“噼裡啪啦!!——”
“轟隆隆!——”
“嘩嘩譁!……”
電閃雷鳴,狂風暴雨不斷,在這瀑布一般席捲而來的雨簾,那一如白金漢宮豪華的過分的歐式莊園裡,此刻,一羣黑色忍者服飾的手持長刀的人,以及,一羣羣身着十字軍裝的人,在莊園內,來來回回的巡視。
那,說實話,其實就是,變相的監視與囚禁。
“你說什麼?!花濘楓那個畜生,他……”
這間裝飾的宛如宮殿豪華的書房內,那年近四十,卻依舊保養了一張刀削般英俊臉孔的男人,此刻,他已經失去了往常的鎮定與沉着,一張俊臉滿是震驚,與,憤怒。
那個,站在男人對面的一身黑色價格不菲西裝的斯文男人,滿眼的着急,他盯着自己的主子,內心的恐懼,正在一點一點的加大着!!!
要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在過度的驚慌之中,他撲到男人的面前,跪在地上,手指緊緊的抓着男人的袖子,“老闆,您快點離開這裡!!!大少爺,大少爺他的人,已經,已經……”快到了,那個時候,就是老闆想走,也走不了了!!!
男人微微一愣,隨即一怒,他一把抓起他的衣領,生氣地吼着:“文宗希!!!你應該知道,我花拓是個敢做敢當的的人!!我怎麼可以,怎麼扔下你們這羣兄弟,自己逃之夭夭?!他花濘楓不是要報復我麼?!我會怕他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兒?!別忘了,他再怎麼恨我,他也改變不了,他是我花拓的種!!!”
宗希聞言,沒有絲毫的安慰,反而着急的搖搖頭,他不想看到花拓死,他們兄弟一輩子孝忠的男人啊!!怎麼可以被自己的親生兒子折磨死呢?!那是他們都不想看到的……
他死死地握住花拓地手腕,眼淚就掉了下來,一個又一個頭重重地磕下,不論花拓怎麼阻攔,也擋不住,他的頭,一下,一下的,磕下。
“老闆,求你!!求你趕快離開這裡,老闆,我知道,你認爲大少爺始終是您的兒子,他不敢對你做什麼,可是,您別忘記!他連二少爺都不會放過,有怎會放過您?!!”
“宗希,我……”我不是天真,我只是,那一刻,花拓,覺得自己說不出話了,看到那豔紅地血從男人額頭流下,那可是,他一生地兄弟啊!!!他怎麼能,怎能——
“老闆,我們都是一直跟着您打拼出來的!所以,我們更不願意你死啊!大少爺,他是不會放過您的!”
大少爺心中的恨,那樣邪魅殘忍地眼神,僅僅一眼,都可以讓他們戰慄地發抖下跪!宗希從小跟着花拓打江湖,花拓對於他而言,就像是父親一般,所以,當他知道大少爺回來的時候,當他知道,二少爺的事後,他纔會不顧一切,只求花拓能安全的離開S市……
看着宗希眼中地哀求,花拓痛苦地閉上了眼睛,這將會是他這一輩子,下過得,最窩囊地決定了!他的生,卻是靠他們兄弟們一路血拼出來的!!!
大雨一直在下,“嘩嘩譁……”地不停。
那豆大的雨珠打在身上,就彷彿是被鞭子狠狠地抽到,很痛很痛……
看着那些拼死保護自己退離的兄弟們,花拓此刻的心,在滴血!!!眼神寒了寒,卻又無可奈何!!!
爲什麼呢?!
因爲,他不是族長親定的花氏一族的家主!
因爲,他沒有一雙代表花氏一族最高血統的金色瞳孔。
所以,他註定了,成不了真正的王!無論他在當今的世上保持有多麼高昂的地位,可是,不是君王,就不是君王,他永遠也不是,花濘楓的對手……
在大雨的洗刷下,十幾輛黑色的高級轎車急速的從水窪裡飛馳而過,彷彿,是在急促的趕時間。
毫無意味的是,這一行人正是花拓他們,而現在,他們要在他們的大少爺花濘楓趕來之前,登上位於傑諾斯國際機場裡的,屬於花氏的豪華私人飛機,然後,飛往意大利的威尼斯。
然而,此時此刻,幾十輛黑色的轎車已經停在了那足可以媲美皇宮華貴的莊園大門口,文宗希透過落地窗,看着那一輛輛刻上代表着花氏一族最崇高地位的金色水晶蓮圖騰的車子,金色水晶蓮圖騰,代表着花氏一族帝王的象徵!這是花濘楓繼位之後,族裡的各大長老全部一舉通過的裁決,換掉了一直以來的銀色風信子荊棘花圖騰。
金色的水晶蓮,就是一朵代表着神聖與高潔的蓮花,以普通蓮花形象不同,金色水晶蓮全是用古老的繁美古典花紋勾繪而出,,精緻與古典的優美,高貴而不奢華,簡潔而不失氣質,而且,這新的圖騰是花氏一族現任少主花濘楓親自設計而出的。
而無疑問的,當宗希看到這個標誌的時候,就知道了,花濘楓,已經來了……
“咳咳……咳咳……”
黑暗的房間,突然傳來一陣陣劇烈的低咳聲,那樣的痛苦,彷彿要把內臟都要咳出來才肯罷休!可見這人的咳喘症有多麼嚴重。
聽到這個聲音,文宗希這纔回過頭來,藉着閃電劃過雲層的光,一抹消瘦的身影,蜷縮在白色的真皮沙發上,黑色的長髮遮掩了他的容貌,蒼白的手拿着一張乾淨的帕子,不住的咳嗽着,慘白的小臉覆蓋上一層薄薄的紅暈,冰冷的虛汗打溼了他額前的碎髮,看樣子,是有點發燒的徵兆。
“鏡少爺,我去給你找點藥。”宗希聽到那一聲聲令人揪心的咳嗽,感覺自己的心臟一陣一陣的抽痛着,在折磨着他的大腦神經。
起身,正要在這個房間裡找可以退燒的藥,然而,在經過沙發的時候,一隻無力的手,輕輕地拉住了他的衣角。
微愣,回眸,看着顫顫發抖的少年,“鏡少爺……”
“咳咳咳……”少年脣角微微勾起,那是滿不在乎的,仿若嘲笑一切的不屑,“不用了……咳咳咳……這副,咳咳,弱不禁風的身子……咳咳咳,用再好……咳咳,再好的藥也沒用的……咳咳咳……”對於他來說,連說話,都是如此的費力,啊,他,簡直就是一個,廢人……
鏡少爺……
宗希長長的睫毛微顫了顫,一顆晶瑩的淚珠,懸掛在了那眼角,晶瑩剔透的,卻是,異常地絕望。
“嘭!!!”
突然,房門,被人生猛地一腳踹飛,可憐的房門,就這麼犧牲了。
“少主,這裡有人!!!”
有人在說什麼,宗希一點都不在乎,面對一個個手持槍支的男人,他居然很平靜的站在少年的旁邊,可是,他還是有些擔憂!不知道老闆搭上飛機沒有,如果沒有,他也不知道,他能利用鏡少爺拖延多長的時間……
想到這裡,他目光有些內疚,鏡少爺,這個可憐的孩子,一直視他爲哥哥的少年,卻成爲了拖延時間的犧牲品……
對不起,鏡少爺……
嗒,嗒,嗒……
有一陣一陣優雅而平緩地腳步聲傳入耳中,鏡忽而勾起了脣角,會是誰呢?纖細的手指放在脣角邊,不用想,他也應該知道的,那個即將出現在他面前的少年……
“文宗希?”
那是一個非常清冷的少年嗓音,透過宗希的身體,他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一抹修長挺拔的身影。
宗希的身體在看到這個少年的時候,已經開始不受控制的發顫了。
站在門口的少年,一身宛如黑夜的休閒套裝,黑色的小西服,黑色的襯衫,由倒數第三顆鈕釦開始扣起,將那完美的,精緻如玉,性感而誘惑的鎖骨、胸膛完全的暴露出來!黑色的褲子,及膝的軍用黑色長靴,帶着冰冷的金屬感覺。
冷漠而無情,高貴而優雅,溫柔而殘忍,這些,可能用來形容他,都還不夠!
無論是誰,只要是第一見到這個少年,絕對會被他那絕美無雙的傾世之顏而瘋狂!少年擁有一張你絕對是靠第一眼而無法分出他性別美麗容顏,這張臉,大概已經到了無法用語言來行的美的地步了!光潔似玉的的下巴,刀削一般的鼻樑,架着一副黑色邊框的無度數的的眼鏡,一雙細長卻危險而充滿吸引力的,又仿若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的金色眼眸,正,冰冷的,注視着眼前這個發抖的青年。
那一頭宛如墨玉的黑色長髮,用一根深紅色的羽絨綢帶束着,一線優雅的誘惑。
冰冷與優雅,雖然溫柔,卻也殘忍,多情卻也無情,這,就是花濘楓!
“咦?你在護着誰呢?文宗希……”少年優雅的握住下巴,脣角玩味的勾起,他身後,是二十幾個一身銀白色,類似於忍者服裝的人,宗希知道,那是【夢之白夜】,屬於花濘楓的最爲忠實死士……
下意識的後退,然而,一隻冰冷的手,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咳咳咳……咳咳……”
少年揪心的咳嗽聲讓花濘楓不由得皺皺眉,是誰?
有人曾經問過這樣的一個問題。
如果,在你的面前,出現了一個與你面對面,長着同一張臉的人,而且,這個人還在對你笑,你會有什麼感覺呢?
是驚悚?吃驚?恐懼?
還是……
片刻驚疑之後的,冷漠與無情,這或許就是他,那個,他等了很久很久的另一個“他”麼?
鏡蒼白的脣角,漸漸地,展開一抹玩味的微笑。
或許,這纔是真正的他吧……
七年——
他坐在深藍地沙發上,面無表情的盯着面前的中年男人,即使,對方被他這樣冷冷的注視,有點腳軟,但是依舊強制鎮定的說道——
“鏡少爺,請問,您的決定是?”
他表情有些譏諷,那輕蔑地眼神看得男人有些無地自容!
是的,至少,在杜雲升看來,他自己已經快四十歲了,卻還要做出這種令他尷尬的事來!也不可否認,他的老臉也是一片通紅。
可是,少主的失蹤,花氏不可以沒有人出面打理,否則,那些老怪物不趁機做亂纔怪!這也是,他爲什麼冒着被花濘鏡噁心的代價,也要來請他回花氏一統大局的原因!
這次,他不能失敗,他輸不起,花氏,更輸不起——
“呵呵……”
花濘鏡忽然陰瑟瑟地發出一陣冷笑,那樣冰冷而邪魅的眼神,看得人心生恐懼!彷彿眼前的男人不是人,而是一條冷血無情的蛇!
沒錯,杜雲升覺得,眼前的花濘鏡根本就是條陰冷的毒蛇!自從被少主治好他的哮喘之後,花濘鏡整個人就像變了一樣!變得可怕,冷血,而且,極端的變態!各種各樣令人頭皮發麻的變態懲罰方式,那個時候,他簡直就是花氏的人的噩夢……
雖然,這張臉和少主長得一模一樣,可是,杜雲升卻覺得,同樣是冷血的魔鬼,而少主卻要比花濘鏡好上太多!
直到走出那座別苑,杜雲升都有些恍惚,看着那蔚藍地天空,他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所幸,花濘鏡沒有一個不高興就剁了他,也可以說,他是這連續一個月來,唯一一個活着走出那座別苑大門的!想想,他臉色就慘白了一片,那些人,那些來請花濘鏡的人,不知道是怎麼得罪花濘鏡的,總之,從那些寄回花氏總部的“禮物”,就可以知道,他們死得有多慘!
回想五年前,花濘鏡就已經變態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恐怕不是有少主在上面頂壓着,只怕,不知道有多人要死在花濘鏡的手裡。
其實,他怎麼也想不明白,明明是同樣的一張臉,同樣美得不可思議,然而,骨子裡的心性,卻差別那麼大!
一個冰冷無情,獨橫□□,是暴君,是魔鬼,但是,卻也有溫柔地一面,例如,面對同樣的犯了錯的屬下,花濘楓最多讓人對其進行肉體難以忍受的酷刑,而花濘鏡卻不同!他喜歡折磨一個人的精神!可以說,只要經他手的犯人,沒有一個不神經失常而瘋掉的。
什麼是變態?!花濘鏡就是一個鮮活的例子。
陰暗的房間裡,有清脆地金屬碰撞的響聲。
那美麗卻危險宛如蛇蠍地男人優雅地坐在那窗臺上,深紫色的薄紗,在他身側輕輕地飄蕩,有一縷細碎地陽光投射進來,散在男人身上,將他安靜的側顏襯的更加完美無暇,驚心之美,動魂之豔。
這樣安靜的他,看上去還有一點點溫度可言,但是,誰也不清楚,他下一秒,會不會發瘋。
那長長的黑色頭髮稍顯凌亂,卻絲毫不減他的風華。
同樣叫人驚豔的眼眸,在他的瞳仁裡,卻無法看見正常人還有的溫度,只有,冷!無盡的冰霜,幾乎可以把人凍死的冷!
他蒼白,卻骨骼纖長分明的手指,緊緊握着一張照片,隱隱約約可見,一張與他相似的容顏,卻帶着不屬於他的溫柔微笑。
“譁……譁……”是金屬在地板上滑動的響聲。
他雙眼危險地一眯,盯着黑暗之中,那個陣陣發抖的身體,像蛇一般飢渴地舔着乾燥的嘴脣,“我應該警告過你,不要惹怒我!看來,我給你的教訓還不夠是嗎?!”他的聲音,冰冷的不近人情!
黑暗裡,那顫抖的身體恐懼的縮在角落裡,淚水不停地往外冒,看得他心裡一陣心煩!心情就越加的暴躁,不由走過去,一把提起那害怕他的人兒,狠狠地就是往牀上一扔——
“我看你他媽的就是欠教訓!就知道哭!好,我讓你哭,讓你哭的死去活來的!!!”
什麼是討厭?
“你知道嗎?這個世上,我最恨得人,不是別人,而是你!”
“你知不知道,我他媽的有多討厭你?!看着你這張臉,我就噁心!”
討厭的,就是永遠的討厭,他的絕望,就是你最大的快樂嗎?
作者有話要說:這次的主角與第一部的主角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性格,有什麼不好的地方,還請大家多多提意見哈!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