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與月色融合.
炫彩的燈光下,一個個豪貴們,手持着象徵着上流社會的水晶杯,喝着名貴的紅酒,彼此於彼此間優雅的交談着。
而侍者們則手舉着銀製的托盤,穿梭在着貴族們的人羣間,爲他們提供者酒品。
這裡,每一個人,衣着光鮮,華麗,但是,相對的,每一個人都帶着一張虛僞的面具,令人作嘔的虛假笑容,看着,就令人倒胃。
他一點也不喜歡這樣的氣氛!
一個人坐在角落裡,手裡玩着幾張撲克牌,一身黑色的晚禮服,完美的將他修長的身型體現出來,他有着一張美若妖精的容顏,但是,卻不會然人感覺到絲毫的女氣,或許是因爲他過於銳利的目光,使得他整個人看上去,顯得有點桀驁不馴,野性十足的的感覺。
一頭染成酒紅色的碎髮,黑寶石般深邃的眸子微微上揚,宛如貓咪般妖嬈慵懶,卻又顯得十分的無聊乏味,整個人都有點懶洋洋的,提不起精神來。
左耳戴着一枚十字吊墜耳釘,上鑲嵌的鑽石在燈光下,閃爍着耀眼的光芒。
總的來說,他應該是一個很有女人緣的傢伙。
“子言,就算你心裡不痛快,但是,這好歹也是叔叔舉辦的一次晚宴,就算是裝裝樣子也是可以的啊。”一個穿着白色禮服的金髮碧眼,俊美如神的青年,一手端着一個水晶杯,緩緩地走到他的面前,脣邊帶笑,迷人而優雅。
維子言看着這人,滿眼的嫌棄,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細菌的似得,這叫時斐然心裡那個鬱悶。
抱着雙臂,維子言上下打量了穿的跟個王子似得時斐然一眼,有些嫌棄的說道,“你今天特別像一隻到處發情的孔雀,看看,衣領上都印上口紅印了,時斐然,你可別忘了,你身後還有一隻非常喜歡喝醋的母老虎。”最後那句話,他的語氣有些嘲諷,但更多的是,幸災樂禍。
聞言,時斐然卻是很大度的眨了眨他那雙多情風流的桃花眼,性感的薄脣微微上揚,“只是未婚妻而已,日後娶不娶她是我的自由,倒是你,子言,你還真的打算繼續當一個小明星啊?”
白了他一眼,“那又怎樣?反正,要我和那個女人呆在一個屋檐下,那我寧願去自殺。”
“呵呵,子言,好歹伯母也是你的母親,你又何必這樣?”就算伯母后來成爲給了洛薩·R·克米特爾伯爵的妻子,但這也沒什麼不好,子言的父親已經過世很久了,雖然留下了很大一筆財產,但是再怎麼說,女人想要的還是一個依靠而已!
但是很可惜的是,維子言並不能接受自己母親的再嫁,他覺得,那是對自己父親的背叛,不過,他相信,總有一天,維子言會諒解他的母親的。
想到這,看着一言不發的維子言,作爲他的大學同學兼死黨的時斐然,脣角微揚,不管怎麼說,他都希望維子言能放下心結,和伯母的關係,能夠有所好轉......
“啊!快看,那不是凌澈嗎?”
“對啊,你怎麼在這裡?他也姓凌,他不會就是凌家的少主?!”
“天,這也太難以置信了.....”
忽而,人羣變得鬧哄哄的,讓維子言有些不悅想那個引起轟動的源頭看過去,很意外的,看到一張熟臉!
那是一個美的不可思議的青年!黑色的修身禮服,完美貼身,那脣邊笑容充滿了窒息感,冰藍的瞳仁裡一片深邃迷離的光彩,叫人只看一眼便會被深深的吸引住,然後陷進去無法自拔。
那張臉,絕色傾城,在月色下,更有種骨魅妖嬈之氣,他的面容比精靈還要精緻一千一萬倍!舉手投足間,是濃濃的屬於貴族的優雅感,他的氣質間,更是摻合了那屬於王者的霸氣與不凡。
凌澈,這就是凌澈,黑色的髮絲隨着風兒吹着,有點亂,卻也不無法磨滅他的風采!
此刻,他正在和他的那位繼父洛薩·R·克米特爾伯爵交談着什麼。
看到這一切,時斐然笑了,“子言,真沒想到,當今最炙手可熱天皇巨星凌澈,居然還真的就是凌家的少主凌澈啊!”
“切!”子言不屑地吱了一聲,然後起身,“我去找個地方清靜清靜,這裡,太吵了。”說完就不等時斐然的迴應,就離開了。
看着維子言離開的背影,時斐然只能無奈的搖搖頭,有些事情,還是隻有他自己想清楚才行啊!
“洛薩·R·克米特爾伯爵,晚上好!”
花濘戰和宮南稀一前一後的來了,首先,花濘戰很有禮貌的對洛薩·R·克米特爾伯爵問候道。
克米特爾伯爵微笑着點點頭,卻沒見到花濘鏡,不覺有些疑惑,便問:“戰公子晚上好!爲何不見花少主前來呢?他可是今晚的主角啊。”
“非常抱歉,兄長在路上遇到了一點麻煩,可能要等會纔來,他讓我轉告您,很抱歉他的遲到,所有一切行程可按時舉行,不用等他也可。”花濘戰面無表情的轉達的花濘鏡的每一句話。
身後的宮南稀扶了扶眼鏡,對欲言又止的伯爵閣下說道:“伯爵閣下,少爺爲了表示他遲到的歉意,在今晚的拍賣會上,將拿出一套他珍藏已久的漢服進行此次的拍賣,得到的全部善款,少爺說將之全部捐出,一分不留。”
“這......這真是太感謝花少主了!二位請稍坐,還有十分鐘,此次慈善晚會就將正式的開始了!”克米特爾伯爵非常高興的說道,並吩咐下人引着他們二人進去。
這邊熱鬧非凡的開始的晚會的序幕,而另一邊,卻是安安靜靜的。
坐在走廊裡,維子言拿着一支口琴,吹奏着一支抒情的歌謠。
這首歌,是以前他的父親教他的,每一個音符,他都記得牢牢的,曾經他們一家人,即使過得普普通通,卻也很幸福,不是嗎?
但是,這樣的日子沒有持續太久,父親的歌終於有了喜歡的人了,簽了約,發了唱片,父親紅了,家裡的日子也一天天的好起來,也不知從何時開始的,他發現,父親有了一些變化,變得漸漸不像從前那個溫柔慈愛的父親了。
沉迷於名利之中的父親越來越無法自拔,最後不知道怎麼的,得罪了某個大人物,被媒體封殺,被經紀公司雪藏等等,雖然生活還是很富足,但是,父親卻受不了這層層的打擊,一天天的消沉下去,最後,患上了憂鬱症,最後在他生日的那一天,自殺了......
“小言。”身後傳來他無比熟悉的嗓音,但是他卻依舊沒有回頭看那人一眼。
邊夕瑤因爲自己兒子的冷漠而感覺很難過,她低垂着眼簾,神色憂傷,“小言,我知道你在怪我,但是,總有一天,你會理解的,小言,媽媽只希望你能和洛薩和和睦睦的,就算你一直不肯叫他一聲爸爸也沒關係,你想當藝人,媽媽也不會阻止你,只要你好好的,平安就好......”
“小言,媽媽想說的,也說完了......你......算了,我不打擾你了,媽媽走了......”
隨着那腳步聲越來越遠,維子言慢慢地放下口琴,目光淡淡地,帶着些許的憂鬱盯着星空中的一抹冷月,脣邊一抹苦笑,是他不夠諒解自己母親的心嗎?
“呵呵......”
突然,傳來一陣清脆的笑聲。
維子言皺皺眉,眼神一冷,“是誰?偷聽別人講話是很沒禮貌的,難道不知道嗎?”
“誰說的?我這可是堂堂正正的聽啊!只是你沒發現我而已,又怪不了別人,呵呵......”
那聲音越來越近,一抹非常美麗的身影,緩緩地,一點一點從黑暗裡,走了出來。
他的瞳孔在看到對方的樣子之後,驟然的睜大,可以說的驚訝的盯着對方的臉!
美,絕對的美!純粹的美,他簡直找不到任何詞可以形容這人的美!
長長墨發柔順的披散着,一根白玉琉璃簪斜斜插入發內,長髮微卷,妖冶而美豔絕倫,纖長的睫毛濃密而微卷,仿若那晶瑩剔透的蟬翼,冰冷的,時不時泛着邪魅的光澤的金色鳳眼,帶着一絲清冷薄情之色,邪氣感十足的盯着呆呆的他,眼底,閃過一抹嘲諷之色,卻令他看上去更加冷豔絕倫!
眉心一點硃砂,妖冶異常,嬌豔的紅脣,大概是塗了一層薄薄的胭脂,嬌豔欲滴,異常的誘人犯罪!
而且,這樣妖孽般的美人,穿了一身暗紫色的華麗漢服,寬鬆的領口,若隱若現的雪白鎖骨,非常惹人遐想,暗紫色的漢服上,繡着一些非常精緻的圖樣,顯得優雅而極具有古風古韻的味道。
就那麼懶洋洋的站在那裡,妖孽至極,卻又夾雜着貴族的高貴與驕傲,直直叫人無法將目光從這人身上移走——
看着維子言像個白癡一樣傻傻盯着自己,他微微皺眉,這人是掉魂了嗎?
見他一直沒反應,他便轉身離去,哪知道剛剛準備走,一隻粗魯的大手就突然地拽住他的肩膀,狠狠地將他扳過來,力氣很大,他的整個肩膀都在這人的怪力下,隱隱的發疼!
“你在幹什麼?!”不爽,極度的不爽,他冷冷的盯着這個在他看來非常沒禮貌的青年。
感覺到自己像是惹對方生氣了,子言只好收回手,滿眼的歉疚,“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想問問,你的名字。”
名字?花濘鏡笑了,笑得像天使美麗無比,看的維子言一愣一愣的,然後就像是惡作劇一般突兒湊到他的面前,在他的脣上輕輕地印下一個鮮紅的脣印,然後不等維子言反應過來,他就走遠了......
“喂!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
終於反應過來的維子言,衝着那已經走遠的身影大聲地喊道。
那人聞聲,緩緩停下腳步,微微轉身,脣邊一抹絕美驚豔的笑靨,“夏習雪......”然後,走掉了。
“夏習雪......”默唸着這個名字,摸摸自己的脣,彷彿剛纔的輕柔觸覺還在,不覺的笑了起來,雖然那只是一個惡作劇一般地吻,但是,維子言心底卻很高興呢!先前的不愉快,一下子都消失似得,很開心呢!
他會記住這個名字的,他覺得,他們應該還會見面,在不久之後——
“嗨!子言,你怎麼還在這裡,晚宴已經開始了,大家都在等你上去唱歌呢!”
時斐然找了半天,纔在這個走廊裡見到站在原地發呆的維子言,不覺鬆了一口氣,連忙地跑到他的面前。
子言看了他一眼,不着痕跡的抹去脣上沾到的胭脂,“斐然,我剛纔遇到了一個人......”此刻,他仍然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那個人,是真實存在嗎?
時斐然怔了怔,隨即一副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盯着他,“好啦!我們趕快過去吧!就算你跟叔叔關係不好,也總不能不顧大局吧?我的大明星!”於是,拽着維子言就走,也不管對方有沒有注意自己在說什麼,反正啊,他就覺得維子言一定是受什麼刺激了,胡言亂語。
就知道時斐然把他當成了白癡!維子言也不多解釋什麼,任由他拉着自己好了,反正也不會掉塊肉。
當兩人一走進會場,一束燈光就打在了維子言的身上,時斐然很識趣的避開了。
“現在,就有請我們的小天王維子言上來爲我們演唱一曲!——”主持人說着退到了幕後,把舞臺交給了維子言。
子言微笑着面對着那些對着他不停拍照的相機,在衆人掌聲中帥氣的跳上了舞臺,握着話筒,道:“大家晚上好!今天晚上呢,我遇到了一件很值得高興的事情,所以,把這首《藍色天堂》獻給大家,謝謝!”說完鞠了一躬。
“啪啪啪!——”臺下,是陣陣整齊地掌聲。
然後燈光變換,想起了《藍色天堂》伴奏。
夢裡花落知多少
真真假假難分繞
浮屠一生鏡花月
倒只是一齣戲
全世界只留下了我
茫茫世界
孤單的我一人
該何去何從
我的歸宿又在哪裡
藍色的世界裡
你給的淚是痛的深淵
紛紛擾擾幾世情
剩下又是什麼
在這藍色的天堂裡
是青澀的愛戀
是酸中帶着甜
漸漸地
酸中沒了甜卻有了苦
淡淡憂鬱氣息
漸漸地
悲涼滑落在我心底
一曲終,他微笑着在臺下的陣陣掌聲裡退到幕後,把舞臺再一次的交到主持人的手裡。
“子言。”一見他下來了,作爲他經紀人的Willies立刻就迎了上來,一身白色的休閒西裝,鼻樑上架着一副銀色邊框的眼鏡,一派商務型美男的風格,加上一張中西混血兒的臉孔,修長的身形,倒是十足的充滿別樣的異域魅力。
“Willies,你什麼時候到的?”從他手裡接過遞來的礦泉水,擰開就喝了一口。
Willies慣性的扶了扶眼鏡,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個藍色文件夾,翻開,“這是你這一個星期的行程,從明天開始,除非所有的通告趕完,你,我將會派人全天二十四小時的盯着你。”
聞言,子言差點由於太驚訝而喝水嗆到,滿眼的驚訝的樣子盯着自個的經紀人,“Willies,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他又不是犯人,至於全天二十四小時派人盯着他嗎?!
Willies鼻樑上的眼鏡,鏡片一晃而過的冷光,“再加一條,你上廁所和洗澡的時候,都得派人盯人。”
“你是變態嗎!!!!”維子言要尖叫了,什麼?!就連他上廁所和洗澡的時候的也要有人盯着?!拜託,這不是變態是什麼?!
“你覺得我是那就是。”Willies一副沒商量的摸樣,無情的澆滅了子言心裡最後的一絲希望!!!!
他覺得自己會瘋掉!二十四小時被人盯着,是個人都會變成神經病的吧?!
不過,這也怪他自己,以前總是半路開溜,不然就是玩失蹤,不知道去哪兒玩了,對下一大堆爛攤子給Willies收拾......這不,終於惹怒了Willies,嗚嗚,但也不用這樣吧?
正沮喪地聽着Willies在一旁說着明天的行程,他忽而的,可以說是下意識的擡起視線——
那一抹美麗的紫色身影,就那麼的從他的眼前,一晃而過......
是他!
大腦裡閃過這兩個字,然後,他突然的推開Willies追了上去,這純屬身體的下意識反應,他覺得自己應該追上去,然後又要做什麼,他卻不知道......
“維子言,你去哪兒?!”被維子言突然的一推,Willies一個踉蹌給摔到了地上,文件也散了一地,等他好不容易站起來的時候,維子言,已經跑遠了。
扶着腰,Willies一邊撿着地上的文件,一邊莫名其妙着維子言是抽什麼瘋了......
當然,維子言不是抽風,他只是發瘋了而已,默......
跑進了會場裡,這才發現,衆人已經在開始拍賣了一些古玩字畫啦,收藏品啊什麼的,坐在某一處角落裡的時斐然,發現了正在尋找着什麼的維子言,向他招招手,示意他到他那邊去。
進了會場之後,就看不到那人的身影了,維子言只好作罷,注意到時斐然在招呼他,也就順其意緩緩的移了過去。
剛一坐下來,就聽到時斐然的笑聲:“子言,你怎麼魂不守舍的?是不是遇見哪位佳人了?說出來和兄弟我分享分享啊。”
白了對方一眼,維子言有些泄氣,“算了吧!我現在除了他的名字之外,啥都不知道......”而且,就才見了那一次而已......
“咦?”沒想到還說中了,時斐然眼睛一亮,頓時來了興趣,“子言,不是吧?你還真有豔遇?說說看,那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大美人,能讓你惦念成這個樣子?”
這個八卦男!子言很是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卻還是懶洋洋地回答了,“是個大美人,而且......”
“......接下來拍賣的,是花氏少主,花濘鏡鏡少主的收藏品,一件非常具有收藏意義的漢服.....”
“現在,就讓我們來看看,這,究竟是一件什麼樣的漢服呢......”
隨着主持人的話音一落,燈光漸暗,只剩下一束藍色的燈光,照射在舞臺的中央,隨着簾幕緩緩地拉起,一抹他非常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那裡,一身精緻的華麗暗紫色漢服,面上帶着半截嵌滿了鑽石的面具,一抹邪氣而妖媚的笑靨,優雅而高貴,慵懶而美豔,直直叫人驚豔了雙眸——
是他!
一定是他,他是不會看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