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一旦飛出了華國的範圍,也就不存在什麼約束感了。
還好是私人直升機,上面的各種東西也都是應有盡有。
一般女人對於坐飛機來說,而且還是跟着自己愛的男人,都是十分興奮的。
只是,對於姜一雅這個“退役”的空姐來說,沒有一點吸引力,而且,因爲這些天來,她一直都是爲了和凱特合作的案子,精疲力竭。
姜一雅靠在沙發上,腦袋向下一點一點的。
凱特走過來,抱着姜一雅平放在沙發上,給她在身上蓋上了一條毯子。
一個手機從口袋裡掉了出來。
凱特及時的拿了過來,幫姜一雅放在了桌上。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凱特生怕是吵醒了熟睡之中的女人,急忙點了接聽鍵。
裡面傳來一個男聲:“都這麼晚了,怎麼還沒有回來?”
凱特皺了皺眉,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面顯示的名字——“爸爸。”
“您好,一雅在國外出差,需要兩到三天才會回去。”
姜父一聽,一下就愣住了。
怎麼……會出現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是他的項目負責人。”
凱特很及時的說明了自己的身份。
姜父哦了一聲,“好,那……能不能叫一雅接電話啊?”
凱特看了一眼窩在柔軟的沙發上轉了個身,尋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沉沉入睡的女人,轉眸對姜父說:“她現在已經睡了,等她醒了,我叫她給您回電話好麼?”
“……”
姜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把電話給掛斷了。
剛給小寶餵了奶的的薑母從嬰兒房出來,“怎麼,給一雅打通電話了沒有?”
這麼晚沒回來,就打了個電話說今晚有飯局。
他們夫妻兩人一直都不期望孩子進入這種大公司裡面工作,事情太多太雜,而且還要應付頂頭上司,一旦是遇上飯局,就沒法推脫了。
果不其然,現在不就是沒法脫身了。
“是……一個男人接的電話。”
姜父將電話裡面的基本情況給薑母說了,薑母一雙眼睛都瞪圓了,“你等等……不是說真的吧?貴客?”
姜父點了點頭,“不過聽起來還挺……有禮貌的。”
薑母炸了,“這種事兒難道還不該是有點禮貌麼?他知不知道咱們閨女都已經當媽了啊?趕緊打電話,就說她兒子……不,她媽快死了,十萬火急,馬上叫她接電話!”
她不怕這種口中說出來的詛咒,但是外孫可是金貴得很,這種不疼不癢的話也說不得。
姜父沒打,被薑母給催的耳根子都快養出繭子來了,便索性直接說:“好,好,你等着,我這就打電話。”
可是……
“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這下,就算是再急,也只能等明天了。
姜一雅睡了大約有四五個小時。
等到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柔軟的牀墊上了,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之中,絲絲縷縷的灑進來,帶着一點金光。
她側頭看過去,看着金色的灰塵在空氣之中飄舞着。
半晌,她纔回過神來,猛地坐了起來,驚愕的望了一眼天花板。
這是在哪兒?
身上的衣服還是完好的,是昨晚穿的衣服,她鬆了一口氣,掀開被子下了牀。
真的豪華。
比起來姜一雅自己住的普通公寓房,現在真的好似是宮殿一樣豪華了。
從樓梯上走下來,入目就看見一個正在跑步機上揮汗如雨的男人背影。
不是凱特。
單從背影上,就可以否認。
再加上,這人皮膚偏白,而且頭髮不是純黑色,是亞麻色的短髮。
跑步機上的男人似乎也聽到了身後微不可聞的交不上,轉頭看了一眼。
“誒,你醒了啊?”
是一個看起來很英俊的外國男人,眼珠的顏色是碧綠色的。
丁零從跑步機上下來,用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要吃點東西麼?這邊剛過了午飯時間,可以來點下午茶。”
“下午茶?”
姜一雅很驚訝。
丁零打了個響指,一個穿着白色的女傭服裝的菲傭,就從她的面前經過,到全自動開門的廚房裡去了。
“對啊,現在已經兩點了,跟你們那兒有……不到十個小時的時差,”丁零將擦汗的毛巾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打開冰箱門,從裡面取出來一罐冰鎮的啤酒,“來點?”
“不用了,謝謝。”姜一雅搖了搖頭。
“都忘了自我介紹了,”丁零笑了笑,朝着姜一雅擠了擠眼睛,“我叫丁零,有四分之一的混血華國。”
“我叫姜一雅,是跟凱特……”
“我知道,”丁零笑了一聲,打斷了姜一雅的話,“凱特那傢伙外出了,待會兒回來。”
姜一雅一聽對方是凱特認識的人,心裡的防備感就放鬆了些,跟着丁零走到了餐廳。
菲傭已經將香噴噴的披薩端在了餐桌上,還有一杯牛奶,一些看起來花裡胡哨的小餅乾和糕點。
看見這些小餅乾,姜一雅腦子裡猛地竄過一個念頭來。
小寶!
她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的手機有沒有見到?”
丁零搖了搖頭,“你包裡有沒有?包在沙發那邊的衣架上掛着。”
姜一雅衝了過去,一把拉開了拉鍊,將裡面的手機給掏了出來。
沒電了。
“有充電器麼?”
姜一雅急得很。
昨晚爸媽肯定要急死了。
“有,那邊。”
姜一雅按照丁零手指的方向,衝過去,接上電源就立即開機,撥通了爸爸的電話。
聽筒內的滴滴聲,只是拉長了幾秒鐘,就立即接通了電話。
“一雅?”
“爸,是我,我有點事情,給耽誤了,忘了給你打電話,我手機沒電了,小寶怎麼樣?”
她一口氣說完這些話,前言不搭後語的。
長喘了一口氣,趁着姜一雅說話空餘間,姜父才說:“沒事就行。”
他也不要求什麼,只要是女兒沒事就行。
他話音還未落,就被一旁急的好似是熱鍋上的螞蟻的薑母給一把奪過了手中的手機,“一雅,昨晚你跟你哪個大客戶在一起啊?沒發生什麼事情吧?”
姜一雅懵了懵。
發生……什麼事情?
大客戶?
難道是凱特?
姜一雅動了動脣,“我……”
薑母語重心長的說:“女兒啊,你可別忘了你是孩子的媽了,他們那些商場上面的大老闆,有多少都是想要玩玩而已,你千萬可不能動了凡心啊。”
姜一雅:“……”
凡心……
這是說哪裡的話。
“媽你放心,我沒出什麼事情,你也不用這麼擔心的。”
姜一雅又安慰了兩句母親,問了問小寶的事情,才掛斷了電話。
她把手機放在遠處,眺望了一下落地窗外的景色。
這裡是一大片金黃色的沙灘,前面是有不少支起來的遮陽傘,距離遠,還能看見蔚藍色的大海,海邊拍打着浪花,一些穿着比基尼的美女赤着腳在沙灘上來回奔跑着。
還真的是一件很奇異的事情。
她在閉上眼睛之前,回憶的還是寒冷的天氣,而現在,就已經完全變了。
姜一雅抿了抿脣,轉身朝着丁零走了過去。
“丁先生……”
“誒,千萬別這麼見外,你叫我丁零或者零零都可以。”丁零說着,還超着姜一雅拋了個桃花眼。
姜一雅嘴角抽了抽,卻也是沒有開口,直接切入正題,“你知道凱特來這裡是幹什麼的呢?”
丁零好似是很驚訝,“你不知道?”
姜一雅當然不知道,她搖了搖頭。
“好吧,”丁零捏着一片吐司麪包吃在自己的口中,“既然是她沒有告訴你的話,那就等他回來親口告訴你吧,我也不好意思說,你說是吧。”
姜一雅也開始吃東西。
還不錯。
是正宗的西餐風味,和姜一雅曾經去M國的西餐廳裡面吃到的口味完全一致。
吃了東西,已經臨近黃昏了。
姜一雅在別墅裡面逛了一會兒,便推開門出去了。
這邊天氣很暖。
她穿着的還是昨天的旗袍。
單件旗袍,把絲襪給脫掉了,赤腳踩在柔軟綿密的沙灘上面,朝着蔚藍的大海走去。
已經接近黃昏了,在這邊遊玩的人們,也都已經從海里上來了,上面多了一些野炊的東西。
他們在注意到姜一雅的時候,眼神之中都帶着十分驚奇。
畢竟,在他們這樣開放的國度裡,在海邊,穿着比基尼已經算是很多的布料了,就不用提及姜一雅此時穿的是一條旗袍。
只是……
姜一雅的一舉一動,帶着古典美人的那種神韻,白皙的大腿在旗袍之中若隱若現,呈現出大片白色的皮膚,給她整個人都平添了一份神秘的色彩。
有穿着沙灘褲的男人過來搭訕。
“小姐,你是一個人來的麼?”
“哦,我來這邊看看,”姜一雅微愣,隨即笑着回答。
因爲作爲一個長期跑國際航線的空姐來說,口語是十分重要的,姜一雅可以說八國語言,但是僅僅都是最基本的口語交流。
這是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外國小夥子,有着十分結實的胸肌,還有強健的四肢,身上的皮膚都已經曬成了深古銅色,象徵着十分強健的體魄。
這個外國人一見姜一雅的笑,整個人都幾乎要被傾倒了。
“小姐,你明天早點來,我帶着你去衝浪,前面,”小夥子指了指海里,那裡,可以看見海天一望無際,海天相接的一條線,“那邊有礁石,很美,下面還有珊瑚羣和水母,我們還可以去潛水。”
姜一雅一聽,有興趣極了!
“是麼?真的可以直接潛水下去?會不會很黑?”
“不會,深海的話很黑,這邊沒有深海,而且白天陽光很好,金色的陽光找下去,會很漂亮。”
別墅之中,丁零拿着一瓶葡萄酒,在喝酒。
酒瓶子舉起來,喝了下去。
不由得有點感嘆,這邊的人,還真的喜歡華國這種類型的美女啊。
門邊響了一聲,丁零扭頭去看了一眼,看見從門口走進來的,是一身黑色的西裝的男人。
“你回來了?”
來人是凱特。
凱特嗯了一聲,“她還沒醒來?”
“醒了,”丁零吹了一聲口哨,朝着落地玻璃外面揚了揚下巴,“你看。”
凱特走過來,眼光輕輕一轉,睨了一眼海邊的女人。
女人和另外一個只穿着海灘褲的外國男人,並肩坐在沙灘上,好似是在說些什麼,能看得出來,很高興,臉上還帶着笑容。
他的臉有點黑。
纔剛來,就這麼迫不及待的出去去暢談聊天了。
丁零撐着腮,把已經空了的酒瓶放在一邊,“不過不得不說,你帶過來的這個女人,還真的是能放得開,不忸怩,而且長得很有味兒。”
凱特陰冷的瞪了丁零一眼。
丁零感覺到後脖子有點了冷。
他轉頭,就看見凱特正在用異樣的眼光盯着他,那種表情……
“你看我幹嘛,是她自己出去的,又不是我非要用搶指着後腦勺讓她出去了……喂,你去哪兒?”
凱特已經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丁零還以爲凱特是擔心姜一雅的交流問題,說:“你不用擔心啊,我覺得她說的很好啊!”
交流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他好似書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猛地睜開了眼睛。
難道是凱特吃醋了?
吃醋了!
這是一個十分詭異的認知!
丁零忽然覺得,這個女人,對於凱特來說,佔據着失憶之中的大部分的記憶,否則的話,也不會叫凱特這樣緊張。
他臉上的神色忽然凝重了起來,眯起來眼睛。
“哈哈……”
姜一雅笑的前仰後合。
沒想到這個小夥子竟然能把華國的冷笑話,講述的這樣讓人聽起來好笑。
冷笑話本來就是一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東西,能不能發笑,卻還是要看對方的笑點和反射弧了。
可是這個外國人十分蹩腳的口語,再加上十分誇張的動作,叫姜一雅忍俊不禁。
“在笑什麼?
忽然,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
姜一雅收住了笑,擡頭看了一眼,從後面不遠處,走來一個身材挺拔的身影,她捂着嘴笑了下,“凱特,你回來了……”
她一下頓住了。
凱特竟然直接拉起了她,而且手勢十分順暢的,在她的腰間護住,眼神之中閃爍的是晶亮的光,睨向一旁的小夥子。
“該回去了。”
凱特十分穩重的開口。
姜一雅的脊背有點僵硬,她急忙點頭,“哦,好,”她回頭朝着那個外國小夥子擺了擺手,“那丹尼爾,我先走了!你記得回來去潛水的時候叫我!”
“好!”
丹尼爾雖然這樣回答着,可是卻已經感覺到了,從攬着雅腰身的那個男人身上帶來的某種敵意。
男人都是十分敏感的生物。
凱特藍着姜一雅進了別墅,凱特的目光猛地向下一沉,眯了眯眼睛,“你還打算去跟一個不認識的外國男人出去潛水?”
姜一雅眨了眨眼睛,“不是不認識吧,他叫丹尼爾。”
“只是知道名字。”
姜一雅點了點頭,這點是沒有辦法否認的。“
凱特輕哼了一聲,“你倒是放心,不怕他把你給拐走了。”
姜一雅一聽,笑了起來,“我現在倒是擔心你呢,說是昨晚陪着你參加一場晚宴,結果晚宴結束之後,就直接上了直升飛機,睜開眼睛,都已經到了國外了,還是一個我都不知道的小島國。”
丁零在一旁抗議着:“什麼叫做你不知道名字啊,我們是小島國是沒錯,但是可是有名的鮮花王國。”
“你有見過被擄走的人,還在別人的懷抱中睡的好似是小豬一樣麼?”凱特反脣相譏。
姜一雅的臉一下就漲紅了。
小豬?
有沒有搞錯啊!
她昨晚……也是太累了。
“抱着你從飛機上下來,你都沒有醒過來,還一直睡到剛纔才醒來,算上時差的話,你睡了十六個小時了。”
姜一雅:“……”
她以前怎麼就沒有感覺出來,這個凱特有這樣的口才啊。
凱特走到沙發旁邊,拿起來上面放着的一個袋子,遞給了姜一雅,“這個是給你的衣服。”
姜一雅只有身上的這件旗袍,卻在國外,也要入鄉隨俗。
一旁的丁零說:“你也知道給雅雅衣服啊,你自己不去換換,整天西裝革履的,你不累麼?”
姜一雅瞄了一眼凱特,不由得抿着嘴笑了一下。
以前的霍南白,作爲軍人,從來都沒有過除了軍裝之外的衣服,各種軍隊的制服,都已經擺放了一整個衣櫃了,不過對於姜一雅這個顏控外加上制服控,倒是十分的喜歡。
而現在的凱特,已經褪去了軍人那一層時時刻刻都帶着光環的一片,成爲了一個從大家族之中走出來,徹徹底底的商人,自然,十分整齊的西裝革履,是對於人來說的尊重。
姜一雅也附和了一聲:“對啊,你也去換一套休閒的衣服吧,有點古板。”
凱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黑色西裝,重複了一遍,“古板?”
丁零點頭,“嗯,很古板。”
凱特皺了皺眉,“那下次就換成銀灰色的西裝吧,再配一條紅色的條紋領帶。”
丁零:“……”
他覺得,凱特上輩子肯定是一個服裝設計師或者是頂尖男模,這輩子,纔會對於自己的着裝服侍有着如此遲鈍的神經線。
姜一雅換了一件白色的短袖T恤,還有一條波西米亞長裙,腳上是一雙鬆糕涼鞋。
從樓上下來,她看見凱特還是那樣一身衣服,只是脫掉了外面的西裝,只露出裡面的白色襯衫。
“你怎麼還是這樣一身衣服啊?”姜一雅不由得皺了皺眉。
旁邊的丁零急忙附和,“對啊,怎麼還是這麼一身衣服啊,趕緊去換了,我那邊不是給你放了好幾套沒有剪吊牌的衣服麼?”
凱特面無表情的說:“碼子小。”
丁零:“……”
變相的嫌棄他長得低時是不是?
姜一雅眼尖的就看見了沙發上的一條沙灘褲,顏色剛好是和她身上穿着的這一條波西米亞風格的長裙是統一色調的。
她急忙跑了過去,順手就拉出來一件男士短袖,還有沙灘褲,“你換上這個,和我裙子一樣的色系。”
凱特看過來,有點嫌棄。
丁零竄了過來,“矮油,情侶裝啊,你不穿那給我穿啊,正好!”
說着,他就要伸手來拉。
凱特先搶先一步,將衣服給搶了過來,“誰說我不穿了。”
說完,凱特就拿着衣服,轉身去了樓下的房間,嘭的一聲甩上了門。
姜一雅有點愣住了。
她是本着挑情侶裝的感覺的,只是……
這話她自己說不出來,而丁零卻是……
丁零超着姜一雅笑了笑,“美女,幫了這麼一個忙,回頭記得請我吃飯。”
凱特總感覺這樣穿有點彆扭。
大褲衩和短袖。
丁零看見他,剛喝了的一口水就噴了出來,咯咯的笑的好像是鴨子一樣。
“很奇怪?”凱特問。
“不奇怪,很好!”姜一雅笑着走過來,“很精神,就該偶爾換一換方式,我覺得很不錯!”
凱特聽了姜一雅的誇獎,才稍微定了定神。
姜一雅擡起一條腿來,坐在了靠近酒櫃的高腳椅上,“凱特,我想要問你一個問題。”
“嗯?”
“你帶我來到這裡,是究竟想要做什麼的?”
凱特挑了挑眉。
丁零都不由得看了過來,“沒有吧,”他轉過來,嘻嘻哈哈的說,“不是被洛克家族的那一幫老頭子逼婚麼?你們是從鴻門宴上逃出來的。”
姜一雅低頭笑了一下,搖了搖頭,“不,並不是,你是一早就定好了國際航線,所以,你肯定是特別帶我來這裡的。”
姜一雅雖然一路上都沒有說,可是卻已經想的通透了。
丁零撇了撇嘴。
他是幫不上忙了,這姑娘太聰明瞭,糊弄不了。
凱特肯定的點了點頭,“是的,我是有點事情想要你幫忙。”
“什麼忙?”
“現在還不能說,等我先帶着你去見了另外一個人。”凱特說。
姜一雅盯着凱特的臉看了幾秒鐘。
“你怕我把你賣了?”
姜一雅突兀的笑了一聲,搖了搖頭,“要賣,早就被你轉手賣了七八回了,我相信你。”
凱特聽見這句話,心裡不由得動了動。
他要先去見一下羅明教授,就在今晚。
晚飯吃的烤肉。
菲傭的廚藝真的是可以稱得上是五星級大廚了,相當好。
蜂蜜烤肉,烤的外嬌裡嫩,再根據自己的口味,撒上孜然或者是黑胡椒,美味的叫人的口水都滴了下來。
就連姜一雅及其討厭羊肉的羶味,都吃了兩大塊羊腿肉。
她大口吃肉,都差點忘了,在男士面前,要表現的淑女。
丁零翹起一條腿來在自己的凳子上,晃了晃椅子,說:“沒關係,放開了吃!反正咱們都不是外人。”
丁零要喝酒,被凱特給攔住了。
“別忘了一會兒你還要開車。”
丁零一臉的喪氣。
吃肉的時候不能喝酒,簡直就是一件令人內心十分沮喪的事情。
姜一雅擡了擡眸,“你們一會兒要出去?”
“是啊。”
“沒有。”
姜一雅:“……”
如此拙劣的謊話,她就算是什麼都不看,也都一眼看出來了。
她什麼都沒說,低着頭繼續吃東西。
但是剛纔還覺得十分好吃的肉,現在已經是味同嚼蠟了。
入夜,已經夜深了。
丁零從樓上下來,壓低聲音說:“我看見她房間的燈已經關掉了,應該是睡了。”
“走吧。”
凱特拿起了車鑰匙,丟給丁零。
“你又不是不能開車,爲什麼非要我開車。”
“這邊駕駛證需要審,我可不願意剛來就被逮到局子裡面去,”凱特的目光幽沉的看了一眼二樓,“走吧。”
凱特和丁零開車出去了。
姜一雅站在二樓的窗臺,拉開了一點窗簾,看着外面的黑沉沉的夜色,還有那逐漸開走的車子。
被人隱瞞的感覺,並不好受。
儘管姜一雅自己內心裡也清楚,現在的她,於凱特,並不能要求什麼。
她嘆了一聲,躺在了牀上,忽然就接到了白副官的電話。
“太太,一連兩天了,首長都沒回來,”白副官的語氣聽起來十分的焦慮,“你說,首長他不會出去去搞什麼……”
他在心裡就先鄙棄了自己一下。
首長是什麼人!
絕對是剛正不阿的!
有妻有子,怎麼可能出去去尋歡作樂!
這種想法絕對不可能!
但是,隨即他就將自己的這種想法給否認了。
現在首長失憶了啊!根本就不記得自己有妻子有兒子啊!
不,首長就算是沒有失憶,也不知道自己有兒子。
不知道姜一雅有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首長。
姜一雅的一句話,打斷了白副官的胡思亂想。
“他現在和我在一起。”
“……”白副官激動了起來,語無倫次,“首長恢復記憶了?他記起來你了麼?他是不是軍隊上的事情都想起來了?是不是也記起我來了?”
他意識到自己的話多了。
“太太,我的意思是……”
“別擔心,”姜一雅說,“他還沒有恢復記憶,只是出來辦事的。”
“哦。”
白副官有些失望,“那太太,有什麼能幫的上忙的,一定要找我。”
“好。”
姜一雅掛斷了電話,靜靜地看着天花板,過了一會兒,忽然從牀上起來了。
既然他不告訴她,那麼她就自己出去找!
姜一雅迅速的翻了個身起身,挑了一套十分靈便的衛衣套裝,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