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白雪這一摔,被摔在車座上,頭昏腦漲,剛回過神來,杜墨淳就已經踩下了油門。
她都還沒來得及繫好安全帶,身體猛地就因爲慣性朝着前面衝了過去。
杜墨淳單手握着方向盤,另外一隻手十分容易的就抓住了陸白雪的手臂,將她給硬是扯了過來。
“繫好安全帶。”
陸白雪的手是冰冷的,很明顯是剛纔在外面的冷風吹着凍着了。
杜墨淳立即就調整了車廂內的溫度,調整到一個剛好的溫度。
陸白雪拉着安全帶繫好,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
剛纔裸露在外的皮膚,已經漸漸地回溫了。
她問:“現在要去哪兒?”
杜墨淳說:“去了你就知道了。”
車子一直向前行駛。
陸白雪因爲白天在醫院裡面,根本就沒有休息好,又累,所以現在靠在車座上,都已經有點打盹兒了。
車程很長,一直開車開了有小半個小時,才終於停了下來。
車子停在了一個大鐵門前面。
或許本就因爲睡的並不是很熟的,所以車子一停下來,陸白雪就醒了過來。
她睜開眼睛,眼眸之中還帶着一絲懵懂的迷惘,看向車窗外,揉了揉眼睛,“這是哪裡?”
杜墨淳已經下了車,繞過車頭,從另外一邊打開了車門,將她給拉了出來。
“你下來。”
陸白雪穿的很薄,從溫熱的車廂裡面一出來,就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杜墨淳低低的咒了一聲,脫去了自己身上的大衣,給陸白雪穿在了身上。
“出來也不穿厚點,小心感冒。”
陸白雪也是委屈的不行,本來她都已經要睡了,被這個男人給硬是拉出來不說,結果現在還落下了埋怨。
“那我就回去了。”
杜墨淳摟着她的腰,“你回去了,那誰來陪我?”
他攬着女人的腰肢,就朝着大鐵門走了過去。
在門口看門的保安是一個看起來面善的老大爺,遠遠地就看見了杜墨淳,朝着這邊招手,“哎呀,小四,你真帶着女朋友來了。”
本來,陸白雪在聽見了小四這麼兩個字對於杜墨淳的稱呼,剛想笑,就聽見了這位老大爺對自己的稱呼。
女朋友。
她現在算是哪門子的女朋友啊。
杜墨淳卻聽了好似是挺好高興的模樣,笑着說:“對啊,王大爺,開開門,叫我進去吧。”
王大爺打開了門。
杜墨淳牽着陸白雪的手走進來。
“這裡是哪裡?”
陸白雪就都被人給前者進來了,一時間卻還沒有鬧明白這裡是哪裡,看着場地空曠,遠遠地有兩座在不遠處佇立着的樓房,好像是曾經在學校住校的時候的宿舍。
“你哪兒都不知道,就跟着我進來了?”杜墨淳笑着反問了一句。
陸白雪哼哼,“對啊,你現在想要把我賣了,我都估計還要給你數錢呢。”
杜墨淳低低的笑了一聲,聽起來很愉悅。
這樣的笑聲,在寒冷的天氣裡,就彷彿是帶有溫度的風,叫陸白雪的內心一下就溫暖了起來。
只聽杜墨淳說:“這是軍區。”
“軍區?”
陸白雪反問了一句,果然,在不遠處的一個操場上,她看見了有整齊的排列着方塊隊在夜跑的士兵們,腳步整齊的都好像是刻錄出來的似的。
“那你帶着我來這裡是幹什麼?”
“來這裡……”
本來,杜墨淳都已經是想好了,帶着陸白雪來這裡,然後過一個浪漫的夜晚,可是現在……
他碰了碰陸白雪已經凍的有些發白的脣瓣,“我們就往前面再走一段路,然後就停下來。”
陸白雪也不知道杜墨淳究竟是想要幹什麼,可是都已經跟着人家來到這裡了,再多問,也是沒有什麼用,只能順其自然。
只是,在現在這種空曠的原液,忍受着從四面八方刮過來的冷風,她的手被一至溫熱的大掌給包裹在其中,給人一種特別安心的感覺,叫她整個人都彷彿是鎮定了下來,哪怕前面是懸崖,她也會跟着他一路走下去。
前面是一大片土坡。
陸白雪剛在猶豫,自己這樣一雙拖鞋,該怎麼上去。
忽然,身後有一股大力過來,一把就將陸白雪給抱了起來。
“啊!”
陸白雪猝不及防的叫了出來。
眼前的天地就已經翻轉了,她一下就摟住了杜墨淳的脖子。
“你快點把我給放下去!”
陸白雪朝着杜墨淳吼着,可是杜墨淳卻聽若未聞一樣,兩條大長腿朝前面邁着,偏頭看了一眼陸白雪,眼角向上彎了彎。
也是難得見到陸白雪有這樣氣急敗壞的時候。
陸白雪掙扎了兩下,被杜墨淳給威脅了——“你再動,我就直接鬆手了?”
說着,他還真的就鬆了一下手!
陸白雪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向下猛地跌下去,連忙啊的叫了一聲,立即就扶緊了男人的脖子。
“還掙扎不掙扎了?”
杜墨淳看起來心情很是不錯,還能感覺到他的嘴角一直是向上揚着的。
陸白雪到嘴邊的話,索性就這樣先嚥了下去。
算了,看着杜墨淳臉上也是難得有笑容,便先不故意說一些不討好的話來打擊他的積極性了。
兩人過了一段長長的路,終於來到了山坡上。
陸白雪凍得又打了一個噴嚏。
杜墨淳心裡忽然懊惱。
出什麼幺蛾子!
這樣冷的天氣,偏偏要找陸白雪來到這裡來。
陸白雪揉了揉鼻子,卻看見在這樣冬日裡荒涼的山坡上,居然放置着有一套歐式白色的餐桌椅。
而在餐桌椅上,是一瓶香檳,兩個高腳酒杯,還有一個很大的蛋糕盒。
她腦子裡好像是忽然想起來什麼,腳步緩緩地朝着桌子走了過去。
杜墨淳隨後跟了上來,握住了她的。
陸白雪並沒有甩開,她的眼神輕緩,從桌上的這些物品,轉移到杜墨淳的臉上,注視着他的眼睛,彷彿是能深深地看進他的靈魂之中一樣。
她掀開了蛋糕的盒子,然後,將裡面的蠟燭,插上了代表着年歲後一位數的九,點燃了蠟燭。
又倒了兩杯香檳。
一杯,遞給杜墨淳,一杯,自己握在手掌心裡。
然後,輕輕一碰。
“墨淳,生日快樂。”
她竟然忘了他的生日。
杜墨淳在來的路上,心裡一直覺得有一股氣,煩躁的很。
可是現在,聽到了女人口中說出來的祝福,他的內心就好像是藏了一隻麻雀一樣,撲騰着翅膀,瞬間飛了起來。
那種煩躁,那種指責,這一臉好幾天以來的心煩意亂,就全都煙消雲散了。
陸白雪喝完香檳,“對不起,我忘了你的生日,因爲這些天我在醫院裡面……”
杜墨淳將陸白雪一把給抱在了自己的懷中,“你不用說,我都知道。”
在凜冽的寒風之中,兩人相擁。
這樣的感覺,叫很多人都不曾想象到,現在能有這樣的感覺,就好像是已經度過了一段漫長而美好的時光,終於在目的地,修成正果的感覺。
外面的天氣實在是太冷,也沒道理是要在這裡吃蛋糕生日祝福的,杜墨淳打了一個電話,就叫人過來,將桌上的東西都給搬進了一間軍區宿舍裡面,擁着陸白雪,進了軍區宿舍。
這裡面,處處都瀰漫着一種陽剛男人的氣味。
這樣的寒冬臘月裡,已經是通了暖氣。
陸白雪一進來,就感覺到一陣溫暖如春風拂面的氣息撲簌了過來,她原本因爲寒冷的冷風而瑟縮的身體毛孔,在一瞬間,全都張開了,去迎接溫暖的空氣。
是一間普通的宿舍,四人間,左邊一張牀,右邊一張牀,都是上下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