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電梯門打開，忽然，肩膀被拍了一下。
“莫晚。”
喬莫晚嚇了一跳，剛剛還在想着昨晚發生的事情，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可是轉身就被人給拍了一下，這個時候她幾乎多所有的精神力都是集中在面前的電梯裡的。
如果不是瞬間聽見了穆微晴的聲音，她恐怕現在就直接伸手直接給身後的這個“不明生物”一個巴掌了。
喬莫晚撫了撫自己的胸口，“真的是……你要嚇破我的魂兒了。”
穆微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哈哈，你真別說，我這邊看着你，一看就是鬼鬼祟祟的好像不知道是要去幹什麼壞事。”
喬莫晚也輕笑了一聲，昨晚穆微晴也是在現場，而且，如果不是穆微晴的幫忙，她也不會那麼快就從電梯裡被帶出來。
既然是在這邊看見了穆微晴，喬莫晚也就放棄了坐電梯，然後和穆微晴重新走到了樓梯間這邊。
穆微晴問：“你剛纔是從十七樓走下來的？”
“是的。”
喬莫晚聳了聳肩。
穆微晴頓時就顯得有些詫異了，“你的體力……還好吧？”
喬莫晚點了點頭，也有些奇怪，“爲什麼這麼問？”
“因爲……”
穆微晴的眼光若有似無的朝着喬莫晚後脖頸的地方掃了一眼，喬莫晚側頭，隱約眼角的餘光一下就注意到自己脖子上的一個青紫的草莓印！
她一下呆住了！
這是什麼時候留下來的！
賀西珏……
對上穆微晴的目光，喬莫晚連忙解釋，“昨晚回去我就睡了，壓根就連賀西珏給我洗澡都沒醒，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樣……”
“賀西珏……給你洗澡？”穆微晴默默地吞了吞口水，“哦，原來你們已經這樣開放了呀。”
喬莫晚：“……”
這算是解釋不清了！
怪不得剛纔站在她身後的米粒的眼神有點怪怪的，原來蹊蹺是在這裡！
也是幸好沒有叫徐娜娜那個大喇叭給看見了，要不然肯定是要廣而告之了！
“我們先別上樓了，我得去買一條絲巾。”
喬莫晚轉身就要朝着樓下走，穆微晴也跟了上來，“我跟你一起去。”
在風語的隔壁一條街，就是一個百貨商場，喬莫晚和穆微晴走進來，還說着昨晚的一些疑點。
“你是說，你昨晚在電梯裡見到了張擇端？！”
穆微晴幾乎是失聲的叫了出來，幸而她並非是徐娜娜那種咋咋呼呼的性子，適時地將聲音給收小了。
“是的。”喬莫晚點了點頭。
穆微晴搖頭，“怎麼可能？張擇端不是死了麼？”
喬莫晚攤了攤手，“我本來也是這麼想的，但是我的確是見到了張擇端，否則的話，我不會條件反射那麼厲害，昨晚剛開始的害怕，我不是裝的，是真的，我看見黑暗之中一抹光，那一抹光之中，伸出來一條手臂。”
穆微晴聽着喬莫晚這樣的描述，都冷不丁打了一個寒顫，彷彿已經是可以看見那樣滲人的一幕了。
“會不會是你的幻影？”
“不會，”喬莫晚斬釘截鐵的說，“如果只有張擇端的魂魄的話，那我還可以往這方面來想一想，可是昨晚，除了張擇端之外，還有喬婉柔。”
喬婉柔？
“喬家的那個……”
喬莫晚苦笑了一聲，“我的那個白蓮花妹妹，同母異父的妹妹。”
其實，穆微晴原本也是響噹噹的穆家的千金，雖然是私生的，可是到底是爲了他們的家族榮耀，將她給帶回去接受了半年的貴族禮儀教育，當然，其中也就不乏聽到的那些有關於這個圈子裡各式各樣的八卦。
就有喬家這兩姐妹的故事。
喬莫晚看着穆微晴的臉色，就知道她肯定是聽說了什麼，笑了一聲，“你當時都有聽說什麼？”
穆微晴順手拿出了一條雪青色的紗巾在喬莫晚的脖子上比了一下，“無外乎是喬家有大喬小喬，小喬貌美如花，大喬是一輩子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又醜又窮，最後還是灰溜溜的回農村了。”
喬莫晚聽了，不免的大笑了起來。
“還真的是挺符合陸恬給我製造的這個形象的，”喬莫晚眼神緩緩地眯了起來，口氣也變得嚴肅而冷冽，“曾經我一直都渴盼着親情，渴盼着這個妹妹和母親能給我愛，所以，他們的示好，我都能感激涕零，可是後來我才知道，他們的示好，全都是帶有目的性的，全都是爲了將你推入更深的深淵之中。”
穆微晴看着喬莫晚凝重的面色，“我是該慶幸，穆家只有我一個在外的私生女，沒有可以用來陷害的兄弟姐妹。”
否則的話，她這個私生女，也不會在集團破產的時候，被推到前面去聯姻來救人。
喬莫晚今天穿的是一套米白色的修身小西裝，內搭一條黑色的小連衣裙，脖子上的絲巾的話……
最終，她選了一條青綠色的，算是黑白色調之中的一抹鮮豔的亮色。
喬莫晚和穆微晴兩人回去的時候，並沒有先上電梯，兩人先在樓梯上面走着，順便就又查看了一下頭頂的攝像頭。
“我總感覺，即便是停電，也不會完全沒有畫面，要不然的話，爲什麼安全通道這幾個字會不管是什麼時候都亮着，肯定是有另外的一套電路，專供緊急疏散的時候用的。”
穆微晴笑了一聲，“這可不一定，安全通道這幾個字，其實也就是讓人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是起到一個指引的作用，但是這個時候留下一個攝像頭還有什麼用呢？都已經是緊要關頭呢。”
喬莫晚想了想，“也對。”
兩人等到了五樓，等電梯上去。
穆微晴調侃，“你現在坐電梯，沒有留下什麼心理陰影吧？要不我幫忙求一下你的心理陰影面積？”
喬莫晚抿着脣，似乎是想了一會兒才說，“貌似是有點，剛纔我上班的時候，差點就要一口氣跑上十七樓呢，就是快遲到了，我權衡了一下，遲到可是要扣錢的，還是小錢錢重要，所以我就視死如歸的上了電梯。”
“哈哈哈。”
就在兩人笑着的時候，忽然面前的電梯打開了。
電梯裡此時已經站着兩個人了。
許步看見喬莫晚，十分歡快的打招呼，“喬小姐！穆設計師。”
喬莫晚微笑着頷首。
許步覺得老闆娘果然不是一般人，要是昨天晚上都被嚇成那樣兒了，結果現在還能面不改色的上電梯。
“你這是來……？”
喬莫晚你現在看見許步，就會不由得聯想到賀西珏。
難不成賀西珏現在也到了風語？
許步說：“來這邊找鄭總拿資料，boss沒來，在盛世。”
“哦。”
喬莫晚不知道爲何，總感覺到自己的背後有點發涼，向後扭頭看了一眼，看見了許步身後的那個也同樣穿着套裝的男人。
站在許步身後的男人，神色有點陰鬱，比許步要高几釐米，在喬莫晚和穆微晴兩人走進來的時候，目光在他們兩人的眼前掃過，微微眯了眯，就重新垂落了下去。
穆微晴問許步：“這是咱們公司的新人？”
許步解釋道：“是新來的一批行政，這個是我帶的，叫周莊。”
周莊擡起頭來，才朝着兩個女人頷首，“兩位設計師好。”
喬莫晚也報以微笑，電梯門打開之後，兩人就先下去了電梯。
………………
喬莫晚本以爲能夠在公司這邊找到什麼蛛絲馬跡的，可是，到底還是低估了喬婉柔。
穆微晴問她，“要不要主動跟喬婉柔打個電話約一下？”
喬莫晚笑的諱莫如深，“不需要，現在她想要釣的人是我，我不動，她自然着急，所以，根本就不用這麼急着主動聯繫她，她會打電話過來的。”
只不過，喬莫晚還沒有等到喬婉柔的電話，就等到了另外一個同樣令人討厭的人打來的電話。
看着手機屏幕上顯示的程澤宇這三個字，喬莫晚果斷的就將手機靜音丟進了抽屜裡。
有時候，存着某人的手機號碼，純粹只是爲了能夠避開打來的電話，現在喬莫晚就是這樣。
把很多討厭的人的手機號碼都存起來，等到他們打來的時候，才能甄別的清楚。
下午，在喬莫晚去音樂廳查看進度的時候，手機進來了一個陌生的號碼。
她以爲是客戶，便接通了電話，“您好，我是風語的設計師喬莫晚，您哪位？”
電話聽筒裡安靜了幾秒鐘，然後傳來一聲低沉自嘲的輕笑聲，“呵，現在給你打電話，都已經是要僞裝成客戶了。”
喬莫晚你一聽這個聲音，臉上的表情頓時就已經是凝固了，頓時就想要掛斷電話。
程澤宇急忙說：“莫晚，我們縱然已經離婚了，但是也沒有必要這樣針鋒相對吧，你先別掛電話，我有話想要跟你說。”
“說吧。”
喬莫晚沒有掛斷電話，踩着地面上一些鋪就的電線，緩慢的走進了音樂廳。
因爲音樂廳這邊是視聽盛宴，所以電線都需要是最好的，能支撐起來龐大的聽覺和視覺感官的取代，才能保證音響設備和燈光設備的進行。
程澤宇說：“我希望我們能見面說……”
喬莫晚直接就將電話給掛斷了。
她叫來了負責人，“拿過來最近的材料表格給我來看看。”
就在喬莫晚在仔細覈對材料表格的時候，程澤宇的電話就又進來了。
她接通了電話，將手機夾在肩膀處，手中翻看着用料報表的動作卻是絲毫沒有減。
程澤宇說：“我是真的有十分重要的話對你說，在電話裡不方便……”
他好像是生怕喬莫晚掛電話一樣，就急忙說：“是有關賀西珏的！”
喬莫晚翻開手中報表的手勢終於是頓了一下。
她說：“時間，點點。”
程澤宇飛快地說了一個地址，喬莫晚毫不留戀的掛斷了電話，將手機放在了右手邊，直接拿起來了一支簽字筆，直接就在報表上圈出了幾處。
“拿出來詳細報表，我要的不是你們拿出去糊弄上層的作假的報表。”
負責人一聽，笑了一下，“喬小姐，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們這就是唯一的一份報表，根本就沒有什麼造假。”
喬莫晚冷笑了一聲，“你是覺得我眼瞎麼？”
“這哪兒能……”負責人訕訕的笑了兩聲。
“那就是覺得我的官職不夠，壓不住你們，是吧，那好得很，”她直接拿起手機來，“那我就親自聯繫一下鄭少，看看現在這些在他眼皮子底下造假，想要將他的音樂廳給毀了的人，是怎麼處理的，我也好取一取經，避免人家老師不把我當回事兒。”
說着，她就要按下電話來。
負責人抹了一下腦門上的汗，急忙就說：“那個……喬小姐，我們馬上就把賬本拿過來，咱們有話好說，還是先不要進洞上蹭了，您看呢。”
喬莫晚託着腮，修長的手指拿着手機轉了一下，“好吧。”
負責人很快就去將賬本給拿了出來，雙手捧上。
喬莫晚幾下就已經翻到了與這份所謂的“假賬”相互對照的幾個數據，臉上浮現了一抹嘲諷的笑意，將兩份賬本向前推了推。
“解釋吧。”
喬莫晚眼角向上微微一揚，看着站在面前的負責人，雙手抱着肩膀。
“明明應該是一模一樣的數據，可是爲什麼，這一本卻比另外一本要高出這麼多……這是四個零吧。”
喬莫晚的音量很低，甚至可以說有點小。
但是，威懾力卻根本就不容小覷。
負責人將報表拿起來看了一眼，頓時就感覺到自己渾身的冷汗就都刷的起來了。
怎麼……
這個女人看起來年紀輕輕的，但是眼睛怎麼能這麼毒？
………………
另一邊，在不遠處的一個拐彎處，有一個角度，剛好是可以看見喬莫晚的動作。
鄭銘軒原本只是過來這邊視察一下，因爲喬莫晚在公司裡面的事情也實在是多，所以他想要來幫喬莫晚多分憂。
於是，也就多次喬莊過來。
卻沒有想到，這次還真的是意想不到的收貨，會看到這樣一幕。
真的是和那個他記憶之中的小姑娘差的太遠了……
記憶之中，那個因爲初潮，在自己的裙子上留下了大片的紅色血漬，難堪的在大馬路上團團轉的小女孩……
記得在那個時候，鄭銘軒因爲和父母之間，關於專業方面，產生了的分歧，是最嚴重的一次。
父母一心想要他放棄最喜歡的音樂，然後接手家裡的家族企業。
但是鄭銘軒不願意。
那一次，爭吵之餘，父親終於出手打了他。
“你走吧！就當我沒有你這麼一個孽子！”
父親順手就拿起來一個菸灰缸，朝着鄭銘軒狠狠地扔過來。
菸灰缸是擦着鄭銘軒的耳朵擦着過去的，在他的身後牆面上，砸的粉碎。
那個時候，他眼睛通紅的轉身就瘋了一樣的跑了出去，他不會回頭，也不想回頭！
纔剛剛成年的鄭銘軒，骨子裡都是叛逆。
他瘋狂的在大街上跑着，自己都不知道跑了多久，終於停了下來，深深地喘着氣，喉嚨裡都是一片火辣辣的。
鄭銘軒直起身來，他有些茫然的看着大街上都好像是有危及生命的事情一樣，走的飛快的人們。
他們爲什麼就不能停下來去享受一下生活呢！
爲什麼都要這麼快？將身邊的那些美麗都視若無睹一般。
忽然，就在這時，鄭銘軒看見了在人羣之中，一個不一樣的身影。
一個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孩兒，站住了腳步。
她的臉上是尷尬的羞窘之色，站在一棵大樹旁邊，都感覺要哭了，一雙眼睛紅紅的，活脫脫的好像是一隻小兔子。
鄭銘軒的氣息已經是緩過來了。
他想着這個女孩子走過去。
在一步一步走向她的時候，也看見了她白色裙子背後的那一抹紅。
鄭銘軒楞了一下神。
這個女孩子的年齡看起來也就是十二三歲，這樣的年齡，難道是……初潮？
鄭銘軒直接將自己外套的夾克給脫了下來，然後走過去，直接在女孩子的面前蹲了下來。
女孩子嚇了一跳，就向後面退了幾步。
鄭銘軒已經笑了起來，“大哥哥的這件衣服不要了，給你吧。”
女孩子搖了搖頭，不肯接。
鄭銘軒便主動的將自己的夾克，給女孩子在身後圍上了，然後主動牽起了她的手，“你跟我過來。”
鄭銘軒拉着她進了一家超市。
說來也是奇怪。
鄭銘軒活了這麼大，沒有給過女朋友去買衛生棉，倒是給一個素昧平生的小女孩兒第一次去買這種東西。
他也不大明白，便找來一個服務生問了問。
服務生扭過頭來，看了一眼跟在鄭銘軒身後的女孩子，捂着嘴小聲的說：“是小女友吧？”
鄭銘軒也不想在這邊多耽誤什麼時間，也沒有多做解釋，付了錢，就拉着女孩子離開了。
女孩子當時笑着對鄭銘軒擺手，金色的陽光照着她的眉眼，在地面上拉長了一道影子。
“大哥哥，再見！”
後來的許多年裡，鄭銘軒一直都在想當時的那個女孩子，一直到去年，他才又見到了她。
那個夕陽之中，被緋紅的霞光將面龐給點染的一片紅光的女孩子，就和不遠處，坐在總控室內，氣場凌厲的那個女人，終於融爲了一體。
也許，從那個時候，他就該知道。
這纔是喬莫晚。
不依靠着任何男人，只是一個人也能長成一棵筆直的小樹苗，向着太陽生長。
………………
喬莫晚這次也算是在音樂廳裡敲山震虎了。
免得那些人以爲她好欺負。
“下不爲例，在我這裡，允許你有一次犯錯的機會，你們既然說了，以後不敢了，那好，”喬莫晚說，“我原諒你們，這一次，我不追究了。”
“但是，如果有下一次的話，不僅僅會罰，而且我的懲罰，會叫你們記一輩子，”喬莫晚的神色猛然嚴厲了起來，“如果你們不信的話，到時候可以試試。”
喬莫晚身上的那種氣勢，叫衆人都心驚。
他們也就相信了，在這個女人的身上，是有那種冷硬的手腕的。
喬莫晚或許自己都沒有發現，已經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開始，她的神情視線，已經是在向着賀西珏越來越接近了。
還有遇事冷靜，有一種冷靜自持近乎於相同的氣質。
她從音樂廳出來，便用打車軟件叫了車。
現在越發的覺得沒有一輛車來代步，是不習慣了。
畢竟是到來都要叫車，說到底還是不如自己開車來的方便。
喬莫晚在經過一家汽車4s店的時候，就主動的下去看了看，看了幾款車型，然後纔去和程澤宇見面的地方。
和程澤宇見面的地方，是在一家咖啡廳裡面。
普通的咖啡廳，此時正值下午，裡面過來喝下午茶的人很多。
喬莫晚進門，先是環顧了一下週遭，並沒有在這裡看到有程澤宇的身影，剛準備轉身離開，面前就已經是走過來了一個穿着者咖啡廳制服的女服務生。
“請問，您是喬小姐麼？”
喬莫晚微微側首，點了點頭，“嗯，我是。”
女服務生向另外一邊伸出手來，“您請跟我來，程先生在這邊的包廂裡等你。”
喬莫晚腳步略微遲疑了一下。
畢竟，如果實在大廳裡面和程澤宇見面的話，她是有保證，程澤宇不會輕舉妄動，但是如果是在封閉的包廂裡的話……
喬莫晚在經過一個空着的落地窗旁邊的兩人臺的時候，忽然停住了腳步。
“我就在這裡，你去告訴程先生。”
說完，喬莫晚已經坐了下來，主動點了一杯卡布奇諾。
女服務生說：“這邊太亂了，人太多太雜，喬小姐，程先生特別吩咐過的，叫我帶您去VIP的包廂……”
“不必要，我覺得這裡挺好的，離吧檯很近。”
女服務生又在喬莫晚的旁邊說了很多話，但是喬莫晚就是一動不動，不得已，她便轉身一個人向着貴賓區走去。
過了一會兒，喬莫晚的餘光已經是看見了剛纔的那個女服務生的身後，跟着一個男人緩步走了過來。
程澤宇今天戴着一副黑框眼鏡，顯得十分斯文。
喬莫晚在心底裡暗自諷笑，可惜呢，這就是個斯文敗類，戴着眼鏡，也就是好像是古代的那些胸無點墨的紈絝子弟一樣，用來附庸風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