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早晨很清涼。
媧氏族人一大早就在菜園旁邊開荒。
實際上在前幾日大家就開始修這裡的菜地,今日剛好修好並下種,每戶人都種上各種的蔬菜,而陳昊也決定將之前朱襄氏族人送來的姜種下。
這些姜在前些日子就被陳昊放在溼漉漉的沙裡催出芽,現在他就種下一行的姜,種姜要用沙,他直接從河裡撈沙到這裡種姜。
“姜、野蔥、紫蘇三種調味品都有了。”
陳昊看着自己種下的姜,很是滿意,這個時候,風裡希挑來兩桶水,放在他面前。
這兩個裝水的樺樹皮桶被陳昊改良過,它是用樺樹皮縫合、還多了一個長嘴的花灑。
這個長嘴也是用樺樹皮造的筒,再套上一個用小葫蘆戳洞造的花灑,間縫都刷上防水的大漆,這便是陳昊發明的灌溉桶。
風裡希連忙把附近的種田人叫來,大家都認真地看着陳昊。
“你們看着了,這叫灌溉桶!”
陳昊說罷,就走到兩個灌溉桶中間,肩膀處頂起木扁擔,將兩個灌溉桶提起來,陳昊左右手都抓灌溉桶,將花灑對準兩側的菜圃。
他稍微將灌溉桶傾斜,左右兩個花灑就噴出一條條均衡的細水線,噴出的水如雨水般均勻地撒在兩側的菜圃上。
陳昊有節奏地挑着灌溉桶前進,與此同時,他所到之處,兩側的菜圃都被灌溉了一遍。
“真石!人拿着這種工具一走過,就能給菜澆水。”
“沒錯沒錯,這樣我們就能在這裡種菜了。”
部落人一個個恍然大悟,紛紛豎着大拇指連連稱讚。
這塊新開發的菜地由於地勢比較高,距離蔡河也較遠,陳昊思前想後覺得開挖灌溉水溝十分費時費力。
於是他靈光一閃,部落的樺樹皮桶塗上漆後就不漏水了,不如直接將樺樹皮桶改良成後世的灌溉桶,這個帶花灑的灌溉桶就被他發明出來了。
“你們都來試試。”
陳昊走了一圈,將自己新開墾的菜地都澆了水,就把這些灌溉桶分給大家學習使用。
大夥熱情高漲,紛紛過來觀摩,有了灌溉桶這種新農具,以後部落就能在各種地形進行種植灌溉了。
陳昊站在田埂上,看着熱情的大夥,對旁邊的女族長提議說道:“前些日子挖了山藥沒有吃完,而且還有鹿肉,我們就留在部落裡製造這種樺樹皮灌溉桶吧。”
“嗯。”女族長點頭道,“可是,前幾日打的那幾頭野鹿也吃完了,我們需要肉食。”
前幾日部落人在西北部的一個樹林裡進行了一次圍獵,打到三頭野花鹿,部落需要肩骨和獸皮等材料就去狩獵。
肩骨鹿皮都夠了,但肉吃完了,上年存的螺肉乾早就吃完了,部落人不外出採集漁獵,就沒有肉食。
漁民隊伍每日都會在領地的水域下地籠抓魚,或是在部落的碼頭附近用扳罾撈魚,但部落有五十多人口了,前幾日還有兩名孕婦生下一男一女,肉食就不怎麼足夠,。
陳昊一直很關心部落的孕婦和嬰孩,每次有好的肉食都會優先分配給她們,就是爲了保住嬰孩,讓孩子健康成長,增加成活率。
現在部落裡還很多女人都懷孕了,前幾日還有一名孕婦流產,陳昊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老祖母還說,流產是很平常的事,
陳昊覺得可能是營養不夠的原因,女人的體質不行才容易導致流產,原始人類流產很平常的,所以人均壽命纔會如此低下。
陳昊想了想,就看向女族長,說道:“我帶捕魚隊到遠一些的地方捕魚,遠一些的地方會有比較多的魚獲,你們就留在部落裡造灌溉桶吧,菜園那邊的菜能收穫了,你們不必到外面採集。”
女族長想了想,便點頭答應:“那好,我給你安排一些男人去捕魚。”
菜園裡的蔬菜鬱鬱蔥蔥,紫蘇紅得發紫,芸菜長得肥大,黃豆長得粗壯,葫蘆長得粗枝大葉地爬滿了攀架,估計今年的收穫會更多。
陳昊看完自家的菜,就回家準備今日外出捕魚的事情。
家門口晾着一排排淡黃的鹿筋絲,這些是前些日殺的那幾頭鹿的獸筋,陳昊將它們處理成一條條順滑的筋絲。
“冬天剖析弓幹,春天治角,夏天治筋,秋天合攏諸材。”
陳昊看着這排制弓的筋絲,滿意地點了點:“複合弓雖然製作繁瑣,但性能強大,射程遠,有了它,我就擁有這個時代最強大的戰鬥力。”
眼看太陽慢慢變得猛烈,陳昊連忙將這些材料收回屋裡繼續陰乾。
他在屋裡裝了一葫蘆的水,拿了幾個煮熟的山藥,將繩子石刀等工具放進背籃裡揹着,在門口處拿了一根長矛以及一把單體木弓,以及一束箭。
兩種箭,一種是木箭,箭頭用炭火烤過磨尖,另一種箭的箭頭是用豪豬的刺做的,雖然豪豬刺箭頭易折斷,但異常尖利,射鳥射人都非常好使。
這把單體木弓是部落人自己製造的,但射程只有二十多米,部落人用它來射鳥射兔等小動物,有時候也會用來射鹿,這種弓在近距離下射鹿還是能洞射穿鹿皮的,但獵殺鹿還是得靠飛石索和投矛器這兩種重型武器。
陳昊現在出門都會帶上弓箭,他打算在自己的複合弓完成之前,將自己的弓箭技術練好,一但有所成,他就能用複合弓殺傷在五十米外的敵人,在這個時代可是十分恐怖的存在!
來到河邊的碼頭,已經有八個男人在這裡等候。
這次要出遠門漁獵,他們都帶上投矛器、木矛、飛石索等防身武器,也有繩子、抓捕器等狩獵工具。
三條木筏都裝了魚簍、扳罾(zēng)、抄網等漁具。
這次出行有九個男人,九個人跟岸上的部落人道別後,就撐着木筏往大河的西面前進,西面不屬於風姓氏族的地帶,是未知地帶。
大河寬闊,水流平緩,時而能看到水中魚兒跟在木筏後面,不多時,部落人拿起抄網猛地往水中一兜,提上來的時候,網中就多了幾條中指大小的銀白色魚兒。
魚兒雖小,但也是肉,將小魚裝在魚簍裡,半泡進河水裡,綁在木筏尾處帶走。
每條木筏上,兩人撐着木筏前進,一人拿着抄網抄魚,不過這樣抓的魚大多是些在水面上層活動的小魚。
不多時,當木筏行至一處比較多草的河灣時,陳昊一個抄網,炒上來兩條體型比較短,嘴角有須的魚,這種魚的底部比較黃,鱗片比較青。
“這會不會是鯉魚的祖先?”
陳昊之前就抓到過這種魚,但那時他不太確定、也不太在乎,現在抓到這種小魚,他就想着拿回去馴化看看,鯉魚雖然不是四大家魚,但也是一種有馴化價值的魚,鯉魚適應性廣,食性雜,很多人還會在田地裡養鯉魚。
陳昊把這兩條小魚放入魚簍裡,拿起抄網準備繼續撈,他突然看到遠處的水草叢裡有幾隻在水面上遊動的灰黑色小動物。
木筏漸漸靠近到那處,那處水草叢突然竄出兩隻顏色不同的大鳥,一隻是頭部綠得發亮、身體的羽毛淺灰色的大鳥,另一隻是渾身深灰色、嘴黑褐色,嘴端暗棕黃色的大鳥。
這兩隻大鳥游到不遠處,卻沒有飛走,而是對着這邊的三條木筏叫喚,想吸引木筏上的人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