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牀上,近千名共工部族人亂作一團,他們在爭先恐後地爬木筏逃竄,只見岸邊的木筏堆在一起,根本無法往外走,只能讓最外圍的木筏先走才能離開,戰場混亂,箭矢橫飛,石球亂飛,不斷有的倒下,哀嚎聲不斷,慘叫聲不絕。
“快,快走!”浮游面目驚慌地在人羣中往水面逃去。
他剛纔領着數十個先頭部隊奔跑,眼看就要跑進城了,突然在牆角拐出來數十個嚇人的虎頭,緊接着就是一陣石球和箭朝他們襲來,當場死了二三十人,他看到有的人被箭射中了面部,有的人被石球砸爛了半個腦袋,有的人被長矛直接刺穿了肚子,很是可怕,僅僅一個瞬間,數十人就死了。
他也是命大,在亂軍中逃了回來,他此刻往後看去,卻見岸邊上兩百多個威嚴、穿戴精銳的戰士,隊伍中還揚起了一個個龍字圖騰,那些戰士一個個挺拔地站立着,有長矛在前不斷刺殺靠來者,有弓手射箭,在射殺着一個個正逃亡的共工戰士,還有投石的,投矛的,在瘋狂攻擊他們。
地上漸漸出現大片的屍體,有的未死的戰士在地上被亂軍踐踏在哀嚎着。
“快!”浮游回頭頭來,發現被人擋住了路,便立刻推了一下前面的人,突然,他感到大腿處傳來一陣劇痛,整個人不由自主地軟倒下,他腦子裡一片空白。
岸邊。
陳昊領着大軍居高臨下,他緊盯着眼前一片混亂的敵人,在尋找着敵人的頭領。
“就是那兩個,穿着的皮衣特別厚,叫得最大聲的在指揮的人肯定是他們的頭領!”說罷,陳昊舉起反曲弓一箭射去,正中浮游的大腿。
這個時候,西南部的渾沌氏和昊英氏領着一百五十水軍殺到,在北支流,朱襄族長同樣也領着一百水軍前來,這兩隊水軍都配備了鑼鼓和旗幟,他們一邊擂鼓一邊前進,水軍的鼓聲和陸地上的鼓聲很快就交織在一起。
“太昊,兩路水軍殺到了!”旁邊的阿虎連忙道,“可是,這些共工部族人在水裡是他們的強項,我們要不要儘快下水幫忙?”
“不用了,這幫共工部族人已經崩潰了!”陳昊說道,“虎,傳令下去,讓民兵把準備好的糧草運出來!”
“是!”阿虎連忙退下去。
“太昊,那些人跑去北面啊!”旁邊的小石頭這個新兵發現面前有共工部族人不朝水裡跑,而是沿着河牀往北跑,是朱襄族的方向。
“我看到了,逃兵而已,沒有食物,他們不足爲懼,我們還是把面前這些共工部族人消滅再說!”
陳昊說罷,收回了弓箭,從腰間抽出一把四十釐米長的青銅短劍,舉起短劍,喝道:“衆將士聽命!”
“殺掉所有共工部族人!”
“全體衝鋒!!”
一聲令下,鼓聲突然變得如急流般急速,岸上一百多個太昊聯盟戰士聞聲而動,處理二十多個留守鼓旗旁邊的戰士外,其餘人個個抽出近戰武器,躍下河牀,瘋狂屠殺已經亂作一團共工部族人。
“殺啊!”
“給我殺!”
陳昊站在主帥之位,揮舞着銅劍,激動地喊殺指揮,一衆將士一瞬間被他的喊殺聲感染了,每個戰士都表現得非常英勇,拿着武器不斷擊殺一個個已經潰敗的敵人。
阿虎拿着一柄稀有的長達半米的青銅大刀,領着一衆將士衝入亂軍中屠殺。
“太昊有令,全體砍殺!”
“太昊有令,全體砍殺!”
隨着衝鋒戰士的推進,河牀上出現一俱俱屍體,這一百多好太昊聯盟戰士闖入亂軍,瘋狂屠殺,有人被長矛捅穿了肚子,有人被石斧砍斷了脖子,有人被鋒利的青銅大刀砍斷手腳,此時,河岸上還有五百多個共工部族人和一百多太昊聯盟戰士,儘管共工部族人佔了多少,但卻是形成了單方面的屠殺。
河面上,朱襄族水軍和渾沌族、昊英族水軍兩面夾擊,對共工部族逃上木筏的人進行夾擊,共工部族人忙着逃竄,根本無心戀戰,兩百五十名太昊聯盟水軍包夾着進三百名共工部族水軍,共工部族人損失慘重,有人跳入水裡潛水而逃。
“可惡!”木筏上相柳這個族長瞪大了眼睛,他還以爲自己沒有上岸就能撤走的,誰知這個太昊部族早就準備了水軍包夾他們,根本沒有那麼輕易放過他,兩路太昊族水軍包夾他們,不斷投矛,投石,給予這些善水的共工人沉重的打擊。
身邊的木筏上不斷有人被投來的飛矛和石球擊殺,身旁的戰士一個個倒下,耳邊充斥着恐慌和逃竄的聲音,在岸那邊,那一大羣同伴竟被單方面屠殺,不斷傳來陣陣的慘叫聲,哀嚎聲。
相柳見此情此景,也是懵了,腦子裡一片的空白,這次共工部族出動了一千個最強大的精銳,這一千精銳足夠讓大伏羲部族畏懼三分,他們也是十拿九穩的要拿下西山的地盤,在共工部族人眼中,西山這角的部落根本不成氣候的勢力的。
西山地盤不過是共工部族和大伏羲部族,這兩大強大部族爭奪的地盤罷了,可讓相柳想不到的是,這次共工部族出動了一千大軍,竟被西山這邊的小族擊敗,而且是一敗塗地。
“突圍!”
“全體給我突圍!”
相柳甩了一下頭,立刻怒喝,雖然共工部族剛纔是被打得一片混亂,潰不成軍,可相柳在剛纔看到戰敗後,也組織了一百多個戰士立刻撤退,他現在就組織了一百多個戰士,趁木筏突圍。
圍殲相柳的是朱襄族的一百水軍。
此時朱襄族長滿臉得意,這次大勝讓他倍感興奮。
“想逃?”
“給我堵住他們,別讓他們逃了!”
朱襄族長連連下令。
“族長,太昊說什麼預防狗急跳牆,讓我們要留一線生機給敵人突圍啊!”有朱襄族戰士連忙上前勸說。
“給敵人突圍?”朱襄族長頓時直搖頭,“現在正把敵人給包圍了,怎麼可能放過他們,全令下去,加緊堵截,別讓一個敵人逃出去!”
“可是...”戰士在猶豫。
“快去!”朱襄族長很是自信,“等會太昊就知道我做得對了!”
“是!”
......
......
岸邊上。
陳昊指揮着大軍屠殺河牀上的共工部族人,他看到大半的共工部族人被殺死,感到非常滿意,看到只剩下三百來個共工部族人後,他又下令道:“傳令下去,改爲抓捕!”
“是!”
鼓聲出現變化,沒有之前的急速,變得有些平緩,同時還有號角響起,主帥位上,那面帥旗不斷擺動。
河牀上的戰士個個殺紅了眼,基本上每個人都至少殺了一人,這個時候,他們開始聽到鼓聲變了,還有號角聲響起,便轉頭看去。
“屠殺命令結束了,改爲抓捕!”
“抓捕!”
阿虎聞聲而動,其它的戰士也陸陸續續領悟了下一道軍令,開始抓捕俘虜。
河牀上遍佈屍體,血流成河,甚至靠近河牀的河水都被染紅了,這數百俱屍體足夠比肩一個渾沌族這樣的中型部落了,共工族人已經沒有多少反抗力。
“不錯!”看着戰士們把一個個俘虜帶上岸,陳昊很是滿意。
這個時候,旁邊的小石頭突然指着大河東面,道:“太昊,快看那裡啊!!!”
“什麼啊?”陳昊笑着,聞言便看過去,見狀,他不禁大皺眉頭,原本帶着微笑的臉,也變僵了:“怎麼回事?我不是說了,讓出一條路給敵人逃走的嗎?”
那邊,大河之上,相柳領着的一百多個水軍爲了突破重重包圍,竟拼死相搏,發揮出它們熟水性的強行,有人跳入水中潛到朱襄族的木筏旁,然後將人拉下水,身上跳上木筏上將一個個朱襄族人殺死,這個相柳領着一百多個戰士,拼死突圍,竟然將朱襄族數十人殺死,然後揚長而去。
而後面那些被圍殲的共工族水軍看到相柳他們英勇突圍,也是有樣學樣,頓時聚集起來,士氣大增,打出了他們該有的實力,硬是從包圍中殺出一條血路,揚長而去。
兩百多個共工部族人成功逃脫,剛纔的失誤也導致了太昊部族的水軍損失了五十多人。
朱襄族長帶着剩下的戰士,押送着爲數不多的俘虜回到了岸上。
“朱襄氏,我不是說了,敵人要走你就放他們走嗎?你們剛纔怎麼還加強防守去堵截他們?”陳昊很是生氣,雖然死的不是太昊族人,可他還是爲朱襄族長不聽自己的命令而感到憤怒。
“我....我以爲能堵住他們...”朱襄族長低着頭,感到很是羞愧,因爲他剛纔不同指揮,而害死了不少戰士。
“唉!你真是愚蠢!那些共工族人本來就非常熟悉水性了,你一堵死,他們爲了活命,肯定拼命的,其他敗退的人看到有人帶頭拼命,肯定都跟着拼命的,這下好了,不但放走更多的人,我們還死了不少人!”陳昊氣憤道,“我們的目的是打敗他們,又沒有說要全殲他們,放走幾個人,我們就能抓更多人的,你還不明白這個道理!”
“對...對不起...”經驗老道的朱襄族長聽到陳昊的訓話,他也是感到非常愧疚。
“算了算了,你下去,馬上組建設一百個能戰鬥的水軍,我得繼續追擊!”
“還有,渾沌族長,你們也點五十個水軍戰士,明日隨我出發。”
朱襄族長畢竟不瞭解陳昊的戰鬥習慣,但渾沌族長可是非常瞭解的,渾沌族長接到陳昊的命令,根本沒有多問就下去辦事情,而朱襄族長也是連忙去將功補過。
這一次,水陸兩軍抓捕到了四百多名俘虜,其中有一百個女戰士,女戰士都長得比較強壯,除了俘虜外,還得到糧食(包括葛和山藥)五萬斤,獸皮衣甲兩千多件(因爲冬天,很多人都穿兩三件的皮衣),石斧、長矛、石制大砍刀、弓箭等有七百多把,木筏三百多條,另外禦寒的獸皮和獸皮帳篷更有上千件,此外還有陶器、石錛等工具也有不少。
而太昊部落聯盟這邊,也就戰死了八十多人,另外還有數十人受傷,其實主要是剛纔朱襄族長一時失誤而導致多戰死了五十多人。
第二日清晨。
兩百水軍在碼頭處集合,而糧食和物資還在繼續往陰康城裡搬運,三百多個俘虜被押解着,五百大軍還剩下四百多人,其中有五十多人受了傷。
“阿虎、渾沌族長、昊英族長、大庭族長,你們先不要撤走所有的兵力,都留下戰士在陰康城,預防敵人會再來!”陳昊吩咐道。
“嗯,我們明白了。”四人連點頭。
“至於奴隸....”陳昊想了一下,就道:“這樣吧,把兩百個奴隸運回太昊城,那裡有監獄和軍隊,剩下的一百多個奴隸就先安排在這裡挖陰康城的護城河。”
現在每個族長都明白到陰康城的重要性,衆人都覺得陳昊說得沒有錯,是應該加固陰康城的防禦。
“朱襄族長,你昨日說要跟我去東方?”陳昊問道。
“對!”朱襄族長也想將功補過。
“那好,你們就跟着我來吧。”陳昊說道。
接下來,陳昊看向河牀上三百多俱屍體,其實這次共工部族人死了四百多人的,不過有的屍體是被水沖走了。
“所有戰士聽命,你們去把那三百多俱屍體的頭砍下來,用網兜裝着掛在木筏後面,沉入水中!”陳昊又下了一道命令。
到了中午時分,一百個朱襄戰士、五十個渾沌戰士、七十個太昊族戰士,整齊地集合在河邊。
陰康民兵將昨日準備好的食物和物資放在木筏上,食物是生的葛和山藥,還有一些冬瓜,都是耐儲藏的食物,另外還有一些黃豆,這些食物都可以生吃,而且能浮在水面上,水戰的時候,木筏翻了,這些食物都不怕被水泡,就是味道差,沒有粟好吃。
接下來,陳昊帶着兩百二十大軍,乘坐木筏順水而往東行進。
“太昊,我們是去追擊昨日逃走的人嗎?”朱襄族長在旁問道。
“不是,我們要做一些事情,要震懾共工部族,還有大伏羲部族!”陳昊皺起了眉頭,想起了前些日收到的信鴿帶回來的信,想到這裡,他不由得緊抓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