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媛見田玉兒明明怕的要死,還想鼓起勇氣和老太太抗爭,暗歎了一聲。
說道:“表姐,我娘也是爲你好!以前就算了,現在再這樣無媒無聘的回去,一定會被讓笑話的!”
見夢蘭國衆人看向田玉兒眼神中的不屑,爲這個表姐的前途擔憂。
知道她愛情至上,人間俗事不大理會,索性把話說開了。
“表姐,當初你們是私奔的,無媒無聘,一定沒有婚書,你自己覺得無所謂,可外人看來,你們這夫妻關係不合法!”
見田玉兒臉色慌亂,元媛又下一劑猛藥:“聘爲妻,奔爲妾,相信表姐一定聽說過吧!”
“人家不承認,你只能做個沒有名分的小妾,你的寶兒也從嫡子變成了庶出,這些表姐可想過?”
這一記猛藥下去,田玉兒終於變色,一把抓住朱飛,急切的問道:“相公,難道你還要其他女人?”
得!這位的腦回路與衆不同啊!
元媛翻翻白眼,都說爲母則強,怎麼表姐眼中男人更重要呢!
朱飛訕笑,“娘子,我的心中只有你一個!”
田玉兒放心了,二人再次深情對視。
元媛搖搖頭,這個表姐是沒救了!
陳老太不耐煩了,“死丫頭!我家元姑是爲你好,你還不知道領情!真是一對白眼狼!”
“行了!”陳老太也不想和他們磨嘰,指着文御史說道,“就你了,聽好了!”
“今天你們且回去,請媒婆上門,咱們三書六禮按規矩來,想要老婆用八擡大轎來接人!”
文御史想到大雍皇帝的意思,索性裡子面子都要,漂漂亮亮的辦場婚禮,也算表明態度。
爽快的答應了!
“就照您的意思來,咱們熱熱鬧鬧的來迎親!”
分開兩個深情款款的人,朱飛伸着爾康手,被夢蘭國衆人拉走了。
田玉兒抱着兒子哭哭啼啼,彷彿經歷了生離死別!
“來人,趕緊把這晦氣東西弄走!”陳老太見不得她那委屈樣,連忙叫人把她們母子帶回去。
終於安靜了,陳老太喜滋滋的站到箱子前,左看看右瞧瞧,笑的眼睛成了一條縫。
“元姑,娘瞧着這些都是好東西,正好給你做嫁妝!”
元媛撇撇嘴,“我纔不要呢!娘你說表姐是怎麼想的啊!那小寶兒真是她親生的?”
“你管她,那就是個傻子!被男人哄上幾句,就找不到北了!”
既然說定了讓夢蘭國來迎親,陳老太連忙給陳老漢送信,一家子都趕緊回來。
“娘!咱們不要通知表姐他家嗎?”
陳老太哼道:“我的傻閨女,千萬不要,老田家知道了,那聘禮就沒咱家的份了!”
差一點忘了這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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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娘!您收人家聘禮可要給表姐準備嫁妝啊!”
陳老太一怔,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孩子都生了,還要什麼聘禮,湊和得了!”
老太太這是鐵公雞啊!
元媛笑道:“對了,羅寧說了,要求陛下給表姐一個名分,若是有幸做了公主,這嫁妝就不用咱們出了!”
陳老太大喜,“想不到一個糊塗蛋也有這樣的好運道,都是沾你的光啊!便宜那個死丫頭了!”
“娘!表姐馬上就是皇子妃了,將來也可能做皇后,您可不要一口一個死丫頭的叫了!”元媛笑眯眯的提醒着。
陳老太卻不以爲然,“什麼皇后,不過是個邊陲小國,要我說她的皇后可比不了你這個郡王妃!”
元媛知道老太太偏心眼,哈哈大笑,“娘說的是!”
第二天一早,宮裡就傳了聖旨,封田玉兒做了安順郡主,順便賜下四個嬤嬤教導她行事。
傳旨的太監還沒走,夢蘭國請來的媒婆就上門了,一時陳家上下都熱鬧起來。
陳老漢他們沒有到家,可巧大房人都在,根子一家四口也到了。
接待工作陳老太就交給大房,自己顧着查看宮中的賞賜和夢蘭國送來的聘禮。
“元姑!你瞧瞧,喜歡什麼,娘給你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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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媛如今也算開了眼見,對這些珠寶首飾並不在意。
“我可不要,娘,這些都是給表姐的,您也別留了!直接放在嫁妝裡給她吧!”
陳老太如何捨得,“沒有誰家規定聘禮要算做嫁妝,她都要做皇子妃了,還缺這些!不給!”
話音才落,趙氏笑吟吟的走了進來,雙眼就粘到財物上面。
“娘這話在理,他們一看就是有錢人,不在乎這些的,留給咱家纔是!”
陳老太瞪了她一眼,“留下也是給元姑的,你休想打主意!”
趙氏笑道:“娘!媳婦有數!”
“哼!算你識相!不在前頭待客,跑來幹什麼?”陳老太警惕的把裝東西的箱子蓋上。
趙氏笑道:“娘!媳婦來問問,表妹的生辰八字,回頭要寫庚貼用!”
陳老太白了她一眼,“問我?我又不是她老子娘,怎麼知道?”
“那可怎麼辦?”趙氏抓瞎了,“總不能問老田家去!”
“我看你也是糊塗蛋子,直接問她本人就是了!”陳老太罵道:“一天天就知道吃飯,這點小事還要老孃教你!”
趙氏拍拍腦子,“娘罵的對!我可不是糊塗了!我這就去問問!”
一陣風似的走了。
隔天下午,陳老漢帶着一羣人趕回來了。
陳老太老眼昏花瞪着院子裡七八個人,“老頭子,這是誰啊!”
陳老漢說道:“這是田家人,外甥女的大事怎麼好瞞着人家!”
陳老太氣道,“怎麼不能,他田家不是說外甥女早死了,小姑死了,田家和我們也斷了往來,誰讓你多事,把你們弄來的!”
陳老漢嘆道,“當初外甥女就是私奔離家的,妹子雖然不在了,可她親爹還活着,十幾年不見,總歸是親骨肉,咱們既然知道了,就不能裝聾作啞!”
陳老太哼道:“就你好心,只把田老頭帶來就是了,這些人弄來做什麼!”
田老頭被一個矮個子婦人攙扶着,身後幾個男女並孩子,每一個人都興奮的滿臉通紅。
陳老漢搖搖頭,“都是外甥女的親人,咱們就不要太計較了!”
“哼!就你好心!”陳老太白了她一眼,“你自己看着安排吧!”
二房三房都回來了,家裡才動工的房子便交給族人看顧,出了一個郡王妃,陳家族人都想巴結,自然要辦的妥妥當當。
陳老漢見老婆子氣呼呼的進屋,暗歎了一聲,讓兒子媳婦招待客人。
屋裡,陳老太心情不爽,對元媛抱怨着,“元姑,你說你爹是不是老糊塗啊!巴巴的把田家人都弄來,他們一定要分聘禮了!”
元媛笑道:“娘!這點東西咱們不要也罷,對了,羅寧說了,咱們有什麼喜歡的,只管去錦繡坊挑,記他的名字就行了!”
陳老太眼角帶笑,“真的?那敢情好!”
元媛點點頭,“錦繡坊的東西精緻又好看,比這些東西也不差,咱們可以慢慢挑!”
陳老太笑道:“那我可不客氣了,回頭娘帶你去瞧瞧,給你多預備嫁妝!”
元媛暗想,自己的嫁妝將來也是送到永平郡王府,從羅寧這個口袋送到那個口袋,不算他吃虧。
“都聽孃的,那這些東西咱們就不掙了吧!”
陳老太眉頭一動,笑道:“也罷!不過可不能便宜老田家!”
“既然田玉兒那丫頭從咱們家發嫁,索性把這些都給她做嫁妝,辦的風風光光,也是咱們陳家的臉面!”
陳老太越說越得意,也不心疼財物了,笑道:“那老田家再眼饞也沒用,就他們那窮酸樣,也置辦不了像樣的嫁妝!”
“我陳家弄這些嫁妝,也算是給死去的小姑爭臉了!”
陳老漢進屋正好聽到這話,腳步一頓,才掀簾子進來。
“爹!趕路累了吧,我吩咐人給您熬了補湯,等會要多喝點!”
元媛給陳老漢倒茶。
陳老漢欣慰的笑道:“還是元姑貼心,爹不累!”
陳老太撇撇嘴,“這幾天你一定是沒吃好,看臉上的皺紋又深了!”
陳老漢笑着摸摸自己的臉,道:“又胡說,兒媳婦做飯用心,吃的和家裡一樣!”
“要說我臉上的皺紋,那是家裡喜事不斷,高興笑出來的!”
此言一出,大家都笑了。
接下來的日子,陳家人人都忙碌起來,又有各府送禮,一個個忙的腳後跟打後腦勺。
好在有安定王府給元媛的使喚人,他們經歷事多,再有幾位嬤嬤幫襯,陳家終於熱熱鬧鬧的送走了田玉兒母子。
站在大門口,聽到街坊四鄰議論陳家大方,給外甥女置辦了那麼多的嫁妝,又感嘆,他家真的抖起來了。
陳老太嘴角就沒有合攏過,得意洋洋的看看身邊站着田家女眷。
幾個女人目送花轎遠去,又死死的看那漸行漸遠的嫁妝箱子,一口氣堵着胸口,憋悶的難受,卻還要強裝出笑臉。
肚子裡不知道罵了陳老太多少回了。
死老太婆,要你假好心裝大方!
那麼多的聘禮只給她們看了一眼,都沒有機會摸一把,就直接裝箱當成嫁妝給擡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