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山把車開出了校門,停在旁邊一個僻靜的角落。
“你帶我到這幹什麼?”看到校門口人來人往,華鬆有點意外。
“等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聽承山這麼說,華鬆默不作聲,他透過前擋風玻璃四處張望,看看有什麼發現?
過了沒一會,承山提示華鬆。
“看,過來啦。”
華鬆看到一輛黑色越野車從遠處開了過來,停在承山這輛車的前面,看樣子是從市區開過來的,顯得風塵僕僕。
車上的人並沒有下來,發動機也沒有關閉,能感覺到車輛處在待命狀態。
“看,誰來了!”承山又提示華鬆。
“是她!”華鬆非常吃驚,他看到若蘭從學校裡走了出來,她穿了一身紅色毛呢外套,手裡提着精緻的皮包,頭髮梳理的非常整齊,淡淡的化了一下妝,臉色紅潤非常性感。
若蘭一出校門就四處張望,當她看到這輛黑色越野車時,微微一笑,徑直走了過來。
“往後躲一下,別讓她發現我們。”承山提醒華鬆往椅背上靠一靠,不要讓車外的人發現。
華鬆的心臟現在怦怦直跳,他不知道若蘭要去幹什麼,但是當他看到若蘭熟練的打開副駕駛車門,迅速上了那輛黑色越野車時,他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她要去哪裡?”華鬆脫口而出。
承山並沒有回答,看到前面那輛越野車開動,承山也跟了上去。
剛開始,兩個人都沒有說,承山在靜靜的開着車,他能感覺到華鬆動來動去,非常煩躁。
“你怎麼了?”
“沒事。”華鬆有點焦慮。“你是怎麼發現的?”
“這你就別管了。”
聽承山這麼說,華鬆就暫時不問了。也許以前承山曾經看到過若蘭上了別人的車,這次恰巧被他抓住機會?還是承山已經掌握了若蘭的規律?但是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若蘭到底上了誰的車,去幹什麼?
這些眼見的事實沒有辦法造假。
一路上,承山遠遠的跟着這輛黑色越野車,由於技術不太熟練,幾次險些跟丟了目標。還好,很快就到了市區,車速慢了下來,他終於可以和前車保持適當的距離。
這輛黑色的越野車開進市區後,停在一家著名的港式餐廳門口。從車上下來兩個人,一個是若蘭,另一個是陌生的中年男子,他身體稍微發福,有點謝頂,長相普通,穿着一身筆挺的藏藍色毛呢大衣,裡面好象是一套深色西裝,還扎着領帶,顯得非常精神。
“這個人是誰?”華鬆有點吃驚。
“我也不認識。”
“他們去幹什麼?”
“估計先去吃飯?”
兩個人手挽着手進了這家港式餐廳,承山轉頭對華鬆說,“走,我們也下去吃飯吧,這頓我請你。”
華鬆不置可否,他覺得現在幹什麼都無所謂,只要能知道若蘭在幹什麼就行。
承山找個地方停好車,他們並沒有去那家港式餐廳,而是在旁邊找了另一家飯店。他們進門後,在靠窗的位置坐下,以便於看清港式餐廳的大門。
這裡是市區繁華地段,不僅有餐廳飯店,還有購物中心和一家五星級大酒店。
承山和華鬆簡單點了幾個菜,兩個人似乎都沒有胃口。
“你發現這件事情多久了?”華鬆忍不住問承山。
“有一段日子了。”
“你當時爲什麼不告訴我?”
“我想再進一步確認。”
兩個人沉默了,偶爾看向窗外,看看那家港式餐廳出來什麼人。
“您的菜上齊了,請慢用。”服務員退下後,兩個人邊吃邊聊,但是聊的斷斷續續,沒有什麼興致,只是在等待最終答案的揭曉。
“出來了!”華鬆突然站了起來。
“坐下坐下,不用這麼激動。”
“不用跟上?”
“你看看再說。”
華鬆聽承山這麼說,緩緩的坐了下來。
若蘭和那個陌生的中年男子從港式餐廳出來,並沒有上車,而是手挽着手走向五星級大酒店,若蘭始終保持着迷人的微笑,就像幸福的小貓依偎在主人的身旁。
看着若蘭和別的男人這麼親密,華鬆心裡很不是滋味。他曾經認爲若蘭是一個非常清純、美麗的女生,是自己心目中的女神。但是現在,女神的形象正在崩塌,變得一文不值。
這一對男女走到五星級大酒店門口略微停了一下,聊了幾句。那個陌生男子左右看了看周圍的動靜,然後帶着若蘭迅速走進了酒店。華鬆大失所望,他不願意看到的事情終於發生了,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癱軟在椅子上。
“都看到了吧?”承山輕聲的問着他,華鬆神色黯然。
“她怎麼能夠這樣?她怎麼會是這樣的人?我怎麼從來沒有發現?”華鬆呢喃着,像是在自言自語。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被她迷惑了!”
“她在我面前表現的那麼清純,怎麼能幹出這種事來?”
“她一直在利用你,你都沒有發現?現在你知道了吧?”
華鬆眉頭緊蹙,他似乎陷入了深深的糾結和自責之中。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他還是在自言自語。
“事實擺在眼前,還有什麼不可能的?如果這是我說的,你可能不相信,帶你來的目的,就是讓你眼見爲實。”
“你爲什麼讓我知道這些事情?”華鬆突然擡起頭,他瞪大了眼睛望着承山。
“你自己做的事情,心裡不清楚嗎?”
華鬆微微吃了一驚,但是他再次陷入沉默。
“誠康知道若蘭懷孕,也知道她去墮胎了?”聽到承山這麼說,華鬆又擡起了頭。
“他怎麼知道?”
“誠康自己發現的。”承山就簡單複述了一下,誠康發現若蘭懷孕的前後經過。
“爲什麼不陪她去墮胎?”
“若蘭並沒有告訴他,也沒有要求誠康陪她去墮胎,因爲她心裡清楚,這個孩子不是誠康的。如果讓誠康陪着去,那豈不是漏餡了嗎?”
承山一直注視着華鬆,注意着他的反應。“你已經看到若蘭幹了什麼,不要再被她欺騙了,不要繼續錯下去了,好嗎?”
聽承山這麼說,華鬆感覺很詫異。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發現了什麼?”
“那三件禮物不是你送的嗎?”
“你都知道了?”華鬆直勾勾的盯着承山,沒有想到承山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他以爲自己隱藏的很好,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當然。”承山說的非常淡定。
其實,他並沒有十足的把握確定是華鬆乾的,但是看華鬆現在這個狀態,他已經可以基本明確,這三件禮物完全出自華鬆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