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子妃。(”
蘇晚慵懶的應聲,隨後便攜了花憐月一起離開。常明昆等人恭送她離開之後,都暗自抹了一把汗,看一眼桌面上的東西,全然沒有了興趣。其中一位侍郎打開一看,眼前一亮,驚喜的開口,“常大人,你且看看太子妃的工程圖,果然來得妙。她先在上游開了兩道引出流水,再在下面動工,而且提議以白膏泥,糯米汁加以混合爲外牆,下官曾經見古書提過,果然不愧爲太子妃,見多識廣,此計着實甚好。”
常明昆聞話,微詫異的拿過那份圖紙,一一的瞧下去,臉上的神色微有改觀。他們真是可笑極了,那東方煜看上的女子,又豈會差了!若是沒有一點能耐,哪有那等的氣魄上了朝堂。爲了這些小事,他居然尋了一個民間普通女子來對付她,真是可笑極了。
看起來蘇晚已經對他們手下留情,否則這事追究下來,他們定是吃不了兜着走。千瑜的身份,她在中間做過什麼,蘇晚豈會不知?朝中官員最忌諱的便是與風花雪月場合的女子太過於親密。
雖然瀟湘閣名聲極好,千瑜輾轉在幾位貴人之間的事情,他們哪有不知曉的道理,想得此處,暗自抹了一把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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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宮。
蘇晚剛回了宮中,沅沅便迎了上來,“晚姨娘,你可算是回來了。沒有你在宮內,沅沅真不好玩。”
“晚姨娘這會兒不是回來了,今兒個沅沅可是有什麼驚喜要告知姨娘,且說來聽聽。”蘇晚知曉這個丫頭的身上藏着很多驚喜,前面纔來幾日,便把藏書閣裡的翻得差不多,且每個都有她自個兒的道理,甚至有些新義。
沅沅神秘兮兮的拉了的柔荑坐到案前,拿過一張紙,“這是你和太子爺的生辰八字,沅沅按着周易上所提過的推算之法,推算出,姨娘和爺乃有三世情緣。這是第二世,你們的八字,契合度,那都是完美無暇的。所以爺不會有事,他會信守他的承諾,護姨娘一生一世!”
蘇晚那般的聽着,有些恍惚,也有些歡喜。她一早就知道周易這本書裡蘊藏着萬千神奇,真是沒有想到沅沅年紀那般的小,卻也懂了這麼多。
不過……
她的眼神落到一側的蓮狐身上,故意清了清嗓子,“蓮狐,你和沅沅說什麼呢?她只是一個三歲的小丫頭,能不能不要在她的跟前亂放屁。”
蓮狐本來耷拉着的眼皮,倏地瞪大,有些炸毛的瞪着她,“蘇晚,你這個沒良心的,我這不是爲了你好。省得你成天擔憂着爺什麼時候會拋開你的手。”
沅沅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拉了拉蘇晚的衣襬,“晚姨娘,你就不要怪了蓮狐。其實除掉最後承諾的事情,其他都是真的,真是沅沅推算出來的。”
蘇晚生怕嚇着了沅沅,抱了她的小身體到懷裡,輕撫過她的髮絲,“晚姨娘沒有多想,我現在過得很好,我會等爺醒過來的。你們不要過於太擔心,知道嗎?”
沅沅嗯嗯兩聲,“聽了姨娘這般說,沅沅就放心了。那我去和洛成哥哥玩,好嗎?”
“好。去吧。”
蘇晚平靜的頷首。
蓮狐一下子蹦到她的懷裡,在她的手臂上蹭了蹭腦袋,“蘇晚……”
“嗯。”
“我想喝酒。”
“好。”
蓮狐沒有料到,蘇晚真的抱着他,駕着馬匹出宮,徑直去了城中的酒肆喝酒。蘇晚要了一桌子的好酒,驚得蓮狐的下巴都要掉了,“蘇晚,你一定要冷靜下來。酒,宮中不是有嗎?爲何偏偏要來此處?”
“在此處,才能盡興。”蘇晚自顧自的打開酒蓋,倒入了酒盅中,大口大口的喝起來,或許醉了,便不會有那麼多的麻煩。一路忙不跌跟過來的花憐月進來就看到這麼激烈的一幕。
蓮狐立馬給了她一個眼神,她明白的駐足。蘇晚確實壓抑得太久了,或許醉了,便能放鬆一些。進入夢鄉和主子在一起,對於這般,也算是一種放鬆吧。
花憐月小心翼翼的站在一側,蘇晚側過頭看她一眼,立馬拽過她的手腕,按在長凳,“要麼給我喝,要麼滾!”
從未見她如此的粗魯,看起來她真是壓抑得太久了。東方煜昏迷不醒,她也不比別人好過,看着那酒,竟然也生生的被誘惑了。兩人一狐,便有趣的在酒肆裡大喝起來。
酒肆對面茶樓中。
帷帳輕搖,男子執扇,嘴角的笑意深沉,“這就是蘇晚?”
“回皇的話,正是南啓太子妃蘇晚。”
“哈哈,有趣……有趣……真不想,剛來這裡走一遭,便瞧着瞭如此有趣的一面。喝吧喝吧,盡情的喝吧。”言語空靈,如夢似幻。
蘇晚卻是全然沒有發現對面人的眼神一直在她的身上,她一味的輾轉在相思之苦中,那壓抑終於得到釋放,那種滋味千般的舒暢,或許做人就是如此。
不能任性,不能瀟灑的當什麼事也沒發生。
偶爾這麼放縱一回,也會變成了奢侈。
她醉了,似乎便能看到他在淺笑,他寵溺揉她的發,親自替她洗腳,揉腳,擁着她夜夜入寢。甚至貪戀伏在她的身上,一遍又一遍的沉淪。
他說:晚晚,何以如此動人。
他說:此唯晚吾妻。
他說:哪怕傾了這個天下,本王也願博你一笑。
他說:若有來生,定會護了你,憐了你,永生永世……
多麼美好的情話,多麼美好的一切。卻在這場情劫中畫上了句號。幾次午夜夢迴,卻是淚流滿面,她以前以爲自己是無淚腺的人,永遠不會有淚。
卻不想在他東方煜這裡,便生生的打破了一切。
喝得多了……
真的是醉了。
跌跌撞撞的起身,手握玉瓶下樓,看着暮夜降臨,晚霞消散,那個叫寂寞的東西,在她毫無防備之下,生生的穿進了她的胸膛裡,被佔得極滿極滿,彷彿要被撐破一般。
啪。
她因醉,沒瞧着前面的人,硬生生的撞進一個冰冷的胸膛上,她吃痛的揉了揉額頭,揚起手一巴掌重重地打在跟前的男子臉上,“你到底有沒有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