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對於靠近北辰邊境的南啓來講,那正是春的時候。南啓軍營的周圍,山花開得正是爛漫。朝中的奏摺批下來,允了這場和親,讓兩國永遠交好。
同時一件喜事也在南啓軍營裡發生,夜無冥和蘇琳兒的大婚終於在這一日舉辦,由錦太子當作見證人,見證兩人的幸福。此時,帳篷內,蘇琳兒靜靜的坐在妝臺前,看着銅鏡中的自己,微呆了。
蘇晚拿過木梳一下下的梳過她的髮絲,隨後在年玥的指導下,將她的髮絲綰成好看的同心髻。年玥看着她家王妃的巧手,一臉的欣喜,“我家王妃就是手巧到了極點,教了一次,就徹底的會了。瞧瞧,這同心髻綰得可真是好極了!”
蘇琳兒的柔荑觸過髮髻,一臉的感觸:“我更是沒有料到,我蘇琳兒一生壞事做盡,到最後卻有自己的親妹妹給自己梳頭出嫁。晚晚,我這一生要如何去償還你!”
年玥發現氣氛有些怪異了,看了看時辰還早,便自覺的退出了帳篷,讓兩姐妹好好在裡面講講話。有的事情,總是會在不知覺中發生悄然的變化。
如同當初,誰也沒有料到蘇琳兒會嫁給了夜無冥爲妻,而且更沒有想到她會變得如此的好,更更沒有讓人想到的是,王妃竟然能大度的原諒了她。
蘇晚拿過鳳釵插在髮髻間,隨後點過她的紅脣,略施胭脂,粉黛,一直不言不語。蘇琳兒突然抓緊了她的柔荑,“晚晚……”
“三姐姐,你若再哭,就真的沒有辦法給你補妝了。爲什麼女人出嫁這一日,總是如此多的感慨。你和夜無冥是註定的緣,那是天定的。不是我的成全,姐姐不必那麼的感激我。”蘇晚並不覺得自己的心胸有多麼的寬廣,她也不過是讓她付出了相應的之後,這才放手。
蘇琳兒不太理解蘇晚的定義,她竟然不願意解釋,她便不在那般的糾結。在起身之際,蘇晚欲親自給她蓋上紅蓋頭之時,她突然抓住她的柔荑,雙膝落地,“晚晚,讓我最後一次向你,向你的母親,向所有我害過的人,說一聲對不起,好不好!?”
蘇晚的心狠狠一顫,完全的沒有想到蘇琳兒會突然這麼矯情的來一招,搞得她的鼻子都酸酸的。粗魯的一把拽起她的身體,“夠了,一切到此爲止吧!你沒有欠過誰,七七四十九日的噬心之痛,你都熬過來了,你就已經償還過了。沒有什麼欠不欠,嫁給姐夫之後,給我好好的生活,知道嗎?”
“好!”蘇晚抹去她的淚水,頭疼的再次爲她補妝,隨後蓋上紅蓋頭,牽着她的手走出帳篷,坐上花轎,目送着她離開。她從來不會做矯情的事情,更不會哭泣,可是這時她居然鼻間酸酸的。
夜無冥帶着蘇琳兒的花嫁繞了一大圈,隨後再回到了軍營裡,在主帥營裡,進行拜天地。
“一拜天地!”夜無冥攜了蘇琳兒的柔荑深深一鞠躬。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送入洞房!”
暮色降臨,終於禮成,三軍一片歡騰,酒氣壑人,天邊花朵映日紅,新娘眉頭嬌羞濃……好不美麗,又讓人癡迷的場面。蘇晚的嘴角掛着淡淡的笑意。
東方煜輕摟了她的腰伎,喃聲,“什麼時候,我們再拜一次堂吧。”
“矯情!”
“難道晚晚剛剛眼裡不是充滿了羨慕。”
“那倒是有些羨慕,畢竟你我成親之時,並沒有一絲的愛慕之心。姐姐和姐夫可不一樣,他們是互相傾慕的,多麼般配的一對,看了真是讓人羨慕。”
東方煜的手指摩挲着她的柔荑,卻是很認真的回答了一句,“或許你是沒有的,但是那時本王是認定了非你不娶,這天下誰都不要,本王就要你!”
“是嗎?”
“不信?”
“只是晚晚近日覺得夫君是越發會貧嘴了。”
東方煜卻是強摟了她的身體,衆目睽睽之下,吻過她的臉頰,有些醉意的低聲說着:“本王不僅會貧嘴,還會耍流氓,晚晚,可不要惹怒了本王。”
蘇晚終於驚覺這廝是有些喝多了,纔不與他糾結,不動聲色的推開了他的身體,對着天福使了眼色,示意扶了他回去休息。卻不想東方煜死活不肯,非賴着蘇晚,這鬧得現場所有的人看兩人的眼神怪異極了。
她總算是知道東方煜這人爲什麼表面這麼好,內心卻如此的禽獸,他就是故意借了酒發揮,哼哼……
親自扶了東方煜回到帳篷裡,粗魯的推開了他的身體,冷哼一聲,“若是你下次再這般,本王妃就當衆拂了你的面子,任了你發酒瘋去。”
東方煜頓時酒意清醒了幾分,看着微生氣的蘇晚,立馬摟過她的身體,“晚晚,本王確實有些醉了。不要與本王生氣,可好?”
“好吧。”
蘇晚到底是不忍心的,想着接下來議和的事情談妥了之後,怕是要回京了,就有些頭疼,她現在不想回京,覺得那個地兒太骯髒了,在這裡多好,沒有那麼多的爭鬥,有的是一腔熱血的將士。
東方煜彷彿看出了她的用意,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北辰不是你娘出生的地方嗎?可以去北辰看看,或許能知道一些你孃的事情,本王先前派人去查過,沒有一絲的消息,看起來你孃親的身份不一般,而且她是有意不讓任何人知曉。”
蘇晚這纔想起了這件重要的事情,認真的點頭,“嗯,差一點就把這事給忘了。那就親自送了慕婉過去出嫁,隨後在北辰呆上一段時日,瞭解一下母親的事情。”
“好。”
“怎的?不醉了?”
東方煜呃一聲,立馬轉身,退去長衫,“本王累了,晚晚還是早些休息了吧!”
蘇晚倏地跳到東方煜的跟前,瞪着東方煜,“說吧,你到底想要幹什麼?這麼早鬧騰着回來,而且還兜了這麼大一個圈子!真是無聊……”
東方煜順勢摟過她的身體,曖昧的在她的耳畔低語,“想要嚐嚐晚晚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