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內的氣氛驟然降低到了極點,蘇晚清麗的臉上溢出震憾,還有微微的狠戾,她手中的茶杯啪的一下落地,不是惶然落地,而是帶着氣憤。
她將前後所有的事情連接在一起,一個神龍尊活了上千年,怎麼可能單純得如紙,一直緊跟着她進宮。可是後面根本沒有做出一分傷害她的事情。
不可能!
轉念又想到,他在她的地方,她的身邊高手如雲,他豈是那麼想動她,便能動她的。越想越是混亂,可是更多的是生氣!居然帶有目的性的靠近她……
妖邪看着蘇晚那一臉的憤怒,大笑出聲,“所以,你放了我!待我成爲真正的魔,一定可以殺了寧霽,犧牲萬人又有何,只要能拿下這個寧霽。”
花憐月緩緩的閉上雙眼,痛心疾首的問,“父親,你爲何如此的執著,爲何不相信了晚晚?成爲魔,你只會成爲第二個寧霽!”
妖邪生氣的看着花憐月,“你既然叫我一聲父親!那麼就應該聽了我的命令!否則我讓卿河休了你,聽到沒有!放我出去!如果你答應我,以後你和卿河想要怎麼樣,都可以。”
蘇晚倏地陰冷出聲,“你不管如何的掙扎,斷不可能跑出來的。一個寧霽已經是心頭患,怎會讓第二個寧霽出現。”想到這裡,掏出血玉劍,“紅纓守在這裡,在我沒有過來之間,斷不可讓他掙脫了這結界。”
“是!主人。”
蘇晚拋袍轉身離開了密室,花憐月看得出來父親所說的那件事對她有些打擊,一臉擔憂的問,“那個神龍尊,可否是你墜崖後帶回來的。”
“嗯。這件事我會處理,不管你父親的話是真是假,我皆有自己的處理方式。”雖然她有些在意,可是她不能昏了頭腦,一定要理智的處理。
花憐月輕嗯一聲,“抱歉,現在不能呆在你的身邊,給你排憂解難,反而還給你添了麻煩。”
“怎麼說了這樣生疏的話,嫁給了卿河,便不是我的人了?”蘇晚輕勾了嘴角,輕斥出聲。
“沒有。我……”
“好了,知道你不擅言詞,紅纓不會傷害了他,不用擔心。告訴卿河,等我的消息。如果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要學着放下,那纔是最應該做的事情。”蘇晚的話說得很清楚,如果沒有辦法,以防萬一,那麼只能毀掉。
花憐月雖然明明知道卿河可能難以接受,但是必須得接受。如果再有第二個寧霽出現,那麼將是天下大亂。
送走蘇晚之後,花憐月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園子裡,發着呆。近六月的天,明明有些炎熱了,她卻如身至寒窖,全身冰冷。一直到臨近傍晚,卿河這纔回來。
看着她一個人精神恍惚坐在石几前,知曉她定是爲了父親的事情而憂心了,從身後抱緊了她的身體,靠着她的後頸,“抱歉,娶了你,卻給你添了這麼多的麻煩來。沒有讓你過一天舒心的日子。”
“卿河,你怎說了如此見外的話。今天晚晚來過了,留下了紅纓看守父親。可是父親說,神龍尊到晚晚的身邊,目的便是要殺了晚晚。他和她的命脈相連,如果她在一天,他便會亡。這是真的嗎?”花憐月十分的激動,生怕因爲這個問題,給蘇晚帶去了什麼問題。
卿河聞話,臉色微寒,“不可能!如果真是如此,爲何在靈泉的時候,他沒有殺了她,反而要等到宮中,在宮中豈不是更沒有機會。”
“但是晚晚如果當真了,要如何是好?”花憐月現在慌了神。
卿河輕掠過她的鼻尖兒,“相信你的蘇晚,她又不是傻子。神龍尊是什麼樣的人,他是這個大地的守護者,即便命運相連,也不可能是她活,他亡。而是她亡,他亡,她在,他在。”
經了卿河這麼一說,花憐月似乎也想通了,覺得十分的有理,“晚晚讓我告訴你,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學着放下。卿河,你考慮好了嗎?”
“滴水之恩,則當涌泉相報。你也應該明白這個道理,如果沒有父親,便沒有今天的卿河,哪怕犧牲了自己,我也斷不會讓他有事。”說完,卿河察覺到自己的話有些自私了,生怕花憐月亂想,托起的她的臉,輕吻了一下,“不過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我想要和你過一生一世,白頭到老。”
花憐月感動得熱淚盈眶,擁緊了卿河的身體,“我知道,我知道。”
卿河的手輕輕的摩挲着她的秀髮,一臉的欣慰,他終究是沒有選錯人。沒有……
與此同時,東宮。
蘇晚滿腹心事的坐在後園,龍擎和天澤出去了,到現在都沒有回來。她在等着,心裡卻是翻江倒海,開始極其的憤怒,其後將所有的事情串連在一起,發現並不是那麼。
如果真要了自己的命,怕是早就殺了自己,怎會救了自己出靈泉。她這是怎麼了,居然會誤信了別人的挑撥!愚蠢!當真是愚蠢至極!
起身之際,龍擎正和蓮狐小胖子回來了,“晚晚,聽說你在園子裡等了我一個時辰了,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這麼的着急?臉色也不太好,有事發生?”
蘇晚看着龍擎,直接看進了他漆黑如墨,卻又宛如曜石般矚目的眸子,沒有看到一絲的殺氣,抿了抿脣,“沒事,就是問了你吃了火鍋,可有什麼不適。可還喜歡?”
龍擎分明發現了蘇晚的異樣,她的臉上帶着躊躇,還有微微的失落,難道她是聽到了什麼?想要去讀了她的心思,卻又止住了,有些事,或許他不知道更好。
“喜歡,當然喜歡!只要是晚晚給的東西,我通通喜歡。所以這輩子我都要賴着你,吃上你各種美食,好不好?你不會嫌棄了我吧?”龍擎一臉的俏皮,抱着蘇晚的胳膊撒起嬌來。
蘇晚的心一顫,這麼一個人怎會對自己有那樣的心思,如果真有,怕是她早死了數百次。想了想,整理好自己的情緒,緩緩地出聲,“妖王爲魔了,可有什麼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