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靖一臉的茫然,思索了一會兒,這才明白過來,“難怪,這倒是。你可還有什麼事情,若是沒有,就先退下吧。朕得休息一會兒……”
蘇晚睨一眼東方靖,能察覺到他似乎多想了,從御書房裡出來,中宮德皇后的貼身嬤嬤神秘兮兮的湊過來,“太子妃,娘娘有請你過去,事關民間謠言的事情。”
“好。”
蘇晚倒是完全的不在意這些事情,清者自清,而且這謠言是誰傳了出來,她很清楚。她的目的是什麼,她更加的清楚。她的民心越是甚,那麼那謠言給帝王家帶去的威脅便越發的重。
步得中宮。
嬤嬤立馬領了她去側堂,德皇后正在頌經唸佛,檀香入鼻,半眯了眸子,隨即半傾身,“皇媳蘇晚見過母后,母后萬安。”
德皇后起身,手裡捻着佛珠,“晚晚來了,坐吧。”她的神情淡淡,讓蘇晚看不到什麼表情,不知道她是在猜忌了她,還是相信了她。
嬤嬤將煮好的茶倒在了兩人的身畔,隨即退出了內堂。只留了兩人在裡面,蘇晚率先打破了沉寂,“母后可是爲了民間謠言而召見晚晚?”
“嗯。本宮相信你,知道你沒有那些狼子野心。只是本宮想要問問你,你有何打算。現在這民間謠言不斷,連三歲的孩子都會唱,若是再這麼流傳下去,怕是會對南啓造成極大的影響。”德皇后深知,有時太過於猜忌,只會讓本來不可能發生的事情,變得真真切切。
蘇晚淺笑嫣然,“晚晚清者自清,這謠言的事情,若是晚晚出面阻止,怕是反而會讓人多疑。一個巴掌拍不響,待到這個風頭過去了,自然就沒有什麼作用了。”
德皇后看着蘇晚一臉的淡然,完全的不受這次謠言的影響,微頷首,“果然不愧爲當朝太子妃,皇上和本宮都沒有看錯,煜兒更沒有選錯你。”
“多謝母后謬讚,晚晚受之有愧。現在煜一直不甦醒,晚晚的心便像是擱在半空一般,無法平復下來。”蘇晚那般淡聲的說着,心卻像是被千刀萬剮一般。
德皇后心疼的拍了拍她的柔荑,“且不要多想,煜定能吉人天相,不會有事。你和天澤都依靠着她,又豈會如此狠心的拋下你們而去!”
蘇晚垂首輕嗯一聲,“母后,晚晚有些乏,可否先行告退。”
“嗯,去吧。”
從中宮出來,蘇晚的步子像是有千斤重,她問:“憐月,你認爲我會奪了這東方家的天下嗎?”
“永遠不會!”花憐月幾乎沒有一絲的猶豫,她日夜呆在她的身側,她所做一切,皆是爲了太子殿下,甚至不惜一切的去救殿下,這天下對於她來講,根本不是什麼稀罕之物吧。
蘇晚看着花憐月,微微一笑,帶着一種蒼白無力,若是換作之前,敢疑她之人,斷不會讓他有了好日子過,不過現下她膩了,厭倦了那種鬥來鬥去的日子,所以平靜笑過,“果然還是身邊貼己之人好用。”
“太子妃,皇上和皇后雖然表面說得不在意,但是看得出來,他們很是在意這些謠言,要不要憐月去處理了乾淨,斷不會留下一絲的痕跡。”花憐月不忍看着她那般的辛苦,卻被那對什麼事也不做的夫妻猜忌。
蘇晚打了一個禁止的手勢,“無須如此做,本宮很想看看,這誓言後,那女子又會生出哪一招。這麼多年,她的心計可是見長了!哈哈,如此荒唐愚蠢的手法,也能拿出檯面。真是可笑極了……”
花憐月知曉她所說的是何人,她更是知道罪魁禍首者是誰,不過沒有蘇晚的命令,她是斷不會輕舉妄動。
回到太子宮,如了蘇晚所料,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沉重,聚在正堂之上,“太子妃,民間的謠言現在是越傳越盛,要任了它如此的發展下去嗎?”
“晚晚,是應該想個法子杜絕,若是皇上和皇后對你起了疑心,那這事……”
“主子,我去處理,定能處理個乾乾淨淨。哪遍屠遍全城,也要還了我家主子一個乾淨!”戚紫煙氣憤的手握彎月刀,咬牙切齒的說着。步卓立馬拽過她的衣襬,“且先聽了太子妃的安排,不可妄動。”
堂上頓時一片安靜,蘇晚拿起桌面上的茶,呷了一口,隨後慢聲開口,“這事你們誰也不許插手,就這樣延續下去吧。被猜忌也罷,被誣陷也罷。本宮都不在意,步卓近日來河堤之事,處理得如何?”
衆人皆是猜不透蘇晚有何打算,只能聽了她的安排,“一切進展順利。河堤已修成……”
蘇晚平靜的頷首,疲累的揮了揮手,“該幹嘛繼續幹嘛去,一切如常。”
“是。”
所有的人退出正堂之後,偌大的正堂之上便只有蘇晚一人,已至炎炎夏日,風穿過窗,吹得紗帷獵獵作響,悶熱的風拂過臉頰,有些悶熱感。
年體貼的拿了冰盆過來,“太子妃,可是要在這裡呆一會兒?”
蘇晚嗯一聲,拿過桌面上的書本看起來,是東方煜之前給她準備的兵書,他說多看兵書能休身養性,看多了,便能收放自由的將裡面的計謀用上。
她現在想着,卻是輕勾嘴角一笑,“煜,現在我處在猜忌中,兩難中。你何曾纔會醒來,我真害怕有朝一日再也承受不住……”
那般的想着想着,哽咽上了喉頭。
起身去了馬圈,牽出東方煜曾經的馬匹,不顧了宮規策馬奔馳在長長的宮道上,直闖了宮門。衆人皆知這位太子妃向來隨性,以前跟着太子殿下也是這般的騎馬而去,自然是不敢去阻撓。
風拂過面,空氣中好像有過他曾經的氣息,她微闔了雙眼,卻在一瞬間馬蹄高撥,斥聲響起,“來者何人,竟然大膽衝撞了我們皇,你可承擔得起。”
蘇晚驀地睜開雙眼,勒住繮繩,帶過馬區,避開撞上馬車,恰巧風吹起車窗,那張墨玉般的絕色容顏入止,竟然是他!在山間竹林中所見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