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曹丕軍營。
“少主,不好啦,長沙軍……長沙軍……”
“長沙軍怎麼啦?”曹丕一臉鐵青地看着前來急報的士兵,都一個月了,還沒攻下徐州,壽春方面的敵援軍已經趕到,北方的長沙軍也有一部分撤了回來,正在下邳跟于禁的北路軍僵持。如今又收探子的急報,不知道這次又要給他帶來什麼樣的壞消息。
“長沙軍……長沙軍……兗州……兗州失守啦!”
曹丕頓時如同遭遇睛天霹靂,愣了半天也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他無力的癱倒在地上,按照他的計劃,許都軍只要拿下徐州,再跟青州軍聯合就可以將長沙軍的主力消滅在青州的土地上,可做夢也想不到長沙軍並沒有去打袁譚,而是使用了調虎離山之計,趁他將兗州主力調出來之際佔領了兗州。
“少主,撤吧,不然許都就危險了。”事到如今,賈詡也不得不站出來組織曹丕繼續一意孤行,“只要守好許都,咱們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有嗎?”曹丕看着賈詡,眼裡飽含着無限的茫然和不甘心。
“是的,會有的。”賈詡嘆了口氣,事實上除這句安慰的話,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或許多給他幾年時間,他能將曹丕培養成一個曹操一樣的梟雄,不過看起來希望已經渺茫了。當然,也許這也是好事,再不過去,和平的時光又將來臨了。
第二天天剛朦朦亮的時候,徐州的守軍發現他們強大的對手全都不見了,歡呼聲響遍了城市的大街小巷。也許很多人都已經預感到,至少在未來幾年或者幾十年,他們會有暫時的安寧,短暫地平靜橫禍。“將軍,咱們要追出去殺一陣麼?”憋氣了一個月,丁奉只感覺有使不完的勁要徹底地發揮出來。許都軍既然會撤退,說明他們的支援部隊一定那個對方了大苦頭。這個時候還不去報仇,那還等到什麼時候!
“嗯,你跟呂蒙各領五千兵向許都方向追,不得貪功,明白嗎?”
周瑜一臉嚴肅,並沒有因此而有任何地喜悅。他心裡清楚,兗州只是北征計劃的一部分,死守徐州也是其中的一部分。而真正最關鍵的一部分,現在才正式開始。“你這個言而無信的小人!”曹操怒視着劉翔,在從曹仁口中得知所有的事件後,已經沒有那麼詞語能夠形容他心中地怒分。
“岳父大人,我想有一點你弄錯了,我什麼時候言而無信了?”劉翔的表情鎮定,事情既然已經在他掌控之中,還有什麼值得擔心的。“你當初是答應老夫的?一年!一年!”曹操大聲地說,鬍子都氣的倒豎起來。“現在有一年了嗎?劉大將軍?”
“沒有,可我也沒攻打許都啊?我只是從徐州借道去打袁紹的兒子,沒想到……”劉翔故意嘆了口氣,道,“你知道,爲了徐州那幾萬部下地安全,我不得不有所行動。”
“哈哈哈哈……”曹操突然發聲大笑起來,冷冷地看着劉翔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居然有如此深的城府,連老夫也自嘆不如啊!”
“過獎過獎!”劉翔笑道,“岳父大人,其實你心裡應該清楚,即使給你一年時間,也不能改變什麼。許都已經被包圍,馬騰、袁氏兄弟都不可能成爲你的盟友,但如果有機會讓他們吞併你的實力,他們絕對不會客氣。”
曹操低下頭沉默不語,也許在他抓那一刻,一切都已經結束。在長沙的一年,其實他已經明白了道理。比如當今天下的趨勢所向,比如他的軍團內部並不是想象中的團結,又比如他已經清楚的知道征服天下的夢想已經與他徹底無緣。
這時候劉翔伸手從口袋裡掏出那封漢獻帝給他的密旨遞給曹操:“看看,岳父大人應該對這東西不陌生吧?不過這封密異可不再是按照你或者你部下的意思來擬訂的。”
曹操快速打開密旨,邊看便在心裡默讀,越看額頭個的冷汗越多,就連拿着聖旨的雙手都跟着顫抖了起來。劉翔又接着說道:“你想挾天子以令諸侯,可惜皇上已經長大了,也不想再仍由你來擺佈。一旦你徹底的失勢,那麼他會將這些年你對他的壓迫至少多出十倍的還給你。”
“哼,只怕他沒那個機會了。”曹操冷笑道,“別忘記,許都現在還是我的人說了算!”
“沒錯,暫時還是你的人說了算,但很快就得有變化了。”劉翔信心十足地道:“你我都非常清楚現在的局勢,許都軍的主力全部被調往徐州,就算再撤回來也已經晚了。”
“既然你這麼有把握取勝,你還想怎麼樣?”
“不怎麼樣,只是善意的提醒你,趁在變化還沒來臨之前,投降吧!”
“投降?”曹操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劉翔,眼前這個少年的行爲和思想已經超出他理解的範圍口“老夫有什麼好處?能改變什麼嗎?”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突然覺得好笑。當初劉翔也曾信誓旦旦的承諾過,到最後還是反悔了。
“我會向皇上請求赦免你的罪。”劉翔見曹操再次別過頭去,重申道,“不管你相不相信,你已經別無選擇了。我的軍隊很快就要進入許都,到那時,你總的給我一個合適的爲你脫罪的理由吧?”
“哈哈,既然老夫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你會爲什麼還要浪費這麼多精力來幫我?”曹操搖了搖頭,“老夫實在無法理解!”
“也許是我對你的欣賞,也許是因爲你的女兒……你仔細想想吧,我給你一晚上的時間考慮。”劉翔丟下最後一句話轉身走了出去。
冬天的寒冷越來越讓人難受,但這一切都只是暫時,春天很快又將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