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喝酒的時光總是愉快的,愉快時光又是格外短暫。
當楚天和吳越酒過三巡,一擡頭,赫然已經是下午四點多。倆人都是醉醺醺,暈乎乎,一個倒在沙發裡,一個趴在牀鋪上,呼呼大睡。當他們倆醒來時,夜已經降臨。
楚天翻身從沙發裡坐起來,抹了一把臉,正迷糊自己是在什麼地方呢,吳越遞過來一隻溼毛巾。
“真不好意思,竟然耽誤你這麼多功夫。”吳越一臉歉疚地說,“可現在也已經九點多了,你喝的也不少,不如今晚就別回去了。我們這裡雖然是宿舍,好在條件也不錯,房間也夠多,要麼,您湊合一晚?”
楚天想了想,也是,不如就在這裡湊合一晚。現在珍珠的力量,他非常節約使用。有鄭拓這個潛在威脅存在,他不敢有絲毫分心。否則,分分鐘靈水就能把他體內的酒精給蒸發乾淨。
吳越馬上給楚天收拾了一個房間,鋪好被褥,讓他休息。
十點多時,吳越開車離開沈家,去接susan下班。楚天這才知道,susan上班時間很長,一週至少有三天,要在培訓中心呆幾個小時。
“一個富家千金,不靠家裡養活,真的很難得。”楚天暗道,“聽吳越說,她一個月靠教課能賺兩三萬,什麼課這麼貴?”
在屋子裡呆的無聊,楚天便到院子裡走動散步。溫熱的風吹來,再加上週圍幽靜雅緻的環境,讓楚天心情輕鬆不少。
susan家是獨棟臨湖,還有一個小小的人工碼頭。草坪鋪地,綠樹成蔭,夜色朦朧,十分宜人。他從湖邊轉了一圈,就聽到車子轟鳴,接着道路上有燈光閃過,是吳越接susan回來了。
“大小姐,您先上樓去吧,我去停車。”吳越的聲音遙遙傳來。
susan道:“越哥,麻煩你幫我把東西拿進去,我要去湖邊走走。”
她的聲音有點低沉,大約還受那件事的影響。
“那您注意安全,哦對了,楚先生來做客了,我倆喝了點酒。我看時間晚了,怕他在路上不夠安全,就留他住宿。”吳越這人還真是老實的很,難怪他僱主對他如此信賴。
“他在這裡麼?”susan愣了一下,“好的,你們一定要招待好客人。”
“是的,大小姐。”吳越回答。
在這裡呆了一天,楚天感覺吳越是這個家裡最受信賴的人。從上到下,每個人都很喜歡他。
和他相處一天,楚天也非常欣賞他。這個人可能沒有太大的能力,但是能給人以安全可靠的感覺。這年頭,能讓人產生安全感,真是非常難得。
聽到susan的腳步聲,楚天有點遲疑,自己是不是要躲開一下。susan的步伐居然極快,就在他遲疑間,她已經來到湖邊,並且看到楚天。
“是你?”susan挺意外的,意外中又帶着一絲欣喜。
楚天衝她點點頭,微微一笑:“你好啊沈小姐。”
“真是很有緣分。”susan說完,便覺得自己是在冒傻氣,人家分明是被吳越請來的,哪裡算什麼緣分呢?
其實吳越不請楚天,她也打算邀請楚天吃一頓飯,以作感謝。畢竟楚天當日救的人,是她。
楚天抿嘴一笑,也不知該答些什麼。畢竟他二人並不算是朋友,兩人初次相識,甚至還是對立面的。
氣氛變的有些尷尬,好在湖波盪漾,蟲鳴鳥叫,也不至於讓人呆不住。
“要不要喝杯咖啡?”最後還是susan開口邀請。
楚天竟然不知該如何回絕,索性點頭:“行啊,洋玩意兒偶爾嘗一嘗也不錯。”
“那真是太好了,我做的咖啡味道還不錯的,以前在愛爾蘭讀書時,曾經在咖啡館打過工。”susan道,“對了,我只聽說您姓楚,不知道名字。我英文名字susan,中文名沈佳宜。”
“噢,我叫楚天,英文名chutian。”楚天皮了一下,氣氛活躍不少。
回主樓的路也不長,兩人卻已經熟悉起來。保姆珍姐正在窗口翹望,一般沈佳宜不在屋子裡,她只要不忙活,就會這麼做。
沈佳宜幾乎是她一手帶大的,簡直跟自己的親生女兒差不多。
“大小姐,您回來啦!”看到susan的身影,珍姐十分高興,急忙拎着拖鞋迎到玄關。
伺候susan換了鞋,珍姐又幫楚天拿了一雙待客拖鞋,從頭到尾都很有禮貌,服務周到,讓楚天感覺舒適。
他暗道:“這有錢人的生活,可真是舒坦啊!將來我錢多了,也像這樣請個保姆,讓爸媽過上好日子。”
別墅環境清幽雅緻,維多利亞式的裝飾風格下,乍一進來,楚天還以爲自己來到了森林度假小屋。
客廳西牆是一座古典的壁爐,旁邊的木桶裡插着幾根柴禾**。楚天看到十分稀奇,心說:“我們農村人過上了現代化的生活,反倒是城市裡的這些有錢人,日子越過越原始了啊。”
“大小姐,需要我幫你做點什麼嗎?”珍姐過來問。
susan甜甜一笑,衝她道:“不用啦珍姐,你忙了一天了,去休息吧。”
珍姐點頭,有點不放心地看了看楚天,轉身離開了。
“稍等,我去換件衣服。”susan放下包,上樓換了身衣服,再下來時,身上穿着一條鵝黃色的裙子。
裙子非常合身,襯得她線條越發婀娜玲瓏。白皙的皮膚,細長的小腿,再加上溫婉甜美的笑容,這個女孩真可稱得上是傻白甜。嗯,她能找wáng zhèng那樣的男友,的確夠傻的。
楚天原本已經坐在沙發裡,見她下樓,便又站起來。susan則衝他甜甜一笑,轉身進了廚房,接着楚天聽到一陣轟轟、哧哧的聲音,也不知是在擺弄什麼。總之,很忙碌的樣子。
“不用忙了吧,我坐坐就走。”楚天道,女孩從回來和他說話時,聲音就是沙啞的。
楚天知道,這是老師的職業病。
廚房裡傳來susan的聲音:“不忙的,稍等。”
沒多會兒,兩杯香噴噴的卡布奇諾端了出來,外帶一碟小餅乾。
susan坐下來,請楚天喝咖啡,兩人端起杯子,各飲了一口,誰也不知接下來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