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嵩力阻龔懷明跟田藝紅爭鬥,就是看準了龔懷明在各方面的的欠缺,跟浸淫修煉之道一二十年的田藝紅相比,龔懷明的底蘊和積累太差了。
田藝紅沒有嘲笑龔懷明連靈器都控制不了,自從龔懷明把冰玉劍亮出來,她的眼睛裡就快噴出火來了,“冰玉劍?龔懷明,你好大的膽子。我義妹的冰玉劍怎麼會在你手裡?你把我義妹怎麼樣了?”
龔懷明此時根本顧不上回答田藝紅的問題,他在腦海之中快速的回想着小冊子上記錄的冰玉劍的控劍靈訣。很快,他就想起來自己哪裡出了差錯了,手勢一變,再次打了一道靈訣出來,“破。”
冰玉劍應聲而動,朝着插在玄冰盾上的簪子就斬了過去。
田藝紅氣極,她認爲龔懷明不肯回答她的問題,完全是心虛的表現,一想到自己天人一般的義妹有可能已經被龔懷明給糟蹋了,她就怒火中燒,怒不可謁,一道靈訣打出,在冰玉劍即將刺到簪子的時候,簪子已經搶先一步脫離了玄冰盾。
簪子落在田藝紅手中,田藝紅隨手又把簪子插到自己的髮髻上,然後纖手在腰間一抹,一把長鞭出現在她的手中,這把長鞭有七尺多長,握把很短,大部分都是鞭繩,鞭繩呈現烏金色,其末端有個銀色的鞭梢。
站在遠處的上官嵩嚇了一跳,“師姐手下留情呀,烏金鞭可是中品靈器,龔師弟根本扛不住呀。”
田藝紅一甩鞭子,一道鞭影落在上官嵩的腳邊,瞬間,堅硬的地面上就出現了一道深深的黑印,“別吵,再吵,連你一塊抽。”
上官嵩張了張嘴,話到了嘴邊,還是嚥了回去,他這會兒有些後悔,剛纔在路上的時候,應該少點顧忌,借兩件靈器給龔懷明使用就好了。
龔懷明將冰玉劍召喚了回來,他不得不開始慎重的對待這場跟田藝紅之間的鬥法,這段時間他過的太順了,不但太過自信,而且嚴重的小瞧了其他的修真者。這當頭一棒,來的太及時了,讓他有些發熱的頭腦一下子變得冷靜了下來。
龔懷明暗自發誓,挺過這次的鬥法,以後一定要端正態度,第一要夯實自己的修煉根基,第二就是要重視天下的修真同道,千萬不能盲目自大,陰溝裡翻船。
田藝紅一揮手中的烏金鞭,空中傳出一聲清脆的爆響,好像一條黑蛇劃過長空一樣,朝着龔懷明就抽了過去。
龔懷明這時候不會傻到使用極品冰盾符,他第一時間就打了兩張玄冰盾符出去,兩張玄冰盾交錯着擋在了他的面前。
烏金鞭的速度極快,在玄冰盾形成的一瞬間,鞭影就抽在了上面。兩者接觸的一剎那,就像是燒紅的鐵條抽在了冰塊上一樣,一股白霧升起,玄冰盾上出現了一道深深的烙印,在烙印周圍,是細密的小裂紋。
“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幾張玄冰盾符。”田藝紅再次揮動烏金鞭,朝着龔懷明抽了過來。
龔懷明一邊打出玄冰盾符,一邊竭盡所能的控制着冰玉劍,試圖阻擋烏金鞭的攻勢。就這樣三五個回合之後,龔懷明發現田藝紅的烏金鞭攻勢又猛又烈,但是一直都不肯跟冰玉劍發生碰撞,相斫在一起。
這隻能有三種可能性,第一是冰玉劍對烏金鞭有剋制作用,有可能會將烏金鞭切斷或者別的什麼,第二種可能性,田藝紅對冰玉劍有顧忌,她既然喊着程倩倩是她的義妹,那麼有可能是想將冰玉劍完整無損的搶奪回去,再送還給程倩倩,第三種可能性就是田藝紅是在誘敵深入,故意這樣做的。
龔懷明根本沒時間去分析這三種可能性到底是那種最爲貼近現實,他的玄冰盾符快要用完了,如果還不想一個對策出來,他就要完全徹底的落在下風。
拼了!!!
一咬牙,那種破釜沉舟,背水拼死一戰的氣勢再次繚繞在龔懷明的心頭,此時此刻,他根本沒有任何退路可走,田藝紅也不會給他留下任何退路。
龔懷明再次打出幾張玄冰盾符,這時,他的玄冰盾符已經所剩無幾,只有最後兩三張了,如果不能在把這幾張玄冰盾符消耗掉之前,逼平或者打敗田藝紅,等待他的將是極爲難堪的結局。
就在這時候,演武場外突然傳來了驚恐不安的叫聲,“不好了,大家快逃呀,蛟龍鬧海,水淹羣峰十島了。”
伴隨着驚恐的叫聲,還有隆隆的雷聲和如潮的水聲,擡頭看天,就會發現漆黑如墨的雲層正在用極快的速度從遠處壓了過來。
這一切,龔懷明都沒有聽到,或者說聽到了,但是是從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在鬥法中處在下風的他那裡敢有一丁點的鬆懈。當然,還有很重要的一點,他根本就不清楚“蛟龍”這種靈獸對神驁門意味着什麼,無知才無畏,無知纔沒有牽掛。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田藝紅,當“蛟龍鬧海”這四個字落在她的耳朵中的時候,她有一種被什麼東西劈中的感覺,這種東西不是害怕和恐懼,說是幸運和幸福還差不多。
田藝紅這一失神,烏金鞭的控制就不那麼靈活了,甚至出現了短暫的停頓,這下子就讓龔懷明抓住了機會。他迅速的控制着冰玉劍接近了烏金鞭,田藝紅幾乎是下意識的讓烏金鞭將冰玉劍給纏住了,此時她的心思已經飛到了演武場之外,早就把龔懷明給丟到了腦後。
龔懷明不要命的那股勁頭在這時候完全徹底的噴了出來,此時此刻,他對打敗田藝紅有着超過一切的強烈渴望,他腳下生風,一溜煙的衝了出去,短短一丈距離能有多遠?當田藝紅扭過頭來的時候,龔懷明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從她的兩條手臂下將胳膊穿了過去,將田藝紅的兩條肩胛牢牢地控制住。
田藝紅急了,“龔懷明,你快放開我,否則的話,我就不客氣了。你別以爲這樣,我就奈何不了你。”
龔懷明做了一個誰也沒想到的動作,腦袋猛地往田藝紅的後腦勺上一磕,田藝紅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龔懷明會用這招,這種招數只有街頭打架的潑皮無賴纔會使用,她從來沒有跟人貼身肉搏的經驗,一下子吃了虧。
田藝紅雖然是旋照後期,身上還有多件靈器沒有使用,但是說到底,她還是肉體凡胎,身體強度不比世俗人高出多少。
一下!僅僅一下!田藝紅就被龔懷明的“鐵頭功”給撞暈了過去。兩眼翻白,身子一軟,就癱軟在龔懷明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