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膽色,居然單槍匹馬的就來了!蘇嶽,你老子怎麼不來?”一陣陰寒的笑聲自石門後透出,可是又好像是從那八根巨柱之內傳來。
蒙着眼睛的男子一把扯開臉上的黑布,凶神惡煞的朝着四周怒吼道:“少廢話,你快放了我妹妹。有什麼事直接衝着我來就行,不要打我妹妹的主意,也不要想要我爹爲你做什麼!”
柱頂的斷情展開龜息功,靜靜的貼在柱子之後。就在蘇嶽扯下遮眼布的時候雙目微微眯起。
袁天涯則是抱臂站在狹窄的地底通道上,只要有石頭,她就不需要前去看個究竟,所有的話語,哪怕一丁點兒的聲響都甭想逃過她的耳朵。
指尖狀似隨意地摩挲着身側的牆壁:“蘇嶽?天下第一大鏢局——龍騰鏢局的少爺?蘇震之子?”疑惑之際,眉心微微下沉。“這是什麼地方?裡面說話的陰陽怪氣的傢伙又是誰?”
然而,在袁天涯的後面,羊腸小道的轉彎處隱藏着藍衣的漢子。只見他用極其怪異的姿勢蹲伏在岩石下,弓着的身子像極了一隻青蛙:“好厲害的小姑娘,居然盡得‘駐巖真經’的精髓,她和七殺道的當家落紅塵是什麼關係?最令人驚奇的是小小年紀居然就有此修爲。”無聲的露出牙齒,好在他的“伏地術”是追蹤術的上乘武功,否則哪怕一點點疏忽都要叫她察覺!
賊賊的笑着,暗歎着“姜,還是老的辣!”可是他身後緊緊三丈開外的地方,一片黑暗中似乎漂浮着黑色的煙霧,似有似無。
石門轟然洞開,一身紅色風衣的金髮男子縱出石門。瞬間立在了蘇嶽的身前。雙手掩於寬大的紅色披風中,沉沉的氣勢頓時壓來,幾乎要叫他喘不過氣來。
大驚之下拔出胸口的匕首刺去,冥王紅衣招展,披風捲向那不懂規矩的匕首。誰知那蘇嶽一反手寒光閃閃的匕首刺進了身後
押解之人的胸口,俯身之間躲過了那陰風陣陣的披風,一轉身從那嚥氣之人的手中將自己被繳出的長劍納在懷中。
右手一揮,長劍銀光一抖,便刺向了紅色披風。奈何,沒有料想中的風衣碎裂,反而被那旋轉得人心潰散的血色風衣給吞沒,還沒有一個來回,奪回的長劍又脫手而出!
心下一陣發怵:好強的內力!可是眼中卻燃起鬥志:妹妹還在那傢伙的手中,他如何能就此放棄,既然來了,救不走妹妹最多留下來陪她。
思及此,已然撩起袖袍,遞出右掌的同時一枚寒光閃閃的短槍捏在掌心。紅色的矛撩起一團火焰,內力驟提,短槍朝着那頭金髮呼嘯而去,直抵咽喉!
悲劇再次發生,之間冥王一掌擊向地面。“蹭蹭蹭”四條鐵鏈拔地而起竄向空中,將那鬥志滿滿的蘇嶽生生禁錮!
被捆得像個糉子的蘇嶽滿面通紅,看着纏滿整個身體的黑色鐵鏈,掙脫無望,破口罵道:“你這西域狗賊,跑到中原來撒什麼野!有種放開我,我們再打上幾個回合,你放開我,放開我!”
看着如一頭髮怒的獅子滿地亂竄,卻又苦於被鐵鏈拴住的蘇嶽,冥王邪邪地笑道:“小子,本座是想要你老子來的,這鐵鏈也是爲他準備的。至於你,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放開你?本座沒那個時間,你妹妹我都收了,也不缺個你了!”一揮手原本空曠的地面陡然在他身後的地方陷下去一個長方形的石板,緊接着就是一陣機關啓動的聲音。
一口與地面同色的石棺緩緩升上來。在蘇嶽的驚詫中冥王走近石棺,那棺槨比半個人還高,三尺來寬,厚重的石材起碼有千斤。可是那冥王只是一把按住一角,那棺槨就聽話的豎起來。高大的棺槨遠遠高於一人的身高。此時才發現,那冥王的手指竟然十指纏繞銀環,每個銀環外口都是鋒利無比的銀刀!
“這棺槨是爲了一個人準備的,可是你們遲遲不願意配合,那本座也就只有讓岳家的人先躺進去暖個地兒了!”說着一拍棺槨,石蓋被一向一邊,裡面站立着一個梨花帶雨的姑娘,嬌小的身軀縮在一處,驚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目光流轉到蘇嶽的身上時,忽然嘶聲哭喊着,救星來了。“哥!哥,救我,我好怕,這是棺材啊……”可是當她看到蘇嶽身上層層纏繞的黑色鐵鏈時,她呆住了。
蘇嶽無奈的說道:“該死的,你竟然讓我妹妹躺在棺材裡!”
“哼,這可是上好的棺槨。本座如此通情達理,你們居然還不領情。初入中原,本座只是想要先禮後兵,奈何你們偏偏不識擡舉,怨得了本座嗎?”突如其來的嚴詞厲色將蘇嶽的一腔怒火生生澆滅。
愣了半晌,他才擠出一句:“我們蘇家與你無冤無仇,你爲要這般對待我們!”
“無冤無仇?哼,本座早就書信你父親蘇震,讓他交出前朝名將邵峰之子邵伯謙,可是他卻置若罔聞,還說什麼邵家小兒已然離去,從此消失在江湖之上!放屁!”
“邵伯謙?”蘇嶽一怔,沉聲問道:“你要邵伯謙做什麼?”
“做什麼?當然是負債子償!當年,我的妻子慕名來到中原,想要一賞祁連山的雪蓮。當下正值邵伯謙領兵平亂之際,想不到他竟然誤以爲我妻爲奸細,俘虜之後施之酷刑。身嬌肉貴的我妻又豈能經此痛楚,然而被確認不是奸細釋放後,不但沒有加以醫治,也沒有將她安全送回,以至於在戰亂之時她喪命於官兵的鐵蹄之下!”
沉痛的雙目隱隱含着淚,喪妻之痛深深刺傷了他的心。此刻他不是聞名西域的冥王尊主,而是一個最普通的丈夫。失去愛妻,卻不能及時手刃仇人。憤怒之時一手拍上棺槨,於蘇小妹的驚慌中在棺槨的側壁之上留下他深深的手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