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金黃色的火花一閃而逝。銀蛇在斷情的詫異中無功而返,那彎黑色不起眼的刀迴旋着飛回了袁天涯的手中。她微微揚起下巴:“想不到,你還真是個識貨的。既然知道它,那你也該明白死在它的手上不會辜負你的盛名吧?”晶亮而陰寒的雙目透過黑色的刀刃死死盯着斷情,紅紅的丁香小舌從檀口中伸出一下一下地舔舐着刀口。
九節鞭安靜地纏在右臂之上,眉眼一暗:這丫頭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不說之前的遊魂步和縮骨術乃世間獨一無二的絕學,她小小年紀是如何得到修煉之法,又是如何能夠修的其精髓?光是那帶着藍光的銀針就足以發人深思!放眼天下,試問誰可以將曠世奇毒“鳳凰血”啐在暗器之上成批發射?
看着那小小的身板,也是,她本身就是個奇蹟。足足三年了,身處長身體的時候,然而卻保持着原有的體態,那張臉不知道的還真是被騙死了都不用她償命!
誰要說她不是世間的魔物,他定要將那人的腦子撬開,看看裡面長得是什麼草!瞧瞧她手上的無影袖刀,不明所以的材質,那是前任魔教教主的嗜血寶刀,據說那刀在其主人的有生之年飲盡九百九十九名英豪的熱血。何其霸道與嗜殺,她居然拿來傍身?她哪是十五歲的花季少女?
斷情無語地搖搖頭,只是將胸口的蘇小妹又向自己的胸前按了按。他不知道她下一步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更不清楚她還有多少稀世之物讓他驚詫一次又一次。
冥王猩紅的雙目越發駭人,忽地揮起沒有受傷的左臂。所有在一邊待命的手下一擁而上。蘇小妹的臉色恢復了些許,此刻縮在斷情的胸口不斷喘氣,白皙的手指緊緊抓着斷情胸前的衣衫,眼看那些灰衣人撲上來脫口呼道:“小心!”
斷情心頭一動,銀蛇飛舞,抖動的頻率急速增加。然而不等
那些傢伙撲上來,紅色的信子便已經呼嘯着穿過了他們的胸口。
該死!眼下不緊有那西域霸住對峙在前,更是有那陰魂不散無孔不入的死丫頭虎視眈眈,這可如何是好?
怔怔地看着自己胸口冒出汩汩鮮血,不可思議的看向銀蛇的主人。看不正切的面部只剩下一雙冷酷到底的雙目,這是什麼樣的男人。其中一個灰衣人掙扎着噴出口中的血嘶聲道:“你是……銀蛇郎君!”便頹然倒地。
甫一聽到這句話冥王身子不由地一震:“你就是東廠第一殺手,江湖上人稱零失誤完成任務的‘銀蛇郎君’?”他不甘心的咬咬牙。
“既然知道了還不讓開路,這丫頭和那邊的男子都給我留下,然後在中原消失。愛稱霸西域是你的事情,誰也不會管你。可你要是執着於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怪我下次直接取你性命!”一抖九節鞭霸氣的吼道。
冥王咬牙道:“蘇氏兄妹與你何干,我在不在中原又和你有什麼關係!呵,蘇震的面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爲他挺身而出的人滿地都是,想不到東廠也給他三分薄面!天大地大,本座去哪兒誰也管不了!哼,臭小子,你居然敢傷了本座,今天的事情絕不會就此作罷。來日方長,此番本座必然要報了殺妻之仇,你告訴蘇震,他若不交出邵伯謙本座要他滿門償債!”說着紅色的身影就要火速縱出幽冥地宮。
一揮臂,銀蛇舞動舔向捆住蘇嶽的繩索。“噹噹”幾聲,鎖鏈俱斷。斷情將懷裡的蘇小妹順手一推,蘇嶽剛想起身道謝,卻被迎面而來的小妹撞倒,心下很是不舒服。人你都救了,如今這唱的又是哪一齣?
不理會那兄妹怪異又複雜的眼神,斷情轉向紅衣少女。可曾想她居然出其不意的放出無影袖刀,緊隨冥王背後而去,悄無聲息間爬上他的後背!
“啊——”
身在半空的冥王眼看着就要縱向地底通道,冷不丁地吃了一刀。被迫落地,踉蹌着步伐擡起沒有受傷的手按住後背的傷口,濃濃的血腥刺激着他的神經線。憤恨地轉頭對上一雙探不清任何情緒的眼睛。“你……是什麼人?爲什麼?”她,不是要殺那傢伙的嗎?怎麼,突然對他動手是什麼意思?
誰知那軟軟的聲音卻戲謔的回道:“哦,原來你真的不認識我!誰讓你只認識他不認識我的?”然而看到那黑色彎刀上的血跡之時,白淨的小臉上居然漾起一絲滿足的笑。
藍衣漢子蹲守在原地苦笑着搖搖頭:這丫頭,到底是想要幹什麼的?做出的事情總是讓人摸不着頭腦。看樣子,她是想要殺那個東廠第一殺手,有冥王聯手不是勝算更大嗎?雖然她的實力不可小覷,若是放開一搏想要贏那銀蛇郎君也未嘗不可。這會兒砍人家一刀竟是爲這小小的理由嗎?
黑色面巾下的嘴巴幾乎要咬碎一口鋼牙,斷情恨不得捏死她!好容易將那冥王逼走,這下好她居然背後偷襲,她這是想要幹什麼?他的頭怎麼就這麼痛?他爲什麼會認識她?爲什麼會和她同時留在東廠?爲什麼在三年前,那個魔星般的小姑娘要闖入他的生命,從此似乎他們就再也沒能擺脫彼此?她要他死,他就偏不死。他想她遠離自己,她就偏偏陰魂不散!
冥王徹底被激怒了,斷去兩指已然使他成爲殘缺之人。這背後偷襲的招數他自己都不屑使用,今日居然就這麼傷在一個還沒有長開的小姑娘的手中,雖然他沒有打算就此在中原紮根,但是傳出去叫他如何混跡西域?遂努力壓制心底的怒火朗聲問道:“你又是誰?”
“哎,說到底還是要本姑娘自報家門啊!你給聽好了,本姑娘就是東廠第一軍師,袁天涯!”一字一頓的報出自己的名字,生怕那受了重傷的傢伙聽不大真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