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冷雪天眼裡透出怒意,二人低下了頭不再說什麼。想想她說的話,依泊傲戰的確只把他們當成依泊山莊裡的下人!幾年來,自從他們憑着一身精湛的劍術揚名江湖,就被依泊傲戰收爲家臣,雖說是劍客,卻和莊中下人差不多……
洛峰坐在書案前,案上放着一張承天教所在地——西峽山的地圖。已有探子回報,依泊山莊正在集中一切力量準備對付承天教,並且已經派出探子打探我教的消息!好你個依泊傲戰,既然你硬要將我劃入魔道,那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讓你們那些所謂的名門真派見鬼去吧!哦,還有一些人真的是很無辜呢!可你們偏偏聽信那老狐狸的妖言,那我也沒辦法,要怨就怨你們沒腦子,任由他擺佈,如此,有什麼冤屈就向閻王爺申訴吧!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俊朗的臉上早沒那清秀,取而代之的是近乎瘋狂的殺欲!猙獰的面孔不斷的抽搐着!
“咚咚咚!”叩門聲打斷了他,“教主,阿諾有事稟報!”
“進來!”是那沒有溫度的聲音!
阿諾推門而入,沒進門之前就聽見了他的笑聲,那種近乎瘋狂的笑聲,令人恐懼!離交戰之日越近,他腦子裡的那根弦繃得越緊,復仇的慾望燃燒的愈烈。他的心中究竟是一種怎樣的痛苦?
“稟教主,探子回報,依泊山莊的眼線正朝我教趕來,恐怕此時已近西峽山區!請教主定奪!衆長老和四大使者已在大殿等候教主指示。”
洛峰冷笑一聲:“是嗎?來得倒挺快!”便起身與阿諾走出房門。
“撲騰撲騰……”紅色?洛峰反手摘下身邊的一片竹葉,夾在食指與中指間,運足內力,打向空中。“嗖”竹葉劃破空氣向目標飛去。“啪”一隻雪白的鴿子從天而降,重重的摔在地上。阿諾撿起鴿子,恭敬地遞給洛峰。鴿子的頸部動脈被割斷,頸部的羽毛被染得通紅
。只見那鴿子通體雪白,唯獨有一隻爪子是血紅色!
“教主,是依泊山莊的鴿子!”阿諾驚訝的說道。依泊山莊訓練有素的信鴿怎麼會飛到西峽山來,還偏偏從承天教的屋頂飛過!
“有字條!”洛峰將字條取下。
“翠竹林冷顏”
洛峰登時驚訝道:“冷顏?”
“什麼‘冷顏’?”阿諾疑惑道,卻見洛峰握着字條的手在顫抖,眼睛裡盡是激動!
“師姐還活着!師姐一定還活着!”他自顧自的說着,聲音幾乎在發抖。那片“暗器”——竹葉,從空中緩緩飄下,打着旋,輕輕地落到地上,靜靜地躺在他的身邊,葉子的一邊沾上了紅褐色的血!
她不知道,但她已猜到一定和前任教主慕菲兒有關!於是,她問道:“何以見得?就憑這張字條?”
洛峰吸一口氣,淡淡的說道:“冷顏,是師姐的原名!”
她姓冷,不姓慕!
“‘慕菲兒’是師傅給她取的!”阿諾聽了若有所思,忽然洛峰猛地低頭瞪着那張只有短短五個字的紙條,最後目光定格在了那隻斃命的鴿子身上,那隻刺眼的紅色爪子!忽然說:“難道?……”
阿諾也是一驚:“幕教主在依泊傲戰手上?”
“可是,如果真是這樣,爲什麼十年來依泊傲戰他都沒有找過我,反而在這節骨眼上找上我?十年來,我教弟子四處打探,都沒有師姐的消息!更不曾聽說她在依泊傲戰的手上!如若不是,那又會是誰?這隻依泊山莊的信鴿又從何而來?冷家莊已經被滅門,江湖上知道師姐原名的人除我之外還會有誰?”
“說到底,跟依泊山莊都脫不了干係!”阿諾肯定地說。
只見他死死的盯着那隻血紅色的爪子,手中的字條被他一使勁,碾成了碎片,臉部的肌肉緊繃,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他突然向前
走去,阿諾一怔,一把拖住他,緊緊地攥着他的衣服!洛峰一顫,看着她:她從沒有過這種舉動!只見她仰着頭,輕輕地搖着,滿臉的不捨。待她回過神來,迅速的鬆開手,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慌張地低下頭去:“對不起教主!屬下,屬下……”單膝跪地:“屬下深知教主擔心幕教主,但請教主爲本教着想,不要冒險!”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丟下師姐,哪怕只有一線希望!翠竹林之約我一定要去!”說罷俯身將她扶起,認真的看着她:“更何況,此乃本教之地,料他們也玩兒不出什麼花樣!”說完輕身一躍,上了屋頂,撩起長衫飛速向後山掠去!
“屬下陪教主一同前往!”立刻站起,縱身向前飛去,消失在漆黑的暮色中。
西峽山本就多竹,但大多數竹子都比較細,只有翠竹林的竹子可以長得碗口般粗,當地人都用這兒竹的子建屋造房。
月色溫柔,夜朗氣清,西峽山的空氣中年終彌散着竹子的清新。竹林風搖動着葉子,發出“嘩嘩”的聲音。這樣的夜晚,本該月下小酌,或窗前讀書,靜靜地享受着夜的寧靜。可洛峰卻飛馳在竹葉叢中,心中記掛着他十年來唯一珍惜的人。此刻她是否安好?這十年,她是怎樣過的?有沒有受苦?……
一路以輕功而來,卻不見林中有什麼動靜。正當他懷疑是不是敵人使用調虎離山之計的時候,一眼瞥見遠處燃燒着一堆林火!有人!提一口真氣,腳下的速度加快,再縱身,一連三個空翻,穩穩地踏在了一條黑影的後面!眼前的篝火肆意地跳動着,張牙舞爪。
那人一身黑衣,離他有三丈遠,背對着自己。倘若要攻擊他,這種距離和他的身手不會讓他吃虧!依泊傲戰不敢說,其他人想要傷到他還是比較困難!況且來人個頭不高,身材纖瘦!
“閣下是依泊山莊的人?”洛峰冷冷地問道。頓時,空氣變得稀薄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