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埡口的戰局沒有任何的懸念,在我手下的這個排再次拋出一排炸藥包之後……峽谷裡的越軍當場就被炸得七零八落的,再加上我們在峽谷頂部往下打,447團的戰士在峽谷底下往上打……兩面夾攻之下越軍霎時就失去了反抗能力。
於是……447團的戰士們就一排排的在幾輛坦克的掩護之下通過了埡口……話說坦克在這種情況下還是挺有用的,原因是在埡口的這一頭也有越軍……
粱連兵的三排的陣地是設在斜面的戰壕上,這雖說居高臨下佔據了地理優勢,但對峽谷的另一個出口就無法兼顧了,於是越軍爲了把我軍和主力部隊分開,在第一時間就用火力封鎖了峽谷的另一個出口。
但這個動作顯然是沒有用的。
首先,這時峽谷內的越軍已經被我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清理乾淨,使得我447團的部隊能夠沒有任何傷亡也沒有顧忌的穿過峽谷。
其次,447團是以坦克開路……我軍的這幾輛坦克是59式中型坦克,我們一般把它們叫59中,這是仿製蘇聯的t54,也就是我們在代乃山碰到的然後又被我們炸燬的那幾輛同樣型號。這坦克的各方面性能雖說不怎麼樣……擋開越軍的子彈還是綽綽有餘的。
有人也許會說……這越鬼子難道就沒有火箭筒或是無後座力炮這些反坦克武器嗎?這些武器當然是有的,但是……這些武器的一個共同點就是射程短、命中率低,而粱連兵的那個排以及羅連長新投入的一個排組織起的火力完全把越軍擋在了射程之外……
於是越軍的確也有機會發射出幾枚火箭彈。但無一例外的都因爲距離太遠途中被山風吹偏了方向。全都打在了谷口的周圍。
很快坦克就在戰士們的火力掩護下開出了谷口。之後的戰鬥似乎就輕鬆了……兩輛坦克在谷口外拉開了架勢,坦克炮一轟,高射機槍照着那些越鬼子一陣猛打……就像摧枯拉朽似的把越軍那個連隊的援軍打了回去。
“好!”戰士們這時才暴發出一陣歡呼聲。
羅連長三、兩步就跑到我面前,興奮地給我來了一拳說道:“你小子!打得漂亮!就知道你能行……”
不一會兒團長和政委也急匆匆的跑了上來,只見團長一副劫後餘生樣子握着羅連長的手說道:“二連長,打得好啊!你們可以說又救了我們一次……”
“又救了一次?”聞言我和羅連長不由有些莫名其妙的。
“瞧!”見我們還搞不清楚狀況,團長就指了指217高地的另一面。
順着團長指示的方向望去……我們不由得一驚,不知什麼時候。剛纔還是屬於我們的駐地這時已經站滿了越軍……而且四周的森林裡還緩緩開出了幾輛坦克以及一大羣的軍隊。
“在戰鬥打響的那一刻,越軍就意識到我們要佔領埡口求生了!”政委說道:“所以他們在第一時間就決定殲滅我們這支部隊……如果我們再晚一點通過這峽谷,只怕就要被越鬼子給包餃子嘍!”
這時我纔算真正明白剛纔那一仗的重要性,現在看看這情形,再回想下剛纔的峽谷一仗……覺得還真是,這要是多讓峽谷裡越軍生存一會兒,只怕447團就要受到越軍的四面圍攻了。
“團長!”羅連長苦笑了一聲,朝我揚了揚頭道:“你倒是謝錯人了……清除峽谷裡的越鬼子讓你們及時通過的……是二排長!”
“唔!”聞言團長不由一愣,隨即便重重地握着我的手哈哈大笑:“小夥子,這下我們兩個老頭子算是服了。你是怎麼想到用這個炸藥包把峽谷給炸開的……那些炸藥包是用繩子綁着的吧!”
還沒等我回答,政委就撿起地上的一斷葛藤插嘴道:“不是用繩子。是用這個……”
團長不由感嘆的搖了搖頭:“真是後生可畏……剛纔我和政委在下面還說這下算是完蛋了,咱們怎麼也沒有辦法在越鬼子發起進攻之前通過這段峽谷,誰想到這上頭放一排炸藥包下來……‘砰砰’幾下就把越鬼子全給解決了……這前後還不到十分鐘的吧!”
“你叫什麼名字?”政委問。
“報告!”我一挺身,回答:“我叫楊學鋒!”
我之所以沒有敬禮,那是因爲這戰場上到處都是敵人,我擔心這附近隱藏着越軍狙擊手……話說我軍上上下下軍裝都一樣,所以越軍狙擊手沒法確定哪個纔是軍官,於是也就無從下手,但是……如果有人敬禮那就不一樣了。
“楊學鋒同志!”團長和政委在我面前挺身說道:“我代表全體447團的戰士感謝你!”
說着正要朝我敬禮卻被我手忙腳亂的給壓住了。
看着有些不解的他們,我解釋道:“團長、政委……擔心有鬼子的狙擊手!”
“哦!”團長和政委這才反應過來,臉上露出了理解和歉意的笑容。
要知道,仗打到現在……在戰場上不準敬禮的這條軍規早已在全軍傳開了,團長和政委當然也知道這一點,只不過他們較少直接上一線,上了一線也基本不會給別人敬禮,這下是一時激動於是就給忘了。
接着團長看了看217高地那一面氣急敗壞的望着我們的越軍,說道:“戰況緊急!我們還是商量商量該怎麼走下一步吧!”
“是!”羅連長挺身應着。
“對了!”隨後團長很快又衝着我說道:“楊學鋒同志,你也必須參加會議!”
聞言我不由一愣,這是團長召開的會議,那一般應該是手下各營營長參加纔對,羅連長做爲增援部隊的最高指揮官,那參加這個會議也正常,但我卻是個小小的排長……這參加會議是不是太低級了點。
不過礙於這是團長的命令,於是也只得挺身應了聲是。
接着還是羅連長在背後拉了拉我,我才醒悟過來跟着團長、政委和幾個警衛員一起往高地下走。
臨時團部設在2681高地山腳下的一個陰影區……2681高地在這面是高達幾百米的斷崖,可以很好的擋住所有的炮彈,然後在另一面再佈置幾輛坦克,於是就圍着了一塊相對安全的區域。
應該說這樣的地方還是不怎麼適合做團部的,畢竟如果讓越軍發現了我們的位置用迫擊炮進行轟炸,還是可以對我們照成殺傷,但問題是……現在這一帶可以說根本就沒有什麼地方是絕對安全的,所以也就湊和着用了。
“羅連長!”
“楊排長!”
……
見到我和羅連長跟着團長一路走到團部,早就等在那裡的韋營長、王寧長等人一個個都迎了上來搶着與我們握手。
特別是在他們聽團長說起,用掛在空中的炸藥包清除峽谷內的越軍就是我想的辦法之後,就更是個個都朝我投來了敬佩的目光。
我知道,他們會有這種表現不僅僅只是因爲我們救了他們的命,更是對我們在戰場上的表現的一種肯定。
在戰場上打仗的兵,會敬佩的就只有兩種人,一種是能殺敵的戰友,另一種就是打不敗的敵人。
我們很幸運的成爲了前者……但我所不知道的是,其實我也是後者,只不過那是對越軍而言。
爲什麼我們還會成爲後者呢?
原因是我軍部隊裡混着許多越軍特工,這些特工會把我軍軍中的一些重要信息實時傳遞給越軍,於是越軍很快就知道了在代乃山上的對手是誰,同時也知道了在野戰醫院打敗他們一個特工排的是誰……甚至越軍還知道我所在的這個連隊正在執行什麼任務。
於是,在越軍316a師裡就傳開了一句口號:“打敗英雄二連,活捉楊學鋒!”
在聽到這口號的時候我不禁“靠”了下,他孃的我什麼時候成爲越鬼子的目標了……我這才只是個排長啊!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這時警衛員取來了一張地圖在我們面前攤開,團長指着地圖說道:“我們在這個位置……根據情報,越鬼子在這一帶的主力都在埡口北,埡口以南只有少量部隊,總量不超過一個營,而且大多是民兵和公安屯的,就像我們剛纔打退的那支……就是沙巴公安屯的。”
這時我才明白爲什麼剛纔覺得那個連隊的戰鬥力有些不行了。
“所以,我們現在可以說已經有立足之地了。”團長接着說道:“但現在面臨的問題是……越軍整個316a師都被我軍封鎖在埡口以北。越軍316a師已經被我軍包圍了,這裡是越軍唯一的退路……所以,在接下來的時間裡,越軍316a師將會對我們駐守的這個埡口發起全面進攻,甚至還有可能從別的方向調來部隊打通這個峽谷,我們的任務……就是要駐守埡口死死的擋住越軍,直到主力部隊打到這裡與我們匯合,有沒有問題?”
“沒有問題!”戰士們齊聲應着。
“團長!”我多嘴問了句:“主力部隊大慨要什麼時候才能打到這裡……”
團長神色不由一黯,回答道:“這要看情況而定,不過……師部讓我們做好五到七天的準備!”
“什麼?五到七天?”
戰士們不由全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