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跳了幾次傘,戰士們很快就對跳傘駕輕就熟了。
只不過跳傘卻遠不是這麼簡單,原因是我們跳傘的目的是爲了打仗,而戰場和氣候又不是由我們來選擇的,所以戰士們需要練習的是在不同地形、不同氣候甚至是不同高度下的跳傘。
不同地形和不同氣候這很容易理解,這是由戰場的位置和當時作戰的時機決定的。至於爲什麼要練不同高度下跳傘吧,這就是由具體條件決定的。
比如:降落點的面積很小而且還是處於丘陵、山地地形的話,那麼就應該儘量降低跳傘的高度。
高度低就意味着散佈面積小,散佈面積小也就意味着傘兵更容易在預定位置着陸,否則的話……在山地地形哪怕只是偏離一點點,也很有可能跳到另一座山頭去而無法與主力部隊集合了。
如果要跳傘的位置很可能會有敵人的防空力量的話,那麼就要儘可能的選擇高空跳傘……高度越高敵人的防空火力也就越難擊中飛機嘛,這一點對我們來說尤爲有用,因爲將來我們是打算用直五來進行傘降作戰的,直五防禦力不足似乎註定了我們必須得高空跳傘。
不過話說這也不一定,因爲憑着我們現在跟空降部隊的關係,借用或是調用幾張運五甚至運六都不是什麼問題。只不過因爲在越南戰場上像運五、運六這樣的軍用運輸機還不適合參戰,所以還是實戰中還是用直升機好。
這如果說演習吧,咱們藍軍是模擬蘇聯鬼子的。蘇聯鬼子那隨便也有幾架先進的運輸機。所以倒沒有這方面的限制。
當然。這些訓練並不是一蹴而就的……訓練這東西就是這樣,尤其是傘兵這樣的技術兵種就更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要是按陳勝德的話說,尤其是我們這個特工連不能心急。
他這段時間跟戰士們接觸得多了,多多少少也知道我們這支合成營是怎麼組建的或是有怎樣的光榮歷史,於是也就知道合成營裡的每一名戰士都可以說是部隊的財富,這要是心急了整出幾個重傷不得不退伍的怎麼辦?
這絕不是什麼言過其實,陳勝德在介紹經驗的時候就說過:“別以爲地面很安全,因爲我們傘兵是以幾十公斤的衝擊力着陸的。所以地面上那些平時看起來十分平常的東西其實都充滿了殺機。比如我們空降部隊,數十年來訓練的過程中出現過不少事故,具體有多少例數也數不清了,那骨折什麼的都是小事,有些烈士被樹枝扎穿了肚子,有些烈士掛在電線上燒成了焦炭,還有的烈士被曬衣服的鐵線給切成了兩段……”
“所以在跳傘的過程中尤其是在際將着陸的時候一定要認真觀察着陸點!”陳勝德語重心長的交待道:“一旦發現在着陸點有類似的危險,那麼就按照訓練時教你們的方法儘量避開這些險地!”
也正因爲跳傘存在着這許許多多的危險,所以趙敬平等人制定的訓練科目那是慎之又慎。
不過這一點對他們來說似乎也並沒有很大的困難,原因是他們本身也是受訓跳傘的一員。所以對這訓練進度和難點等都有相當的瞭解,然後再配合陳勝德等人的意見。於是就按部就班的將這跳傘訓練由簡入繁、由易到難的一步步推進。
有趙敬平這些參謀來完成這些工作,那我也就可以把精力轉移到其它方向上去了。
最讓我頭疼的還是這傘兵戰鬥力的問題。
“楊營長!”這一天我把陳勝德和他手下的幾個參謀召到了辦公室,在警衛員給他們倒上茶之後,我就問道:“我想知道你們傘兵平時的訓練還有演習之類的,是怎麼進行的?”
“訓練除了跳傘外就跟步兵差不多!”陳勝德有些尷尬的回答道:“比如沒有跳傘的訓練的時候,隨便找一個山頭就進行戰術訓練。而且因爲經費和條件的限制,這種在地面進行的戰術訓練佔大多數!”
“唔!也就是說,你們訓練的大多都是步兵的那一套?”
“嗯!”陳勝德點了點頭:“所以其它部隊把我們稱作是掛着傘的步兵。我們雖說不願承認……但有時覺得用這詞來形容我們還真他媽的像!”
陳勝德因爲跟我同是營長,再加上這段時間互相之間又熟悉了,所以說起話來就像朋友一樣沒有顧忌,一不小心這髒話就出來了。
“營長!”一名參謀補充道:“其實有時我們覺得自己連步兵都不如,原因是我們的火力太弱了!”
“對!”另一名參謀跟着說道:“楊營長你也是知道的,運輸機載重量有限,降落傘承載力有限,這使得我們能攜帶的武器那是少之又少。這步兵動不動就是汽車大炮的,咱們呢?就是一杆槍再幾枚手榴彈!”
“說說你們的裝備!”我問:“就是你們實戰演習時的裝備情況!”
雖然我知道他們不可能會裝備什麼重武器,但我還是想了解得更具體一些。
陳勝德回答道:“除了單兵武器之外,就是火箭筒、六零炮、八二炮、一百迫擊炮……一百迫擊炮都很少上,因爲炮彈太重,有時看情況還會用一百二十毫米口徑的迫擊炮,但說實話這玩意不太適合實戰,好不容易投下去的一批炮彈兩下半就打完了,又不方便機動。另外還有八二無,但因爲跟重迫擊炮差不多的原因,所以裝備數量也不多。機槍方面主要就是裝備到67式。就這些了!”
聞言我不由皺了皺眉頭:“這樣的火力,如果是要攻堅尤其是要進攻越軍駐守的高地的話,只怕很困難!”
陳勝德點頭表示贊同:“雖然我們空降部隊沒打過仗,但上級常常安排我們去那些打過仗的部隊交流學習,在這個交流的過程中我們也就瞭解到越鬼子打仗是怎麼個打法的。這也引起了上級的重視,比如我們大多都是射程較短的輕武器,而越鬼子卻是常用射程遠威力大的高射機槍平射,可以說是一個高地只需要有一、兩挺高射機槍,我們就拿他們沒辦法!”
這也是我想說的,迫擊炮雖然打得夠遠,但很難威脅到躲在碉堡裡的高射機槍,其它的裝備比如八二無、67式等等,其射程沒有高射機槍遠,而且裝備量還很少,這想要拿下越鬼子的高地只怕就只有用人命去堆了。
然而從另一方面來說,傘兵又是一支帶有特殊使命的部隊。這裡所說的特殊使命,指的就是他們深入敵後佔領重要軍事目標,這個使命就決定了傘兵不能用人命去堆,而更應該以少勝多,否則在實戰中根本就沒有多大的意義。
“這樣吧!”想了想,我就對陳勝德說道:“爲了難更清楚的瞭解你們空降部隊的戰鬥力,我們就搞一場演習吧!”
“演習?”陳勝德不由一愣。
“對!”我說:“演習雙方就是你們空降連和我們的特工連……”
考慮了下,我就接着說道:“我們特工連就做藍軍,負責駐守一座橋,這座橋是藍軍的重要補給線。空降部隊的任務就是空降至這座橋附近將這座橋炸燬!”
我這麼設定其實是在很大程度上降低了紅軍也就是空降連的任務難度了,要知道做爲空降部隊,其最常見的任務往往是佔領這座橋不讓敵方炸燬以阻滯部隊前進。
這炸燬和佔領兩者之間孰難孰易,那自然是不必多說了。
“楊營長!”陳勝德有些爲難的說道:“你這不是成心看我們笑話嘛!”
“是啊!”一名參謀也略帶尷尬的附和道:“你們是百戰老兵,個個都是精兵中的精兵,而且還裝備精良。而我們卻是一場仗都沒打過的新兵蛋子……”
這說新兵蛋子是有點誇張,不過如果從有沒有上過戰場這個角度來說,還的確是新兵蛋子。
“話不能這麼說!”我笑着拍了拍陳勝德的肩膀:“你我之間還有什麼笑話不笑話的,我手下的兵就更不會笑話你們了,因爲你們都是他們的師傅。這場演習,主要是想看看空降部隊在裝備和戰術上有什麼缺陷,找到問題之後我們才能想辦法改進嘛!這可是關係到你們整個空降部隊的改革問題。”
陳勝德遲疑了一陣,才點了點頭說道:“楊營長說的有道理,雖然我明知道打不過你們,但這下要是不在你們面前現現醜,最終我們這支部隊就要在戰場上吃虧……我這就豁出去了!”
“這樣想就對了!”我給陳勝德等人再倒上一杯茶,說道:“其實這也沒什麼現不現醜的,比如我們合成營現在就是在努力學習空降部隊的戰術,咱們這就是拉出來練一練,互相取長補短互通有無嘛!”
其實我的目的還真就是這麼簡單,就是想看看空降部隊的戰鬥力到底是在什麼層次上,或者說我們應該進行怎樣的改革,可是做爲空降部隊……他們的想法也許就完全是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