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橋,陳如風的眉頭深鎖,似是腦思忖着什麼。旁邊凌小玉已經鬧哄哄地推着他往白馬寺的方向走去。
卻有一股不安,他的心頭縈繞不散。
遊玩了一整天,陳如風便領着一羣疲憊不堪的人回到了別苑之,平時精力充沛的凌小玉此時也是一臉困狀,軟着身子跑進房倒頭便睡。而陳如風則是滿面暗沉地走到韓陵的房前,敲了幾下。
“韓大哥,我覺有所不妥。”陳如風一進了房間便迫不及待對韓陵說出今日自己心的顧慮。
韓陵揚起眉毛來,嗯了一聲。
“我覺得……我們已經陷入了別人的包圍之了。”
“此話怎講?”
陳如風壓低了聲音,眼睛看了看頂上的瓦片,將靈覺揮至極致後,這才說道:“我今天碰到一個乞丐,奇怪的是我看他骨骼並不像那些殘弱之人,反倒是精幹無比,有習武之人的跡象。不僅如此,一路之上我也察覺有數人暗窺視着我們,動機不明。我懷疑是那四個幫派一早就派出了人埋伏洛陽之內,然後我們舉辦青士武殿之時加以破壞。”
韓陵點了點頭,默思片刻,道:“我們還不知他們意圖爲何,現只能靜觀其變了,不過我會幫你定下幾個應對緊急狀況的方策,以保萬全。”
雖然迄今未能揪出那些潛伏暗處的敵人,不過謀定後動,待他們出手之時給予他們迎頭痛擊也是一個可行之計。
接着,韓陵便和陳如風討論那後製人之策,預計種種可能的情況。
隨着青士武殿初試的日子的臨近,洛陽城內逐漸變得熱鬧起來,即使是呼嘯的寒風,也抵不住洛陽裡日益高漲的火熱。大街之上十人裡頭有五人是身穿勁裝的武林人士,他們不是來參加青士武殿就是來觀戰的,所有人都十分期待着這一屆青士武殿的奪魁者會是哪一位青年俊傑。
武林人士的增多,難保裡面沒有其它對天風幫敵視的幫派的人混雜內,陳如風就加防不勝防了。
始終不能因爲潛的危機而耽誤的大局,至少現階段還是順順利利,青士武殿的初試就要第二日展開了。
陳如風房間之,細細地閱覽着自己手的名單,上面的人名都是參加初試的人。當陳如風的目光落了“霹心晴”三字上的時候,整個人震了一下。
“她果然還是參加了。”陳如風暗暗自語道,將那份名單捲起,塞進了一條卷軸之,挨着椅背開始靜靜思考起來。
“這樣說……她應該是人洛陽了?”望了望窗外,濃重的寒意久聚不散,雖無雪從天降,不過屋外也是白茫茫的一片。
“初試……明日,他們會不會動手呢?”陳如風有點擔憂地撫着自己的下巴。按照胡未的安排,初試地點將會洛陽城東的露天擂臺,規則與其它的街頭比武一樣。
“還有後比試的地點……嗯……洛河武館,洛陽城大的武館……”陳如風又拿起了另一張紙,皺起了眉頭來。
還是到洛河武館去走一趟,先看看環境。陳如風這樣一想,立刻就躍起身來,推門而出。
手拿着洛陽城的地圖,樓房之間穿梭着,又走過了幾條大街,始終繞來繞去都找不到洛河武館的所。
正當苦惱之時,卻聞一聲熟悉的人聲,他一轉過頭來,就聽到了歡呼之音。
“如風!”
霹心晴步速如箭地飛奔到他身前,兩隻手已經牢牢地抓住了他,兩眼激動放光。霹守陽、霹顯龍二人也跟她身後,只是他們的笑容之並無霹心晴那樣熱烈。
“你果然來了!”陳如風也略顯激動地緊握着霹心晴的手以作迴應,他向霹守陽霹顯龍二人禮貌地點了點頭,二人只是笑目迴應。
霹心晴好不容易平伏了下來,鬆開陳如風的手,喜笑顏開地道:“兩位叔叔都是陪伴我來參加青士武殿的,他們來爲我鼓勁哩!”
霹守陽霹顯龍他們的表情也並無拘謹,之前雖曾聽聞霹心晴因要支持天風幫之事與衆叔輩有所不合,但今日天風幫亦非當日井之物,翔飛於江湖之上,傲然逞威,霹家莊的叔輩們當然對陳如風颳目相看了。
“放心好了,我相信你的實力!”陳如風笑道,“雖然今次青士武殿的高手衆多,臥虎藏龍,不過霹家莊莊主也是不容小覷的!”
霹心晴聽得陳如風這一席話,不禁挺起了胸膛,帶點沾沾自喜地說道:“這個當然!嘻嘻……爲了這次青士武殿,我可是閉關苦修了許久的!”
“是麼?”陳如風輕輕地敲了敲霹心晴的額頭,“明天就讓我見識見識!”
“你明天也會來?”霹心晴喜不自禁地問道,陳如風一點頭,爲她撥了撥劉海。
“當然啦!”
“我還以爲你要安排後那一場比試的事宜,沒有空來看我呢!”
“怎麼會?我們的霹莊主上場,我自然是要親自捧場的啦!”陳如風這番話逗得霹心晴吱吱直笑,樂得合不攏嘴。
霹守陽與霹顯龍兩位“老人家”看得二人這樣情話連篇,乾咳了幾聲,以提醒二人他們還是存的。二人都有點不好意思地望向他們,呵呵地笑了幾聲。
“嗯,對了,你知不知道洛河武館哪裡?我這裡轉了半天都找不到。”陳如風問道。
“哦?洛河武館?我恰好知道哪裡。”霹顯龍笑着說道。
霹心晴興奮地拉着霹顯龍過來,“顯龍叔可是對洛陽城熟悉得很呢,有一段時間他是住這裡的,你有什麼不知道的可問他。”
“真的?”陳如風喜出望外地說道,“那就勞煩霹前輩引路了!”
踏過幾堆雪,霹顯龍的引領下,終於看到了寫着“洛河武館”四個大字的牌匾。
“不愧爲洛陽城大的武館!”陳如風有些驚歎道,單單是從門面上看,就已經是裝修豪華、大氣磅礴了,彷如怒獅張口。看門的武師也是身材健碩,神態威猛,予人一種不容冒犯的感覺。
霹心晴心裡哆嗦一下,低聲道:“有點怪嚇人的!”
陳如風笑容滿面地走了過去,往兩位守門武師拱了拱手,“兩位師傅,我是天風幫幫主陳如風,特來拜會貴館館主的!”
兩名武師自然是聽過了陳如風的名字,很客氣地讓出一條路來,“館主正爲青士武殿的擂臺準備着呢,陳幫主來得正好。”
陳如風點了點頭,身後霹家莊三人他們也沒有阻撓,任由他們跟着陳如風進去了。
一直往前走,走到了武廳處,只見一闊大無比的擂臺呈現衆人的眼前,擂臺周圍也早就搭架起了一層疊一層的看臺,可容數人就座。整片擂臺區域就像一個寬敞空曠的平臺一樣,比起當日陳如風千劍門論劍試之時所見的地方,還要大三倍不止。
“這位想必是陳如風陳幫主了?”一把極爲粗壯的聲音傳來,將正驚詫於擂臺架設盛大的衆人吸引回來。陳如風轉過頭去,只見一虎背熊腰、足足比他高出兩個頭的大漢健步走來,他彎腰抱拳時,陳如風才勉強跟他平高。
“閣下就是洛河武館的館主,劉儼塔?”陳如風回禮道。
劉儼塔哈哈一笑,粗聲粗氣地道:“久仰陳幫主的威名,這次舉辦青士武殿能夠與陳幫主合作,實是我洛河武館沾光了啊!咦,這三位又是……”
陳如風連忙介紹道:“他們是霹家莊莊主霹心晴、以及兩位前輩霹守陽、霹顯龍。”
“哦,原來是霹家莊!失敬失敬!”對於暗器世家霹家莊,劉儼塔還是有着敬畏之心,對着三人施禮。
霹心晴等人連忙回禮,口裡說了幾聲客氣之詞。
“不知道陳幫主對此擂臺有何看法呢?”劉儼塔似乎對陳如風的到來感到十分高興,拉着陳如風到一旁說起青士武殿的事宜來。
陳如風細細地打量了擂臺以及它四周,“嗯……大是足夠大,不過明亮的問題就……”
劉儼塔歡快地一擊手掌,“這個簡單!”只聽他打了一下響指,擂臺的天頂竟是出轟隆轟隆猶如雷滾的聲音,上面的天板像自覺打開的門扉一樣,往兩邊敞開來,露出了碧藍的天空,除了看臺,整個擂臺就暴露了天空底下,隨之而來還有嘯嘯的寒風聲。
衆人看到如此妙景,皆爲之驚訝不止。
劉儼塔興高采烈地說道:“這個機關可是我專門設計的,有人上面控制着,可以隨時將這個擂臺變爲室外。不過會讓外面的冷氣吹進來,這也是不可避免的缺點之一。”
霹心晴若有所思地說道:“確是巧妙的設計……能室內鑲嵌一個露天的場地,就連我的那本《機關綜述》上也沒有提及過類似的設計。”
陳如風滿意地道:“不錯,這裡作爲青士武殿後比試的場地,確是足夠了。勞煩你了劉館主!”
劉儼塔謙虛地擺了擺手,笑着道:“哪裡話!能夠舉辦青士武殿,可是我們洛河武館的榮幸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