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安小靜說她離開之前還有一個要求,海濤的心裡不禁重重的顫抖了一下,如果是安小靜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自己可怎麼答應她呢?正忐忑不安的時候,安小靜輕柔的聲音再次傳來。
“海濤,我已經爲你點了一個多月的歌了,終於沒有到三個月你認識了我,儘管這一切來的已經太晚,但是我請你爲我唱一首歌,就是那首《一生愛你千百回》可以嗎?”
安小靜透徹清亮的眼睛滿是期待的看着海濤,她期待他肯定的回答,雖然她知道海濤是不愛自己的,但是他真的希望能從他嘴裡唱出一首最溫柔的情歌給自己,那樣她就心滿意足了。
海濤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安小靜的這個要求很容易實現,他鄭重的點點頭,然後清了清嗓子,用他低沉渾厚的聲音唱了起來,海濤的歌聲並不是很好聽,但是他的聲音中飽含着深情,而這深情不是愛情,而是對一個愛自己的女孩的深深的歉意和愧疚。
海濤輕輕的唱着,低沉的聲音在黑暗的夜色裡宛如春天一股和諧溫柔的春風,深深的飄入了每個人的心田,就看安小靜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動人的笑容,海濤現在才發現,她是一個楚楚動人的女孩。
海濤的歌聲終於停止了,操場上瀰漫着讓人窒息的沉默,終於還是安小靜打破了沉默。
“我該走了,謝謝你海濤,謝謝唐姐姐,還有菲菲。”安小靜淡淡的說。
本來安小靜的出現擾亂了好多人的生活,可是現在她要走的時候,唐雅靜居然感到有些不捨,“一路走好小靜。”唐雅靜輕輕的祝福說。“我會永遠記住你這樣的好女孩的。”
安小靜點點頭,就看她白色的身影縹緲的朝遠處飛去,三個人注目而視。
在空中想起安小靜輕柔的聲音:“春天收攏薄霧輕紗,天空隱藏如水星光,送別的夜晚,依稀殘月如你淚痕斑駁掛臉龐,春日明朗,卻因離別傷縱使萬語千言,道不清幾多兒女情長,今日重望,花已飄散,蝶戀依舊空守長,玉簫驚醒長亭夜,寒月如冰落誰旁,細思量,我不負你,但求你莫相忘,但求你,莫相忘……”
她的聲音漸漸的變弱,終於和身影一起消失在濃濃的夜幕之中。
三個人仍然對着安小靜離去的方向默然站了,“但求你,莫相忘。”劉菲菲低聲的重複着,她的臉上已經掛滿了淚水,“這正是小靜寫的那首詩,她終於有機會念了出來。”
而那首詩的意境和此時此景是多麼的貼切。
一段無花無果的愛情就這樣悄然結束了,而留給幾個人又是怎麼不同的感受?
事情完了之後,唐雅靜好好的睡了一覺,在第二天晚上她再次打開了收音機,果然安小靜的電話再也沒有打進來。
“各位聽衆朋友,大家好,今天爲大家播放一首歌,這可能是我們這個節目最熟悉的歌曲了,《一生愛你千百回》。”陳航低沉渾厚的男中音透過電波想起。
唐雅靜的心中一驚,怎麼還會有這首歌呢?莫非是安小靜又……
就聽陳航接着說:“點這首歌的是一個名字叫海濤的女孩,他送給一個愛過他的女孩,祝女孩一路走好。”
“日夜爲你着迷時刻爲你掛慮,思念是不留餘地,已是曾經滄海即使百般煎熬,終究覺得你最好……”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雖然聽過很多遍了,但是唐雅靜覺得這次是最好聽的一回,聽着充滿柔情的歌聲百轉千回,唐雅靜安然的入睡。
馬上就要過春節了,人們開始忙碌着購買年貨,唐雅靜在家裡呆的已經要發黴了,當然不放過這個出門透風的好機會,每天母親出門她都後面纏着她,每天和母親流連在熱鬧的商場超市倒也充實。
可是唐雅靜總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她總覺得有人在偷偷的跟着她似的,站在超市的貨架前,唐雅靜裝作看商品的樣子,她的眼睛的餘光朝後面偷偷的看去,就看在不遠處有一個男子正站在貨架前,手裡拿着貨物眼睛也不住的朝着唐雅靜這邊瞟,唐雅靜轉過身來,那個男子飛快的轉身朝另一邊跑去。
“呵呵,馬上就要過年了,小偷們也開始忙碌起來了。”唐雅靜心中暗笑。
母親採購了很多的年貨從商場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兩個人肩並肩朝家裡走去,好在商場所在的位置離家不遠,沒有幾步就到了。
大街上的人車水馬龍,一派繁華盛世的模樣,唐雅靜走出超市的那一刻就特意注意自己的身後,果然在超市裡面的那個男子帶着一個大大的口罩不遠不近的跟在自己的後面。唐雅靜徹底被他激怒了,看來這傢伙非偷了自己不罷休,想到這裡唐雅靜暗自冷笑。
唐雅靜拐進了一個小衚衕裡,然後悄悄的藏在了衚衕的拐角處。
“雅靜,你這是搞什麼鬼啊?天黑了還不快回家,你爸爸要等的着急……”雅靜的媽媽還沒有說完,就被唐雅靜輕輕的捂住了嘴巴。“後面有人跟着我們。”她指了指後面輕聲的說。
雅靜的媽媽被嚇了一跳,她膽怯的躲在唐雅靜的後面,就聽腳步聲越來越近,男子剛剛拐過衚衕口,唐雅靜突然伸手一把拉住男子的衣領,男子正要反抗,唐雅靜掏出一個水果刀已經抵在了他的腰間。
“雅靜姐,你不要傷害我,我是好人啊。”男子居然一點害怕的樣子都沒有。
唐雅靜的心裡一驚,男子爲什麼知道自己的名字?
“你到底是誰?爲什麼要跟着我?”唐雅靜手中的刀子加大了力度。唐雅靜說着另一隻手把男子的大口罩扯了下來,口罩摘下之後,露出了男子本來的面目。
接着路旁微弱的燈光,唐雅靜看清了男子的面容,她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男子一樣,突然他驚呼一聲,“布桑。”
可是這不對啊,布桑已經被張建良給害死了,而且被扒了皮,絕對不會再活過來了,那麼眼前這個和布桑張的相像的男子是誰呢?
“我不是布桑,我是布桑的堂弟吉桑。”男子不悅的說。
唐雅靜仔細端詳眼前的男子,發現雖然他和布桑張的很相像,但是眼前的男子不布桑更加的白皙羸弱,“你是說布桑是你的哥哥?”唐雅靜吃驚的問,記得信平靈若說過布桑騙自己和他的堂弟結婚,想來就是眼前的這個人了,可是信平靈若說吉桑是一個傻子,而眼前的男子機智的閃着明亮的大眼睛,哪裡像是一個傻子,看來是有人說謊了。
這次吉桑開始吃驚了,“你怎麼認識我哥哥,我找的他好苦啊,快告訴我他現在在哪裡?”
唐雅靜的母親看兩個人居然聊了起來,不禁一頭霧水的站在一旁,“雅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這個男人是不是壞人,我給楊衆打電話,讓他把他抓走吧。”雅靜的媽媽說着已經開始掏自己的手機了。
唐雅靜一把奪過了母親的手機,“媽,我認識這個人,是我以前的一個朋友,我們好久不見了所以不認識他了,你先回家吧,我和他聊幾句就回去。”唐雅靜說着把抵着吉桑的匕首那了下來,笑呵呵的說:“我們找一個地方聊吧。”
吉桑微笑着點點頭。
剛纔還是劍拔弩張從形式,現在兩個人卻笑容滿臉,這實在讓雅靜的媽媽摸不着頭腦,疑惑的看着唐雅靜,“你,你可要快點啊,有事就打電話。”她不放心的說。
“好了,你放心吧。”唐雅靜推着母親朝家的方向走了幾步,然後又悄悄地對母親說:“媽,爲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千萬不要告訴楊衆。”
終於目送着母親走遠了,唐雅靜嚴肅的說:“我們找地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