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腳下御使着一具七尺長的寒冰盾牌,領隊在前,當空激射。紫嫣站在他身後,一雙嬌嫩的小手從他腋下攬進,摟在了他的胸口上。
疾風之下,紫嫣摟的更緊,被風吹亂的青絲撩着他的脖頸,讓他心裡癢癢的。更有一雙傲人的胸脯,緊緊的貼在他的背脊上,任誰置身此境,也會心猿意馬。
天魔曾經警告過他,這個女人玩玩則可,絕不能夠動情。到了膩煩的那一天,便要結果了她的性命,煉化她的氣血元神,收爲己用。
白羽沒有動情,自從見到紫嫣的那一刻、裝成花癡的時候起,他就只想着把紫嫣壓在身下,在這具誘人的肉身上盡情發泄他的欲.火。他也在等待自己膩煩的那一天,而且對這一天的期盼越來越強烈,因爲紫嫣的道行與日俱增,已然不可小視。可他越是心急,越覺得自己被紫嫣死死的“膩”住,一心想要厭煩,卻怎麼也“煩”不起來。
紫嫣的身上穿了一件翠綠色的“柳葉”裙,四條柳葉形的錦片,一條絲帛錦帶,便是這件裙衫的全部。
冰盾當空飛射,疾風鼓吹之下,紫嫣背部的兩片“柳葉”分別向左右張開,香肩、背脊、細腰,連同小半截翹臀,毫無保留的暴露給了身後的修士。腰身下的四片“柳葉”隨風飄舞,一雙修長的玉腿加上時隱時現的底.褲,更是豔驚四方。
還好,緊跟在白羽身後的,正是被他喚醒的一百名天魔宗修士。這些修士都渡過了上一次百年天劫,乃是倖存下來的精英人物。要是換成了普通弟子,放眼便是香肩裸.背、美腿翹臀,還不心性大亂,再也無法把持法器,就此跌落個七七八八。
白羽雖然晉升爲天魔宗的宗主,可如果不是因爲百年天劫,任憑他如何呼喚,這些修士也只會置若罔聞,絕不會醒來相助。
這些修士的定力自然沒得說。即便眼前盡是香豔美色,可一個個神色凝重,絲毫不爲所動。
一百名銀鬚老者,清一色的素袍藤杖,御使着七尺冰盾,緊緊追隨在白羽身後。勁風之下,席捲起漫天塵雪,聲勢很是驚人。
天魔鄭重的警告過白羽,這些人雖然是天魔宗的弟子,修煉的也多半是些無品無階的普通功法,可他們都已經渡過了百年壽元,僅看他們的道行,便不在白羽之下。對這些人要擡眼高看三分,態度更要謙遜,絕對不可以擺出一宗之主的臭架子。
白羽的確聽從了父親的話,對這些人禮遇有加。可他很快便發現,從總壇挑選出來的三百多名修士對此卻頗有微詞。只是事情緊急,雖然他也感到有些不妥,但也只能暫且如此,等到事後再行安撫。
數百修士忽然現身,直奔黑森林而來。聖主的衛士們自然有所察覺。很快,一小隊達爾扈特人快馬馳出,來到黑森林的邊界,駐足觀望。
白羽的指間轉動着白骨棒,此時一頓,指向了在前方現身的這隊達爾扈特人,令道:“都殺了。”腳下的法盾微微翹起,前衝之勢立減。
身穿素袍、手持藤杖的一百名銀鬚老者瞬時趕超白羽,也沒見他們出手,只是去勢略微一頓,那一小隊達爾扈特人,連同他們的戰馬,便都躺在了雪地上。
白羽再又出現在隊前,面帶不屑,嘲笑道:“蚍蜉撼樹,自不量力!”
一聲輕咳,不知從哪裡傳來,可卻頗爲刺耳,像是對他的嘲笑不以爲然。
白羽嚇了一跳,舉目觀望,突然見到一道紅光。緊接着,在他身前端端正正的站出了一個人。
“唐善?”白羽和紫嫣同時發出尖叫。而在他們發出尖叫的同時,腳下的冰盾卻是不停,徑直撞了過去。
唐善躲也不躲,大刺刺的擡腳一踩,正好踩在冰盾尖部。冰盾立即折轉方向,轟的一聲,撞毀在地面。
唐善垂頭看去,便見白羽和嫣兒灰頭土臉的從炸起的塵雪中跑了出來。
“哈哈……”
看到二人狼狽的模樣,他禁不住發出一聲壞笑。可他立即感到,無數股巨大的威能,如同排山倒海之勢,向他壓來。
那是一百名閉關百年、剛剛復出的銀髮老者,以及三百多名來自魔宗總壇的修士。數百修士,同時欺身逼近,威能自然驚人。
“殺了他……殺了他……”白羽在地面上又蹦又跳,手指唐善,驚慌失措的叫喊着。
數百修士,一旦動起手來,唐善自然不敵。可他絲毫不懼,挺胸傲立,掃視着衆人,不以爲然的說道:“沒聽到你們宗主的命令嗎?還不動手?”
“這位小兄弟?”百位銀髮老者中行出一人,握着藤杖拱了拱手,說道:“天魔宗在此行事,還請尊駕讓路。”
“跟他廢什麼話,還不殺了他?”白羽氣急敗壞的嚷嚷着。
“怎麼殺?”老者不客氣的反問一句,沒好氣的說道:“羣起相攻,欺凌一人。這樣的事,老夫可不屑爲之。”說着,他竟然一甩袍袖,御使冰盾避讓在一旁。
“噢?”唐善傻傻的眨着眼睛看去。這老頭自詡清高,不屑於以多欺少,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按照他來時的想法,先把這些修士引走,保證“八白宮”不受侵害再說。反正這些修士也困不住他,到時看誰冒了頭或是落了單,便可以掉過頭來一一干掉。只要這些修士死追着不放,用不了三五天,他就可以一個一個慢慢收拾,包教他們有來無回。
白羽的反應倒是正對唐善的脾氣,誰知道無端端冒出了這麼一個老頭,演了這麼一出,反倒打亂了唐善的計劃。
白羽也是一愣,剛想擺出宗主的架子,強令老者出手,可猛然想起父親的話,倒也不敢用強,眼珠一轉,捧起笑臉,對着唐善躬身施禮,謙聲說道:“真沒想到,唐大人竟然還活着?難得難得!又有神功在身,可喜可賀!只是……大人身爲武修弟子,與我魔宗血仇難解,便也不能怪白羽無情了。”
一百年前,武修進攻魔宗,闖入總壇,殘殺魔宗弟子無數。更在祭壇之上凌辱魔宗女修,早被魔宗一族視爲奇恥大辱。
百位素袍老者閉關百年,剛剛復出,根本不知此事,所以聽白羽提起“武修弟子”,依然不爲所動。可列在後排的數百名總壇弟子卻對“武修”二字刻骨銘心,臉上盡皆露出了憤怒之色。
唐善要的就是衆怒來犯,當即擺出一副牛.逼模樣,不可一世的說道:“武修、魔修積怨百年,不是唐善一人可以化解的。但在魔宗壇口外的那筆舊賬,卻是你們天魔宗和我唐善的私怨。唐某自然要跟你算算。有什麼本事,你先使來看看,不用說些有情無情的廢話。”
白羽一笑,瞬時拉下臉,對懸在空中的數百魔修說道:“人家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是來找我們天魔宗算舊賬的,你們還客氣什麼?”
“不客氣”自然便是請衆人動手,說穿了還是羣起來攻。素袍老者們竟然不屑爲之,紛紛御使冰盾避開,讓在了兩旁。
卻聽一聲怒喝,“我來!”
一名手持鋼叉的魔修躍了出來,飛身來到三丈之外,單臂舉起鋼叉,指向唐善,說道:“我來看看你這娃娃有什麼本事。”鋼叉向前突地一點,激出三股真元,當空幻化成三把鋼叉,奔着唐善刺上。
唐善揮手一拍,三把鋼叉轟聲飛散。更有一股暗力偷偷襲出,徑直擊中了這名魔修。只見手持鋼叉的魔修渾身一縮,“呼”的爆起沖天烈焰。只在一瞬間,他的肉身與元神盡被焚燬,帶着一團火球墜落在地。火光四散,漸漸熄滅,而那魔修也隨之灰飛煙滅。
自從這名魔修躍出,白羽就知道他不是唐善的對手。可沒有想到,他會如此不堪一擊。更沒想到,唐善僅是揮了揮手,便送他見了閻王。
數聲痛呼,“老七……七弟……”
六個手握鋼叉的漢子相繼躍出,怒聲吼着,“還我七弟命來。”共同激出真元,將鋼叉脫手射出。
這些鋼叉都是下階法器,當空激射,暴漲出半尺鋒芒,威能倒也不俗。臨近唐善身前,鋼叉又是一變,各自幻出三支利箭,隨同攻上。
白羽眼前一亮,臉上不禁露出得意之色。六件下階法器,十八支利箭,同時出擊,且看唐善如何應付。
唐善像是有意彰顯自己的修爲,不退反進,衝入鋼叉與利箭之中,雙臂輕輕一攬,分別將六把鋼叉攬在腋下。對那十八支利箭卻是不理,任由它們射來。
但聽“噗噗”有聲,利箭盡皆射中唐善,可卻被他的真元護罩攔在身外,無法射入,相繼墜落,迎風而散。
以六敵一,絲毫佔不到便宜,來戰的六人自然大驚。眼見十八支利箭無功而散,法器也被唐善攬了去,急忙運轉功法,意圖將鋼叉喚回。
誰曾想,任憑他們如何催促,六件法器就是沒有反應。像是業已被唐善俘獲,再也無力返回到主人的手中。
六人誰也沒有遇到過這種異象,均是一愣。
就在這時,唐善甩臂抖腕,將六把鋼叉激射而回。只聽一聲噗響,六人同時被鋼叉貫穿了胸膛,仰面飛出數丈,直挺挺的摔落在地。幾個總壇弟子飛身落地,趕去查看。
白羽臉色一變,向着他們瞥去。但見那幾個總壇弟子擡頭看來,沉着臉搖了搖頭。
很顯然,六人竟然在唐善一擊之下,盡皆斃命。
白羽心底一驚,臉上僅存的一絲血色也在瞬間消失不見。剛剛他還在暗自得意,而今卻被唐善這一身駭人聽聞的修爲嚇得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