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紀明熙折返回來的時候這裡早已經沒有了那對小情侶和沈初星的身影,紀明熙臉色頓時大變,忙掏出手機來給南流澈撥了過去,電話沒響兩聲就被接通。
“少爺,少夫人出事了。”
就在紀明熙給南流澈打電話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車子從街角開走,因爲現在天色已晚再加上車子又是黑色的,所以幾乎沒人注意到。
坐在車前的男女赫然就是剛纔的情侶,他們將沈初星扔在了車座後面,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女生回頭看了已經昏厥的沈初星一眼,忍不住得意的對正在開車的男生說:“這次可是我的功勞,釣到了一條大魚。”
男生心無旁騖的開着車,隨口敷衍道:“誤打誤撞而已,她身邊的那個男人應該就是無天四修羅之一吧。”
“什麼無天四修羅。”女生滿臉的嘲諷,“真是沒用,和傳聞中的根本就不一樣嘛。”
“他看到了我們的臉。”男生不敢大意,把車提速了一些。
“看到就看到,我們長的很醜嗎,有什麼不能看到的?”女生對此滿不在乎。
男生可不這麼想,他從後視鏡裡看了安靜躺在那裡的沈初星一眼,再次將車子提速。
車子迅速的在黑夜中掠過,開到了一處相對偏僻的酒吧後面,男生和女生帶着已經昏厥的沈初星從酒吧後門進入。
酒吧裡面的煙燻味很重,男生和女生習以爲常的走進來,燈光有些暗,吧檯上有人正在調酒,看到男生和女生挑眉笑言:“還以爲你們兩個跑到哪裡瘋玩去了,現在纔回來,當心老大罰你們。”
“老大呢?”男生問着。
吧檯上的人朝着某個方向努了努嘴,在最角落燈光照不到的地方傳來某些奇怪的聲音,聽的人面紅耳赤,不遠處一個抱着吉他的男人開口說道:“你們還是不要打擾老大的好事比較好。”
男生和女生對視一眼,雖然不滿但也不敢說些什麼,兩人拖着沈初星在一旁等着,低沉的吉他聲在酒吧裡響起,像是情人間的呢喃。
過一會那邊的聲響才漸漸消失,接着又是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從陰影裡走出來一個男人。
“完事了嗎?”正在彈吉他的男人停下了動作來,看向了走出來的男人。
男人正整理着領帶,瞥了吉他男人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道:“你彈的這麼幽怨,什麼好心情都要被你破壞了。”
“你這算是在怪我壞了你和老大的好事?”吉他男人反問。
“穆澤,你過來。”從陰影裡傳來一個嬌柔的女人聲音。
抱着吉他的男人一怔,隨即放下吉他朝着陰影處走了過去。
“我最近,太冷落你了嗎?”女人嬌笑着,隨即響起那個叫做穆澤的男人粗重的喘息聲。
扶着清淺的女生忍不住小聲抱怨道:“怎麼還沒結束。”
“噓。”調酒的男人食指抵在脣上,輕聲說道:“老大興致正好。”
“說起來你們到底跑哪去了?”整理領帶的男人放下手來走了過來。
“阿華,你來看看這個女人。”女生說着,指了指扶着的沈初星讓他們看。
“女人?”被稱作阿華的男人挑眉,搖頭道:“老大隻喜歡男人,可不喜歡女人,沒有這麼重的口味啊,蔣染你怎麼弄個女人來了?”
扶着沈初星的女生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罵道:“你就知道這種事,這個女人可不是一般人。”
阿華被蔣染吊起了好奇心,問將染身邊的男生:“靳風,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蔣染良心發現覺得你爲她守身如玉太多年終於決定給你找個女人玩玩了?”
被點名的男生嘴角狠狠抽了抽,蔣染不客氣的揮手朝着阿華劈了過去。
“哎呀,好險。”阿華避開,吊兒郎當的朝着蔣染和靳風做了個鬼臉。
“這個女的挺漂亮。”調酒的男人已經把一杯酒調好,紅色的液體在衆人視線中綻放,混合着朦朧的燈光,男人看了沈初星一眼讚美了句。
“林軒你這話要是讓老大聽到非說你吃裡扒外不可。”阿華調笑着,伸手想要去拿那杯酒,被林軒不客氣的狠狠打了手背一下,阿華吃痛的收回了手,瞪着林軒。
“這是給老大的。”林軒說着把酒拿遠了一些。
“喂,你們兩個有沒有在聽人家說話?”蔣染可沒心情去研究什麼酒,鬆開了扶着沈初星的手,一左一右分別拽着林軒和阿華的衣領。
“有話好好說成不,別動手動腳的。”阿華不滿的說着,卻也沒有掙扎。
蔣染一鬆手沈初星整個人就被靳風半抱在懷裡,靳風皺着眉頭叫了聲:“染染。”
蔣染哼了哼,指着沈初星一字一句的說道:“這可是南流澈的未婚妻,就是那個啊!”
她話音才落,除了靳風以外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就連那邊陰影裡也沒了聲音,陷入短暫的死寂中,蔣染對衆人的反應這才滿意。
“南流澈那個神秘的未婚妻?”阿華反應過來一把揮開蔣染的手,大步走到沈初星面前。
“這是怎麼回事?”林軒眉頭蹙起,問蔣染。
還沒等蔣染開口,穆澤的身子突然飛了過來,幾人紛紛躲開,穆澤整個人撞到了吧檯上,還有些衣衫不整的模樣。
“南流澈?”從陰影中走出來的女人啓脣,叫着這個名字,帶着某種纏綿的味道。
令人驚訝的是從陰影中走出來的女人穿着一襲古裝,頭戴華麗步搖,現在可是二十一世紀,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在拍電視劇,女人容貌傾城,眉眼間流露着幾絲媚態,很有古典女人的韻味,雖然格格不入,但卻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妝容格外適合她。
“老大。”蔣染和靳風同時叫了聲。
女人直直的走向沈初星,在她面前站定,伸手將沈初星的下巴擡起來,左右看了看,眯起了眸子,隨着她的動作,香水的味道蔓延過來,遮擋住了煙燻味。
女人的鎖骨處刺着一枚火焰形狀的刺青,更是給她平添了一份說不出的妖嬈,她打量了沈初星半響,開口問道:“怎麼回事?”
蔣染迫不及待的開口解釋道:“我和靳風在街上遇到了這個女人,得知她就是南流澈的未婚妻就馬上把她打暈帶到這裡獻給老大。”
“你怎麼知道她就是南流澈的未婚妻?”穆澤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後走了過來問道。
“她身邊跟着無天的人,我親口聽到那個人叫她少夫人來着。”蔣染還以爲衆人不相信她,這下可急了,又見穿着古裝的女人不說話,心底一沉,馬上對靳風說:“靳風你快說話啊,這就是南流澈的未婚妻對不對?”
“你不是說這是你的功勞嗎?我說什麼?”靳風不看蔣染。
蔣染被靳風的話噎住,她的確這麼說過,但是靳風也未免太不給她面子了吧?
“雖然老大的確是讓你們調查南流澈的事,不過這也未免太巧了吧?”阿華攤手說道:“別是隨便什麼女人就帶到這裡來說是南流澈的未婚妻。”
“這就是南流澈的未婚妻!”蔣染氣急了,生怕他們不信,跺着腳說:“我發誓絕對不會錯。”
“行了。”被稱作老大的女人皺了皺眉,呵斥道:“都閉嘴。”
瞬間所有人都不再開口,顯然對女人的命令極爲服從。
“林軒,你把顧景年的妹妹關到哪裡去了?”女人問道。
“在後面。”林軒說:“已經聯繫上了顧景年,只要他乖乖交出贖金就把他妹妹還給他。”
“他會這麼聽話?”阿華插嘴道:“那可是景城的顧景年啊。”
“顧景年再怎麼厲害都只是個生意人,比較棘手的是這邊纔對。”林軒的視線從沈初星身上掃過,“都說南流澈很在意他這個未婚妻,若是他知道人在我們手上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我們可是已經有很多弟兄都折在南流澈手上了。”
“有什麼了不起的。”阿華忍不住說道:“我都說了讓我去,我能完成任務殺了南流澈。”
“把這個女人也關到後面去。”被稱作老大的女人說道:“不管她是不是南流澈的未婚妻,只要進了這個地方,就別想安然無恙的出去,若是有用就留下,沒有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把消息放給南流澈,如果他想救他的寶貝未婚妻,就讓他自己來這。”
女人說道這裡,嘴角上揚,“告訴他,我們火焰幫的大門永遠都爲他敞開——地獄的大門也是。”
“是,老大。”
靳風拖着沈初星和林軒一起往後面走去,酒吧的後面有一個暗門,裡面有條很長的通道,一直連通到最深處,在這最深處的地方有一個監獄,在黑暗的最深處。
濃重的血腥味和腐臭味一同襲來,饒是還沒有意識的沈初星在睡夢中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求求你們,放了我……”監獄最角落靠着一個雙手雙腳都被綁在一起的女人,女人的眼睛上蒙着黑布,身子瑟瑟發抖,不住的求饒。
林軒打開鐵門,那裡的女人似乎覺察到了什麼,想要撲過來卻因爲手腳都被束縛而無濟於事。林軒和靳風都沒有在意這個女人,靳風把沈初星放到另一個角落裡,拿出繩子來同樣綁住了她的手腳,然後才一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