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不害臊!”推開他,季遠又和季心潔吃了個午餐,才離開。
季心潔沒想到一頓飯就把眼前的大事給解決了,屁顛顛地回醫院去找徐寧。
徐寧聽到後,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不過她也並不想離婚,她知道關於徐麗麗的事她處理得太不妥了,只要她還在季家一天,她總是有辦法治她的。
季遠沒回季氏,而是去公寓看了徐麗麗。
他小心翼翼地提起了關於徐寧的事。
“季哥,我並不要求名分,我也不會逼你離婚,如今我保不住我們的孩子,以後也沒辦法再替你生孩子了,我沒臉見你!”徐麗麗當然可以什麼都不要,因爲她馬上就要離開了。
“麗麗,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可惜,我們相遇太晚,否則,我也不至於落得這樣!”季遠這說得是真話,他這輩子徐寧壓迫太久,太憋屈了。
後來,徐麗麗又開導了季遠許久,還讓他到醫院去看看徐寧,畢竟季家還是有頭有臉的人,需要公衆形象。
季遠更加感動,有這麼個紅顏知己,家裡又紅旗不倒,這是最好的局面,坐享齊人之福啊。
季遠的心頭大事解決,那麼接下來就要達成徐競文的目標了。
白墨北這幾天很忙碌,除了白氏,還得忙着沈家的事。
段允兒拎着湯到白氏去打白墨北,這時他剛剛見完一個客人。
“墨哥哥,你工作這麼忙,多請幾個人嘛!”
“你怎麼來了!”
“我那天在醫院不是說了嘛,改天送湯給你喝,怎麼你忘記了?”段允兒晃了晃手中的湯。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白墨北是真沒太多的印象。
“你呀,太忙了,我聽白媽媽說,你還交了女朋友,你這樣人家能高興嗎?”段允兒一邊將湯打開,一邊說。
“怎麼,我媽跟你說了很多我的事?”白墨北擡眸不動聲色打量着段允兒。
“不是啦,偶爾說起而已,白媽媽還說,你想娶她,讓她給你生兒育女,墨哥哥你這把年紀是要結婚了,你結了,我哥就沒借口了!”段允兒似是不經意地提起。
白墨北笑了笑。
“你別笑啊,像你這樣的工作狂,人家女孩子生病都不知道,怎麼當人家男朋友的?”
“你說什麼?”
“我今天去醫院替我媽媽拿藥時,我好像看到了季小姐!”段允兒將湯遞給白墨北。
白墨北凝視看了一眼她,接過湯。
“好像是找我哥拿藥吧,不過具體是什麼藥我就不知道了,那是個人隱私!”
“段裴一直在替她調理身體!”白墨北有疑惑但是他沒表現在臉上。
段允兒見他如此,便不再開口,看着白墨北喝了湯,便離開了白氏去醫院。
“墨哥哥,下午白媽媽出院,你就不用過來了,我會陪她回去,你先忙!”
“嗯,謝謝!”
“墨哥哥,我這次回來,真的只是想陪陪父母,希望你不要誤會!”段允兒一臉認真。
“我知道了!”白墨北點點頭。
看着她離開,白墨北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好,他不想去猜測段允兒的用意,總之,季清淺到醫院這件事,他是不知道的。
於是,給段裴打了個電話。
段裴剛準備進手術室,聽到白墨北問起季清淺。
他沒提起今天她到醫院的事,於是就掛了電話。
實際上,中午飯的時候,他剛剛把藥送到沈蓉那邊給季清淺,順便看看沈蓉。
白墨北放下電話,沒有再多想便去開會去了。
這幾天,沈蓉的反應越來越明顯。
但是,就是不睜眼。
季清淺跟她說什麼,她都有迴應,似乎經過這一次意外,她不瘋了,整個人都好了。
季清淺內心是激動的,這是因禍得福嗎。
如今,只等沈蓉醒來了。
季清淺爲了多陪陪沈蓉,很晚纔到家,白墨北難得下班這麼早,他坐在客廳沒有進書房忙碌。
“吃飯了嗎?”
“嗯,吃過了,你呢?”
“我在醫院吃的,先去洗澡,在醫院一整天,全身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季清淺並沒有注意到白墨北的神色,放下包包便進了浴室。
白墨北聽到關門聲後,纔拿起她的包翻了翻,發現了一瓶寫着避孕藥的瓶子,然後他把藥片倒出來,再從口袋裡拿出另外一個維生素片的瓶子裡的對照,發現是一樣的。
他的臉色瞬時間全黑了。
她每天吃的維生素,原來是換了個瓶子的避孕藥?
他萬萬沒有想到,她一直揹着自己偷偷吃藥,他想跟她生孩子,而她卻藥沒斷過。
她騙了自己!
白墨北坐在沙發上,已經怒不可止,手這兩瓶藥全灑了。
季清淺完全就不知道已經大火燒山,她洗完澡出來,發現在一地都是藥片。
而白墨北冷硬的面孔,讓她覺得寒氣逼人,整個人雞皮都起來了。
她沒有上前去,而是定定地站着。
房子裡安靜得可怕,兩個人都沒有開口。
“不打算說些什麼?”白墨北的語氣,冷得磣人。
“我說了,你會不生氣嗎?”季清淺倒很鎮定,她知道這件事瞞不了多少,但沒想到這樣快。
“爲什麼?”白墨北轉過頭去看着季清淺,幾乎是低吼出來的,像一頭受傷的獅子。
季清淺的內心一痛。
他受傷了,他很難過,她都知道可她不得不如此。
“我向你解釋過!”
“我現在要聽!”白墨北蹭地站了起來。
她怎麼能如此的平靜?面對着他的憤怒,她居然一點也不受影響一樣。
這讓白墨北的內心更加的悶堵,更加的難受。
季清淺頭髮還披散着,還滴着水,她看着白墨北,內心疼痛得呼吸似乎都困難了,她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白墨北看得眼睛通紅,整個人癲狂了一般。
“怎麼不說?”他站到她面前。
季清淺的眼睛瞬間佔滿了眼眶,她很難過,她不喜歡爭吵,可又無法避免。
“說話啊!”白墨北受不了她的無言,上前按着她的肩用力地晃動她的身體。
“因爲我不想!”季清淺說出這話時,眼淚崩盤,她不想傷害他,可卻又不得不如此。
她有些後悔,看到白墨北這樣,她很心疼。
“你不想?你居然不想,季清淺你怎麼可以回答得這麼幹脆!”白墨北幾乎咬牙切齒地質問。
他的目光中帶着絲絲憂傷,高大的身體壓向她,使她無法步步後退,一直到牆角。
季清淺別過眼,不忍看他的痛苦。
可他卻捏過她的下巴扳正。
但季清淺又別了過去,眼淚一直流個不停,即使如此內心的難過也無法減輕。
白墨北沒有再勉強她,而是拳頭重重一拳,打在了她耳邊的牆上。
重重的一記悶響,季清淺就看到了他的手血淋淋地。
他是用了多重的力氣,他是有多麼的生氣以及難過,她都知道。
“不要這樣!”季清淺握着他的手。
但是,被白墨北擋開了,季清淺再次想伸手。
“別碰我!”他冷冷地喝住她。
他眼睛裡的疏離刺痛了她,讓她的心像被針刺了一樣。
她沒敢再碰他。
“我幫你叫段裴過來!”季清淺沒辦法對他不聞不問。
他生氣是應該的,是她不對,她騙了他,白墨北最痛恨的是這一點吧。
但她不會解釋什麼,因爲傷害已經造成,說再多也是徒勞。
“我不稀罕!”白墨北一把將手機奪了過去扔掉。
季清淺看着四分五裂的手機,好像她此時和白墨北的樣子。
“你走!”
“我不走,除非你包紮好!”季清淺哭得撕心裂肺。
“好,你不走,隨便你!”白墨北的手,再次揮向了那面牆。
季清淺看得心驚肉跳,他偏執的樣子已經聽不進任何話了。
白墨北的心有多痛,她就有多痛。
他一直滿心希望有一個孩子,他努力地創造一個未來,而她卻一直敷衍,以至於他苦苦的堅持變成了泡影。
“不要打了,我走,我走!”季清淺拎起包衝出了門。
有點像個木偶一樣出了公寓,才發現不知道何時已經下起了漫天的大雨。
此時,雷聲轟隆隆的,閃電劃破夜空。
季清淺卻沒有意識一樣,走在雨中,到門口時值班的保安叫她,她都沒有聽到。
此時,已經近深夜,街上的行人很少,季清淺拎着包,像沒有意識的遊魂一樣,不知道要去哪裡,沒有目的。
她沿着公寓門口的路一直走,一直走。
積水越來越深,暴雨越發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不遠處還有樹枝被大風颳下來。
白墨北是被雷聲驚醒的,此時季清淺已經離開了,他只看到大開的門口,空氣裡似乎還有她的味道,但是人早就不見了。
手背傳來疼痛,但也不及他此時內心的萬分。
他木然地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一動不動。
過了許久,他站起來走到陽臺,發現這次的雨非常的大,滿城都是一片白茫茫的。
第二天,季清淺是被環衛工人發現的,倒在了路邊。
白墨北也是一夜沒睡,他接到段裴的電話時,正準備換衣服回白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