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容
王檀嗷的怪叫一聲,反手甩了嵐箏一巴掌:“死到臨頭了,你還不老實。”
這一巴掌更像是打到了雨樓臉上,嵐箏還沒叫痛,她便受不了了,道:“別打他!你究竟想怎麼樣,只管說了。”王檀上下打量秦雨樓,笑道:“娘娘是女中豪傑,就算侮辱了你,你八成也不會哭哭啼啼,一輩子生活在陰影裡。嘖,嘖,而且我也不敢賭娘娘的武藝,若您會縮骨功,就算捆了你,等我們兄弟正享樂你的時候,脫了繩索,來個擒拿手,好不被你擰斷脖子,不妥,不妥,讓我再動腦筋想想……哎?不如這樣吧,娘娘在臉上割一刀,我就讓王爺向外走一步。”
誰都沒有察覺在屋頂還潛伏着一人,他靜靜的注視着屋內發生的一切,終於在秦雨樓動手割破自己的臉頰後,起身躍下屋頂,飛檐而去。以最快的速度來到荒屋外的一處馬車旁,低聲彙報:“殿下,王檀擅自更改計劃,讓秦雨樓自毀容貌。”
車簾被捲起,獨孤燁誠探出頭,急道:“那你不阻止,回來幹什麼!”
“呵呵……”這時馬車內飄來一聲輕笑:“見九弟這般驚慌還是第一次,爲了個女人值得麼。”
獨孤燁誠斜了車內那人一眼:“犯了我的底線。”
“好吧。”聲音輕如羽翼的笑:“皇兄就賣你這個人情……來日方長。”說完,微咳了下:“反正天涼,我也真得回府了,身體受不了。”
獨孤燁誠顧不得與車內人說話,下了車取了弓弩,匆匆趕去救人。
這邊荒屋內,王檀取了一把匕首扔到秦雨樓面前,道“娘娘意下如何?”
雨樓看着匕首的寒光,一腳踢開:“我照你說的做了,萬一你不放人呢。”
“既然如此……”王檀使了個眼色,挾持嵐箏的大漢的鋼刀便往嵐箏脖子上多割了一分力道,鮮血流的更多了。王檀道:“再用一下力就能割破喉嚨,到時候可就回天乏術了。”
“快住手!”雨樓喊道,俯身去撿那匕首,握在手中,對着自己的臉道:“我照做就是了。”她咬牙,心想,別無他法,只能這樣了,總好過他死了,全家都給他陪葬。但匕首的觸感讓她怎麼樣都下不去手。
這世上沒有哪個女子能夠自毀容貌。
她做不到。
她擡頭看嵐箏,只見他怔怔的看着她,雙瞳僵直,想是嚇壞了。
“不見棺材不掉淚,將咱王爺的耳朵割掉一個,給娘娘提提神!”
“我這就動手!別傷害他!你不就是衝我來的麼,我這就自毀容貌,以後一輩子都躲避世人,當個醜八怪,王侍衛滿意了吧!”雨樓喊道,刀刃觸在右臉頰上,緩緩劃開一道血痕。
“哈哈——”王檀得意的大笑。
雨樓這一刀下去如同割在了心上,彷彿死了幾回,她忍痛對王檀道:“快點守諾,放了他離開。”
王檀示意放開嵐箏:“我的爺,你的好王妃拿漂亮臉蛋換來您這一步,您可得走大一點。”
鋼刀被放下,大漢推了嵐箏一把:“走吧。”
嵐箏仍是呆怔怔的看着雨樓,她這才發現他雙目失神,嘴脣慘白,口中在低喃着什麼。那大漢見他不動,突然掄起鋼刀用刀背砸到他後腦上。雨樓便見嵐箏抹着鼻下,抹了一手的鮮血。
“嵐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