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鬧吵吵(一)
這是兵部侍郎之女秦雨樓的新婚之夜。
描金的龍鳳蠟燭燒到了一半,新郎惠王獨孤嵐箏仍不見蹤影。秦雨樓從小受的教育讓她頗具忍耐力,鳳凰蓋頭下是氣定神閒的模樣,眼觀鼻,鼻觀心,端坐在牀榻上,靜靜等待着他的夫君。
過了許久,能聽到婚房外王府中下人說說笑笑的聲音,但他夫君仍是不知在哪裡。但就在這種煎熬中,秦雨樓的身子從入坐新房牀榻開始就沒移動過半分,甚至連動都沒動過。
爲了救她的哥哥秦遠笛,她要做到最好。
惠王來不來是他的問題,不是她這個王妃的錯誤。
“小姐,你累不累?要不咱們把鳳冠摘了吧,奴婢看王爺今晚是不能來了。”陪嫁丫鬟緋綠瞧了瞧外面就要泛白的天色道。
“我的蓋頭理應由夫君挑開,他不來,斷沒有我自己掀開的道理。”
“若是王爺不來,小姐總不能戴着它過一輩子呀。”
秦雨樓笑道:“那我就戴着它過一輩子,你不信?”
“當然信,小姐的脾氣,奴婢比任何人都清楚。”緋綠站的腰痠背疼,忍不住揉了揉後腰:“婚禮從早忙到晚,小姐累壞了吧,讓奴婢給您捶捶肩。”
“不用,婚禮折騰了一天,卻比在府中對着我娘輕鬆多了。”
緋綠想起了秦夫人,後背發涼忙點頭:“小姐說的是。”
秦雨樓在蓋頭下露出了苦笑。這時她聽緋綠靠過來,小聲嘀咕道:“小姐,惠王真的是……病秧子麼?”
秦雨樓想起爹和她說過的話,不禁黯然。父親告訴她,惠王自幼體弱多病,深居簡出,以他的身體素質估計熬不了幾年的。
這注定是一場要失去丈夫的婚姻。
“是病總有能醫治的。”她一定會竭盡全力的治好他。
緋綠想起小姐的遭遇不禁嘆了一口氣,而這時突然外面一陣吵鬧,傳了一聲太監的尖嗓子:“哎呦——王爺你小心這點,昨個剛下了一場雪,這路滑着呢。”
緋綠驚喜的道:“小姐,來了,來了——王爺來了。”
“我聽到了,不必大驚小怪,你退下罷。”
“是。”緋綠見到王爺來了,替小姐高興,自然不會打擾兩人的好事,馬上向外走,迎面碰上了穿着大紅婚服的男子,施禮完畢,偷瞄了一眼,立即羞紅了臉。心裡道,王爺容貌這般俊美,倒和小姐般配。
緋綠走了,秦雨樓心裡緊張極了,雖然表面上鎮定自若,但手心裡的汗水是騙不了自己的。
這個人是他的夫君,是她未來的依靠。
究竟是什麼樣子的人?
這時她聽到了她的夫君獨孤嵐箏說的第一句話:“本王的王妃在哪裡?”
唉?!秦雨樓心裡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