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68還能是誰?答案不是很明顯了嗎
週一一大早,徐磊早早就來接寧煙。
因爲前一天已經給顧培衍打好了招呼,所以,寧煙早早出門,他也沒有多問。
當然,出門的理由自然是隨便能用的各種藉口,只要讓他不懷疑就好。
爲了安全起見,寧煙沒有讓徐磊的車子駛進醫院,而是在不遠的一個路口等她,她走了差不多幾分鐘,這才上了車。
“走吧!”她走的有些急,因而還急喘着。
徐磊二話不說,直接發動了車子,向目的地駛去。
這家子公司位於C城不算繁華的老街區,有一個獨立的大院,七層的辦公樓看起來也有些年頭了,在路上的時候,寧煙聽徐磊說,除了前幾年對內部進行了一次裝修,整個樓體還維持着顧培衍外公在世時的模樣,可見,顧培衍是很念舊的,似乎也是在用這種方式祭奠着自己的外公和母親。
走進辦公樓,寧煙打量了一下,就連裝修也是簡潔的風格,與顧氏總部完全不同。
她被徐磊帶到了頂樓的一間辦公室裡,辦公室很大,擺了兩排桌子,桌子上放了幾臺電腦,看起來明顯是臨時佈置起來的。
而此時,所有的人早已悉數到齊,傅安巖、蘇哲,以及子公司的幾位重要的負責人。
“你們都來了?”寧煙先是迎着傅安巖幾個走了過去。
“是!”傅安巖點點頭,“九點半開市,我們看看情況再出手。”
“好。”
“太太,我來介紹一下。”徐磊爲寧煙引薦了子公司的幾個負責人,興許是之前早就知道寧煙要來,因而見到寧煙也並不驚訝,短暫的寒喧之後,衆人都落了座。
離早開盤也就只有幾分鐘了,寧煙與傅安巖坐得很近,她低聲問道:“怎麼沒看到韓銳。”
傅安巖偏了偏頭,壓低聲音說道:“他打聽到了一些非常有價值的消息,因爲不放心交給別人,所以親自過去了。”
“這樣啊!”聽着傅安巖的話,寧煙只覺心絃又是一緊,跟着又惴惴不安起來。
不知道韓銳得到的是什麼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對他們有利,從昨晚到現在,她的心裡就像是藏着一隻兔子,始終沒辦法平復下來,如今,隨着股市開市的臨近,心跳越發的加速了。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似乎是看出了寧煙的不安,傅安巖安撫地點點頭,“我和蘇哲調備了大量了資金,爲反收購保駕護航,一定不會出問題的!在C城,我不相信還有什麼人,能夠撼動我和蘇哲的聯手。”
“嗯!”寧煙下意識點點頭,她當然相信他們,但是,心裡的那種不安卻始終壓不下去,她也不知道究竟是爲什麼。
很快,早盤開市了。
正如大家提前預料的那樣,開盤不多一會兒,就有一股神秘力量在購買子公司的股票,但數量卻並不大,並且不多一會兒,就偃旗息鼓了!
“怎麼回事?這傢伙居然停手了?”蘇哲盯着盤面,眼睛微微一眯,“他是在逗我們玩嗎?”
“……”傅安巖默不作聲,只是將目光落在電腦屏幕上,靜靜地觀察着,“不急,再等等看,看看他玩什麼把戲。”
接下來的時間裡,對方每過半個小時,買進一些,但同樣數量很小,並沒有像他們預知的那樣,進行大肆購買。
因爲購買數量還在可承受的範圍內,因而傅安巖和蘇哲都按兵不動,一直觀察着。
於是,一上午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而一切卻風平浪靜,之前的作爲卻彷彿只是在平靜的湖面上投下了一枚小小石子,很快,湖面的漣漪便煙消雲散。
午休的時間裡,傅安巖和蘇哲還在一起討論了一下,但因爲對方的打法也是有點詭異,他們也輕易不能下判斷,便只能待下午開盤時再觀察一下。
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一場陰謀卻早就在這個城市的某個角落裡醞釀而出,而當寧煙他們發現的時候,已是措手不及。
吃過午飯後,大家一起回到辦公大樓。
距離下午開盤時間還有一段時間,寧煙正想打個電話給醫院,問問顧培衍今天上午的情況,這時,一個職員有些緊張地從外面衝了進來,手上拿着手機,大聲說道:“不好了,網上曝出新聞,說顧總意外受傷,雙目失明,別說咱們這家子公司了,就連偌大的顧氏也是前景未卜。”
一語驚起四座。
衆人聽到都被嚇到了!
一衆高管和負責人是驚愕於這個消息,而寧煙和傅安巖等則是因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而震驚。
在此之前,顧培衍受傷直至失明這件事,除了身邊親近的人知曉外,就連集團裡的很多親信都是不知道的,所以,整個顧氏一直運行平穩,各項業務都非常正常,股價也沒有的波動。反而因爲顧氏最近的幾項工程,使得股票漲了十幾個百分點,這在目前整個股市萎靡的大環境下,已經算是一支績優股了。
封鎖顧培衍失明的消息,一方面是爲了顧氏着想,另一方面則是不想讓他受到刺激,可現在……這個消息突然就這麼曝了出來,這無異於是在目前的事態上雪上加霜!
寧煙覺得自己的全身都是抖,她拿出手機,想要調出新聞,可是手點開新聞,卻覺得眼睛都是花的。
這時候,那幾位子公司的高管顯然也是很意外的,他們只是聽說顧培衍身體微恙,但絕沒有想到會是如此嚴重,因此,聽到這個消息,完全是不相信。
“別胡說!顧總怎麼可能會失明,真是一派胡言。”
“不是的,真是的!”那個職員拿着手機走近,“你們看啊,網上都有照片呢!”
說完那人快速地刷起手機屏,幾乎一衆都靠攏過去。
看到的那一瞬間,寧煙差點就暈過去。
照片自然是偷拍的,但確實是顧培衍無異,而且,還是她推着顧培衍,還有護士扶着顧培衍摸索着牆邊的畫面。
照片裡,他身着病患服,神色有些憔悴,一雙黑沉沉的眸子卻是空洞無光華,臉上亦是沒有什麼表情,這所有的圖片連起來,一眼就能看出他是一個失了明的人。
“這……”子公司的一位高管擡起頭看向寧煙,好半天才擠出幾個字,“顧太太,這……這說的是真的嗎?顧先生他……真的失明瞭?”
寧煙捏着自己的手機,那一刻,她無法形容內心的悲憤,怎麼都沒有想到,有人會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段,居然會偷拍顧培衍,而且在這個時候曝光,用心之險惡,以及目光之明顯,不難看出爲。
她相信,這件事一定與韓雪青脫不了干係,因爲……只有她是所有這些瞭解內情人中,最爲可疑的一個。
而這麼做,顧培衍在受到打擊的情況下,她的兒子也就成了最大的獲利者。
衆人看到寧煙的表情,頓時也都知道了答案,已經不需要她來回答了,她臉上的神情說明了一切。
傅安巖和蘇哲的表情也是難看得不行,蘇哲氣憤地一拳砸在桌子上,“混蛋,究竟是誰這麼損,居然在別人的傷口上灑鹽!”
寧煙幾乎把手指掐進了電話裡,咬着牙,好一會兒纔出聲,“還能是誰?答案不是很明顯了嗎?”
這話是說給蘇哲、傅安巖以及徐磊聽的,因爲其他人不瞭解情況,也不會知道,但蘇哲他們卻是一點就透的,幾個人交換了一下視線,也都表示認可。
“真是太過分了!她以爲自作聰明,可明明就是損人不利自己!”徐磊氣憤不平地說。
此刻,寧煙已經無心顧及韓雪青的所爲了,她現在滿心滿腦子想的都是顧培衍,她擔心他會在知道這些後經受不住打擊,她必須告知護士,要在顧培衍面前守住這個秘密,千萬不能向他透露絲毫。
這時,一直沉默,但臉色陰沉的傅安巖突然低喝了一聲,“糟了,我們中計了!”
寧煙只覺得心臟彷彿跳到了嗓子眼,她看着傅安巖,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小心地問:“怎麼了?”
傅安巖看了看蘇哲,這才把目光對向寧煙,隨之說道:“怪不得早上的時候,對方只是一點點的買進股票,其實……這不過是誘敵,迷惑我們的眼睛,讓我們以爲……他們的目標確實是子公司。他們似乎也知道我和蘇哲會調用所有的資金來保住子公司,對方深知自己不是我們的對手,資金無法與我們抗衡,所以……他們這不過是計策之一。”
“你是說……”蘇哲目光一緊,隨即又道:“他們的真正目的並不是要收購子公司,而是趁亂放出培衍的負面新聞,在投資者那裡形成恐慌,然後在下午開市的時候,等顧氏集團及所有子公司股票全面被拋售,股價下跌之時,再大舉購進,如此達到以弱克強的目的!”
傅安巖沒有說話,眸色沉沉,再度與蘇哲對望一眼,很顯然,他認同他的說話。
就在這時,坐在電腦前的一個操盤手喊道:“開市了,顧氏的股票直接跌了百分之三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