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帝景, 林以慕放下可樂就要離開,被陳祁慎拽住了。
“別生氣了。”陳祁慎拉過林以慕想和她面對面,但她就是不動。“我只是不喜歡你動不動吃醋。”
“你才動不動吃醋!你全家都吃醋!你在覬覦你美色的人面前讓我下不來臺, 再見!”林以慕狠狠甩掉陳祁慎的手, “我回宿舍。”
“你爲什麼不能相信我。”陳祁慎對着林以慕的背影說道, “非要和店員計較, 這麼小女人一點也不像你。”
“你什麼時候講話帶點感情我就相信你。”明明是感嘆句, 是疑問句,卻總是用陳述句來表達,聽着就不爽!小女人怎麼了?大女人你喜歡麼真是!
林以慕走後陳祁慎只好自己料理這對新婚夫妻, 明顯力不從心,最後一臉疲憊地躺在沙發上, 感覺要面對的事情好多。
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是任梓靜的信息:
『明天別忘幫我佔位。』
這是最煩神的, 如果明天還和任梓靜坐一起,林以慕還不跳腳!
*** ***
林以慕回到久別一天的宿舍, 李晨姚和吳子燕都在洗衣服,邊洗邊罵。
“你們在說什麼啊?”林以慕從櫃子裡拿出換洗衣物,迅速進浴室準備洗澡。
“你回來了啊!我真是被氣死了,任梓靜那個賤人居然給我的仙人掌噴香水!我和姚哥早上出去吃早飯,回來後就聞到濃烈的香水味, 仔細找了找原來是我的仙人掌!”吳子燕不停地搓衣服泄氣。
“那你的綠小仙豈不是…死了?”林以慕衣服脫到一半伸出頭和吳子燕講話。
“就快了!”吳子燕氣得坐在椅子上不停地給自己順氣, 李晨姚研究者綠小仙看看還有沒有生機。
陳祁慎給餘曦洋打了一通電話, 彙報了爆米花相親大事記, 請他去帝景研究一下怎麼安排爆米花和可樂的住宿吃飯問題。自己則回了宿舍。
然而一進宿舍就感覺氣氛不對頭, 書記躲在廁所方便,遲旭霆坐牀上戴着耳機打遊戲, 何智琛撥弄着鑰匙上的瑞士軍刀。
“你們沒人要洗澡吧?”陳祁慎有禮貌地問了問。
“怎麼?幹完事要回宿舍洗澡?”何智琛放下手上的利器,走到陳祁慎面前。
“聽不懂你說什麼。”陳祁慎並不理會何智琛。
“裝什麼!老子親眼看見你和林以慕摟摟抱抱卿卿我我!居然一夜沒回來。”何智琛氣得踹翻了陳祁慎的座椅。
“與你無關,讓開。”原來昨天晚上不光有餘曦洋,還有何智琛。
“你會後悔的!”何智琛又踢了一下陳祁慎的椅子後走了出去。
餘曦洋拿着球拍去球場很正常,但何智琛怎麼會出現在那裡?會不會是有人通知的?陳祁慎又被攪亂了思緒,感情的事兒比學習難多了,這下洗澡都不能放鬆,剛被髮情的兩隻狗弄得筋疲力盡,要不是怕碰見餘曦洋也不會回宿舍來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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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梓靜坐在自己的粉色寶馬中,手裡握着幾張照片,徵信社的人剛把一個信封交給她,換取了一張支票。
其中一張照片拍的是一個不到花甲的中老年男子摟着一位體態端莊的中年女子有說有笑。照片的背面寫着:弦漱財團總裁韓柯和特護陳蓉。
任梓靜冷哼了一聲,“陳祁慎,我倒要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
餘曦洋回到了帝景公寓,進門後就看見爆米花和它的老婆在地上撕磨。
“連你都有老婆了,我的老婆在哪呢?”只好無奈地坐在沙發上看兩隻茶杯犬調情。
“爆米花啊,你爸爸昨天有沒有和上次那個姐姐做什麼啊?”餘曦洋抱起爆米花對狗彈琴。
爆米花打了個噴嚏,是在說“做了”還是“別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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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上課,陳祁慎的旁邊又是任梓靜,但這次略微有所不同,陳祁慎幫她留位置是想借這個機會和任梓靜說清楚一些事情。
林以慕一進教室就看見了吸睛達人任梓靜,再朝她旁邊看去,竟還是陳祁慎。本以爲過了上個週末處境會變得不同,陳祁慎身邊會是自己。但事實證明只是徒增怒火,於是找了個遠離他們的位置坐下。
“這是最後一次。”陳祁慎趁中途下課,人聲鼎沸一片混雜的時候開口對旁邊的任梓靜說。
“什麼最後一次?”任梓靜沒想到陳祁慎會主動和自己講話,所以一上來沒懂他的意思,但很快明白了,“你不怕我說些什麼嗎?”
“如果你覺得說了你能得到什麼你就說吧。”陳祁慎拿起一隻鉛筆轉了起來 ,指望這樣能轉走那股惹人的香水味。
“你不怕林以慕會對你有偏見?”任梓靜向後靠了靠,雙手抱胸,挑了下眉。
“現在這樣她更有偏見。”陳祁慎毫不避諱承認林以慕的重要性,因爲早已想通要好好對待這份感情。
“也許我知道的比你想象中多呢?”任梓靜加重了籌碼。
“那我也不想傷害她。”陳祁慎說完就站了起來走出教室,成績好的人公然逃課都理直氣壯,走路還是一如既往的昂首挺胸,絲毫不理會生氣的任梓靜。
林以慕剩下的課聽得糊里糊塗,一直在糾結陳祁慎怎麼會中途走出教室。這個臭冰塊一點不受自己的影響,吃得好睡得好,憑什麼自己睡覺想的是他,上課想的還是他,人活一輩子不能沒有骨氣啊,堅決不主動妥協。
下課後,林以慕剛走出教學樓就被任梓靜攔下來了,李晨姚和吳子燕眼神交會下就先行離開了。
兩人一直走到麻將林才停下來,這是林以慕第二次在這裡單獨和某個人見面。上次和何智琛在這裡發生的一切還歷歷在目,一句“我喜歡你”讓林以慕亂了陣腳,險些和宿舍的人絕交。
“什麼事不能在宿舍說?”林以慕很想趕快離開這裡,鵝卵石踩着真不舒服。
“你知不知道陳祁慎爲什麼都和我坐一起?”任梓靜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對着以慕,想從氣勢上就取勝。
林以慕冷哼一聲,“還不是你臉皮厚。”
“爲什麼不可能是他心甘情願的?”任梓靜捋了捋劉海,很有自信的樣子,“或者應該說,你瞭解他麼?”
林以慕說不出話來了,也許剛纔還有自信能篤定陳祁慎是被動的,現在就有些軟了,好像只知道陳祁慎成績特別好,喜歡打網球,喜歡狗,是餘曦洋的弟弟,其他一無所知。對了,一個姓餘,一個姓陳,怎麼就是兄弟了?而且餘曦洋學土木工程,陳祁慎學會計又是什麼意思?
任梓靜一副什麼都知道的樣子讓林以慕血壓上升,恨不得血衝到腦子裡去。
“你應該知道我爸是任園國際度假酒店的董事長吧,我不會和門不當戶不對的男孩子交往,就像我知道你父親是林氏地產的董事長,你母親相中了盛德私立醫院院長的兒子餘曦洋做女婿一樣。”任梓靜早已把林以慕的身世調查清楚了,“哦我還忘了,何智琛也喜歡你,這可是如假包換的富二代,你母親是不知情還是看不上啊?”
“你想說明什麼?”林以慕受不了任梓靜說話的口氣,她知道任梓靜是有錢人,至於具體什麼背景,關自己屁事。
“我的意思是,就算你再聰明再會玩小手段,你和陳祁慎在一起的機率簡直是零。”任梓靜笑裡藏刀,心想,陳祁慎的媽陳蓉勾搭上了弦漱財團總裁,這可是你林以慕家的死對頭,你們別指望能這麼輕鬆在一起。
林以慕忍無可忍,“我最特麼討厭別人自以爲是的樣子,我從小到大就玩過那一次陰的,你就被我打得一敗塗地,我和他不能在一起你就可以了?”面對這種自命清高的女人,不能僅僅停留在明哲保身了,必須大聲罵出來,以牙還牙才痛快,然後拍拍屁股走人。
但是以慕始終沒有任梓靜狠,任梓靜是主動出擊耍手段型的,而林以慕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型的,手段也沒什麼殺傷力。面對危害,總歸是防不勝防。
接下來幾天陳祁慎都沒有現身,林以慕和任梓靜暫且處於不分勝負的階段。
林以慕也私下問過王書濟有關陳祁慎的去向,可惜書記大人也只知道陳祁慎請假了。
一直到週五下午最後一節課,陳祁慎纔回了學校出現在教室裡。這是這麼久以來第一次沒和任梓靜坐一起。
林以慕四天沒見着心上人,思念超越了憎恨,氣早就消了,但還是硬撐着不露出一絲服軟的痕跡,表面裝得很無所謂。
倒是任梓靜耐不住了,給陳祁慎發了一條信息:
『這幾天去哪了?』
許久沒有迴應。再發:
『我和林以慕攤牌了。』
很快顯示屏亮了。
『隨你』
爲什麼陳祁慎的眼裡只有林以慕?她家裡不過開了一個小小的房地產公司,幾棟樓而已,我任梓靜可是任園國際度假酒店唯一的接班人,全國的一二線城市都有她家的酒店,身家幾百億。
『我說了她和你不可能,她退縮了』
陳祁慎緊緊捏着手機,恨不得掐死發信息的人,到底和林以慕說了什麼?是不是說了他是某某私生子?
以往都是林以慕先來挑逗他,這都幾天沒和他聯繫了,一下課就不見人影,難道真如任梓靜所說退縮了?陳祁慎忍不住撥通了林以慕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