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煜的臉上表情瞬間變了幾變,由驚訝到無奈,最後嘴角扯出一絲笑意:“那些人如何表情!”
“誰看他們!”景雅不在乎地道,“我除了畫畫的時候,很少去觀察別人的表情……”
事實上是她自己不好意思觀察,到這裡嘴還硬。
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自己該在將軍面前,對這件事情表現得不在意。
“你的畫是誰教的,倒是同我見過的所有畫派都不同!”
“也沒有什麼,不過是我融進了一些素描油畫之類的技巧……”景雅說起話來,臉上的表情明顯地興奮了起來,雖然她自己說沒有什麼,但是提起這個話題,卻是她最感興趣的,她還沒有告訴他,她從小在少年宮的時候,老師就誇她是奇材,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她覺得老師說的很對,當時的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成爲將軍的女兒,還學會了一身的武功,還與這古代某國的第一帥哥那什麼了!
這算不算是前途?
想了想,應該不算!
楚狸那樣的纔算,自已現在是疑似奸細,還不知道怎樣逃生呢,如果那畫能起作用,她倒是不枉老師白誇她一回。
赫連煜對於她說的話聽不懂。
“你的家鄉是西池,怎麼會同楚狸來自同一個地方?”赫連煜終於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沒有想到,景雅並未直接回答他,而是道:“你問這個問題,是爲了楚狸而問?”
“不想說就算了!”赫連煜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景雅突然地覺得心裡一酸,這種感覺她不喜歡,但是她又不傻,她想,自己是在吃醋。
赫連煜心裡一直都有楚狸!
她早就知道的事實。
他與自己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他一定很生氣吧,或者很懊悔,對心中女神的背叛?
景雅又給赫連煜倒了一杯:“給你講個故事,在很久以前,有個小女孩兒,她喜歡畫畫,於是所有的時間都用來畫畫,她將畫畫當生了自己畢生的追求,可是有一天,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會遇到了一個壞人,然後她死了……”
說到這裡她又喝了一杯。
赫連煜被她的話弄得糊塗“然後呢?”
“誰死了會有然後?將軍相信轉世之說嗎?”景雅試探道。
“該是沒有什麼轉世吧,否則我怎麼沒有見過。”
“嗯,我也希望沒有……”景雅嘆了口氣,如果沒有,她就不必用這些折磨了,也不必如此費盡心機的只想把對面的男人灌倒罷了。
赫連煜被她的話弄得有些糊塗,但又喝了一杯:“如果沒有藍星在這裡,你是不是早離開了?”
景雅點頭:“是呀,兩國開戰了,我在這裡身份多尷尬呀……那些將領們因爲我,還集體抗議,上訪的……”
“嗯,這酒勁真大……”赫連煜說着,歪在桌子上,要睡覺。
景雅睜大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酒杯,疑惑地道:“酒勁有那麼大嗎?爲什麼我不覺得?”
她推了推他:“喂,不是吧,你這樣容易醉?那天晚上,是不是沒有人下藥,而你直接醉倒,可是醉倒的人能做什麼呢?”
她好像在自言自語,又因爲他醉倒了,所以,她覺得無所謂,也不怕他聽到。
終於她聽到了赫連煜的鼾聲,知道他睡着了,她起身,將他扶到了牀上,看着他睡着的容貌,景雅又發了一聲感嘆:“你真是好看呀,可惜了,你生在這裡,否則……不對,還是當將軍有前途,那些明星,人前顯貴,背後不知道怎麼受罪呢,我要走了,我是故意要灌醉你的,但我還沒有對你的照顧說聲謝謝呢……以後多保重吧,我離開這裡,會回來的,但是得把藍星的事情調查明白才能回來,其實,我是想阻止這場戰爭……”
她邊說,那手邊在他的腰間摸索,終於找到了腰牌,這是出城的令牌。
她握着那玉牌,最後看了眼赫連煜道:“你醒過來後,一定很生氣,可是你不放我走,我知道你是怕我有危險,這情我領了……跟你吼了那麼多難聽的話,你不要記得纔好!”
景雅看着赫連煜美麗絕倫的臉,心裡想着,若是自己真的遇到了什麼危險回不來了,這樣離開?
她在大腦做出決定之前,自己彎下腰,在赫連煜的臉郟上印下了一吻,嘻嘻地笑了:“反正你也不知道……”
象偷到了糖果的小孩子,景雅笑得賊兮兮的。
她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卻看見無痕這個門神一臉警惕地看着她:“你怎麼出來了?將軍呢?”
“將軍喝多了,睡着了,我先走了……”景雅還對他笑了笑。
“等等!”無痕扯住了她的袖子,“你對將軍做了什麼?”
“我們兩個喝酒了……”景雅也是一嘴的酒氣,面上帶着桃花,笑得嫵媚。
無痕見她如此,搖了搖頭,讓她離開了。
景雅連屋子都沒有回,直接走出府宅,果然有了令牌,她一路暢通無阻。
清兒嚇得邊走邊回頭:“將軍什麼時候能醒過來,無痕會不會發現?”
“沒事的!有事有我呢,你怕什麼?”
“藍星都那樣了,我又不會功夫,小姐若是遇到了什麼危險,可怎麼是好呀,其實,我們該給將軍發個消息,讓他放心,然後來接我們!”
“你不派赤炎將我們當人質?”
“我是說讓老將軍派人暗中接應,總好過我們兩個亂跑。”
“怎麼了?我們出來了這麼久,不都是兩個人亂跑嗎?再說我有功夫,一般的毛賊見到我躲都來不及呢,怕什麼!”
景雅豪氣沖天的樣子。
兩個人看到街上的景色同京城裡差不多,只是沒有那裡繁華罷了。
這都打仗了,這些百姓不害怕嗎?
還留在這裡!
不過,這樣也好,倒顯得兩個人不那麼突兀。
終於到了城門口,城門緊閉,雖然與西池已經兩天沒有戰事了,但士兵們仍是個個的警惕。
景雅將手裡的令牌拿好,就遞了上去。
那士兵看過之後就吩咐人拉栓開城門。
清兒見狀倒是長出了口氣,只要出了這城門,就到了西池的天下了。
那士兵看着清兒的表情,突然擺了擺手:“對了,你們只有將軍的令牌,將軍的函呢?”
“什麼函?”清兒愣愣地問。
景雅倒還真的鎮定,她開口道:“我們是奉將軍的口諭出城,有急事要辦,不消細說,開門就是!”
她板起臉來,還很大氣威嚴。
那士兵猶豫了一下子,又看向清兒,清兒挑了挑眉頭:“廢什麼話呀,開門就是!耽誤時間,你負責啊?”
“耽誤時間不要緊,只是怕放跑了奸細就不好了吧!”一個陰冷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景雅回頭,卻見一箇中年男子,一臉陰沉地看着她們,景雅認識他,他就是那個被赫連煜給降職的劉堅。
景雅看着他道:“那不如你去問將軍啊,我在這裡等着你,但是,如果耽誤了時間,我想將軍不會開心!”
她說得很是鎮定,可是她的心裡卻暗叫不好,眼瞧着自己就在成功了,怎麼會遇到這個人?
是自己命裡該着?
劉堅卻一點兒也沒有懷疑,他冷笑着道:“將軍就算派你去做什麼事情,也不會讓你們兩個女子去做,而且還是回到西池,所以,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你們要離開!”
“那這又怎麼解釋?”她將令牌掏出來,亮給了劉堅,“對將軍的命令你敢置疑?”
劉堅聞言愣了一下,他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眼裡的表情是鎮定的,他真的有些猶豫了,難道她說的是真的?自從自己被降職之後,他就再也不能參加會議,失去了資格,就是因爲這個女人!
明明的知道她是奸細,將軍卻一直態度不明,竟然爲了一個女人不愛惜自己的士兵,這不僅讓他一個人不滿,有些人只是背地裡議論罷了,不象他這樣直接。
劉堅一直在觀察景雅,在她的身上真的沒有看出什麼來,倒是她身邊的小丫環,眼神一直躲閃,手還在扯着裙角,連看都不敢看他,所以,他心裡有了數,揮了揮手:“來人,將這兩個奸細捉起來,我要帶着她們直接向將軍請命……”
“你敢?”景雅厲聲道。
“有何不敢?”劉堅的命令下了之後,旁邊的士兵就將兩個人圍了起來。
清兒看着景雅道:“小姐,我們怎麼辦?”
景雅在考慮,自己打倒這些人後,再將那厚重的大門打開,可能性有多大?
但不管如何,她不想就這樣被捉回去,所以,她也是笑了:“好,劉堅,既然你懷疑我,那麼你就來捉我呀,你是不是特別恨我?那讓別人來捉我,有什麼能耐!”
“小姐,您少說兩句吧!”
“你別說話!”景雅現在知道帶一個怕事的小丫環,有多麼的壞事。
那劉堅聞言正合他的本意,他將所有的罪都怪在景雅的身上,這仇現在有機會,他怎麼可能不報?
所以,他下馬,緩緩地走到了景雅的面前,站定,將劍解了下來,丟到了一邊,然後道:“好啊,聽聞你文武雙全,機智過人,現在,我就來討教一下!”
景雅見狀點頭,也不等他再開口,已是直拳就打了出去,她今天終於可以一展自己的拳腳了,與淥王對戰的時候,她憋着一口氣,怎麼着都沒有辦法接近他,被他逃了兩次,這讓她懷疑自己以前練的苦功都白費了,自己就是一個廢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