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雅知道坐在窗前發呆,她知道自己以後不能再出去了,連城牆都不讓去了,又怪誰呢,不就是怪她自己?
自己怎麼這麼倒黴,那些狼也真似的,大遠遠的就發現了她們兩個,還真是厲害。
西楚楚來了。
景雅看着她進屋,脫掉華麗的羽毛大氅,那東西看起來,象是一個大鳥,她把她的家當都搬來了?還有什麼新鮮的玩意她沒有見到的?
她起身相迎,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呢。
西楚楚也不客氣,進屋就坐在她的身邊:“大雪的天,真是無聊……”
“嗯,我也覺得無聊,可是將軍不讓出去怎麼辦?”景雅嘆了口氣,他有那麼多的事情要做,想見他,得晚上,而大白天的,沒有電視沒有電腦,只能畫畫,現在,她連畫畫都懶得畫了。
西楚楚見狀,笑了:“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景雅看了她一眼:“去哪兒?”
“那城外有冬漁的,現在正在打魚。”西楚楚說到這裡的時候,抿了抿嘴,“赫連將軍很喜歡吃魚……”
景雅心裡一驚:“他喜歡吃魚?我怎麼不知道?”
西楚楚神秘一笑,也不回答。
景雅心裡就開始泛酸了,爲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這個西楚楚會知道?
而且說起來,還那樣自然,自然得讓人妒嫉,彷彿他真是她的男人一樣。
不過,去看打魚,這是好事。
所以,她站了起來:“我去瞧瞧,那打魚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景象,可不可以畫下來。”
“好啊,不過,你先跟將軍說一聲,免得將軍回來倒怪我……”西楚楚很大氣的樣子,好像對景雅是真的關心。
景雅聞言倒是對的,她差人告訴了將軍,將軍不在營裡,在西池的國界裡呢。
到晚上回來的時候,景雅還很興奮,跟赫連煜比畫那魚有多大,打魚得需要什麼,還說,那魚落在冰面上,撲騰兩下就變成冰雕了。
赫連煜看着她的樣子,也是笑了:“以後你可以和西楚楚出去,和她出去,我放心。”
正在比畫的景雅笑容僵在了臉上,他什麼意思呀,難道在他的心裡,西楚楚是個比她靠譜的人?
不過,赫連煜並沒有看出來她的心思,只是近前,抱着她:“這裡很冷,等一切結束後,我們就可以回京了,京城的氣候比這裡要溫暖一些。”
“回京?”景雅隨即問道,“那西楚楚也跟着回去吧?”
聽她這樣一問,赫連煜笑了:“到時候再說,也許到時候她會有別的想法了,現在不過在這裡避避風頭,你不會多想吧?”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多想什麼呀。”景雅嘴裡這樣說,心裡可是一直在提着,她害怕,這個西楚楚如果真的對江山不感興趣,那會不會對別的感興趣?
不過,面對着赫連煜,她自己的大腦有點不會思考,他那眼神比水還溫柔,比蜜還甜,而櫻脣輕抿,就吻了下來……
景雅對於他的溫柔一點兒也沒有免疫力,所以,她完全昏暈了,幾乎站不住,最後掛在了他的身上……
時間過得很快
,過年的時候,是將士一塊度過的,又熱鬧又喜慶,大家都喝了許多酒,西楚楚與景雅一左一右地坐在赫連煜的身邊,接受衆人的敬酒,對於西楚楚與景雅平妻的事情,大家都沒有意見,而且很樂意看見,只有一個人不開心,當然是景雅,所以大過年的,她心裡很難過。
而赫連煜和衆將士喝得大醉,他扶回房裡就睡着了,聽着他的鼾聲,景雅心又釋然了,她覺得他就是因爲心底坦蕩,纔會如此。
他沒有刻意避嫌,就是因爲他心裡根本沒有西楚楚吧?
看着他孩童般的睡顏,景雅瞬間又原諒他了。
他沒有親人除了自己,自己也一樣,父親不想來赤炎,再說,自己是穿越而來的,現在只有他,他是自己的老公。
所以,她原諒他,更何況他根本沒有什麼需要道歉的。
西楚楚過年的時候給所有的高級將士都封了紅包,聽說每人都是十個月的俸錢,大家都很開心,紛紛地傳誦着將軍夫人的美名。
景雅有點鬱悶,她被人家的金錢給擊倒了。
可是她又不能跟誰說,自己不出錢還背後說人家,那自己的素質豈不是太差了?
不過,西楚楚真的能讓所有的人都喜歡她。
包括景雅。
她給景雅送了很多東西,景雅沒有用,但是心裡也是不禁不住一暖,覺得如果她是真心的,自己得領人家的情。
她擺弄着小物件的時候,赫連煜回來了,看見桌子上的東西,開口道:“是西楚楚送的?”
“是呀,你怎麼知道的?”景雅很是驚訝。
“這個軍營裡,現在最有錢的怕就是她了吧?”他坐下來,也順手把玩了起來,那是一個玉釵子,釵頭是鑲銀的鳳,嘴裡銜着一小串玉珠子,雖然小,卻如水滴一樣一串下來,很好看。
“她什麼時候離開呀?”景雅又開口問道。
“西池的局勢穩定些,西池女皇原諒了她,她也許會回去。”
“也許會?”景雅將手裡的東西放下了,她嘴嘟了起來,心裡掠過一陣陰雲。
“她不過是客人,而且食宿自理的客人……”赫連煜終於看出了她的不願意。
景雅點頭:“不但食宿自理,還收買很多人。”
“至少,我不會被她收買。”赫連煜嘴角帶着淺笑。
景雅聞言笑了,眉眼彎彎的,起身坐到了他的懷裡,勾着他的脖子道:“這就是承諾?讓我放心的承諾?”
“是!”
“如果以後出了什麼事情,我絕對不會饒了你。”景雅警告道。
“是嗎?怎麼樣不饒呢?”赫連煜很嚴肅地看着她。
“我會……嘿嘿,你知道的。”景雅眼底是戲謔。
赫連煜嘆了口氣,看她這個樣子,她沒準真的說到做到。如果真的把自己的裸身畫像掛出來,自己真是不知如何了……
正說着,西楚楚竟然走了進來,她這幾天來景雅這裡習慣了,所以,連門都沒有敲,而兩個人的姿勢就這樣曖昧地看着她,西楚楚竟然沒有一點兒慌亂,而是笑着道:“你們親熱怎麼也不關門,不過,不敲門也是
我的不對。”
是她的不對,但是她並沒有想出去的意思,景雅還沒有怎麼樣,赫連煜有些坐不住了,景雅才起身:“你有什麼事?”
“嗯,我想跟將軍商量一件事情。”西楚楚臉上掛着淺笑,然後就不說話了。
景雅明白,她想和將軍商量的事情,原來是自己不許聽的。
她笑了一下,往外走:“我還有事情,你們先聊。”
她走出屋子的時候,西楚楚的侍衛在門口守着呢所以,連晴兒也不能留在這裡了。
主僕兩個無奈地走了,只得去看梅花。
她們兩個已從那梅花如含苞欲放,看到現在落英繽紛了,有什麼好看的。
晴兒不是多話的,而景雅卻被這件事情慪得頭漸漸變大,可是爲了表示自己大氣,她告訴自己,不要問,她能這樣進去,研究的肯定是大事,巴成是讓赫連煜幫着她復國之類的,一直以來,景雅都覺得她是一個聰明的孩子,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和太子一起被蔑視了,本來以爲,太子倒了勢,她可以成爲國君呢,她有國君的派頭,可是怎麼地也沒有想到,女皇不喜歡她。
那太子被軟禁,四王流放,西池已經沒有公主了,難道要傳位給男王?
傳給誰她不管,只是覺得最好西楚楚可以被特赦。
西楚楚走了,她回到了房間,見赫連煜並沒有想告訴她這次談話的內容,她鬱郁地坐在那裡,赫連煜好像在考慮問題,坐在那裡看着書,但眼神可沒有落在書上,景雅坐在旁邊,只是盯着赫連煜看,他的側影絕對比任何她見到的美男都要美,包括太子的面首青風他們,跟他比,也是少了英氣與傲氣,鼻樑很挺,一看就帶着貴氣,說實話,他的五官倒不是嚴格的三庭五眼,但卻有着難以琢磨的氣質。
她開始犯花癡了,情不自禁地伸手碰到他的脣,倒將赫連煜嚇了一跳,看着她的表情,他嘴角起了邪氣,人也將她一把攬到懷裡吻上了她的脣,輕輕地,帶着清冽的味道,景雅卻撲哧笑了:“你剛纔去了梅林嗎?怎麼這麼香?又冷又香的。”
“沒有呀只不過送西楚楚出去,走了走……”赫連煜回答道。
“哦。”
“只是哦?”赫連煜對於她的沒有追根究底很是納悶。
景雅點頭,仍是不說話,只是笨拙地親他的脖子,終於她開了口:“她要回西池了嗎?”
赫連煜笑了,伸手親暱地颳了一下她的鼻子:“到底暴露了你的心思。”
“那到底是不是呢?”景雅停了下來。
赫連煜搖頭:“她只是問我,按禮,正月她該回池天省親,她想問問,送什麼禮物回去纔好,另外,她問我陪不陪她回去……”
“按禮?我怎麼不知道這是哪裡的禮法?再說,她是不受歡迎的,如果回池天,你們一起被捉怎麼辦?難道要我開着大軍再打一次,然後把你接回來?”景雅很不開心,按禮省親,那她不是也得省?
只是自己的老爹也不知道在哪裡,他真是個倔強的老頭。
“那你說我回去還是不回去?”赫連煜眼神亮亮的看着景雅,希望她給他一個答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