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狸嘆了口氣,回頭幫助冬蘭整理頭髮,小聲埋怨道:“冬蘭你也真是的,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跟我說,就像芯蓮說的那樣,我們惹不起她還躲不起嗎?何苦受這啞巴虧。”
“王妃,奴婢錯了,下次再有這事發生,我第一個告訴你。”
“下次?她若真敢有下次,我可是真的不饒她。”楚狸哼了一聲。
芯蓮在旁邊也幫忙整理:“是啊,冬蘭,有事你讓人通知我一聲也好。雖然芯蓮人微言輕,但是至少芯蓮還會幫忙想辦法不是?”
第二天,在花園中,楚狸與斐凝香狹路相逢。
兩人有點仇人相見的感覺。
至少楚狸心裡生了怒火。
終於斐凝香近前一揖:“姐姐,閒着呢?”
“ 我當然閒着,不能象某些人時刻計劃着怎麼損陰德做惡事,所以閒得很。”雖然楚狸提醒着自己不要惹她,以大局爲重,自己還要逃跑呢,可是一看到她那個氣人的樣子,自己就真的壓不住氣。
她的話說得那麼明顯,斐凝香臉紅一下青一下,終於開口道:“姐姐說誰損陰德呢?”
“誰問說誰呢。”楚狸臉上笑得明媚,一般這個時候,就是她心情極糟的時候。
“姐姐不如明說啊,妹妹哪裡做得不對,您指點纔是呢,怎麼的,跟個小孩子鬥氣一樣,倒讓丫環們笑話。”斐凝香也把話說得十分好聽。
“是嗎?有人還知道被人笑話呀,卻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讓人笑掉大牙了,如果是我,就撿塊豆腐撞死得了。欺負一個不能反抗的人,跟欺負一個襁褓中的嬰兒有什麼區別,哎,太好笑了,我得大笑三聲,哈,哈,哈……”楚狸當真大笑三聲,然後轉身走了,因爲她突然想起,自己還得逃跑呢。在這裡跟她鬥氣好像不是明智之舉。
剛纔忍不住,現在也出氣了,還不走?
或者該看看她的表情纔對。
想完,扭頭看一眼。
回過頭來笑得更大聲了。
因爲斐凝香咬牙切齒的樣子太好笑了。
她不明白,以前她那麼囂張,這會怎麼變得如此窩囊了,難道她被王爺給教訓了,或者她識相,知道沒了王爺的後臺,自己什麼都不是?
不管是什麼原因,雖然沒有對手的戰鬥不太爽,但看到她囂張不起來的樣子也算過癮。
她笑呵呵地回到了房間,看到冬蘭拍拍她的肩:“剛纔我給你報了一嘴之仇。”
“一嘴之仇?”冬蘭擡頭看着自己的主子,她咬人了嗎?
楚狸不管發愣的冬蘭,仰面倒在牀上,心情好得唱起了小曲……
而花園中,斐凝香站了一柱香的時間,終於返身往回走,她身邊的丫環悄聲跟着,誰也不敢弄出半點聲音,生怕被牽怒。
傍晚時分,楚狸洗漱乾淨正要就寢的時候,冬蘭在院子裡喊了聲王爺。
楚狸心想,她喊哪門子的王爺,就是王爺喝醉了也不會這個時候來自己這裡。
雖然他最近好像對自己
溫柔了許多,但自己相信他纔怪。
更何況自己根本沒給他好臉色,尊貴如王爺,怎麼會自找沒趣?
門響。
一個高大的身影推門而入。
楚狸跳起來:“還真是王爺!”
剛進門的炎夜陵被她這一嗓子弄得一愣,俊美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怎麼的?王爺還有假的?”
楚狸咧着嘴走到了他身前,看着他英俊的臉,想着赫連煜到底長成什麼樣子,當真比他還好看嗎?那得是什麼樣子啊。
“在想什麼?”炎夜陵開了口,她這個迷糊的樣子,眼裡好像沒有自己,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就象自己不明白她爲何要惹斐凝香,被扎得渾身是傷,嘴仍不服軟一樣。
炎夜陵想起了那晚看到她的情景,她整個人趴在地上,快要死了的樣子,但嘴裡卻越罵越起勁,那些語言是俚語吧,自己還是頭一次聽到,她的話也有意思,說什麼一夫一妻,怕是做夢吧?怎麼會有那樣的制度?
女人不過是生孩子,是爲男人服務的,她那樣提法,莫不是想說,男人和女人是平等的?
怎麼可能?女人不過天天爭爭寵,吵吵嘴,帶帶孩子罷了,她們又能做到什麼?是能打仗還是能治國?
楚狸沒有回答他的話,讓她怎麼說,難道說她正在想另一個男人比他好不好看?
那他會不會受傷?
他不會吧,看他的樣子,那麼自我,就算有人長得比他帥,他也不以爲然吧。
“當真不認得了?”炎夜陵回過神,指腹滑過她的下頜,眼眸中現了一絲惱意,也許是故意的。
楚狸反應過來:“王爺,你確定自己沒有走錯門嗎?怎麼來我這裡了?”
炎夜陵聽到她的話,心頭閃過一絲傷,她看到自己沒有絲毫的驚喜,聽她的話,看她的樣子,自己好像很不受歡迎啊。
“或者你是路過吧?”楚狸自以爲是地道:“冬蘭,看茶,還有把糕點也拿上來,還有那個我制的果汁也拿上來,還有瓜子……”
炎夜陵擺手制止了冬蘭的動作,她把他當成一個小孩子了嗎?
怎麼這麼多零食?
楚狸突然想起,自己原來一直跟他做對來着,這會兒怎麼忘記了。
不過再想板起臉,卻不太容易了。
她不知該如何表情,倒有些僵了。
炎夜陵倒轉身坐在桌前:“今天夜裡,本王就在這裡了。”
“在這裡?”楚狸上下的打量他兩眼,她有些明白他在這裡的意思了。
不過,怎麼可能?
她怎麼可能在清醒的狀態下讓他近身?
這裡又沒有催情藥。
自己又沒傻。
炎夜陵看着她的臉色,很奇怪呀,怎麼眼神總往門口飄,竟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興奮,高興,雖不是說必須得受寵若驚,但至少也該動彎彎眼睛吧,而不是這樣挑着眉頭看自己。
那樣的感覺讓人很自卑呢。
“不行不行。”楚狸
突然反應過來,連說了幾個不行,然後道:“那個,我不方便。”
“不方便?”炎夜陵看看屋內:“難道你還要做什麼事情,或者有客人要來拜訪嗎?”
“沒有,你連女人的不方便都不知道嗎?”楚狸笑了起來,然後道:“快,快,王爺,不好意思,本小姐大姨媽來了,接不了客了。”
她伸手拉起炎夜陵,一邊說着一邊往外推,直到把他推到門外。
然後順手關上了房門。
炎夜陵就看着門在自己的眼前砰地一聲關了上,還起了一點灰,讓他鼻子有些發癢。
這個女人!
他發愣眼睛突然彎了彎,眸子裡蘊了笑意。
她的樣子雖然有些粗魯,但這樣生動的樣子還是頭一次見到,比之以前的那個木頭美人,要強許多。
看來,這個玖蘭萱要比以前的有趣啊,自己還真捨不得離開呢,雖然她嘴裡說的不方便,但他確定,她在撒謊,那麼既然她這麼有趣,就讓她的小小詭計得逞一次吧。
炎夜陵微笑着轉身。
冬蘭看見炎夜陵微笑的臉,長出了口氣,剛纔王妃那麼大聲地把他趕了出來,自己還真怕出什麼亂子呢。
看來王爺,還真寵着王妃呢。
冬蘭進了屋子,看見楚狸正坐在牀上發呆:“王妃,王爺離開了。”
“啊?他離開了?離開就好。”楚狸拍了拍胸口,剛纔那樣對她,完全是自己的第一反應,沒想到被拒絕,竟然沒有一點反應。
這個王爺……嗯,也不算太混蛋。
第二天早上。
楚狸起牀,已是日上三杆了。
這種情況發生的可能性只有一個,那就是王爺沒在家。
這個時候,冬蘭不會強行叫醒她,而讓她睡上個大懶覺,王爺不在的時候,府裡的丫環們也是鬆了一口氣,可以自在地在花園裡玩耍。
若是王爺在,便是他不發威,衆人自己也是不敢亂來的。
這倒很象現代的公司,頭頭在的時候,大家猛表現,不在的時候,全民輕鬆。
今天王爺不在府。
那麼意思也就是說,自己的機會來了?
她跳了起來,自己的衣服穿到一半纔想起來,這身衣服想出府是不可能的。
“冬蘭,冬蘭,快去,給我找身男人衣服。”楚狸催促着。
冬蘭聽她這樣一說,就愣了:“王妃,您要做什麼?難道?”
“對。”楚狸推着發傻的冬蘭往外走。
冬蘭嘆了口氣,她知道,自己若是不按她的吩咐做,那麼她很可能自己跑出去弄衣服。
半個時辰後。
王府後門。
幾個侍衛手按劍柄來回走着。
楚狸發現,想從這裡出去,除非變成蒼蠅,或者蜻蜓,蝴蝶,只要不是人類。
她嘆了口氣,扯了扯身上的衣服,那是冬蘭給她找的家丁服,有點大,不過,還好,自己臉上粗畫了妝,抹了黃粉,不太顯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