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炎夜陵的咳嗽吸引了怪獸的注意,那兩個小綠燈泡向炎夜陵看去,楚狸正好在怪獸身後,她忍痛摸了摸手中的兵器,衝炎夜陵道:“我把刀給你。”
說着自己順着牆根摸了過去,炎夜陵開口道:“你別過來,危險。”
正說着,那怪獸就撲了上去,炎夜陵的身手還很敏捷,這個時候,便是疼也硬挺着,這時他正好跳到楚狸的身邊,楚狸將手裡的短刀給他,並提醒道:“快快殺了它。”
炎夜陵接過了刀,那怪物正好轉身又攻了過來,炎夜陵手舉着短刀,看準了它的頭,想刺向咽喉,眼睛卻盯着怪物的眼睛,一時間有些猶豫和恍惚,怪物吼着便衝他的頭咬了下來,炎夜陵往後一個翻身,避過了怪物的巨口,那怪物像是被激怒了,一陣大吼又衝向炎夜陵,炎夜陵不敢躲,因爲楚狸就在自己的旁邊,他手裡的刀握得很緊,就在他想刺它的那一剎那,心理障礙沒有克服又猶豫了,好在怪物沒有撲準,只一個騰空從他頭頂上躍了過來,炎夜陵立刻尋找楚狸,好在楚狸還能動,她往牆邊爬去,心裡還想,幸虧這是在墓室裡,若是在墓道里,怕是兩個人不被它吃了,也會自己掉到陷阱裡去。
不過,她發現炎夜陵好像對付這個怪物很吃力。她將手裡的弓弩摸着,找到了拉柄,時刻準備着。
炎夜陵從地上爬起來,頭一陣暈,又吐了一口血,他面對着怪獸,自己的身體晃了晃,但一想到楚狸,他就堅持着沒有倒下,現在的他眼睛看着黑暗中的怪物,已經是重影了,那綠色的小燈籠已經變成五六個了,他嘴裡道:“楚狸……別管我,你先走!”
楚狸聞言大驚,聽他的語氣他好像沒了力氣,她忙道:“你不許死啊……我哪也不出,這個怪物你快點……殺了它,然後我們便可以出去了……”
炎夜陵聞言咳了兩聲,又開始吐血,但他喘着粗氣:“好,你答應我……”
炎夜陵說完,突然一陣肋間的一陣巨痛讓他一口氣沒上來,自己的身體卻直直地向後倒了下來,楚狸雖然看不見,但她聽聲音不對,忙掙扎起身,嘴裡喊着王爺,炎夜陵沒有聲音,她握住了手裡的箭弩,看着那綠光的方向,射了出去,就聽嗷的一聲,那怪物大叫着,好像一下子跳得老高,然後衝了過來,楚狸又拉了幾下,將手裡剩下的箭全射了出去,那怪物嘶吼的聲音越來越弱,卟地一聲倒在地上,然後是翻滾聲,最後漸漸沒了聲音,楚狸仍握着空箭弩在戒備着,終於,楚狸目光搜索了半天,也沒有看見那綠光了,心裡才鬆了口氣,估計這個怪物是被自己的一頓盲射給射死了,也活該它倒黴,不知道自己是煞星嗎?尤其是對墓裡的東西。
“王爺,王爺。”楚狸嘴裡喊着,蹲下用手摸索着,心裡在想他可千萬別出事呀。
這時地上炎夜陵喘上了氣來,支撐
着自己坐了起來,往後退到楚狸的腳下,摸到了她的手:“楚狸,你沒事吧?”
“王爺……你還好吧……”楚狸忍痛道,剛纔最後一股力氣支撐着她,現在聽到炎夜陵的聲音,她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炎夜陵將手裡的衣服撕下來,然後點着了,發現火把在不遠處,他撿了過來,墓室裡一下子亮了起來,突來的亮光讓兩個人不太適應,楚狸和炎夜陵眯着眼睛看那倒在墓道里的怪物屍體,一團的白,倒在地上,也不算太大,還有尾巴,到底是什麼東東呢,楚狸看着炎夜陵……
炎夜陵點了點頭,他一直認爲是鎮墓獸,現在這個怪物死了,看看它到底是什麼吧,他小心近前,發現那具屍體同獵過的豹子沒什麼區別,只不過皮毛是白色的,被楚狸弓箭射過的地方流出的血也是紅色的,他長嘆了口氣,自己剛纔真是太慌張了,還好有楚狸在,否則還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情況呢。
他轉身又看了看墓室,一角有一個漆黑的棺槨,另一角則是個堆滿雜草的窩,墓室裡一股臭氣,那是豹子的排泄之物,看來,它是把這裡當成家了,那個窩是它自己墊的。
自己真是的,還當是什麼鎮墓獸復活,沒敢下手殺它,差點連累楚狸。
炎夜陵一個勁地自責着。
“王爺,那到底是不是鎮墓獸?”楚狸在身後有些心急,她手捂着胳膊,血一直往下流,若沒有什麼異樣,她就得去尋找另一個出口了,只是這會兒後背疼得太厲害了,她不想動。
“不過一隻豹子,只是皮毛是白色的。”炎夜陵回答道。
楚狸哦了一聲:“那是白化變異了,可能是常年不怎麼見陽光的原因。”
白化變異炎夜陵也聽不懂,但他沒有問,想大概意思差不多的。
“啊……”突然楚狸捂着胳膊的手開始捂肚子,臉上現了極度痛苦之色,她眼睛睜得大大地瞧着炎夜陵:“王爺,我的肚子……”
炎夜陵立刻來到楚狸身邊看着楚狸臉上的痛苦之色,立刻心急不已:“肚子痛嗎?”
楚狸看着他點頭,眼神中現了慌亂,這是從未有過的。
楚狸也知道自己是動了胎氣,心裡驚慌不已,她的孩子……
她一直以爲自己的身體足夠好,孩子也會強壯沒事的。所以炎夜陵以前雖然提醒她要小心,但她對自己的身體有信心,所以並未在意,那會兒孩子也爭氣,自己也急氣,即使是到了北冥大營那樣的環境,自己又驚又嚇的也沒有什麼危險發生,可是現在肚子的疼得這麼厲害,一定是剛纔被那隻怪物拍了一下,再加上驚嚇,天殺的豹子!
楚狸想着,難道我要失去這個孩子了嗎?本來她還沒在意肚子裡多的這個小傢伙,現在的情景讓她那剛開始萌芽的母愛開始氾濫成災,她眼裡淚光熒熒,無助的看着
炎夜陵,她希望他能有辦法,來救救他們的孩子,現在她只能依靠他了……
沒想到看到這樣的情況,炎夜陵也是一臉的慌亂,看着胳膊上全是血痕的楚狸,眼中現了疼色,又有茫然,他在心裡問着怎麼辦,這樣的事情他從來沒有經歷過,誰能告訴他,該怎麼辦,能保住他的孩子,也能保住楚狸?
赤炎大營中。
赫連煜坐在中軍大帳,手裡擺弄着楚狸送給他的玩偶,心裡在想着炎夜陵現在在何方?是不是他衝動去救楚狸,也被那淥王抓了起來?若如此,他們的戰書和條件又該開新的了吧,就不止一個城池的事了。
他想着有些後悔,自己該想到炎夜陵不會放棄楚狸的,他那會讓大軍備戰,不答應給城池,那是忍痛顧全大局。他心裡有多痛他都能想象得到。
那會兒自己就該想得到,炎夜陵他對楚狸的感情,他怎麼能親眼看着她死在陣前?
這些自己都看到眼裡,他知道他是真心的,所以他放手才那麼心甘情願,他認爲楚狸找對了人,現在發生這樣的情況,自己真是失職呀。
他對炎夜陵做出的冷靜決定表示佩服,但是他沒有想到他會隻身犯險,把這一大攤子扔給自己。
原來他對自己如此信任。
這樣一想,讓赫連煜更加難過,同時覺得自己身上的擔子分外的沉重。
赫連煜手裡捏着玩偶,心急如焚,他派出去的人已經開始尋找了,但是還沒有帶回消息,那些人只是在自己的大營周邊尋找,如果現在景王被捉了,他們當然不會有消息。
赫連煜不敢想象那最壞的結果,現在他還在等淥王的反應,看他會不會繼續派使臣過來談判。這回他們如果有了景王的籌碼,自己該如何做?怕是隻有回報朝庭來決定了。自己哪裡有決定權呢?
突然,那玩偶的肚子上的線毫無徵兆地崩地一聲,一下子裂開了,露出了裡面白色的棉絮,赫連煜看着突然開線的玩偶,一下子站起身來,一臉上的慌亂,這怕不是一個好徵兆吧,那就是景王和楚狸現在情況危險?
赫連煜從來不相信這些,但是現在發生了這些事情,他不得不成了驚弓之鳥,也是因爲擔心過度所致。
就在這時,外面的士兵報聖旨到。
赫連煜心神不寧起來,他覺得這時候的聖旨怕是不那麼簡單。
赫連煜忙將玩偶收起到大營外接了聖旨。
那傳信的人指名要赫連煜接旨而不是炎夜陵,這讓他心裡有一剎的發愣,按理說,景王在邊關掌控全局,那聖旨也自應該他接的。
只是他沒有想到現在是炎夜清攝政。
接完指後,赫連煜看清楚那聖旨內容時,整個人完全愣住了,原來聖旨是讓他們立刻對北冥展開全面的進攻,任何原因都不得貽誤戰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