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灰原哀以爲自己已經死了, 她記得自己是被槍射中了沒錯,可她又醒過來了,並沒有感覺到疼痛, 只是渾身乏力, 她的命還真是大啊!
“醒了?”黑暗中, GIN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近距離的感覺到了他說話時吐出來的氣息, 灰原哀渾身一顫,想要躲開,可這一躲, 卻發現自己被什麼東西給固定住了。
“啪!”的一聲,燈亮了, 刺眼的白光直射向灰原哀的眼睛, 雖然她很快的閉上了眼睛, 可還是忍不住留下了眼淚,一個冰冷的觸感卻接住了她眼角那滴防備的淚水。
冰冷的感覺讓灰原哀立刻睜開了眼睛, 還沒有適應房間裡的亮光,她微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GIN,手中正握着他的那把□□□□,此時槍口正抵在她的顴骨上, 剛剛那陣冰冷的觸感便是它。
可此時她在意的卻不是臉上的這把□□□□, 因爲她發現自己此時正雙手展開拷在牆上, 這個地方?灰原哀打量着, 不知爲何竟會有種熟悉感。
“怎麼?醒過來了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想辦法出去?”GIN一邊說着, 一邊用槍從灰原哀的臉上慢慢向下劃去,動作看上去像是在調情, 可卻引來了灰原哀的怒視。
“你把毛利蘭怎麼樣了?”雖然灰原哀並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的交談,可她覺得自己必須知道自己昏迷前的那一槍究竟結果如何。
“你以爲呢?我的槍法你不是很清楚嗎?”GIN反問道,“不過,你的槍法倒是有進步啊,你的傑作!”說着,只見他舉着已經滑到灰原哀喉嚨的□□,指了指自己右胳膊上早已凝固的黑色血塊,感嘆道。
“沒有將你一槍斃命,怎麼敢說我有進步?”灰原哀冷笑道,只是她的挑釁並沒有引起GIN的任何反應,“所以說,當初教你開槍的時候,爲什麼不好好學呢?”GIN好像敘舊般的語氣似乎根本不在意灰原哀剛剛究竟說了什麼。
說着,他慢悠悠的走到了灰原哀正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手中的槍也被他別在了腰間。他雙手搭在椅子的兩個扶手上,頭高仰着,開口道:“現在,我們來好好聊一聊,你作爲叛徒的事情吧!”彷彿審判的語氣,還有GIN的這幅模樣猛地讓灰原哀意識到了爲什麼這個地方如此的眼熟,她卻是來過這個地方,不過是在美國的這個地方,被稱作“黑暗牢房”的屬於GIN的專屬牢房。
再說毛利蘭,此時的她已經被工藤新一送往了醫院,一直處於昏迷中的她,此時已經轉入了睡眠,確定毛利蘭沒有了危險,工藤新一這纔開始回憶他感到體育館時的情況。
他趕到的時候,正好看到灰原哀被GIN用槍抵住的一幕,他想要突襲,所以選擇了從另一個方向的窗戶進去,過程很成功,並沒有引起GIN的注意,可他還是晚了一步,他進去後,GIN已經壓着灰原哀走出了門,剩下昏迷的毛利蘭一個人在屋子裡。而GIN那一槍其實並不是朝着毛利蘭開的,而是衝着工藤新一去的,就在他用槍抵着灰原哀走出門的那一刻,他感覺到身後的房間裡出現了一個人,所以纔會開那一槍,所以他那一槍並不是爲了打中某一個人,只是個警告罷了。
而在這之後又響起的另一聲槍響,雖然工藤新一沒有看到,但他知道一定是灰原哀開的,究竟有沒有打中GIN,等他出去看的時候,走廊裡早已空無一人。
“你知道我一直有個疑問,關於你爲什麼會背叛組織。”GIN開口問道,灰原哀看不到他的表情,因爲他始終仰着頭,可光從語氣確實能聽得出他很困惑。
“在組織裡,你要什麼有什麼,也沒有人敢欺負你,我將你照顧的那麼好,我爲你還特地編織了一個美夢,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竟然背叛了組織,也背叛了我!”說着他身子向前,雙手支在腿上,看向灰原哀。
灰原哀也在眯着眼睛觀察他,可她什麼也沒有發現,她甚至不知道GIN的這一番話究竟有什麼用意。她發現自己確實看不懂眼前這個人,從前是,現在也是,他的僞裝永遠都那麼的逼真,就像現在這樣,迷茫的表情,讓他看上去無辜卻令人憎恨。
“你想知道爲什麼?”灰原哀突然輕笑道,她的回答顯然讓GIN有些激動,好像他確實很期待她會給出怎樣的答案來似的,身子也不由的向前傾了傾。
灰原哀見此,笑的更開心了,“因爲,”她稍微頓了頓,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朱脣輕啓,吐出的話,卻冷漠異常,“我恨你!”她的嘴角依然掛着笑容,目光卻異常冰冷,GIN因爲她的話竟然愣了片刻,不過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卻哈哈大笑起來。
然後走上前去,面無表情的看着灰原哀,迎來的卻是灰原哀唾棄的口水,和扭頭無視,GIN伸出一隻右手,緊握住了灰原哀的下巴,強迫她轉過頭對着自己,然後逼近她,慢慢的勾起了嘴角,呲着牙笑了起來,“你說你恨我?”緩慢的語氣裡似乎有些別樣的情緒,卻不是灰原哀所能理解的。
“對!我恨你!恨到想親手殺了你!”GIN手上的力度漸漸加重,灰原哀根本無法掙脫,索性直視他的目光惡狠狠的回答道。GIN卻突然低下了頭,鼻子裡發出的輕哼聲和聳動的肩膀好像在笑,握着灰原哀下巴的手卻因此鬆開了,不過卻放在了灰原哀的肩膀上,沒有收回。
他的笑聲突然大了起來,好像是突然忍不住了似的。可下一秒他卻突然擡起頭,放在灰原哀肩膀上的右手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將她整個人都抵在了牆上,“恨我?沒錯,你是應該恨我,我可是親手處決了你的姐姐,你怎麼會不恨我?你知道你的姐姐是怎麼被我殺死的嗎?一槍斃命?我是這樣告訴你的?呵呵,作爲叛徒,我怎麼會讓她這麼輕易就死了呢?你真是太不瞭解我了,Sherry。”灰原哀的脖子被他使勁的掐着,很難發出聲音,卻因爲他的話使勁瞪大了眼睛。
“想知道你的姐姐是怎麼被我折磨致死的嗎?””灰原哀感覺到自己的腰上好像被什麼東西抵住了,尖尖的,好像是一把刀,果然下一秒,她便感覺到了刀劃過皮膚的撕裂般的疼痛,GIN故意放慢的動作讓灰原哀不由得皺起了眉,卻沒發出一絲□□。GIN鬆開了手,終於得以呼吸的灰原哀,彎着身子低着頭,大口的喘着氣,腰上剛剛被GIN劃出的傷口還在向外冒着血,耳邊再次傳來了GIN惡魔般的聲音:“我會讓你一點一點感受到的。”說着,燈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