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哀眼前灰頭土臉的男生正是化學社的社長,梅沢龍之介。對於突然出現打斷了他們實驗的灰原哀本來就沒有什麼好臉色,現在聽到她說要加入化學社,臉色更是一下子黑了幾分。
根本沒有看灰原哀手中的報名表,皺着眉頭說了句“化學社不收女生。”然後轉頭就向他自己的實驗桌走。
本來灰原哀會選擇化學社,只是覺得自己比較熟悉,上手會比較快,這樣的話應該會輕鬆一些,而且,她也有自己的一些打算,□□畢竟不是能夠隨意拿出來的東西,而化學社應該會有她想要的東西。
可卻沒想到,計劃還沒開始,倒是先碰上了個難題,她看了看梅沢龍之介,見他一個人佔據着一個實驗桌,神情認真的在操作着什麼。
灰原哀默默地走上前,先是看了看實驗臺上的器械與試劑,隨後開始觀察他的操作,起初,她以爲他在做杜倫實驗,可看他加入氨水的量卻讓她覺得有哪裡不對勁,腦子裡一雙而過的想法卻是立刻被自己否定了,畢竟這樣一所沒有任何防備的高中化學實驗室裡,作爲部長的他應該不會做什麼有危險性的實驗吧,可,一次是可能是失誤,那麼兩次呢?
只能說,她並不瞭解眼前的這個人。梅沢龍之介,和她同級不同班,所在班級是B班,一般來說冰帝的班級都是按照成績來劃分的,A是最好,之後是B,C,D。像是灰原哀能夠進A班就是因爲她的入學成績達到了A班的標準線。但凡事還是有特例的,就比如說這個梅沢龍之介。
他的各科成績可以說是慘不忍睹,別說B班了,勉強夠得上D班也算是阿彌陀佛了,可他卻有一門課無出其右,就是每年年級第一的跡部景吾,也同樣比不過他,而這門課程就是化學,而對於化學,他也確實精通,精通到了已經發了瘋的地步。
而他現在在做的這個實驗就可以證明他有多麼的瘋狂,雷爆銀的製備。這是一種極易爆炸的化合物,究竟他想要用來做什麼,沒有人知道,因爲也沒有人知道他在做這個實驗,因爲他上報的提案是杜倫實驗,而所用的一切設施也確實杜倫實驗的一套器材,所以即使是化學社的掛名老師,也根本沒有注意到。
旁邊站着一個人,梅沢龍之介自然能夠感覺到,只不過他自信這個想要加入他的化學社的女生並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些什麼,所以纔會不予理會,可惜,他也算錯了灰原哀的能力。
“你不是在做杜倫實驗吧。”灰原哀看了好半天后,終於還是開了口。直截了當的語氣,並非問句。灰原哀的話確實讓梅沢龍之介好一陣驚訝,正準備重新配比的動作,停了下來,放下手中的試劑瓶,他站直了身子轉頭看向灰原哀,“那你以爲我在做什麼?”他反問道。語氣很是隨意,可目光卻有些咄咄逼人。
灰原哀卻是慢條斯理的開了口,“杜倫實驗一般是用來製備銀鏡的,一般來說,爲了安全起見,實驗過程中都會加入過量的氨水,可從你兩次的配比劑量來看,氨水量總是少於氧化銀的,按理來說你應該知道這樣的操作對於這個實驗來說是很危險的,可你卻依舊如此,如果不是因爲你的知識不到家,那麼就只能說明一點,你是在用杜倫試劑配備氮化銀,即雷爆銀!”說着,灰原哀擡頭對上了梅沢龍之介已然發亮的目光,見他如此,知道自己猜的果然沒錯,忍不住嘆了口氣,道:“他是易爆品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啊。”梅沢龍之介回答的很是輕快,似乎一點沒覺得有什麼不對,“這裡可是有着十幾個沒有穿防護服的學生,一旦爆炸了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雖然灰原哀覺得眼前這個人恐怕並不能因爲她的話而有什麼突然產生什麼危險感來,但作爲一個長期在實驗室活動的人來說,她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他。
果然,只聽梅沢龍之介開口道:“這我也知道,你沒看我都是在很小心的注意劑量嗎?我這可是爲了試驗出一個爆炸可控範圍內的雷爆銀的劑量來。”看着他亮到不可思議的目光,灰原哀突然生出了一種無力感來,“哎呀,先不說這個,你既然能看出我在做什麼,怎麼樣?要不要來幫我的忙?”突如其來的邀請讓灰原哀愣了神,不過她回來觀察他的實驗也確實有要要顯示一下自己能力的意思,現在倒是正中她下懷。只不過,跟着這樣一個危險係數挺高的部長,她是不是還需要再考慮一下?灰原哀忍不住想到。
不過,想了想自己之後準備在這個實驗室裡要做的事情,也沒比他安全到哪裡去,倒也是個不錯的掩飾理由,似乎還不賴,她點了點頭,再一次將社團申請表遞給了梅沢龍之介問道:“那我的入社申請?”“哎呀,通過了,通過了。”這回,梅沢龍之介自然沒有在拒絕,扯過她手中的入社申請,不耐煩地說道。不過下一秒,見到灰原哀站在那裡沒動,他卻又立刻變了一張臉,催促道:“傻站在那幹什麼,還不快去換衣服出來幫忙,木村!帶她去換衣服。”
只聽他一聲吼後,一個小個子女生出現在灰原哀面前,“你好,我是木村,是化學社的經理,你跟我來吧。”她還以爲化學社裡真的沒有女生呢。出於好奇,灰原哀不由得盯着眼前這個叫木村的女生看了看,只見她帶着一副黑框眼鏡,懷裡抱着個本子,看上去有些膽怯的樣子,雖然穿着白大褂,但實在不太像個實驗人員。
其實她不知道,這個木村其實算不上是化學社的正式成員,她主要是來監視梅沢龍之介的,爲了防止他做出些什麼恐怖的東西出來,雖然這個監視並沒有起什麼作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