溼熱的觸感還在灰原哀的脖子上停留, 嚇得她向旁邊一躲。可因爲右手還被跡部緊緊握在手裡,這一躲其實並沒拉開多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你……你,你, 你幹什麼!?”灰原哀只覺得自己的舌頭都被嚇得打結了, 她用右手捂着左半邊剛剛被跡部“襲擊”的脖子, 用力的想要將被跡部握在手裡的右手抽出來, 可惜一動不動。
灰原哀的掙扎對於跡部來說無異於隔靴搔癢, 反而讓他握的更緊了些,“我幹什麼了?”跡部一邊笑着,明知故問道, 一邊強迫她將手鬆開放在自己的手中。
他用他的右手輕握着灰原哀的左手,然後用左手從灰原哀的手背上輕輕劃過, 他能感覺到灰原哀輕微的顫抖了下, 頓時像一個惡作劇成功的孩子一樣偷笑起來。
灰原哀實在不知道眼前這個人怎麼上一刻還是一副失意落寞的樣子, 現在卻變成了個無賴。因爲無法把手抽出來,灰原哀又氣又急, 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你先放開我。”
灰原哀的本意是呵斥,可惜她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說出口後會變成這幅語氣,軟綿綿的毫無威力可言, 甚至還有些結巴, 果然她剛說完, 跡部又笑了。
“你說什麼?我沒聽見?”跡部邊笑, 邊故意問道。灰原哀明知道他是故意的, 卻拿他沒辦法,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不就是剛剛被他偷襲了一下嗎?沒什麼大不了的,她在心裡安慰自己道,隨後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想要平復一下自己的“咚咚咚”跳的極快的心臟,準備一雪前恥,可還沒等她開口。卻感覺到跡部將她向前拉了拉,她展開了眼睛,看向跡部,只見他一手握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豎了起來,另一隻手卻是抵住了她的手心,然後順着她的手心,向上伸開了自己的手。
灰原哀感覺到自己明明握的很緊的手硬是被跡部的手指給撐開了,“你的手還真是小啊!嗯?”說着他擡頭衝着灰原哀一笑,想到剛剛自己也這麼想過,灰原哀臉一紅,偏過了頭。,可不看了,手上的感覺卻更加明顯了,她能感覺到跡部的手指修長有力,她的拇指對着她的拇指,他的小指對着她的小指,手心也一樣,緊貼着她的手心,頓時灰原哀只覺得臉上的熱度好像就這樣傳到了手上,不僅熱,而且熱到發燙。她想要把手合上,手指微微動了下,跡部察覺了到她的意圖,故意將自己的手指向旁邊錯開了一點,灰原哀成功合上了,不過卻是和跡部十指緊扣。
“原來你喜歡這樣”跡部壞笑道,故意用大拇指搓了下灰原哀的拇指,灰原哀惱羞成怒的想要將跡部的手甩開,可跡部怎麼捨得放開她的手,還是一次無用功,氣急敗壞,灰原哀乾脆扭過頭不在看他,手也不動了,一副想幹隨意的樣子,可微微泛紅的臉卻出賣了她此刻的想法。
跡部看着灰原哀微微泛紅的側臉,只覺得心裡癢癢的,笑容也越發燦爛了。其實他本來只是想逗逗她的,沒想到一下子沒收斂住,誰讓她身上的氣味實在是太好聞了些。他剛剛其實只是想朝她的脖子呼一口氣嚇一嚇她的,可看到她緊張的樣子就不由得生了點別的心思,現在也是,她這樣的小表情,真是讓他欲罷不能啊!
跡部繼續着自己的小心思,他鬆開了握着灰原哀的手,灰原哀還以爲自己的生氣管用了,感覺到手被鬆開了,她也稍微放鬆了警惕,卻感覺到跡部將她的手心向上,說道:“你的手還挺好看的,指頭很長,很適合彈鋼琴,會彈嗎?不會的話,本大爺教你啊?”不知道話題怎麼就有跑到了彈鋼琴上,灰原哀有些莫名其妙的轉過了頭,想看看他又有什麼新花樣。
結果便看到跡部修長的食指故意似的從她的纖細的手指上劃過,有些癢,可更多的是難爲情,灰原哀的臉更紅了,她下意識的將伸展的手指回握住,卻不想正好握住了跡部食指,只一下,就像是摸到了什麼滾燙的水壺一樣,趕忙又放開了,想要將手收回,卻忘了自己的手腕還被跡部握在手中,結果,自然還是失敗了。
“你到底要幹嘛!?”灰原哀只覺得自己快要受不了了,再次開口問道,這回倒是不在結巴了,跡部挑眉,見她好像真的生氣了,想着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些過了,握着灰原哀的手也下意識的鬆開了。
好不容易有了個機會,灰原哀趕忙將手收了回來,然後立刻站了起來,道:“我們該回去了。”故作鎮定的語氣好像在告訴跡部剛剛她其實是在虛張聲勢。
跡部點了點頭,卻沒立刻站起來,反而向她伸出了一隻手附和道:“是該回去了!”灰原哀權當沒看到,只瞥了他一眼,好像在告訴他,自己站起來!跡部見她不理自己,開口道:“拉我一把吧,我沒力氣了。”一句話說的很是可憐,想到他確實是剛打過一場惡戰,灰原哀忍不住心軟,看了看他,最終還是向他伸出了手。
這次,跡部好像真的沒有別的意思,藉着灰原哀拉他的力氣,站了起來,跡部剛一站穩,灰原哀就要鬆手,卻不想,跡部卻拉住她的手使勁一拽,一把,便將她拽到了自己的懷裡。
“別動,一下就好。”灰原哀剛要掙脫,便聽跡部在她耳邊輕聲道,不知怎麼了,他的聲音和剛剛有些不同,輕到讓灰原哀以爲自己聽錯了,突然的,她想起了剛剛的那場比賽,她不動了。
可好半天,跡部都沒有動靜,只是默默地抱着她,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冰帝會贏的!”灰原哀覺得他可能是有些心緒不寧,事實上,跡部的心裡卻是很不安,從他和手冢比賽完以後,他的心就沒平靜過,不是因爲比賽,而是因爲現在他懷裡的這個人,明明現在他該擔心的是日吉究竟能不能拿下這場比賽,冰帝能不能進全國大賽,可該死的!眼前的灰原哀卻能讓他忘掉這所有的一切,牽動着他的心思無時無刻不在想着她。
跡部輕聲笑道:“那是自然,那可是本大爺的帶領的球隊!”自大且狂妄彷彿宣誓一般的話在灰原哀耳邊響起,讓她意識到自己又一次被騙了,她一把推開了跡部,怒氣衝衝的看着他,跡部卻衝她微微一笑,道:“做本大爺的女朋友吧!”這句話,他說的極其認真,目光灼灼的看着灰原哀。可灰原哀此時,卻是怔愣的看着跡部。
她確實沒想到跡部會在這種情況下向自己告白,或者說她其實根本就沒想過跡部會對自己說這句話,畢竟她曾經那麼堅決的拒絕過他。
應該拒絕他!灰原哀在心裡對自己說道,只是一句話而已,就像曾經做過的那樣。明明應該是很簡單的一件事,可她錯了。其實她早就知道自己說不出口,從她沒有在第一時間就拒絕跡部的時候,她就發現自己已經說不出拒絕他的話了。因爲她,真的喜歡上他了。
灰原哀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偏過了頭,躲過了跡部的目光,似乎想用行動表明自己的意思。可跡部卻伸手強迫她重新對上了自己的目光,然後再一次,一字一句的對着她說道:“本大爺說,做我的女朋友!”說完,也不管灰原哀拒絕與否,便吻上了她的脣。他用一隻手緊託着灰原哀的下巴,另一隻手放在她的腦後,將她使勁帶向自己。
他的吻有些粗暴,脣與脣相碰的瞬間,灰原哀只覺大腦瞬間變的空白了,不過一秒,她便意識到了發生了什麼,她伸手使勁的想要擺脫跡部的控制,可她的掙扎只是讓跡部的吻更加用力,更加粗暴而已。
“跡……部……”灰原哀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麼辦法可以阻止跡部了,她的聲音已經被就吻得支離破碎,掙扎着叫了跡部一聲,只希望能讓他停了下來,可她的乞求並沒有讓跡部有任何的停下的意思,反倒是給了他一個入侵的機會,只聽他越發濃重的呼吸聲中,傳來一聲咕噥“叫我景吾!”隨後,灰原哀的脣,被撬開了,熾熱的舌滑入她的口中,原本放在她下巴上的手也滑到了她的腰上,將她牢牢地困住,不讓她有任何逃走的機會。
突然,一股血腥味在兩個人的口中蔓延開來,跡部吃痛的鬆開了灰原哀。她咬了他,狠下心來,因爲她發現再繼續下去,她會忍不住迴應他。
灰原哀看着跡部用手碰了下被她咬傷的舌頭,不發一言的轉身離開了,跡部站在她的身後,看着手上紅色的血,好半天,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跟在了她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