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哀看那人每次都太過辛苦,今天換衣服的時候乾脆沒有鎖櫃子,還“很好心”的將她們想要的東西放在了觸手可及的地方,果然,等她實驗做完了,櫃子裡除了換下來的外套,她爲她們特地準備的東西已經被拿走了。
社團活動結束後,灰原哀並沒有急着回家,晃晃悠悠的走在校園裡,等着她釣的大魚出現。來到冰帝這麼久,似乎除了跟着跡部認識社團的那一次以外,她還沒有真正逛過這所校園。
雖然只是所學校,但冰帝的景色真的不錯,花園,噴泉,應有盡有,若不是能看到佇立在校園各處的教學樓,恐怕只會讓人覺得這是一所很大的公園。
只是,她已經繞着校園逛了一個多小時了,她等的人還沒出現,難不成是她算錯了?可能將那東西拿走的,膽子應該不會小,給她創造了這麼好的一個機會,錯過就太對不起她了吧。灰原哀擡頭看了看已經開始昏黃的天空。“都怪這校園太大了。”她自言自語道。她本就踮着腳重心不穩,跡部景吾突然出聲又嚇到了她,整個人便不受控制的向玫瑰花叢撲了過去,這一倒倒是看到了被花叢圍繞的跡部景吾,
說起來,她還爲了她們方便行事,特地找了比較偏僻的地方,雖然對於她自己來說也是個驚喜,沒找到還能在這裡發現一座玫瑰園,真的是很久都沒有見到過這麼美的鮮紅玫瑰了。灰原哀有些心動的身子向前傾了傾。
“喂!女人,你不知道這裡是不允許別人進來的嗎?”狂妄的聲音就在她的耳邊,着實嚇了灰原哀一跳,她本來就一直保持着警惕,想着那人隨時都有可能出現,也就是剛纔,因爲想要一睹玫瑰的芬芳纔有所懈怠,卻不想這玫瑰園裡竟然還有別人。
她本就踮着腳重心不穩,跡部景吾突然出聲又嚇到了她,整個人便不受控制的向玫瑰花叢撲了過去,這一倒倒是看到了被花叢圍繞的跡部景吾,明明剛剛從她的角度看過去,根本看不到一絲人影,卻不想這花園裡倒是別有洞天。
只見花叢之間,藏着一張石牀,正是跡部景吾藏匿的地方,若不是灰原哀現在站着的角度比較刁鑽,也是看不到的,當然若是跡部景吾不開口,同樣也是不可能的。
其實要說別人,跡部景吾也不一定會開這個口,當然這個地方別人一般也不敢來,剛剛也是因爲他感覺到有人在窺視,才微微起了個身,想看看究竟是誰這麼大膽,卻沒想到竟是看到了這些天一直躲着自己的灰原哀,也沒注意她的動作便開了口。
再說灰原哀,眼見着自己馬上就要落入滿是小刺的玫瑰叢中,明明正該是慌亂的時候,她卻偏偏因爲眼前突然出現的別有洞天,而忍不住感嘆起這花園設計的別出心裁來。好在,因爲跡部景吾的眼疾手快,這才使灰原哀避免了破相的悲劇。
“你倒是淡定很吶?”只見跡部景吾一把扶住了下落中的灰原哀。臉上確實沒有絲毫慌亂的灰原哀對上跡部景吾調侃的目光,依舊淡定的開口道:“因爲有你啊!”脫口而出的她其實也沒什麼別的意思。只是她以前經常和工藤開玩笑而已,只是她忘記了眼前的人並不是工藤新一。
跡部景吾聽到了她的話後,先是一愣,隨後笑了,不似平常的霸氣,倒是有一絲魅惑,“沒想到,你這麼信任我,嗯?”故意壓低的聲音帶着少年人特有的磁性,還有最後上翹尾音,帶着掩不住的誘惑,偏偏他還故意緊捏了下仍舊扶在灰原哀肩膀上的雙手,讓她不得不和自己對視。
眼前少年精緻的面龐就這樣強行的印在了灰原哀一雙錯愕的眸子裡。夕陽下,少年眼角的淚痣,微風中,少年磁性的聲音;還有,與他對視的少女、微紅的臉頰。
不過一瞬,灰原哀似有些惱羞成怒的意味,“還不快扶我起來。”沒有了平常的淡定從容,聲音裡還夾雜着不自覺流露出來的緊張,好在,跡部景吾見好就收,順勢將她扶了起來,只是嘴角的笑意,卻是怎麼也收不住的。
就在灰原哀剛剛站好之時,身後傳來了一陣微弱的窸窣聲,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看向對面的灌木叢,跡部景吾頗有些不爽的皺起了眉頭,正準備開口將人趕走,卻聽灰原哀默默地說了句“終於來了!”有些意外原來她是在等人,轉頭看她,正想開口問是什麼人,卻正好看到灰原哀用目光在示意他些什麼。
該說兩個人心有靈犀還是怎樣,跡部景吾竟然明白了灰原哀的意思,讓他躺下,看來是讓他不要多管閒事的意思了。跡部景吾瞥了下嘴,倒也配合的躺下了,只是感覺到灰原哀突然轉換的氣場,莫名就更有些好奇起了即將和她見面的人究竟是誰?
看到跡部景吾一聲不吭的躺下了,灰原哀轉過了身子,將手背在了身後,臉上掛起了漫不經心的笑容,開口道:“既然來了,不如出來見個面?”語氣像是見老友般輕鬆。隨後,只見她面前不遠處的灌木叢後面走出來幾個穿着冰帝校服的女生,有幾個竟然還很面熟,似乎是她的同班同學。
打頭的女生高高擡起的頭似乎並沒覺得自己剛剛的偷看有多麼的小人行徑,神色傲慢的開口道:“你就是宮,宮什麼?”纔剛開了口,卻是沒想起灰原哀的名字,還是旁邊的人開口提醒了她一句,這才反應過來 ,“宮野志保是吧?呸!什麼破名字,你爸媽給你起名字的時候可真是隨便啊!哼哼。”說完還輕蔑的衝着灰原哀輕哼了兩聲,似乎對於自己一開口就能“滅”了對方的志氣很是自豪,自然也不忘向旁邊的同夥顯擺一下,只是她偏偏沒有注意站在花壇之上的灰原哀,本來還帶着笑的臉,因爲她的話一下子沉了下來。
灰原哀忍不住半眯起了眼睛,走下了花壇,一步一步的向幾個女生逼近。臉上沒有一絲笑容,目光也清冷到讓人害怕,那女生突然轉頭對上灰原哀的目光竟是不自覺的向後退了幾步,等她注意到覺得丟臉的時候,灰原哀已然站在了她的面前。
“你,你要做什麼?!我告訴你,我可不怕你,我可握有你的秘密在手裡。”開始聲音還有些小,甚至還帶着些細微的顫抖,可說着可能是想起來自己手裡拿着的東西,反倒是理直氣壯的叫囂了起來。
灰原哀卻又突然笑了,“哦?是嗎?”她的聲音不似女生的那樣尖細,反而有些沙啞,也不見她大聲說話,只是輕輕問了句,彷彿一陣風吹過,卻是將對面女生勝券在握的表情吹得凌亂了起來。
偏她還要故作鎮定,腳下卻是先泄了氣,又向後退了半步,拉開了和灰原哀之間的距離,似是壯膽一般的大聲說道:“能有那個東西,我看你也是個有背景的,咱們就挑明瞭直說吧!你是哪條道上混的,我乾爹可是青龍堂堂主,我勸你最好離我的跡部SAMA和忍足SAMA遠一點,不然我讓你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女生惡狠狠的說着威脅的話,灰原哀忍不住想到了身後花叢中躺着的跡部景吾,不知道他此時此刻聽到這番話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輕笑一聲,灰原哀再次向女生逼近,“你,你別再靠近了,我,我手裡可有槍!”說着,也不知道女生從哪裡掏出了一把黑色的槍,指向了灰原哀。
只不過她並沒有想象中那樣的膽子大,舉着槍的手抖的根本握不住,臉上的表情也是緊張到不行。不過她的緊張並沒有影響到跟着她的幾個女生,那幾個女生反倒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看着灰原哀,並沒有意識到她們的老大舉着一把槍究竟意味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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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的吧!”見灰原哀終於不動了,其中一個女生開口道,灰原哀並沒有說話,“如果不想被人發現你的秘密,你最好自己主動滾出冰帝!”有一個女生接着道,好似因爲有人給自己壯膽,舉着槍的女生手倒是沒有剛剛抖得那麼厲害了。
可也不過一個眨眼的功夫,她手上的槍卻不見了。正在驚訝之餘,卻見站在她面前的灰原哀正舉着剛剛她舉着的槍,對着她的腦門。而和她剛剛比起來,灰原哀顯然要淡定的多,一手舉着槍,“啪嗒”一聲,上了膛,頓時嚇呆了對面所有的人。
“你,你不要亂來……”那領頭的女生聲音已經帶了哭腔,她其實只是想要嚇唬嚇唬灰原哀的,可卻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同樣沒想到的還有和她一起的其他女生,她們是想跑的,可已經被嚇得連腿都動不了了,其實像這樣的事情,她們一起幹過很多次了,每次的成功讓她們沾沾自喜,卻不想這次竟碰上了灰原哀。
“開,開槍是,是犯法的……”“你,你知道我爸爸是,是誰嗎?”幾個女生明明已經嚇到腿軟,卻依舊死不悔改的試圖威脅灰原哀,讓她放下手中的槍,可惜,她們沒能如願,只見灰原哀食指微扣,“砰”一聲,那領頭的女生便向後仰了過去。“啊!”伴隨着幾聲尖叫。灰原哀的槍口裡射出來的卻是一束盛開的玫瑰花,那女生是被嚇暈的。
見此情景,其他的幾個女生頓時腿軟的栽倒在了地上,呆呆的看着她,灰原哀的目光掃過地上每一個女生,隨後開口道:“記住,不要再來惹我。”輕飄飄的聲音卻沒有一個人敢拒絕,只見幾個女生使勁的點着頭。
而就在幾個女生點頭的間隙,剛剛昏過去的領頭女生,卻是醒了過來,聽着幾個女生七嘴八舌的解釋,弄清楚了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後,卻沒有絲毫吸取教訓的意思,不顧身後人的勸阻,一邊呵斥着讓旁邊的女生扶她起來,一邊繼續惡狠狠的衝着灰原哀道:“宮野志保是吧!你給我等着!”灰原哀忍不住皺眉,她實在沒想到還有個寧死不屈的。
就在她想着該怎麼再給她個教訓以一勞永逸時,那邊花叢裡一直躺着的跡部景吾卻是忍不住了,“你想讓誰等着?嗯?”只見他慢慢悠悠的從花叢中站了起來,然後又晃晃悠悠的走了出來,“再說一遍給本大爺聽聽?”一邊說着,一邊站在了灰原哀的身旁。
灰原哀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卻是寵溺的看了她一眼,伸手一攬,將她攬在了懷裡,灰原哀頓時全身緊繃起來。而站在他們對面的女生已然都嚇呆了,唯一能出聲的,就只有那個領頭的女生了,“跡,跡部SAMA?”
只見本來對着灰原哀還笑的一臉寵溺的跡部景吾,轉過頭卻是面色暗沉的低吼道:“還不快滾?!”頓時,幾個女生便消失在了兩個人的視線裡。
“你可以鬆開了吧?”見人都已經消失不見了,灰原哀開口道。跡部景吾卻像是沒聽到般的,開口道:“你那把槍,倒是挺有意思的,給本大爺瞧瞧。”灰原哀看了他一眼。“你先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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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裝沒聽見,“剛剛那幾個女生是怎麼回事?”跡部景吾依舊摟着灰原哀繼續問道,“你剛剛沒聽見?”灰原哀看向他的目光裡明顯寫着“明知故問”。
“啊,原來是本大爺魅力無邊啊!”難得的開了個玩笑,灰原哀卻是冷哼一聲沒有理會他。“剛剛那個領頭的女生,來頭不小,你之後還是小心些爲妙。”終於,跡部景吾不在開玩笑,也鬆開了攬着灰原哀的手,“她確實有個乾爹,在青龍堂。”“所以呢?”灰原哀一邊反問道,一邊卻是在心裡自嘲道,反正她已經夠危險的了,反正也不差這一個了。
跡部景吾低頭,正好看到灰原哀嘴角若有似無的苦笑,不知爲何,莫名有些心痛。“所以,你今後的安全,就由本大爺負責了!”說着他伸手揉了揉灰原哀栗色的短髮,頭上的觸感,讓灰原哀不禁錯愕的擡起了頭,發現跡部景吾正笑的一臉燦爛的看向自己,好像曾經有個少年也對她說過類似的話,灰原哀突然想到。“謝謝你,跡部君。”她開口道。出乎意料的回答,溫柔的語氣,這回倒是讓跡部景吾晃了神,望着灰原哀的背影,好半天,卻聽到她轉身說了句,“當然,我也不會忘記這一切都是跡部君造成的就是了。”頓時,心情變得有些複雜,忍住了想要抽搐的嘴角,跡部景吾快步走在了灰原哀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