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扭到手那天,他也是一刻都忍不住,這邊醫生前腳剛走,後腳他就要去網球場,灰原哀也算是在第一時間體會到了目森管家的不容易。
不過好在還是勸住了他,可也就那一天而已,之後,任憑灰原哀和目森管家如何苦口婆心的勸說他,他都無動於衷。好在他用的是左手,可灰原哀還是怕有意外發生,所以每天的網球練習,她一定在網球場旁邊盯着。
對於灰原哀的責任心,跡部也是感到佩服的,就如灰原哀佩服他對於網球的熱忱一樣,可他在這邊累到大汗淋漓,她卻在旁邊的椅子上坐的安穩,絲毫沒有想要給他遞下毛巾的想法,也就讓他很不爽了。
只見他停下了動作,轉頭看向灰原哀,也不說話。灰原哀被他盯得莫名其妙,“怎麼了?”她開口問道,跡部卻依舊不說話,不過目光卻換了個方向,灰原哀只好順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旁邊,視線正好落在了一旁目森管家爲他準備毛巾上。
無奈的嘆了口氣,拿起上面一條,走過去遞給了他,跡部這才滿意的笑了笑,“幼稚的像個小孩子一樣。”灰原哀忍不住吐槽,跡部卻當沒聽到,“你考慮的怎麼樣?要不要來本大爺的網球部當經理?”
這個話題在灰原哀陪他練習的這幾天裡已經被提起無數次了,不過每一次都是以灰原哀的拒絕爲最終的結果,這次同樣也不例外,不過跡部一直都不死心,似乎準備問到她同意的那一天才肯罷休。只不過現在,他比較看不慣灰原哀一直坐在那裡,“你一直坐在那裡難道不覺得無聊嗎?要不要和我來一局?”
灰原哀接過他手中的毛巾,“我打不過你。”可惜灰原哀根本不接他的茬兒。“不試一下怎麼知道結果?況且本大爺用的還是左手。自從這手傷了後,本大爺已經很久沒打比賽,如果你不陪我,那我就只能跟那個機器練習了,你也知道,那就是個機器,發出的球衝向哪裡誰也不知道,萬一在傷了我的手…”跡部話說到這個份上,顯然是一定要灰原哀答應的,他也是發現了灰原哀好像對於他手受傷的事情很是在意,不讓也不會聽目森管家的話來照顧他。
果然,灰原哀停住了腳步,而此時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目森管家也跟着附和道:“景吾少爺說得對,宮野小姐不如就陪少爺打一局吧。”說着遞上了跡部早就讓他準備好的女士球拍。灰原哀無聲的嘆了口氣,“只打一局。”借過目森管家手中的球拍,上了場。。目森管家則自覺的充當起了裁判。
既然答應了要打,灰原哀就沒有放水的意思,即使她是知道跡部的右手有傷的。其實她不放水,也是知道自己的球技一般,先不說她相信跡部有那個能力會保護好自己的右手,就是她認真打了,說不定還贏不過跡部的左手,既然打贏已經是不可能的了,要是還束手束腳的那還不如不打。
不過話說回來,她的球技好歹也是經過武士南次郎指點的,可對上跡部的左手卻仍然不顯輕鬆。也許是因爲受傷後很久沒有和人對打了的緣故,雖然用的是左手,跡部的球風卻異常凌厲,好在灰原哀還能招架的住,一來一往的最後兩個人竟然打了個平局。
跡部是早就習慣了這樣強度的練習賽,而且他之前還自己練習了很久,倒是灰原哀,體力上的差異變體現了出來,其實也沒打多久,不過因爲跡部的力道很大,比賽結束後灰原哀已是大汗淋漓,穿着粗氣。
“你這體力太差了!”跡部有些嫌棄的說道,灰原哀此時正彎着身子大喘氣,實在沒工夫搭理他,只是微微擡了頭瞪了他一眼,卻是將跡部瞪得笑了起來。“說你體力差,你還不高興,來網球部吧,本大爺保證不出一個星期,你的體力一定比現在強十倍!”
灰原哀已經習慣了他這樣拐着彎兒的說服她加入網球部,可真的不明白他爲什麼會這樣執着,“爲什麼一定要我加入網球部?”她問道,然後直起了身子,對上跡部的眼睛。
跡部的眼神裡似乎有些什麼,不過還沒等灰原哀看清他就轉過了頭,“本大爺喜歡你,所以想讓你呆在我身邊不行嗎?”自大的語氣,似乎是他能說出來的話,可灰原哀總覺得還有些別的什麼原因,可他不願意說,她也沒辦法。
“算了,我先回去了。”灰原哀說道,對於他再一次提起喜歡自己的事情,灰原哀還是覺得有些尷尬,爲了不再繼續尷尬下去,她選擇離開。
“一個月!”可她還沒走跡部,就聽跡部又開口說道,“什麼?”灰原哀沒明白他的意思,“我說,一個月,你就當網球部經理一個月,如果一個月以後你還是覺得不行,那我不會再提這件事。”
灰原哀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想的,一個月又能改變什麼呢?“不要。”不過就算不能改變什麼,她的答案還是依舊,“本大爺可是爲了你傷了胳膊,你難道不應該負起點責任嗎?”見她始終無動於衷,跡部終於忍不住威脅道。
灰原哀總不是鐵石心腸,尤其跡部還講話說到了這個地步,看來他今天一定是要逼她就範的,嘆了口氣,她轉過身道:“好,我答應你,一個月,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既然如此,那不如就此斷的乾淨好了。
跡部聽到她終於答應了,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拒絕她的條件,“好,你說。”他趕忙回答道,“一個月後,我們路歸路,橋歸橋,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灰原哀的冷漠是跡部所沒有想到的,望着眼前面無表情的灰原哀,他收回了本來的笑容,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回道:“好!”此時的他雖然答應了,並且還很生氣,可心裡卻覺得一個月以後,究竟會怎樣誰也不知道,總之他肯定不會讓灰原哀剛剛說的話成真就是了,可他卻低估了灰原哀的決心。
那天之後,約定好像成了爲了兩個人的秘密,再也沒有人提起,灰原哀也在第二天如約定所說的計入了網球部成爲了網球部的經理。
網球部的正選們對她並不陌生,上次來就讓網球部一陣雞飛狗跳,後來還狠狠的下了跡部的面子,他們就是想忘記也忘不了,跡部向他們介紹的時候,天然呆的慈郎根本沒看到旁邊的忍足侑士使勁的再給他使眼色,問道:“新經理,你是跡部的女朋友嗎?”
雖然有些口無遮攔,不過他卻是問出了網球部全體成員的心聲,就是給他使眼色的忍足見既然已經問了出來,也不由豎起了耳朵,等着灰原哀的回答。
灰原哀倒是淡定得很,好像慈郎只是問了句“吃飯了沒?”這樣的平常問題一樣,只見她笑了笑,搖頭道:“不是。接下來一個月,請多多指教。”沒在給他們任何提問的機會,灰原哀客套的結束了所有話題。
“一個月?跡部,一個月是怎麼回事?”忍足卻是抓住了灰原哀剛剛說的話中的重點,見灰原哀去和榊教練打招呼,他走到跡部的旁邊問道。
跡部此時臉色不佳,自然是因爲剛剛灰原哀的話,見到忍足沒眼色的上來觸他的眉頭,瞪了他一眼後就走了。
冰帝網球部以前是沒有經理的,不過是因爲跡部的推薦,榊教練才同意的,不過同意歸同意,網球部還是有網球部的規矩,實力爲上,所以即使是由跡部推薦來的灰原哀,也必須接受考覈。考覈的內容很簡單,打比賽。
“冰帝網球部不需要一個對網球一竅不通的經理!”榊教練是這樣對灰原哀說的,沒有什麼同意不同意的,既然提出了要考覈,灰原哀自然服從,畢竟她已經答應了跡部。當然對於考覈,她也會做到全力以赴,但如果這樣她還是沒有通過,那就不能怪她了。
考覈的結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除了跡部景吾。本來榊教練也是想給跡部一個面子,選擇了非正選來和她比試,可總有那麼幾個不會看眼色的人,就譬如說芥川慈郎,向日嶽人。
兩個人爭着搶着擠掉了那個本來要和灰原哀“切磋”的非正選,一定要上場和灰原哀比試一下,想要親自瞧瞧跡部選來額經理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
灰原哀表示無所謂,跡部也是一副作壁上觀的樣子,既是這樣,榊教練自然也沒有什麼拒絕的必要了,點了點頭,最後由猜拳勝利的向日來對灰原哀進行入社考覈。
既然是正選,贏,自然不會是合格的標準,而且榊教練也是摸不透灰原哀的深淺,跡部又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也是讓他一陣頭疼,最終他定下了只要能從向日手中拿下一分,那就算她合格。
可是誰也沒想到,灰原哀和向日嶽人的最終比分竟然是4:6。雖然還是輸了,不過卻得到了所有人的仍可,只有向日嶽人一臉的不爽,不過還是彆扭的和灰原哀握了手以示歡迎。之後,灰原哀便開始了在網球部的經理生活。
作爲經理,灰原哀要做的事情有很多,送水遞毛巾什麼的都只是些小事情,最重要的是採集,整理,和分析數據,這倒是和她之前在青學當規劃師的時候有些相似,所以上手便很快,不出幾天的時間,她高速的工作效率便得到了正選們的一致認同。
而此時因爲手傷無法參加社團活動的跡部,卻有些後悔讓她這麼早就加入了,每天看着她圍着別人跑前跑後的忙個不停,他卻只能坐在這裡根本沒有享受到明明是自己帶來的福利,也是讓他憋了一肚子的氣。
可灰原哀卻不這樣想,她只是覺得自己好像太忙了些,明明之前冰帝網球社是沒有經理的,爲什麼她剛剛上任,就會有這麼多的事情,以至於她都開始懷疑之前的沒有經理的網球部究竟是怎麼一直存在到今天的,甚至覺得跡部之前會那麼鍥而不捨的一定要她加入網球部,可能就是因爲積了很久的事情沒有完成,其實是拉她來當苦力的。
不過想歸想,該做的事情她仍然在做。只是她發現自己不僅要做經理該做的事情,還不得不陪着向日嶽人和芥川慈郎練球的時候,也是非常無奈了。
她向來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碰上了向日嶽人和芥川慈郎這樣的性格,也難怪她沒轍,只是她如此輕易就答應了他們的要求,看在跡部的眼裡又是一筆說不清的賬。
時間過得很快,灰原哀加入網球部快一個星期了,那邊工藤新一的集訓也即將結束,他們還一直住在跡部家,灰原哀卻已經在考慮該離開了。
不過在此之前,跡部卻爲她準備了一個禮物。是他從工藤新一那裡打探出來的。他以爲灰原哀對什麼事情都不上心,卻原來也有自己喜歡的運動員,只不過和他的品味不怎麼相投,她喜歡的竟然是個足球運動員——比護隆佑。而正巧再過幾天,就有一場他的比賽,跡部買到了票,決定給她一個驚喜。
票不是他親手交給灰原哀的,因爲他怕知道是他送的,灰原哀會拒絕。所以名義上其實是工藤新一請灰原哀去看球賽。果然,看到票的時候,灰原哀一臉的興奮,而這樣的興奮一直持續到了球賽的當天。
比賽地點在大阪,時間是這個週日,也是灰原哀和工藤新一準備離開跡部家的日子,因爲是下午的比賽,所以在去大阪之前,他們先進行了搬家,雖然來時並沒有拿東西,可走的時候,目森管家卻是給他們收拾了不少。
跡部很開心的將工藤新一送回了自己家,然後又送了灰原哀回了自己的公寓,卻是正好和赤井秀一打了個照面,差點又吃飛醋的他在聽到赤井秀一的自我介紹是灰原哀的哥哥時,勉強接受了他們同住一起的事實。
不過最後的大板行卻是由三個人,變成了四個就是了,反正都已經有一個工藤新一當電燈泡了,跡部景吾表示也不建議再多一個。
足球賽究竟怎麼樣,跡部景吾全程都不在狀態,他本就沒什麼興趣,不過是因爲灰原哀喜歡罷了,只是看到灰原哀和工藤新一一起興奮地衝着臺下的那個叫做比護隆佑選手吶喊助威時,他還是有些不爽就是了。不過,能看到她笑的這麼開心,倒也值了。
這邊跡部的心思不在下面的足球上,一旁和他一樣看的意興闌珊的赤井秀一同樣也沒怎麼注意下面的球賽,跡部景吾,工藤新一在電話裡告訴過他這個少年名字,他也知道這幾天灰原哀和工藤新一都住他家,那麼他應該是個可信任的人了,就是不知道他知道多少。
球賽仍然在繼續,灰原哀興奮地一直在吶喊,她身邊的工藤新一見她這麼高興,開口問道:“開心吧!”灰原哀一邊興奮的揮着手,一邊點頭還不忘衝他道謝:“謝謝你請我來,真是好久都沒有看比護選手的比賽了。還是一樣的激動人心。”卻沒注意到工藤新一看着她時的欲言又止。
半天,工藤新一終於又開了口,“吶,灰原,有件事我覺得還是得告訴你一聲。”工藤新一突然打斷了灰原哀興奮地吶喊,小聲的說道,“你說。”不知道他突然搞這麼神秘做什麼,灰原哀也不自覺地壓低了聲音,湊近了道。“其實今天這場球賽不是我請你的,是那個自戀的少爺,是他想給你驚喜,特地準備的。”工藤新一說着指了指站在他們身後的跡部景吾。
灰原哀本來還處在情緒高漲的狀態,聽到這話後,頓時平靜了下來,她微微回過頭看眼跡部,只見他就個大家長似的坐在那裡,不歡呼,也沒表現出不耐煩,不過還是能看得出他對於這場球賽是不感興趣的。
突然跡部好像察覺到了她的目光,看向她,正好和她對上了目光。倒是也沒多想,衝着她笑了笑。本來就是偷看,見自己被抓包,嚇得灰原哀趕忙轉過了頭,卻不知道究竟是因爲被發現偷看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她的心“砰砰砰”的跳的很快,好久才平復下來,可隨後她又覺得心裡很不是滋味,她能拒絕的了跡部的口頭表白,可她要如何拒絕他這樣悄無聲息好?
球賽結束了,還是跡部將他們各自都送回了家,先送的是工藤新一,之後是灰原哀和赤井秀一。本來想向他道謝的,卻因爲赤井秀一在的關係,一直沒找到機會開口。
不過到家後,她思來想去還是給他發了一條短信,“謝謝你,跡部。”雖然沒有明說,不過跡部應該是猜到了,“你開心就好。”這是他的回覆。
明明只是短短的一句話,可躺在牀上的灰原哀卻發現自己的心又開始不受控制的拼命跳動,和下午看球賽時一模一樣的感覺,是本不該有的心動的感覺。
而就在這時,她的電話又響了,是短信,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些什麼,有些急切的打開,卻看到是向日嶽人發來的,不自覺的嘆了口氣,她點開了短信,上面寫着“下週六是跡部的生日,你要不要來參加?”她遲疑了片刻,寫下了一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