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所在連綿不絕的丘陵之地。
距離山腳下,也是有着五六裡的路程。
“轟隆隆、”,“喲喲喲!~”
隨着山崩地裂般的震顫,一大片的白毛胖鳥艱難的朝着遠處的枝頭飛去。
山路上走着一個身穿白衣長袍,手握長刀神情颯然的俊俏後生。
有條不紊的朝着山腳下的方向走去,只要是攔在自己面前,或者是身邊的大樹,亦或草叢,皆是亂刀斬之,絕無猶豫之時。
遠遠的山坡上,依稀有着三五人。
手中拿着刀劍斧鉞之物,風風火火的清理着倒在地上的大樹。
“我的天啊,咱們的大當家的,還是人了麼?這都砍了一路的樹了,還沒有半點疲憊之色?”
走在人羣中的石頭,聽着身側那人嘟囔的話,心中也是有些贊同。但是一想到之前大當家的那種無中生有的手段,包括鬼神莫測的身手,好像倒也不是特別的令人驚奇了。
“石頭,這些木材暫時夠用不了?”~
聽着遠遠的從寬闊的官道旁傳上來的聲音,穿着一身破敗灰布衣的石頭愣了愣。
旋即滿臉無奈的苦笑了下,應答着說道:“暫時夠用了。”
站在官道上,甩了甩手中長刀,寒羽輕笑着,迎着太陽看去。
清風吹動着雪白的衣襟,倒映的光亮。
透過連綿不絕的山巒,望着淡青色的天,不由得挑了挑眉頭。
並未逗留太久,站着歇了一小會兒,便悻悻的自己回了營寨。
這一來一往,時間已經是將至申時。
然而,這處營寨的變化,卻不小。
原本空蕩蕩屋棚框架,搭好了四面木牆。
不過門窗還是沒有裝置上。
頗感好奇的寒羽在營寨內走了一圈,最後停在了一個佔地不小的房子門前。
“倉庫。”
餘光瞥了一眼門上掛的牌子。
伸手推開了門,看着倉庫裡面擺着的各種工具,還有着一些剩餘的粟米。
右手一揮,當即便是一道白光落下,擺放的粟米堆起了小山般高。
“這些吃的,應該夠一段時間了。”
暗暗想着,轉過頭,看向了放置兵器的位置。
從儲物戒指當中取出了一些鐵刀鐵劍之物放了過去。
放好了東西,寒羽關好門窗,踏步離去。
整個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營寨大院裡。
打量着已經初具規模的營寨,心中暗暗輕嘆。
“大當家的,山下有一大羣穿着軍甲的人,不知道是幹什麼的!你快去看看吧!”
遠遠的,一個面紅耳赤的少年,扯着嗓子喊道。
“嗯?”
寒羽歪了歪頭,頗爲好奇的走到了寨門口,看着門口外沒有人,深深吸了口氣,體內元氣運轉,恍然間便沿着山路呼呼的朝着山下跑去。
憑藉着鬼魅般的速度,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跑到了山下。
此時山腳下。
站在官道上的齊國鐵軍部隊,已經聚集了五百餘人。
軍陣站的十分整齊。
一個個昂首挺胸的模樣,讓人看了便是眼前一亮。
孤身一人走到山下的寒羽嘴角微微上揚,淡笑着看向那軍陣前,昂首挺胸站着的小將領。
見着他穿着的黑色魚鱗甲,手持中抓着的朴刀,氣勢倒也有幾分唬人。
“吾乃齊國大將,齊雲天是也,前方何人,報上名來?”
聽着齊雲天的話,寒羽面色微微一變忍住自己的笑意,儘量讓自己表現的比較認真的說道:“吾名寒羽,汝等來此作甚?”
寬敞的官道上,一身黑軍甲的齊雲天右手擡起朴刀,左手掐腰,冷笑道,“奉本軍大帥之命,特前來此地剿滅大梁餘孽!”
“哦,那你們可以回去了,我們不是大梁的。”
站在山坡上的寒羽輕笑着擺了擺手。
“呔!”
“我觀你自山上來,定是那樑國逃兵一夥,兄弟們,隨吾殺將上去!”
齊雲天大喝一聲,手持朴刀,呼嘯間便衝到寒羽不遠。
“不是我說你們這也太着急了吧?三兩句話就開打了?”
寒羽撇了撇嘴,很是無奈的啐了句。
手中動作卻沒有落下,突兀間一把長刀浮現手中。
下一刻,如同疾風暴雨般落到了齊雲天的身上。
可憐齊雲天都沒反應過來,便被快刀剁成了肉醬。
“你們主將已死,爾等還要反抗嗎?”
然而這羣人對於寒羽的話充耳未聞,依舊不知死活的朝着寒羽跑來。
見着這一幕,寒羽冷笑了下,手中長刀偏偏翻飛間帶着一顆顆的人頭而去。
“既然如此啊,那麼,你們也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一邊說着話,一邊搖着頭,神態自若的遊走於衆人之間。
將要到了酉時,天色昏黑,寒羽這才停下了手中的刀。
看着站在山坡處滿臉驚恐之色望着自己的那些人,寒羽嗤笑着搖了搖頭擺手道:“你等過來!”
“壯士請不要殺我們,我們也不知道這裡還有這樣一方勢力。”
噗咚~
爲首的老者,二話不說直接跪在了地上。
“沒事,我不怪罪。”渾身都沾滿血跡的寒羽無所謂的擺了擺手,說道,“這些事情一會兒說,你們也有些人,幫忙把這裡收拾一下,這些人的軍甲都給脫了,之後武器都收拾到一起,人就埋在那邊,我坐道邊歇會兒。”
“好的好的!”老者不斷地點頭,回身吆喝道,“大家快出來幫忙啊!”
隨着老者發話,陸陸續續的從山林中跑出了些膽子比較大的青壯男子。
寒羽翻手取出了僅剩的一壺壺高粱酒。
崩~
扔掉了酒塞便仰頭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咕嚕!”~
濃郁的酒香瀰漫了心扉。不覺間眯着眼,轉過頭望着西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