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之下漫天的白雪紛紛揚揚灑落在整個雪域,銀裝素裹的地界更添了美妙之花。
宵禁令當中,貝雪城街道上,席地而坐的四人沒有在意任何。
身穿藍色道袍一頭青絲髮安然垂蕩在衣襟,五六歲的寒羽很明顯個頭比其餘三人矮了不少。
坐在蒲團身上佈滿薄薄積雪,手中捏着裝滿的白瓷酒杯咧嘴笑道:“哈哈哈,理當自然。奈何身纏事物,時日不早,來日再會吧!”
一旁蔡思雨身着白色長袍才子衣衫,伸手掩面淺笑道:“無妨!寒公子請便!”
呼啦啦!
風雪依舊,肆意、管你何人,不能阻擋冰雪下落。
緩緩起身,未曾整理衣衫,揮手間便將蒲團收了起來。轉身邁步沿着燈火昏暗的街道漫步而去。
意念溝通心神當中一縷氣息道:“買好酒便回寒府。”
遠在百里之外一家酒鋪當中的王長,渾身猛然一震,滿眼都是不可思議的神色。站在原地愣了愣,略微沉吟下。眼神之中盡是凝重,揮手便將這酒窖當中的所有存貨都收了起來。
閃身消失不見了身影的王長,三個呼吸左右,回到了寒府當中。
走在漫漫白雪的街頭,擡頭仰望日月星辰。卻也看不見幾何。
孤影隻身心中不免惆悵。手中浮現一巴掌大的酒壺。
放置脣邊,輕飲了一口。在這漫無行人的街道當中,緩緩閉上了眼睛。
酒水起初的辛辣隨後便是回味的甘甜,帶着陣陣的清爽。使人些許沉迷。
“唉!”
微微嘆息,緩緩睜開了眼睛。露出了黑白分明的眼眸,點點光芒閃爍不休的打量着周圍。
正待這時,一身藍色道袍的寒羽,站在風雪翩然淒涼無人的街道上,滿臉無奈的搖頭淺笑道:“跟了這麼久,出來吧。”
“哈哈哈,本以爲是認錯了,結果未曾想,竟然遇到了將我慕容家支脈盡皆屠戮之人。”
人未現,聲以傳了出來。
這一刻彷彿天地間自然垂落的白雪都靜止了下。
“氣凝境巔峰?”
口中略微嚀喃了下,站在原地嗤笑了下,淡然道:“你很不巧,今天我心情不好。既然來了,那,就不用走了。”
腰間十分普通的長劍詭異的落到了寒羽潔白如玉的手中,衣袖翩然當中,宛若雪狼乍現。
“嗷!~”
劍嘯如狼,突兀的綻放在了這片街道當中。
轟然間上千萬道劍氣,四散開來。
經過周身方圓近五百米左右所有空間,猛然聚攏一處。
站在街道上的寒羽,原地不動右手持劍,左手驟然掐訣怒目橫視,體內真氣轟然迸出咧嘴道:“寒狼劍法!第三式!雪狼傲首!”
千萬道雪白劍氣,瞬間衝向一處。
那慕容家弟子本作勢抵擋,但這氣勢當中,人皇境以下,無人能擋!
滿臉震撼當中,萬劍過身而亡。
倒在地上的一刻,輕飄飄毫無重量可言。
冷風捲積白雪依舊紛紛揚揚的飄蕩下來。街道當中,蕭瑟一人淡然手中持劍立在原地。
瑟瑟屹立風雪中,斜視手中滴血未沾的長劍。漠然搖頭,翻腕甩手長劍無聲入鞘。
擡頭看着夜色之下空蕩風雪中的街道,邁步前行。
抽劍時放置懷中的酒壺依舊冰涼,入口辛辣的自然,回味的甘甜。
呼!~
風聲四起,彷彿是在不斷地盤繞。又好似化作了一柄柄銳利的軟刀,在身邊盤繞。
看似清爽冰涼的空氣,有種古怪的壓抑。讓人無法透氣。
浪蕩的步伐,如同沒了家的人。不知道去往何方。
走在冷風中的寒羽心中知道,這人,不敢擅自動手。
心中冷笑不已,嗤笑着晃了晃腦袋。身上的薄雪已經不見,唯獨髮梢有着片片縷縷的雪花。
右手握着冰涼的酒壺,一口一口的灌下。辛辣彷彿沁透心扉,苦苦的憋悶了多少愁。
“哈哈哈!”
在這無人的街道上一身單薄衣衫的寒羽放蕩不羈的仰面大笑,心神卻回味到了酒水的甘甜。
所在的位置,再往前走將近三百步左右,左轉二十步,右轉二百步,便是寒府。
距離不遠,若有若無的聖境威壓在周圍環繞。
除非是皇境起步的實力,不然不會感覺到不對勁。
身後那慕容家的人頂多也就是元晶期的實力,更是不可能知道這一切。
暗中溝通了在貝雪城中的慕容家勢力,準備一舉滅了這慕容家的敵人。
“既然如此的話,那麼,我就先不回去,陪你們玩玩吧。”
依靠着街道門面滿是白雪的木質欄板上。手裡捏着酒壺,一口一口的飲酌。
風雪依舊,時間慢慢過去。
正當半個時辰左右。
“呔,小兒,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今日便是你爲我等慕容家親贖罪的時刻!”
老聲載道,突兀的眼看一身着紅色長袍,黑色內襯短衣,繫着馬尾辮的白髮老者,手持黑漆亮杆一丈二長槍,遙指半依欄杆獨自飲酌的寒羽。
聽着託詞,寒羽笑了,露着一排的森白牙齒。
呼哧!~
喘着冷氣,咂咂嘴,眯眼笑道:“給你個機會,自戮吧,你等不是我的對手。”
“小賊休狂!”
嗡!~
長槍破空,劃出一道猙獰的裂口。剎那殺至眼前。
蔥蔥左手輕佻並指,驟然皺眉眼看老者肩甲,便是乾元指凝結點出。
“哎喲!~”
轟然將這老者擊出三米遠,一旁長槍跌落在地。
看着崩的滿身白雪的老者,掙扎的伸手撐着地面準備起來再戰的一刻。
半依着欄杆正喝酒的寒羽笑了,無奈的搖了搖頭緩緩說道:“別白費力氣了,你起不來的,就算起來,那也是你斃命當場的時候了。”
“哼,小賊,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就是想要讓我不敢起來,怕我殺了你!”
怒目而視,嗤笑當中便是猛然運轉爲數不多的真元,轟然翻身而起。
潛伏在體內的乾元之氣轟然爆發,摧枯拉朽的炸斷了老者體內所有經脈。
“噗!~”
一口殷虹腥臭的老血,宛若朵朵梅花綻放雪地。
站在街道上的紅衣老者嘴角帶着一抹血色滿臉震撼,死不瞑目的伸手指着眼前寒羽的位置,再看,已經沒了活人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