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漆黑的夜色下,一行人自夷延城內行色匆匆的沿着此刻昏黑的道路,不斷前行着。
當駕馭着馬車離開了城池。
寒羽等人皆是被眼前的場面震撼到了。
眼見着也如白晝般,燈火通明的營地,一棟棟的潔白嶄新的帳篷映入眼簾。
目光一轉,便見着四面八方的巡邏兵,任勞任怨的巡視着營地。
馬車此刻停在城池門口外,不遠處的道路上。
站在道邊,手中握着一壺酒,目光之中滿是凝重之色的寒羽皺了皺眉頭,
“這麼看起來,他們的守衛簡直是密不透風啊。”
這時,走出車廂,手握長劍身形窈窕的劉蔭蔭,微皺秀眉,語氣平和的說道,“是啊,如此森嚴的守衛,如何潛入呢?”
見着眼前幾人滿臉的愁容,坐在車板上的韋難,雙手合十,淺笑了下。
“阿彌陀佛。”
“貧僧本就是要替齊陽主持此次超度大會的,若是此刻帶人進入,想來守衛應該不會阻攔。”
聽了這番話,衆人皆是眼前一亮。
寒羽點了點頭,喜笑顏開的說道,“既然如此,那便勞煩你出面了。”
“無妨,這些都是分內之事,畢竟好歹同行了這麼久。”
韋難嘴角微微上揚,輕笑了下,轉過身,颯然邁步上前,朝着軍營的方向走去。
寒羽和劉蔭蔭互視一眼,皆是看出了對方眼中的一絲疑惑,不過此時不好表露出來,索興跟上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意思。
看出氣氛有着一些不太對勁,丁旺皺着眉頭,看着身邊的高華,沉聲說道,
“高華,你保護好我女兒,在這裡等着我們回來,我總感覺氣氛有些不太對勁。”
“好,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的保護着你的女兒。”
高華眼神堅定的看着丁旺點了點頭。
緊忙下了車,跟上了寒羽等人的腳步,丁旺一言不發,就這麼默默地跟着走到了軍營的門口。
“站住!”
“來者何人?有何意圖靠近?”
站在軍營門口的數百名士兵,皆是將手中的刀槍與弓箭對準了此刻站在軍營門口的幾個人。
韋難見了眼前的場面,並未驚慌,神色平靜的笑了笑,雙手合十,微微頜首,輕聲慢語的說道,“阿彌陀佛,貧僧韋難,數月前,接到齊陽國師的邀請,替其主持此次大會,聽聞國師已到,故而前來此地想要與齊陽國師見上一面。”
“你說你是韋難,有何證明?”
站在樓閣上的弓箭手,此刻驚疑不定的看着站在下面的幾個人。
韋難淺笑着說道,“這有何難,諸位莫慌,且看我手段!”
登時手脖上掛着的手串,乍現出恢弘祥和的佛光。
明亮的光彩,與那股令人心性平和的氣息,讓人沉醉其中。
此刻正陪着夷延城主在營地內大擺宴席的齊陽,眼皮一跳,目光落在了營地外的那處金光,輕聲道,“這麼快就來了嗎?看他的意思,怎麼還讓我小心一些呢?”
雖說心中有些疑惑,但齊陽並未大意,咧嘴笑着,拱了拱手,說道,“諸位,我有貴客到場,須得前去迎接一番,有願隨我同去的,可一起。”
坐在左手邊的夷延城主,輕笑着將手中酒盞放下,道,“哈哈,能被齊陽大國師稱作貴客的,肯定不是什麼尋常人,我等既然在場,自然需要陪同一起去見見這位大人物了。”
齊陽咧嘴笑着說道,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趕緊過去吧,別讓人家等着急了。”
話音落下,足足八尺的身高,晃晃悠悠的站起,跨着大步走下了主位,直奔金光綻放的方向。
一時間,衆多賓客,皆是紛紛起身跟隨。
暗中隱藏的衆多刀斧手,窸窸窣窣的跟在他們的身後,三人一行,總共五列,共計十五人,浩浩蕩蕩的朝着營地大門的方向奔去。
“雖然不知道你的這道金光是怎麼放出來的, 但是,我勸你若是拿不出證明身份的東西,就趕緊走,離開這裡,我可以當做沒有看到你們,若是繼續逗留,休怪我手中弓箭無情了。”
站在高高的塔樓上,那名面貌很是年輕的士兵,面色冰冷。
韋難一副關懷後生的面孔,很是慈祥的笑着,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我佛以慈悲爲懷,施主何必如此不近人情,要知道氣大傷身,對自己沒有好處。”
“嘣~”
頓時羽箭離弦,眨眼間紮在了韋難腳前的泥土中。
似乎剛纔的一幕沒有嚇到韋難,整個人還如剛纔一般祥和,微微頜首,輕聲道,“阿彌陀佛,施主怎麼如此大的脾氣,若是一會兒齊陽過來看到這一幕,你難道就不怕無法收場嗎?”
那弓箭手面色愈發的不善,冷冷的盯着韋難,伸手從身後的箭壺中取出了一隻羽箭,“哼,誰知道你是哪來的,在不確定你是否具備威脅之前,我是不會改變態度的。”
聞得此言,韋難一臉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搖了搖頭,輕嘆了聲,轉過身,邁步走到寒羽身畔,擺了擺手,“等一會兒吧,應該能進去的。”
撇了撇嘴,寒羽斜着眼看着此刻在營門口吃癟的韋難,打趣道,“我怎麼感覺這麼不靠譜呢。”
當衆人準備轉身離開這裡之時,突然,營地方向穿過來了一聲十分爽朗的笑聲。
“哈哈,韋難大師,您可算是來了,當年小子我在北海寺修行數載,自下山後,沒想到竟然一別六年啊,我對您可謂甚是想念。”
隨着聲音落下。
站在韋難身後的寒羽等人皆是全身戒備了起來。
聽那齊陽話中的意思,似乎和韋難認識的時間不短,如此看來,這韋難很有可能不是自己人,而是齊陽那邊的。
伴着一陣的火光照耀,在營地門口巡邏的衆多士兵,皆是停下了腳步,駐足而立,一個個皆是極爲恭敬的鞠身道,“參見國師與諸位大人!”
“免禮!”
四平八穩的聲音緩緩道出,眼見着,一個身高八尺的壯碩男子,大步流星的走在人羣前面,直直的朝着營門口的方向走了來。
見到韋難身後此刻站着的幾個神態略有戒備之意的年輕人,齊陽手一擺,輕笑着問道,“咦,韋難大師,你身後站着的幾位,是你的朋友嗎?”
這時,站在寒羽等人身前的韋難,抿嘴輕笑,滿是不屑的搖了搖頭,“這幾位,確實是我在路上認識的英雄豪傑,他們都有一個很高遠的志向,就是取齊陽你的人頭啊,哈哈哈。”
一時間寒羽等人的戒備之色愈發顯然。
誰知齊陽聞言,並未大怒,反而很是開心的笑着說道,
“哦?是嘛?那我到是想要見識見識這幾位的身手如何了。”
“來,你們誰想要對我出手,報上名來吧。”
齊陽很是客氣的大手一擺,周圍的衆多軍士讓開了位置。
韋難見了,也是自覺的朝着一旁退了兩步。
“咕嚕。”
飲了口酒,站在衆人面前穿着藍色素面長袍,一頭長髮扎着混元髻,左手中攥着酒壺的寒羽,咧嘴笑了下,揚了揚頭,“在下寒羽,特來領教閣下高招!”
“還請閣下不吝賜教纔是啊,哈哈哈!”
見着寒羽的模樣,齊陽不禁搖頭嗤笑道,“我觀你的穿着,有着那麼一絲道士的意思,放心,我只要出手,就絕對不會放水的。”
站在齊陽面前,身高略顯矮了不少的寒羽,神色自然的笑着點了點頭,“如此便好。”
話語落下,登時懸浮在丹田之中的下品聖器,散着絲絲藍色寒光,劍身筆直的驚濤劍,登時浮現右手當中。
“嘩嘩譁!”
瞬間,無數的青甲兵卒,皆是持着手中的兵刃,站成一排,遙遙望着此時手握長劍的寒羽。
“爾等散開,正好本國師頗覺無趣,跟他找找樂子,諸君無須擔心。”
齊陽大袖一揮,登時一股讓人感覺很是怪異的力量在場內散開。
伴着勁氣,一衆護衛不曾遲疑,紛紛退後散去。
見着身前的這些對自己忠心耿耿的護衛躲開了,齊陽咧開大嘴,右手擡起,遙遙指着寒羽,“小子,我很欣賞你,來吧,我讓你先出手!”
“嘿,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
寒羽甩了甩手中的驚濤劍,腳下一動,仿若轉眼,一劍,直直的浮現在了齊陽面前。
“嗡!~”
清脆的劍鳴聲,瞬間在齊陽的耳畔炸響。
攜夾着絲絲縷縷的藍色光亮,鋒利無邊的驚濤劍,如同切開了無數空間般,點在了一層無形的氣牆之上。
站在遠處的衆人,見着此刻一往無前的寒羽,持着劍,就這麼滯留在齊陽面前半步遠,卻無法寸進。皆是到吸了口冷氣。
試問,剛纔的一幕,若是把他們任何一人換到齊陽的位置上,無一例外,都自知必死無疑,然而就是這樣凜冽的一劍,竟然無法破開此刻在空中隔閡着不斷泛着波動的氣牆。
左嘴角微微扯了扯,齊陽冷笑着望向寒羽,
“身手果然不凡,可惜,你選擇的對手是我!”
聽了他的話,滯留在空中的寒羽咧嘴笑了下,身形翩然後退。
“砰砰!”
腳步踏在地上借了幾下力,身如鬼魅般剎那浮現在了齊陽的身側,手中劍驚鴻一現,剎那間點出數百下,皆是被那道無形的氣牆所阻隔了攻勢。
在這時,站在原地的齊陽咧嘴森然一笑,大手一揮,登時帶着無邊的氣浪,滾滾動盪之際,朝着寒羽刺來的長劍拍去。
並沒有想象中的發出什麼聲響,掌與劍相遇的剎那,二人皆是身形一顫,後退了數步出去。
“嗯?”齊陽皺了皺眉,沒想到這寒羽竟然有着一股自己都不認識的力量,不禁啓口笑道,“有點意思!接下來我可要認真了!”
身形後退之時,寒羽面色如常,收起了左手中的酒壺,雙腳踏在地面上,手中驚濤劍一斜,口中輕喝道,“來吧!正好讓我見識見識這個大陸上的魂力修士的實力如何。”
“嘿嘿,如你所願!”
齊陽的眼中泛起了一絲對於新奇事物的好奇,手中氣勁一展,登時吼道,“吃我一掌!”
雖說此時寒羽的面色看起來還有着一絲病態的蒼白之色,但眼神中吐露的堅毅之色,卻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着一種不可言明的精神。
“轟!”
巨大的聲音於夜空中登時炸響。
昏暗明滅中,寒羽身形陡然浮現在了齊陽身前,手中長劍,帶着無邊的銳利,瞬間洞穿刺出。
這一次齊陽身前的那道無形氣牆,未能如同之前一般,將寒羽一往無前的氣勢阻攔。
似氣泡般,在與驚濤劍當空相遇的剎那被無情刺破。
“呼!~”
齊陽擡起的右手之上,附着着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頃刻間朝着眼前的利劍拍去。
見到這一幕,寒羽不禁心中冷笑,“我這驚濤劍,再怎麼說也算下品聖器,你竟然敢徒手阻攔,真是勇氣可嘉!”
心中雖是如此想法,但卻未曾言語出來。
眨眼間,齊陽蘊含着十分詭異氣息的右手,無聲無息的觸碰到了寒羽手握的驚濤劍上。
剎那,寒羽只覺着彷彿身邊的環境一變,眼見着天空中,好似有着一雙遮天蔽日的掌印朝着脆弱不堪的自己拍了過來。
這種令人心中恐懼的感覺還未曾散去,突然,寒羽眼前場面一變。陡然間發現,此刻的齊陽,被自己一劍刺穿了右手。
鋒利的驚濤劍,一直切開了齊陽的小臂,再是肩膀,帶着猩紅溫熱的血透出了他的後背。
“噗!”、
被眼前一幕驚呆了的齊陽,愣在當場,不敢置信的看着被刺透的右臂。
伴着無邊的劇痛感,這才讓他相信了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你!竟然真敢傷我!”
齊陽瞬間雙眼通紅,直直的看着寒羽。
血流依然。
縱然右臂被一劍刺穿,疼痛的感覺讓人無法忍受,可身型高大的齊陽沒有半分顫抖。
這一刻,屬於少年的桀驁登時在寒羽的身上凸顯,抽出長劍,猛地後退了些距離,就這麼站在空中,手中劍,遙遙指着此刻渾身血粼粼的齊陽,怒聲喝道,“我不僅敢傷你,還敢殺你!”
“很好,你成功惹怒我了!”
齊陽一字一句的說完話,登時身上冉冉升起了無邊的紅光。
模樣十分震撼人心。
遠遠看去,竟然隱約間覺得像是一尊血色羅漢,就這麼站在黑暗的夜空中。
“轟轟轟!”
頃刻間,如世界末日般降落下來的掌印,帶着虎嘯之聲,朝着寒羽當頭落下。
“嘶,我的天啊!”
“竟然這麼恐怖!”
站在寒羽身後的丁旺等人,皆是面色大變,不敢置信的擡頭看着天空。
身形窈窕的劉蔭蔭,站在原地,仰面看着天空中的場面,不禁喃喃自語道,“爹爹,當年,您面對這一招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心情。”
站在齊陽身後營地內的一衆官員,看着眼前的場面,也是膽顫心驚的沿着唾沫。
一個大腹便便的官員,擦着額頭上的汗水,嘟囔着說道,
“以後得罪誰也不能得罪齊陽,這也太可怕了。”
“呼呼呼…”
懸立空中,仰面看着將要落下的數道掌印,寒羽心中並無懼怕,當即調動起了人皇境的實力。
剎那,體內蟄伏的罡氣轟然運轉。
一剎那,懸立空中的寒羽,整個人都綻放出了一種青色的光彩,如同九天下凡的謫仙一般。
手中的驚濤劍,在這一刻同樣綻放了屬於它的光芒。
數丈長的藍色劍氣,斜指地面。
見到這一幕的丁旺等人頓時沒了聲音,他們想象不到,原來一直在他們身邊,模樣如此普通的寒羽,竟然有着此般霸道的姿態。
“乾元指!”
剎那,由青虹罡氣催動的乾元指,瞬間綻放了這門武技的恐怖威能。
五道極爲凝實的黑線,就這麼頂在了將要落下的那兩道掌印之下。
恐怖的氣勁,瞬間綻放。
還未等衆人的心中緩口氣,寒羽身形一動,扶搖直上,手中劍,悍然斬出。
平整的切口,就這麼浮現在了兩道掌印正中。
站在虛空之中,感受着壓在身上的那種不知名的規則,寒羽冷哼了聲,喝道,
“寒狼傲首!”
夜空似乎被白光點亮,當所有人看清天空中浮現的那匹霸氣凜然的雪地寒狼,都是心中一顫。
百萬道劍氣剎那綻放出彙集勾勒出的雪地寒狼,瞬間收納迴歸一劍之中,整個人挾雜着無邊氣勢,頃刻間,由天邊一劍斬落到了地面。
這一刻,如若天崩地裂一般。
大地不斷的顫抖着,被驚濤劍斬出的一道溝壑,不斷的向前蔓延。
“轟隆隆!”
灰塵與紅光不斷的交疊蔓延。
不到片刻間,萬籟俱寂。
煙塵滾滾,籠罩了營地門前。
“啪嗒。”
腳步輕盈的落地,轉過身,寒羽手中劍化作一抹流光沒入丹田,左手中攥着一顆鮮血淋漓,臉上滿是驚駭之色的頭顱,神色平靜的走到了丁旺等人的身邊。
“事情辦完了,趕緊走吧。”
當聲音在他們的耳邊響起時,當真是嚇了他們一跳。
轉過身,發現說話的是寒羽時,一個個都是長長的鬆了口氣。
“沒事就好。”
在他們看到被寒羽攥在手裡的那顆血淋淋的頭顱之時,皆是神色大變。
將齊陽的腦袋交給了劉蔭蔭,寒羽手上罡氣一震,頓時粘在手上的血肉便被震散。
“咕咚!”
劉蔭蔭雙膝跪地,手中死死的抓着齊陽的頭顱,淚流滿面的說道,“多謝師尊替我報仇雪恨!”
捋了捋衣袖,寒羽邁步上前,將劉蔭蔭扶了起來,
“趁他們沒反應過來,咱們趕緊走吧。”
“嗯嗯!”
淚流滿面的劉蔭蔭重重的點了點頭,站起身,跟在寒羽的身後,快步走向了停在路邊的馬車。
當煙塵散去。
營地門口的衆多士兵,還有那些夷延城的官差,見到此刻倒在地上沒有了腦袋的齊陽,皆是到吸了口冷氣。
“駕!”
隨着一聲清脆的喝聲響起。
愣在原地的衆人,將目光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只見着一輛馬車,正飛速的在官道上前進着。
站在衆人間的夷延城主,似是想起了什麼,頓時面色大變,伸手顫顫巍巍的指着那輛馬車,嘶吼道,“快,立刻組織人給我追!國師身亡,這可是大事!”
身邊的諸多統領,皆是抱拳應道,“遵命!”
然而,當部隊集結完畢,開始追擊之時,天已經亮了。
而齊陽的無頭屍體,就這麼在營地前,放置了一晚上,無人問津。
奔行在官道上的馬車內,此刻劉蔭蔭哭的如淚人一般,死死的攥着手裡的這顆腦袋,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可曾想過,有朝一日你的腦袋竟然也會落入我的手中!”
“嗚嗚嗚……”
在劉蔭蔭哭着的的時候,一旁的丁依白有些畏懼的看了眼她手中攥着的那顆腦袋,伸着小手,拍了拍她柔弱的肩膀,輕聲道,“蔭蔭姐。”
聽了聲音,劉蔭蔭將齊陽的頭顱收入了儲物袋中,轉過身,抱着丁依白,淚如雨下的哭着。
“嚶嚶嚶!”
“姐姐不哭,依白在的。”
拍了拍劉蔭蔭的後背,丁依白此刻心情頗爲複雜的任她抱着自己。
在車廂門口旁坐着,時不時喝上一口酒的寒羽,此時嘴脣有些顫抖。
不時回想起戰鬥中,自己眼前恍惚間看到的場面。
那雙掌印打在身上時,腦中傳出的劇痛感,是那麼的真實。
痛楚的感覺,就像是被人在靈魂上打了一巴掌。
坐在搖搖晃晃的車廂內,握着酒壺的手,愈發的無力。
“咕咚。”
酒壺掉在車廂內的地面上的一剎那,寒羽閉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睡當中。
原本哭訴着的劉蔭蔭還有丁依白愣了一下,回過身,看向癱軟倒下的寒羽,皆是一臉的驚慌。
“師傅你沒事吧!”
然而此刻的寒羽根本聽不到她的聲音。
劉蔭蔭鬆開了丁依白,緊忙上前,趴在寒羽的身邊,滿是擔憂的看着他。
跌坐在一旁,緊忙爬起來的丁依白,小手放在了寒羽還在上下起伏的胸膛上,稚嫩的小臉滿是緊張,不斷的在寒羽的耳邊吆喝道,“寒哥哥,寒哥哥,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