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前面的這些人,寒羽不屑的回頭,看向了丁旺與劉蔭蔭,撇了撇嘴,
“你倆誰去解決一下?”
丁旺沉吟了下,握了握拳頭,沉聲道,“我來吧。”
話音剛落,衣衫稍有殘破的丁旺在依舊前進着的馬車上緩緩站直身子,馬步一站,雙手置於腰邊兩側,體內勁氣沿着一種極爲怪異的路線運轉了一圈之後,滯留在雙拳之上,不斷徘徊。
頓時雙目之中厲色一閃而過,微微皺眉,當即口中輕呼,
“霜拳!”
“哧~”
一股刺骨的寒意翻涌而出之際,隨後便跟了兩個頗有威勢的拳印打了出來。
正當拳印將要落在那爲首之人的頭上。
突兀,一道穿着白袍袈裟,右手握着一串念珠的身影翩然浮現於拳印之前。
“阿彌陀佛!~”
“施主還是得饒人處且饒人的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聽着那和尚的話,寒羽略有詫異之色的看向了那和尚。
正這時,兩道拳印伴隨着呼嘯而來的寒意,將要吹拂到攔在道路之中的和尚。
眼見他神色平和,雙手微微合十,輕輕唸叨,
“阿彌陀佛~”
眼看四個卍字符孤零零的浮現,隨即與那兩道拳印相遇空中。
見此,依坐在馬車上的寒羽輕笑了下,揚了揚頭,道,
“那和尚,你怎的多管閒事啊?”
那少年模樣的和尚很是和善的笑了笑,朝着寒羽微微鞠身說道,
“阿彌陀佛,貧僧並非多管閒事,而是前來積德行善的!”
把手中的酒壺蓋上了酒塞,放到了身邊,稍稍坐直了身子,目光看向晴朗的天空,漫不經心的問道,,“哦?不知你是要積什麼德?行什麼善?”
和尚並未因寒羽的無禮而動怒,反而很是和善的拍了拍身上的灰,說道,“阿彌陀佛,貧僧韋難,途經此地不遠,見着此地血煞之氣沖天拔地而起,唯恐魔頭亂世,故而前來一觀。”
寒羽似笑非笑的看向韋難,不在意的把剛纔蓋上酒塞的酒壺拿了起來,又打開了酒塞,嗅着沁人心脾的酒香,揚起了頭,“哦?那你可見到那魔頭了?”
光頭散發着瑩瑩光亮的韋難淡淡笑着,雙手合十,點了點頭,
“見到了。”
寒羽深深飲了口酒,咧嘴笑道,“如何?”
“比小僧想象中的棘手。”
韋難苦笑了下,頗爲無奈的搖了搖頭,輕嘆道,
“不過,我還是會試着去引導他的。”
“我佛慈悲。”
韋難身後的劫匪中的老大,罵罵咧咧的指着和尚說道,
“給老子上,弄死這個礙事的禿驢!”
“殺!”
坐在馬車上的寒羽望着那些朝着韋難呼嘯殺過去的劫匪,
不屑的笑道:“如此匪徒,你還要救?”
“阿彌陀佛。”
韋難回過神,登時便伸出了右手。
恍惚間,一圈圈的金光如水光漣漪般緩緩散了出去。
“咕咚!”,“咕咚!”,“咕咚!”……
眼見着二十餘人紛紛倒地不起。
寒羽眯了眯眼,看向那和尚,“等他們醒了,之前如何殘害路途上的無辜之輩,以後還是會如何,所以,你這也是給後面的人留下了禍患吧?你總不能留在這裡看着他們,等他們醒來,就把她們弄暈,然後再等他們醒?”
韋難雙手合十道,
“阿彌陀佛,貧僧會好好處置此事。”
一個閃着金光的寶塔浮現在了韋難左手之中。
當即一道道微弱的金光打入了那些昏睡之人的腦海裡。
下一刻,寒羽就看着那二十來人皆是紛紛盤腿坐了起來,如同一尊尊小羅漢一般,入住了那璀璨的金塔之中。
“哈哈哈,還以爲你有什麼好辦法呢,原來是把他們都收成了奴隸傀儡啊。”
看着已經笑的前仰後合的寒羽,韋難淡淡笑着說道,“阿彌陀佛,貧僧會在他們散盡身上的罪孽之後,再還與他等自由。”
說到這,韋難頓了頓,緩了口氣,淡笑着從懷裡掏出了一本乾乾淨淨的經書出來,邁步上前,走到了已經停下來的馬車旁,鞠身把經書給寒羽遞了過來,和善的說到,“貧僧見施主身上怨氣滔天,但卻有着一股絕頂氣運盤桓周身護體,深知貧僧這點微末道行無法幫施主排憂解難,故而贈此佛經一本,願施主能夠回頭纔是!”
寒羽順手接過經書,餘光瞥了眼有些泛舊的書冊淡淡的點了點頭,無所謂的擡起了頭,笑着說道:“嗯,行,沒什麼事你可以忙你自己的事情去了。”
“阿彌陀佛,貧僧告辭!”
坐在馬車上的寒羽神色淡漠的看了看韋難,隨即對着依舊扎着馬步站在馬車上的丁旺說道,“坐下調息調息,蔭蔭繼續趕路。”
丁旺聽了話,收起了體內重新聚集起來的勁氣,緩緩盤腿坐在了馬車上。
在馬背上坐着的劉蔭蔭手中馬鞭一揚,“啪!”的一聲抽了一下拉車的馬匹。
“嘎吱~”,“嘎吱~”
隨着車輪的重新滾動,馬車緩緩的沿着官道前進。
馬車走了大約一個半時辰左右,擡頭遙遙望見前頭三三兩兩坐落的茅草屋。
茅草屋後頭,還有大片的良田,其中站着五六人,似是在田間找尋着什麼。
“嘶~”,“呼~”
調息心腹中血氣翻涌狀態的丁旺長長出了口氣,緩緩睜開了眼睛。
一旁的寒羽半睜着眼睛,頗爲無趣依靠在車板上,望着那大片大片綠油油的田地,感覺到身邊的動靜,嘴角微微上揚,淡笑道,“沒事了吧?”
丁旺點了點頭,“我已經沒事了。”
轉過頭,目光落在了背對着自己的劉蔭蔭,輕聲說道:
“再趕一會兒路,前頭要是有客棧,就停下歇歇腳,明個再出發吧。”
“嗯,知道了。”
坐在馬背上,抿着小嘴的劉蔭蔭乖巧的點了點頭。
順手從儲物袋裡取出了一把還很新鮮的馬草,直接粗暴的塞進了馬嘴裡。
也不等馬合嘴咬上劉蔭蔭的的小手,劉蔭蔭便已經巧妙地收回了手,一雙美目怔怔出神的望着遠處已經血紅一片的天邊,不知在想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