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南宮芸給打斷了,南宮芸神色不變:“老夫人這話說的冤枉,您剛纔不還說這件事情是玲瓏做的嗎?我和玲瓏素未謀面,如果您要是懷疑是我和她合夥某還您,那麼剛纔我在的情況下,她也不會‘畏罪自殺’了啊。”
“那還不是爲了你洗脫罪名?她不過是爲了你頂替了罪名罷了,只要你和我認個錯,這件事情便過去了,你放心,我說話算數,一定不會爲難你,你還是我的孫女。”老夫人繼續溫柔攻勢。
南宮芸不動聲色地偷偷地四下打量了一下,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那麼這周圍一定有別人存在,否則老夫人不會這麼軟硬兼施地一定要南宮芸承認是自己下了藥的。
南宮芸身子站的筆直,直視着老夫人的目光:“老夫人,我可擔當不起這個罪名,玲瓏究竟是誰害死的,我相信午夜夢迴她自然會去找誰,老夫人可別拿這些來嚇唬我,芸兒怕着呢。”
“你!”老夫人氣的劇烈地咳嗽着,顧媽媽就要上前的時候卻被一口推開了。
老夫人強忍着一口氣看着南宮芸道:“你這麼說,是不想承認是你下了藥嗎?”
南宮芸神色漠然:“老夫人,如果你身體有恙,還是要讓林大夫過來給您診治一下才是,縱然你看我不順眼,千方百計地想要除去我,甚至縱容一些人刺殺我,在我的藥中給我下避孕藥,還試圖讓人玷污我,但是您畢竟是我的祖母,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我們有着血緣關係的份上,我不會那麼無情無義。”
老夫人氣的渾身發抖:“你胡說!我什麼時候做過!”
“你自然不會親自動手。”
“你混賬!何人究竟做了這些事情?”
“老夫人,您看,這個家已經不是您做主了,否則爲什麼我承蒙上天垂憐三番五次的死裡逃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您一點風聲都不知道?可見您在這個家中已經沒有任何的威信了。”
“你胡說!我永遠都是這個家的掌家人。”
“既然如此,那麼爲何我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您都不知道?”
那麼就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老夫人是故意的,她就是要看着南宮芸被衆人折磨死。
所以不管哪個說法,老夫人都是不可能抽身而退的。
“你,你……”老夫人兩眼一翻,竟是再度被氣暈了過去。
南宮芸冷冷地看了顧媽媽一眼:“你還杵在那裡做什麼?平日不多勸導老夫人多寬心一些,竟是給她想這些餿主意,想着怎麼讓我們南宮府不和諧,可不作死!”
顧媽媽雙腿一顫就要大呼“冤枉”地跪下去,可是卻有人猛地掀了下簾子,南宮逸峰竟是從裡面走了出來。
而與此同時,一聲低低地聲音也從裡屋傳了出來,而且就在南宮逸峰掀開了簾子的時候,南宮芸隱隱約約地看到了一絲明黃色的影子,心中一顫,卻是沒有言語。
“還愣着做什麼,還不
快去請大夫!”南宮逸峰冷冷地剜着南宮芸,厲聲喝到。
從這一刻開始,或許是在趙府的時候,南宮芸就已經知道的,她和南宮逸峰也沒必要再維持着表面上的和諧了,當下淡然地走了出去,南宮逸峰這般做,不過就是爲了給屋子裡面的一直隱藏着的人一個出場的機會。
南宮芸是很識趣的,既然別人不想讓她再留在那裡了,那麼她一定會離開的,至於林大夫,只怕是早就在裡屋裡備着了吧。
等到走出了朝暉閣的時候,南宮芸才慢下了腳步,後背已經一片汗水,如果不是她早就洞悉了翠玉的提醒,只怕現在該千刀萬剮,被冠上謀害祖母罪名的就是她了吧,呵,真是可笑。
然而南宮芸還沒走出朝暉閣多久,南宮宜竟是追了上來,想來之前他也一定在那屋子裡了吧。
南宮宜走近南宮芸:“你早就知道那屋子裡有人是不是?”
南宮芸淡然地看着南宮宜,既然南宮宜選擇了站在老夫人那一邊,那麼南宮芸只能說,他們的緣分盡了。
“是啊,我早就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們想害我,所以我故意把老夫人氣暈了過去,還真是過癮。”南宮芸惡狠狠地說道。
南宮宜卻後退了一步,搖頭道:“我不信,你是在騙我的!”
南宮芸心底嘆息了一聲,爲什麼當她說真話的時候,就沒有人肯相信她呢。
看着擡步就要走的南宮芸,南宮宜立刻走到了她的身邊去:“我相信你,我知道祖母對你有偏見,可是我相信你是好人。”
“哦?”這倒是挺另南宮芸意外的,這小傢伙竟是肯相信她。
“雖然你做事,很,很兇殘,可是我知道,你本性是不壞的。”南宮宜看着南宮芸的眼睛認真地說道。
南宮芸卻是被南宮宜的話給逗樂了,兇殘?南宮芸很喜歡這個詞,因爲很符合她。
“你如何知道我本性不壞?你憑什麼又這麼認爲?”南宮芸一步步向南宮芸逼近,看着他的眼睛逼問道。
“我,我就是知道。”南宮宜耿直了脖子,可是眸底還有着些許的畏懼,隨即又小聲地嘀咕了一句:“沒有人會說出自己的壞人的,可是你表現出了自己的兇殘,所以你不是壞人。”
這,這是什麼邏輯?南宮芸饒有興趣地打量着南宮宜。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要告訴你,當我知道了這件事情想要告訴你的時候,卻被大哥制止了。”話落,南宮宜已經原路跑了回去。
大哥?南宮芸眯了眯眼睛,能讓南宮宜叫大哥的,那麼只有南宮炎了,南宮芙的親哥哥,他回來了?
雖然南宮宜並沒有幫助到南宮芸什麼,可是憑她告訴了南宮芸這些,南宮芸選擇去相信南宮宜。
南宮炎這些年一直在外面闖蕩,他最是喜歡經商,所以一直在跟着商隊歷練,這個時候回來了,自然不會是因爲有所成就,因爲前世南宮炎雖然喜歡經商,
卻總是虧本,他根本就不適合經商,他只適合拿大把大把的錢就交結一些酒肉朋友。
既然他回來了,那麼一定意味着,發生了什麼較大的事情,不知道爲什麼,想到這較大的事情,南宮芸竟是又想到了趙凌,無論如何,她都要儘快知道趙凌究竟和南宮逸峰達成了什麼協議,才換來了南宮逸峰都找來了幫手來幫助自己,只是,只有南宮炎嗎?南宮芸又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而晚上南宮芸在聽雲軒散步,卻碰到了万俟鈺的時候,南宮芸心中笑了,原來,南宮炎竟是找來了這麼大的靠山,難怪今日老夫人會那麼厲害地對翠玉下狠手!
南宮芸淡然看着万俟鈺,卻是連禮都沒行,万俟鈺神色不變,可是他身後的一個小廝卻厲喝道:“大膽,見了鈺王爲何不下跪?”
南宮芸自然不能說她不認識眼前的人是誰,因爲之前在太后的壽宴上,她畢竟是見過万俟鈺的,當下淡然地回視着万俟鈺,卻是連看那小廝一眼都沒:“王爺?王爺會三更半夜的私闖民宅嗎?你還是不要污衊王爺的好。”
“你!”那小廝剛開口,卻是已經被万俟鈺打斷了。
万俟鈺依舊保持着最爲得體迷人的微笑:“南宮小姐說的對,我今晚不會是以一個朋友的身份來拜見朋友的。”
“朋友?”南宮芸神色疑惑,隨即又自嘲地笑了笑:“王爺說笑了,一個連親祖母都要設計,都要千方百計的去除去的煞星是沒有朋友的。”
万俟鈺的目光停滯了下,可是脣角的笑意卻沒有減少:“今日的事情只是個誤會,不過既然南宮小姐知道了,我也就不瞞着你了,今日炎兄確實讓我旁觀,想讓我做個證人。”
南宮芸心中冷笑,炎兄?鈺王竟是和南宮炎勾搭在了一起,不過,看來他們的關係應該也不怎麼樣嘛,否則爲何前腳剛幫助了南宮炎,後腳就來到了南宮炎的仇人這裡泄底呢?
“嗯,如果王爺居住在南宮府,保證每天都會有不同版本的好戲上演。”南宮芸脣角有着譏諷的冷笑,似乎對自己根本不得寵的事情根本就不在意。
很奇怪的,万俟鈺雖然知道,南宮芸不是那等善良之輩,可是卻也不覺得南宮芸是充滿了心機的。
一般人,如果在家裡很不受寵,甚至被算計的話,那麼一定會千方百計地掩飾着,因爲畢竟沒有人願意揭短嘛。
還有一種,那就是一定裝作很是嬌弱的樣子來博取同情。
而南宮芸不屬於這兩種中的任何一種,她坦然地面對自己的現狀,並且不怨天尤人,可是逆來順受,可是卻在無形之中給予着別人狠狠的打擊着,更好像對這一切都不放在心上般,這對從南宮炎口中說出的南宮芸可是截然相反的兩種評價。
既然南宮芸這般,那麼万俟鈺自然沒有必要再去假惺惺地勸慰南宮芸,或者裝作好人的去斥責南宮芸一番了,那樣會顯得很虛僞,万俟鈺自然不會做那討人嫌惡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