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芸隨即又看向林大夫:“林大夫,你查出來的家父是所中何毒?”
林大夫雖然有把柄被南宮芸給抓在手裡,但是現在卻不是說謊的時候,因爲周鵬完全可以讓仵作去爲南宮逸峰檢查一下身體,所以當下立刻道:“確實是烏頭之毒。”
柳氏當下立刻痛苦了起來,就向南宮芸撲去:“你這個白眼狼,老爺對你這麼好,你爲什麼這麼狠心,竟是要殺了老爺,爲什麼?”
柳氏的動作太過突然,縱然南宮芸身邊的依雲已經反應過來衝上前去擋在了南宮芸的身前,但是南宮芸的臉上還是被劃破了一道傷口。
周鵬見狀,隨即讓人上前拉開了柳氏,依雲看着南宮芸臉上還在流血的傷口,隨即立刻道:“林大夫,快給小姐看看傷口。”
而南宮芸卻一直都只是盯着柳氏的指甲,柳氏不動聲色地把手指藏在了衣袖了,南宮芸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疼用,卻什麼都沒有說,當然,南宮芸的表情與柳氏的小動作自然米有逃脫掉周鵬的眼神。
林大夫只是簡單地給南宮芸處理了一下傷口,傷口雖然不大,但是傷口那一片的位置仔細看上去卻都有些紅腫。
柳氏的眸底閃過幾分得意,她一定會讓南宮芸在南宮芙身上所做的一切都給報復回來!隨即看着周鵬道:“求大人把這個逆女捉拿歸案。”
就在這時,素兒卻突然跪了下去:“回稟大人,這茶水是奴婢沏的,但是奴婢絕對沒有給老爺下毒。”
“大人,這賤人就是素兒,一定是她和二小姐一起謀害老爺的。”柳氏又添油加醋地說了一番南宮芸和素兒的壞話。
“繼續尋找,”周鵬看着衙役道。
之前的那些衙役隨即又在南宮芸的屋子裡一陣翻箱倒櫃了起來。
南宮芸看着一直面無表情的周鵬,當下突然走上前去握住了柳氏的手腕,看着她指甲上的豆蔻,試問一個死了一雙兒女的女人,還有心情去打理自己的指甲嗎?
柳氏掙扎着,想要掙脫開,可是南宮芸卻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把柳氏的手腕牢牢地抓在自己的手中仔細地查看着,看着柳氏那有些青紫的指尖,南宮芸隨即道:“大人,還請仵作檢查一下她的手指。”
周鵬頷首,當下看了仵作一眼,仵作走上前去,正要檢查柳氏的手指的事情,柳氏卻猛地抽回了手,迅速地縮到了自己的衣袖裡:“我可是丞相的正妻,你們怎麼敢對我動手動腳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聲輕微的咳嗽聲傳了過來,衆人回眸,卻是雖然一身淺素衣衫,卻依舊遮掩不了她的尊貴的譚氏。
“大夫人。”依雲看着譚氏,隨即立刻喚了聲,這一聲稱呼立刻讓人明白了譚氏在南宮府的地位,縱然柳氏曾經是正妻,但是現在,是譚氏在管着這個南宮府,而且柳氏雖然回來了,但是南宮逸峰也沒有恢復了她正妻的位置,所以現在,嚴格的說來,譚氏纔是這個家的主母。
南宮芸當下走上前去:“父親囑咐你好生休息,你怎麼來了?”
“聽說周大人蒞臨寒舍,來晚了,還望大人見諒。”譚氏溫和地看着周鵬道。
周鵬回禮,當下道:“對於府上的事情,夫人放心,我一定會徹查清楚,給夫人一個交代的。”
“那好,大人請便。”譚氏看着周鵬道,完全無視柳氏投過來的狠毒的目光。
“你這個賤人,少在這裡狐假虎威了,有我柳氏存在的一天,這個家就輪不到你說話!”柳氏看着譚氏手腕上那個傳家的玉鐲憤恨並嫉妒地道,這個玉鐲曾經是她最爲心愛之物,之前她離開了南宮府的時候被南宮逸峰給收了回去,現在卻不想竟是給了她。
周鵬看着柳氏有些猙獰的面容微微蹙眉,雖然他不知道她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這種事情他見的太多了,所以當下也猜出來了一二,隨即看着柳氏道:“夫人,請讓仵作檢查一下你的手指。”
“憑什麼!”柳氏揚眉看着周鵬道:“你不過是個巡撫罷了,我可是丞相的妻子!”
周鵬的臉色瞬間寒了下去,就在這時,南宮芸卻道:“你不願仵作查看你的手指也罷,只是,你的指甲剛纔劃破了我的臉,那麼就讓仵作檢查我的臉好了。”
柳氏動了動嘴巴,卻終究是什麼都沒有說。
那仵作看了周鵬一眼,見周鵬頷首,隨即走上前去給南宮芸檢查了起來。
不久之後,那仵作便看着周鵬道:“這傷口上有毒粉!”
柳氏見狀,隨即立刻想要轉身拋開的時候周鵬卻是已經讓人把她給攔了下來,強行地拿出了她的手指,她的指甲裡果然有着毒粉的成分,而且是和南宮芸傷口上的一模一樣。
譚氏見狀,立刻道:“這毒粉是否有解藥,芸兒的臉要不要緊?”
仵作卻只是看向柳氏:“想來也只有她有解藥了。”
事已至此,已經容不得柳氏狡辯了,柳氏當下張狂地大笑了起來:“哈哈,你就等着這張臉變的和芙兒一樣吧,你對芙兒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現在我就是要也嚐嚐芙兒的痛苦!哈哈!”
看着發瘋了似的柳氏,仵作隨即從藥箱中拿出了一個漢白玉的瓷瓶道:“雖然無法解毒,但是這藥膏卻能制止毒粉的蔓延,足夠重新找大夫來配藥了。”
依雲接過,道謝之後立刻給南宮芸塗抹了上去,清涼的感覺瞬間蔓延了半張臉,南宮芸方覺得沒有那麼滾燙與癢癢難耐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衙役卻是抓了一個丫鬟走了過來,衙役把一個髒兮兮的小包裹給了周鵬:“大人,我剛看到這個丫鬟鬼鬼祟祟的在埋藏着這個。”
仵作走上前去查看了一番,隨即道:“大人,這就是烏頭!”
周鵬當下看向那小丫鬟,丫鬟立刻跪下求饒道:“大人饒命啊,是夫人讓我埋的,是她讓我誣陷二小姐的,她說我要是不做,就把我賣到窯子裡去,二小姐饒命啊。”
柳氏當下一腳踢在了那丫鬟的身上,卻又很快地被衙役給制止了。
“賤人,你竟然敢出賣我!”柳氏破口大
罵道。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住手!”
柳氏有些震驚地回眸,卻是南宮逸峰,柳氏當下強行掙脫了衆人向南宮逸峰迎去:“老爺,老爺你要爲我做主啊,她們冤枉我!”
只是柳氏還沒站穩,南宮逸峰一個耳光狠狠地甩了過去,卻是把柳氏打倒再地。
柳氏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南宮逸峰,南宮逸峰從懷中拿出一包藥粉來:“這是癢癢粉,是芸兒臉上的毒粉,亦和芙兒臉上的一模一樣,你爲了回府,竟是不惜對自己的女兒下毒手,爲了陷害芸兒,竟是不惜給我下毒!你這個蛇蠍女人!”
柳氏徹底懵了,腦袋昏昏沉沉的:“老爺,你在說什麼?我沒有給你下毒,是南宮芸給你下毒的,我怎麼會傷害自己的女兒呢?我怎麼可能對自己的女兒下毒手呢?老爺,你是不是糊塗了?”
南宮逸峰卻是再也不看向柳氏一眼,直接走上前去看着周鵬道:“家門不幸,好在周大人來的及時,找出了這蛇蠍女人的陰謀,周大人爲官清正,所以這件事情便交由周大人去處理。”
柳氏的身子顫了又顫,交給官府處理的意思人盡皆知,那就是柳氏必死無疑了,而且南宮逸峰的意思也已經顯而易見了,他不要求繼續查下去,就給柳氏判了刑,並且交給了官府,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南宮府的家務事,周鵬不便參與,但是南宮逸峰既然這麼說了,那麼周鵬也只能把柳氏給帶回府衙,關押在牢中了。
一般官員家中的女子儘管沒犯錯,只是進了一次府衙,那麼名聲便是被毀了,更何況是直接把身爲前當家主母的柳氏給關押到牢房中,縱然最後柳氏被無罪釋放了,但是名聲的壓力也足以把她逼死,讓她再也無法生存了。
柳氏當下立刻膝行上前抱住了南宮逸峰的腿:“老爺,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我是你的結髮妻子啊,是她們要害你的,不是我啊,老爺!你想想芙兒,想想炎兒,都是被他們害死的啊,老爺,你不能不替他們報仇,你不能這麼絕情啊。”
近二十年的夫妻生活,南宮逸峰說對柳氏沒有感情卻是不可能的,看着柳氏眸中的請求與悲憤,看着她有些微白的鬢髮,想着那死去的一雙兒女,南宮逸峰心中如何能不恨?只是,死去的人了,便是對他再也沒有絲毫價值的人了,他總是要生活下去,總是要繼續支撐起這個家的,所以,他必須有所舍取。
南宮逸峰當下拉下了柳氏抱着自己的手,轉身,卻是再也不看向柳氏一眼,譚氏見狀,隨即走上前去扶住了南宮逸峰:“老爺,你身上的毒還沒有清除,臣妾扶你回去休息吧。”
柳氏卻是已經被人給拉了下去,卻依舊在掙扎着:“老爺,你不能這麼絕情啊,老爺,我真的沒想過害你啊,南宮芸,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我一定會殺了你的!”
柳氏淒厲的叫聲不絕於耳,南宮逸峰的身子輕顫,卻終是沒有回眸,被譚氏扶着走了回去,譚氏轉身的時候看了南宮芸一眼,南宮芸淡然頷首,隨即轉身向屋子裡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