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老爺,就是這裡了!”
就在正堯與安波爾沁往自己屋裡走去,洪定也跟着進去的時候,卻聽樹林之中傳來了一片急促的走路之聲和說話之聲。
這些混雜在一起的聲音卻是讓正在發懵中的葉英醒轉過來,轉過身去,只見距離草園不遠處的樹林之中正有七八個人往草園走來,且步幅很沉很快。
對於迎面走來的這些人,洪定一個也不認識,於是立即往門口走去,想要弄清楚這到底是一幫什麼人。
不一會兒,那一行人便已經走到了草園的門口。
爲首的是一個身穿黑sè華衣錦服的中年男子,看上去四十來歲,面sè光潤,走路有神,眉宇間散發出道道威嚴氣息,頓時給人一種霸氣的感覺。. .
其身旁拿着扇子扇風的是一個弓着身子的老頭,老頭看起來應該也五十多歲的樣子,臉上最大的特點就是眼角處有幾個黑點,應該是痣。滿臉笑嘻嘻的樣子,這老頭應該是屬於專業狗腿子或者是管家之類的。
而在他們二人身後走着的有六個人,一身全是藍sè長褲,衣服上統一寫了一個“洪”字,個子個個高大威猛,一看便是大有來頭的。
“洪?難道是洪定府上的人?”
看到這裡,葉英不禁暗暗自語起來。
之前洪定來的時候,其實身邊並沒有帶什麼人,兩個丫鬟也都是普通人的打扮,根本看不出什麼來頭。
然而這下子來了這麼多人,衣着如此的明顯,沒有理由不讓他產生聯想。
洪府的人?而且還如此的有氣場,在這廣州城一帶,還有幾個姓洪的能夠做到?
到了這個時候,葉英似乎已經意識到了洪定的真正身份。
其實這樣也難怪,畢竟他與葉神醫本來就不怎麼說話。至於葉神醫醫治過什麼人。和什麼人有過交往,他也從來都不以理會,因此一直都並不知道,原來洪定乃是廣州城有名富商洪迪珍的兒子。
當然,不管怎樣,樣子還是要做做,畢竟這裡是自己的地盤。
於是眼見那一行人往自己走來。葉英立即伸手攔住了那一行人的去路,然後道:“幾位且慢,此地乃是葉神醫的草園,外人不可擅自闖入!”
現在葉英還不敢太肯定對方是否就是洪迪珍,畢竟那樣的大人物是很少露面的,自己自然是從來沒有見過。只是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到了自己的地盤,自然要遵循自己的規矩纔是!
“混賬!你是什麼人?膽敢攔我的去路?”
爲首的穿着黑sè長衫的中年男子頓時不高興了,原本太陽已經出來,而且天氣又熱,再加上他們一路走來,自然而然的心情就不怎麼舒暢,這個時候突然有人來攔路,他如何又高興的起來?
葉英沒有想到對方會如此的不講理。什麼都沒有說就先罵了一句。看樣子還真的是大有來頭。
“我是這裡的主人,你們又是什麼人?”
葉英耐心的說道。雖然心裡很不爽這一幫人,但是對方的人數衆多,自己也不敢亂來,況且如果真的是洪迪珍的話,那也是父親的朋友,他可不敢輕易得罪。
“洪發,告訴他我是誰!”
那中年男子大口的喘着粗氣,看來這炎熱的天氣他還真的有些受不了。
原來身旁的那個老頭叫做洪發,卻見他點頭之後,立即一副神氣的樣子指了指中年男子道:“這位便是廣州城的富商洪迪珍洪老爺,你又是誰?我想就是葉神醫見了,也絕對不敢如此囂張纔對!”
這個世界總是少不了那些耀武揚威,狐假虎威的主,而這個洪發就是這種人,而且還將這等jīng神發揮的淋漓盡致。
“洪……洪迪珍?洪老爺?”
之前沒有確定葉英的表情還不至於這樣,可是現在肯定了對方的身份之後,他也不禁開始有些哆嗦緊張起來了。
洪迪珍三個字是什麼?洪迪珍在商界的地位就跟葉神醫在醫界的地位一樣,一個錢多的可以砸沉一條船,一個可以救死扶傷。
不管怎樣,這兩人在各自的領域都是傑出的成功代表。可是不同的是並非每一個人都願意行醫,但是每一個人都一定喜歡賺錢,而且還是越多越好!
要是能夠巴結一下這樣的有錢人,以後給自己指一條路,那自己的下半身和下半生就不用愁了……
到了這個時候,葉英卻開始幻想了起來,儼然忘記了周圍的一切,而腦中全是一些酒池肉林,驕奢yín逸的東西。
“爹!你怎麼來了?”
似乎聽到了外面有動靜,這時剛剛進屋沒多久的洪定也走了出來,一見到洪迪珍,他便頓時大聲叫了出來,尊敬之意不言而喻。
而正堯因爲大病初癒現在又受了輕傷,在安波爾沁的極力要求之下最終還是躺到了牀上。隨即聽到屋外有動靜,她囑咐了正堯一番之後,便出了屋。
上次在洪府住了一夜,安波爾沁並沒有見過洪迪珍,因爲一來比較匆忙,二來是因爲洪迪珍有要事,並沒有回府,而這一次在這裡遇到了,禮貌上,還是應該去打一聲招呼,以作感激那一rì收留之事。
“哼!你這兔崽子,不聲不響的就跑到這裡來了,一呆就是六rì,你眼裡還有我這個爹啊!”
看到洪定走出門之後,洪迪珍頓時冷眼一瞪,滿口埋怨的說道,乍一聽,倒像是一個老小孩。
“呵呵。”
安波爾沁聞聽之後,不由地笑了笑,而這個時候卻引來了洪迪珍以及其管家洪發等人的目光,自覺失態之後,安波爾沁也跟着走了上去,隨即道:“這位一定是洪定的父親洪伯父洪老爺吧!爾沁剛剛小有冒犯,還望見諒!”
好歹安波爾沁也是才女一個,基本的那些禮儀自然還是懂的。迎上去之後,面帶微笑,脣口留香的說了一番。卻是甜到了每個人的心裡。
“額……不礙不礙!想必犬兒就是爲了姑娘纔到的這裡吧!呵呵。這臭小子!”
說着,洪迪珍下意識的瞥了洪定一眼,似乎在說小子不錯啊,這麼有眼光偷偷摸摸的就替自己找了這麼漂亮的兒媳婦了。
洪定搖搖頭,尷尬一笑,道:“爹,你不要誤會了!人家爾沁已經有夫君了。可別亂說壞了別人的名節!”
“什麼?有夫君了?”
“是的,讓洪伯父見笑了!”
安波爾沁自然明白洪迪珍的想法,她也知道洪定對自己有想法,但是自己的心裡除了正堯,再沒有別人。以前是這樣,現在是這樣。以後也是這樣。
“爹!”洪定冷瞥了洪迪珍一眼,隨即又道:“爹你就別問那麼多了,還是先進去吧,葉神醫估計很快就回來了。”
說完,洪定便率先帶路,然後徑直往大堂走去。
安波爾沁和葉英二人雖然有些尷尬,不過還是跟了過去。
沒過多久,葉神醫也從外面採摘草藥回來了。見到洪迪珍就如同見到老朋友一樣。有說有笑的全然不把一旁的那些年輕人放在眼裡。
“葉老!此次洪某來這裡一是爲了犬子,這二嘛。還有一件要事相商,可否借一步說話?”
說到這裡,洪迪珍的表情頓時變得嚴肅起來,同時還不忘看了看周圍,而葉神醫也不禁皺了皺眉,似乎還真的有什麼大事。
“葉老”二字從洪迪珍的口中說出來,確實有點讓人感到意外,尤其是以洪迪珍這樣的身份,以他一貫的做事風格,也不會這麼叫別人纔是,看來這葉神醫還真的讓洪迪珍感到尊重。
“那好吧,到我的煉丹房來!”
葉神醫點點頭,然後便立即起身,示意安波爾沁等人隨意,不必理會他們,隨即和洪迪珍一起,徑直往屋外走去。
“也不知道是什麼大事,這麼神神秘秘的,難道還怕被人知道不成?”
見洪迪珍和葉神醫二人離開,走進了煉丹房之後,葉英的嘴裡卻開始犯嘀咕了。雖說大人們的事情是不應該插手的,但是有事情瞞着他,他始終還是心理有疙瘩的。
要知道,這種事情,應該叫上自己纔對嘛,說不定到時候自己出出主意,那不是有大把大把的錢進口袋?
倒是一旁的洪定卻是顯得很是不以爲意,輕搖了一下頭,給了葉英一個淺淺的恥笑,卻並沒有說一個字。
這下葉英可就不滿了,於是立即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不屑?少來!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他們在商量什麼嗎?”
葉英做出一副很瞭解洪定的樣子,兩眼緊緊地盯着洪定,彷彿這樣能夠將洪定看穿似的。
其實在葉英看來,洪定跟自己是差不多的,都對安波爾沁有意思,只是一個藏在心裡,一個表現出來。由此,他也斷定,洪定也一定很想知道洪迪珍和葉神醫會在煉丹房談什麼。
“呵呵,是嗎?”洪定又是不屑一笑,隨即搖頭又道:“我爹的事情,我是從來不過問的,況且他不想對我說的話,我想我知道了也沒有必要!怎麼?你難道想知道?”
“我只是好奇而已,我也從來不過問我爹的事情。”
葉英不承認,嘟着嘴想要辯解。
對此,洪定除了不屑,還是不屑,在笑夠了之後,洪定立即表情嚴肅的道:“不過我還是奉勸你一句,最好你什麼都不要過問,否則到時候出了什麼叉子,相信誰都幫不了你!”
“你以爲我是嚇大的?”葉英不以爲意。
“話我說到這裡,聽不聽由你!對了爾沁,我知道樹林中有一種草藥可以治療內傷,方纔李兄被偷襲很有可能造成內傷,不如我們現在去採摘一些草藥來?”
說着,洪定把目光看向了安波爾沁,詢問着安波爾沁的意見說道,倒是表現的很紳士。
“也好!相信他現在也睡着了,那就請洪公子前面帶路。”
“請!”
微微把手一伸,洪定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隨即與安波爾沁一道,往樹林中走了去,又留下葉英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