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何不能?”風一戈聽聞此言心中有些焦急。雖然這地方看似仙境,但他深知這裡絕對不屬自己,他對這而言只是一個過客。
玉火笑意更濃:“你不知五行鎮?”風一戈搖搖頭。
玉火臉上有些失望道:“算了,果真是一笑話。這樣,本…我傳授你修行法門如何?”
風一戈再度搖頭:“謝謝,我有師傅了。”此言一出,也就代表拒絕玉火的傳授之意。修行界中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每個弟子一生只能拜一個師傅,無論何事棄師擇師都會被人所不齒。再者,風一戈性格自負,不想依靠任何人的幫助,接受陸道人的修行法門是爲了幫他完成大業,兩者扯平互不相欠。
“修行中的凡人有甚作爲?”玉火臉上有了怒意。風一戈斷然拒絕他,令玉火的心情大變。
風一戈牛勁兒也上來,與之辯解道:“我師父不是凡人,是神仙!”他想起那日自己走火入魔之際,是師傅幫他進入存思,完成白氣巔峰境界。
“哦?姓甚名誰?”玉火一挑眉來了興趣。
“只知他姓陸,身着大紅道袍。”風一戈如實相告。
“陸?紅道袍?”玉火一直在嘴中默唸,終於他臉上露出一絲喜悅,並且風一戈注意到,玉火看自己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憐愛。那是長輩對晚輩的疼愛之意。
風一戈疑惑更加嚴重了,不知這玉火道人和陸道人有沒有關係,不過看他的樣子關係應該不會太壞。
“接着!”就在風一戈沉思之際玉火身形連連閃動,頃刻間來至他身背後,右手呈指決,左手呈立掌,對着他的背部連連轟擊,雖說力道不重,但那滋味還是令風一戈滿臉痛苦。
“你體內至陰屬性過重,這源於你的屬根,現在本座傳你純陽練氣法門《玄黃太元真氣決》。”玉火將一道純陽靈氣注入風一戈體內之中,雖開始有些不適,但最終體內陰陽真氣調和平衡。而風一戈此時滿身大汗,喘着粗氣。體內過於翻騰的靈氣令他有些還不太適應。
可玉火不管那一套,緊接着來到他的面前,離開三步,手指不斷捏決變化,頃刻之間竟舞動指法多達四十九種,令風一戈目不暇接,根本無法記住,就在玉火捏好最後一決後對着風一戈的天靈蓋輕輕一點。
頓時他感覺一道清流涌進體內,進入體內後,這道清流好似奔騰江河般衝擊出去,呈四面八方散射之狀!
待到這些感覺全部退去,風一戈已然攤坐在地上,滿臉並非慘白,相反的則是面色紅潤,大有晉升之勢。此時玉火已經坐在椅子上,面帶微笑的注視他。良久方纔開口道:“感覺如何?”
“感覺很好,但無功不受祿,有什麼事情需要我辦?”風一戈欲要咬牙起身,可最終攤坐在地上無法動身。這樣的事情讓他覺得自己拖欠人家,很不爽!
玉火擺擺手:“這個日後說,對於修行還有何疑問?”
“如果不注入這道純陽靈氣,日後我會如何?”風一戈想了想繼續說道,“戰鬥技法如何獲得?難道屍仙白氣只有一個技法嗎?”事後多年,每當它回想起這件事情時,他都很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而玉火則是面帶嚴肅十分耐心道:“不注入純陽靈氣也無妨,只有兩個結果,一則你將冰性屬根修到巔峰,或是體內靈氣陰陽不調而死。”他說的很平靜,這種平靜不像是凡人所說,而是一個天上的神仙對已經看透生死的感悟。
“這麼說你救了我一命。”風一戈苦笑道。
玉火擺手:“至於你說的第二個問題,每宗每派所承道法不同,戰鬥技法也不同,符篆、外功、內功盡有。而你修《乾坤無極決》乃是冰性行氣法門,方纔教你的捏決指法乃是戰鬥技法,喚作《尚冰化凝術》。”
風一戈點頭也理清玉火的意思,《玄黃太元真氣決》主攻練氣,且練乃是純陽靈氣,雖說自己現在用不上但留着日後也有好處。《乾坤無極決》乃是冰承練氣。而《尚冰化凝術》則是實用戰鬥技法,顧名思義是和自己體內冰性靈氣一宗。
“隨着等級升高靈氣增加才能捏不同的決,使用不同戰鬥技法?”風一戈悟性很好。
玉火點點頭:“然也。”
風一戈再次道謝,隨即便盤腿坐下,腦海中將剛纔玉火所捏四十九種指決細心‘回放’。雖然記不住全部但大致也差不多,況且玉火方纔說過只演示一遍,學會多少乃是他的塵緣。
盤坐一天一夜,風一戈起身找玉火要了紙筆,將《玄黃太元真氣決》的經文請玉火代寫,而四十餘種指法則是盡數畫了下來。做好這一切後風一戈再度開口:“道長,您有什麼事情開口,我斷然不會白承受您的好處。”
玉火無奈一笑:“世間塵緣已了,本座再無牽掛,靈氣所歸,實體不存!”話罷,玉火淡然笑道,隨即他的肉身以一種眼睛難以企及的速度漸漸透明,最終消失不見。
“道長!何時再見?”風一戈追出房門,面對空無一人的街道高聲喝道。
“山倒攻火,玉石封頂。”空中淡淡傳來玉火聲音。
風一戈心中雖疑惑,但卻沒有開口。玉火的去意十分明確,他便不在強留,可心中卻暗定主意,玉火是道門中人,既然他無事要求自己,那日後便多行好事,宣揚道門之名,也算是對得起玉火傳道。
壞了!忘記問他如何離開之法了!風一戈心中猛地被針刺中。方纔一心想着修行之事,卻忘記如何離開之法。
“豎子!”就在他懊悔之際,身背後猛地響起一女子之音。
風一戈轉頭看去,只見空無一人的街道上站定一女子。此女子約莫三十歲年紀,皮膚黝黑,美麗英氣,雙眼無限光芒。而此女衣着暴露,下身鹿皮短褲,上身只一赤炎披風,將完美飽滿的身材勾勒出來。而足下生出的兩道火焰又令人不容侵犯褻瀆。
“叫我?”風一戈自然聽出這女子語氣中不善,隨即挑眉問道。
那女子一臉輕蔑:“讓我看看他都傳授了你什麼!”話罷,猛地化作一團赤炎金光,飛速朝風一戈而來。這女子此時都被赤炎包圍,且行進速度之快,外人看來,實在像是一個飛速而來的火球!
風一戈滿臉沉着,雙手捏決,霎時數道冰箭舞動而出。可那數道冰箭在接觸那團火焰後瞬間被融化,且無半點蹤影。好似在預示着,高溫赤炎終究是低溫極冰的天生剋星。
一擊未成,風一戈並未放棄,身形舞動,再次離開原地,縱身一躍跳上一旗子上帶有太極陰陽雙魚的房子,再度飛快捏決。這指法和先前不同,食指中指相疊,無名指和拇指相扣,一道至陰冰氣由小拇指狂泄而出。
那道冰封靈氣並未射向那火焰女子,而是筆直的向着地表而去。冰氣盡數進入地下。風一戈全身青色靈氣大起,繼而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低喝一聲:“現!”
嘭嘭嘭!
數道地表裂開聲音響起,隨即只見地下鑽出數道滿是細刺的冰凌椎體,那些冰凌長一尺,好似竹筍一般,但他們沒有竹筍的美味,倒有肅殺的寒氣。
那火焰女子顯然一驚,但饒是她戰鬥經驗豐富且見多識廣,短短時間內便做出戰鬥判斷。捨棄防禦繼續發動攻擊。雙腳依舊猛踩那地表上的冰凌椎體,豪氣無比,而雙手迸發出的火焰欲要將風一戈吞噬。
風一戈縱身躲開那迸發火焰的同時,見到那女子所踩在自己的冰凌椎體上,但是絲毫沒有流血,雖然被冰錐穿透腳掌,但仔細注意到,那女子腳掌破損處則依舊是火焰充盈。
她不是人!這是風一戈心頭的第一個想法,這樣的情況下只能說明一點,那就是此女子已然不是常人,而是火焰化成,或是化成火焰。
女子心中急躁:“若有神兵在手,怎會攻打如此狼狽。”語氣之中明顯帶着不甘心的意味。
“無量天尊。”就在兩人慾要大戰之際,風一戈腳下這幢房中傳來一陣悠長的道號。緊接着風一戈便見到自己面前站定一老者,老者背對自己,卻給人一種無法言說的壓力,風一戈將體內靈氣全部聚齊才勉強將這一種壓迫感抵抗下去萬分之一。
“青大,你也要管此事?”那女子怒火大起,身上的赤炎更加濃烈,雙眸之中閃出的金光愈發灼熱,到後來雙眼中完全是火焰代替。
那身着道袍老者語氣冰冷:“真帝切勿動怒,此子乃是…”說道此處這老者便沉默不語了。而那火焰女子也最終選擇息事寧人。狠狠地瞪了一眼風一戈後轉身離去,化作一道赤炎消失不見。
待那女子走後,老者單手一揮,憑空劃出一道光圈:“這裡塵緣已了,你且離去,日後道路自行斟酌。”
風一戈稽首後,跳進光圈離開這個神奇而又詭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