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白衣老者聞言同時皺眉,循聲望去,只見一行五人站在大廳內。!。四人圍繞着中間一個年紀輕輕不過二十的男子,這個男子儼然是這五人之中地位最高的人,而方纔的輕蔑之言正是出自他的口中。
“哪裡來的門外漢,難道他不知道里面對弈的這兩人是誰麼?”堂下有人不滿他所說的話,出聲斥道。
此話引起了場內的共鳴,頓時對說出這番話的五人表示厭惡。
不過,能到這珍瓏棋舍裡來的,無一不是有身份的人。像最面的黑衣老者和白衣老者,那可是墨家的墨子豪和雲閣院的木天涯。而二層所坐的,也都是各大門派中地位身份頗高的大人物。想比起來,底層雖然黯淡的多了,但也多是世家、豪門,都是一鄭千金的主。
這五人雖然都是生面孔,其中一人甚至穿戴都極爲的普通,唯唯諾諾的就是一副下人模樣。但是能夠進的了珍瓏棋舍,那也一定是其中之一了,否則就連門檻都邁不進,門口的守衛可不是吃素的。
雖然討厭這羣人,但是心中卻猜測着這五人的身份。
墨子豪皺了皺眉,看向木天涯,“這人你認識麼?”
木天涯搖搖頭,笑道:“我以爲是你的人呢。”
“哼,”墨子豪不滿的哼道:“你以爲我閒着呢?”
木天涯呵呵一笑,閉口不語,但是心中仍舊懷疑,這五人是不是墨子豪尋來搗亂的人。
同樣的,墨子豪也懷疑這批人是木天涯尋來的,目的就是擾亂嶽雙軒的心境。
這一場對弈,看去只是兩個棋將比賽切磋,但是裡面的意義卻大不相同了。這不僅是三處礦區的交易,同時,也是打擊對方棋將的機會!一個棋將,代表着勢力的綜合戰鬥實力,特別是頂級棋將。頂級棋將有着自己的額尊嚴,若是被旗鼓相當的對手打敗,心中將受到極大的影響,甚至會影響到以後的戰鬥。
所以,如今出現這麼一羣人,他們之間就互相的猜忌。
“既然不是你們的人,也不是我的人,那就讓他們出去。”墨子豪看着木天涯。
“唔,爲了避免影響到我雲閣院的華雲峰,趕了好,清淨。”
子豪點點頭,招過人道:“請他們出去。”
頓時,一羣珍瓏棋舍的護衛圍了去。
男子身邊三人看到一羣人朝着他村來,連忙將其護在身後。
男子微微蹙眉,“怎麼?要動粗嗎?”
護衛頭領淡淡的看着他,道:“對不起,這裡是珍瓏棋舍,不歡迎不懂棋的人進入。如果你識趣,就自己離開,免得我們兄弟出手太重傷到了你。若是不識趣......”話沒說完,但是威脅之意非常濃。
三個護衛將男子護的更緊了。
“看情況,你們是選擇後面那一條了。”護衛頭領揮揮手,道:“拿下!”
嘩啦,身後五名護衛頓時撲了去。
可是,兩隻岩石巨手擋住了他們前進的路,護衛紛紛取出武器,揮之而去。周圍的人興奮的看着場中發生的事情,見到護衛拔刀,沒有害怕,反而更加興奮起來,有些較爲開放的人甚至還喝起彩來。
男子冷眼旁觀,掃過珍瓏棋舍中的所有人,面無表情。最後,他低下眼簾,不再看他們,淡淡的說,“太浩、明子,將他們打殘。”
太浩與明子聞言,點頭道:“是,少爺。”
沒錯,這一行五人,正是時言和三名護衛,加爲他們帶路的傅索強。
珍瓏棋舍,便是傅索強所說附和時言身份的地方,於是他便帶着時言一行人來到這裡,只是沒想到,會出現後面的事情。
這是意外嗎?不,這是時言故意爲之,目的便是三樓的穿黑衣服的那位老人。聽傅索強說,那便是墨家的三號人物,掌管着手下十多名棋將。生xìng.愛材,墨家有許多有才之士都是被他挖掘的。若是想要混進墨家,那這便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不過首先,要先引起他的注意,於是,時言很成功地額引起啦他的注意,不只是他,時言甚至引起了全場人的注意。
聽見他的話,頓時鬨堂大笑。
“哈哈,聽到沒,這個傢伙竟然想打殘珍瓏棋舍的護衛,哈哈,真是不自量力。”
“沒辦法,有些人手中攢着一些靈石就充當豪門,充其量不過是暴發戶罷了,不懂規矩。”
傅索強本是想借光來珍瓏棋舍,回去也好吹噓,想不到這位主竟然口出狂言,使得他也要被連累進去。他原本想要溜,但是卻被珍瓏棋舍的護衛們嚇得邁不動腿。雙腿一打哆嗦,頓時跌倒在了地。
傅索強這一跌,頓時讓全場人都大笑了起來。他們將傅索強也看做時言的護衛,見到一個護衛如此沒膽,頓時將時言又看輕了幾分。
墨子豪搖搖頭,笑道:“譁衆取寵。”
“哦?難道他真沒有真才實學?”木天涯笑着問道:“世人皆說你墨子豪爲善於識馬的伯樂,難道你就不去確認一下?否則丟失一個好苗子,可是比少去三礦還要虧的多。”
墨子豪兀自看着棋局,不去理會。
可是,只聽樓下慘叫聲響起,全場嬉笑聲戛然而止,頓時變成倒吸冷氣的聲音。
墨子豪好奇的望去,只見珍瓏棋舍的護衛一個個都跌倒在地,捂着腳翻滾慘叫,而中間的男子,則絲毫無損,有些驚訝。
不只是他,全場人都驚訝無比,說不出話來。
“老頭,你讓他們把我趕出去,說是我不懂棋,難道你懂?”時言邪笑着盯三樓的墨子豪,笑道。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質問墨子豪,全場人更是驚訝的無以復加。
“廢話,墨老不懂難道你懂?”護衛首領臉sè一青一白,瞪着時言,“不管你是誰,敢在棋舍搗亂,就別想安然的走出去了,來人,給我攔住!”他大聲一喝,頓時從四面衝出十多名護衛,將一行五人圍在了中間。
時言渾然不懼,只是看着墨子豪。
墨子豪只覺得可笑,這麼多年來,時言還是第一個問他是否懂棋的人。他呵呵一笑,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着時言,“我自然懂,這一點毋庸置疑,整個明鏡域都知道。只是你,我不覺的你懂。”
時言心中一笑,最怕你不理我,竟然說話了,那就好辦了。
他呵呵一笑,“我說我懂呢?”
“如何證明?”墨子豪問道。
“他們,都可以證明!”時言指着身邊的人道。
“哼,他們是你的護衛,怎能算得了數!”護衛首領冷笑。
時言忽然大喝道:“大膽,你什麼身份,我與墨老先生說話哪裡有你插嘴的份!”
墨子豪也微微皺眉,以他的身份,還沒有人敢在他談話的時候插嘴,心中覺得這個護衛首領有些不懂規矩了。
護衛首領大驚,偷偷看了一眼墨子豪,發現他有一些不快,連忙閉嘴不語,但是眼睛卻是恨恨的瞪着時言。
“怎麼證明!”墨子豪的聲音越發大聲,如洪鐘在時言的耳邊炸響。
時言的胸口微微一悶,心中不由的讚道:“墨家不愧是掌控者明鏡域的第一家族,連這個名頭都沒有聽到過的墨子豪都是金丹!”
時言扛得住,但是朱邪盜拓、明子和太浩卻不好受,嘴角微微滲出一絲血液。但是身子依舊堅挺,一絲不苟的將時言護在身後。
“不如我來試試他?”忽然,一道聲音傳來。
循聲望去,一個麪粉脣紅的男子慢慢走來,朝着墨子豪深深一鞠,“師尊。”
墨子豪點點頭問道:“洛罹,比賽怎麼樣?”
被叫做洛罹的男子搖搖頭嘆道:“對手太弱,還未盡興便結束了,這不,聽聞這邊有高手,前來切磋一番。”
雖然嘴裡說是切磋一番,但是他眼中透露出來濃濃的輕蔑,卻是明顯的很。
傅索強偷偷的拉了拉時言的衣袖,小聲道:“這是墨洛罹,是墨家手下的第二棋將,傳聞他的棋藝直追嶽雙軒,出道以來,也只敗在嶽雙軒和華雲峰二人之手,其餘的人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對手。你千萬不要答應。”
“可以,就這麼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時言想也沒有想,甚至沒有人詢問,就如此說道。
墨子豪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後點點頭,“也行,就當娛樂一下大衆了。”
全堂響起呵呵的笑聲,“是啊,這天下第一局正處在膠着狀態,看一看別的也好打發時間。”
“墨小哥可不要下手太狠噢,這位小哥奴家可是喜歡的緊呢!”
“我最喜歡看洛罹兄虐人了,洛罹兄可不要讓我失望噢!”
時言沒有理會周圍的碎言碎語,只是靜靜的看着墨洛罹,道:“來。”
墨洛罹抿起紅紅的嘴脣,冷笑道:“希望你不要太早投降!”
說罷,便往一邊一處空閒的棋桌走去。
兩人席地而坐,周圍升起革除聲音的結界,開局!
所有人的額身邊,又多出一個畫面,正是墨洛罹和時言的對弈畫面。
亦是三十六子棋局,霧靄散去,這裡是一片茂密的樹林。
“譁!”全堂頓時鬧開了,“樹林,這可是墨洛罹最擅長的地形啊,縱使是嶽雙軒和華雲峰也在這片地形吃過苦頭的。”
“哎,看來這位小哥要被虐慘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