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中國最具國際化氣息的大都市,中國政治經濟化中心,遠東的金融中心,世界著名的航空港。有人說上海遍地是黃金,也有人說在上海你既可以演繹一夜暴富的夢,也可以上演瞬間流落街頭的悲劇,這裡是金錢與權力的舞臺,能在上海這繁華之地立足的人絕對是同齡人間的翹楚。
而就是這樣的一個地方,即將迎來一個人,一個在未來可以左右上海乃至全國地下秩序的年輕人。
二零零二年三月十一日,一架由香港發出的波音客機緩緩降落在上海浦東國際機場,一陣刺耳的輪胎和地面摩擦聲響徹機場後,客機穩穩的停了下來。
隨着機艙門的緩緩打開,一位外披黑色風衣,內穿黑色西裝的年輕人走了出來,就見他嘴角始終洋溢着一種難以銘狀的笑容,笑容中帶有些許的苦澀,但是更多則是重回故土的思鄉之情。
他昂首翹立在機艙門口,伸手摘掉了黑色墨鏡,露出一雙如皓月般明亮的雙眼。雖然年輕人看上去只有二十多歲不到三十的光景,但是眼波流動之間卻彷彿歷經時世的滄桑,渾然老成沉穩練達是加諸在了這位年輕人的身上,讓他更是憑添男人的魅力和領袖的威嚴。
就見年輕男子仰望蒼穹,猛的把雙手高舉空中似乎要擁抱藍天,而就在那一剎那間也許是錯覺天空竟然風雲涌動,涌起的陰雲竟然遮擋住了太陽的光芒。
“我—的—家—鄉,我—回—來—了!”
年輕人男子仰天的一聲長嘯響徹雲端,機場上每個角落的人幾乎都在同一時間看到了這個站在飛機機艙門口的黑衣男子。
似乎在那一刻什麼都是靜止的,漸漸風也不在動了,雲也四散了,太眼的光輝又重新顯露雲端。
不知不覺間兩行熱淚從男子的眼角流出,也許當再一次踏上故鄉土地的心情只有他本人才能明白。
“阿天,你沒事吧?”在年輕男子的身後突然出現一位絕美的年輕女人,她遞過一方手帕送到年輕男子跟前。
男子漸漸平復了一下心中不斷翻騰的心情,用手擦掉了眼角的淚,笑了笑說道“我沒事的,只是有些感慨罷了。”
“我還以爲你不會掉眼淚呢?”年輕女子嬌呻道。
“我是人,不是神。是人就會有感情,也許你永遠都體會不到我此時此刻的心情。能再一次踏上這片土地,我和我的兄弟們付出的太多了!”年輕男子不無感慨的說道。
“是啊,就你行。也不看看你是誰啊?從臺灣走都走得那麼隆重,兩大黨的主席都來給你送行。”儘管年輕女子有幾分調侃的意味,但是言語間竟是充滿了自豪。
“當然。做人就要做到極致,我不是個完美的男人,但我絕對是個可以讓所有人臣服的男人。”接着年輕男子爽朗的聲音再次響遍機場上空,“我的兄弟們,告訴上海,告訴中國,我是誰?我叫什麼名字?”
年輕男子話音剛落,就聽見從機艙中爆發出一陣足可穿透雲霄的音波。
“你是蕭南天!蕭—南—天!”
“對!”年輕人的笑容再一次沐浴在午後的陽光之中,朗聲說道“我就是蕭南天,我可以用五年的時間讓全臺灣知道蕭南天這個名字,我同樣也可以在上海讓所有人都知道蕭南天這個名字!”
如果說蕭天的這個名字已經成爲過去,那麼現在蕭南天這個名字就成爲了蕭天重回故土的開始。
蕭天就是蕭南天,蕭南天就是蕭天。
在他兄弟中間名字只是個代號,但是當他們重新踏上眼前的這片土地,卻只能記住蕭南天這個代號,否則就有可能把蕭天又重新送入監獄的大門。
不過蕭天卻無所謂,在別人面前他就是蕭南天,在兄弟中間他就是蕭天。
甚至蕭天覺得有時候只有蕭天這個名字才能讓他有重溫過去的願望,畢竟那曾經是一種身份,一段歷史,一段感情。
蕭天一行人馬緩緩走下扶梯,當他雙腳沉甸甸的落在這片土地上的時候,蕭天的雙眼竟然再次潮溼了。
五年前從大陸狼狽偷渡臺灣到五年後的今天包着一架飛機重回大陸,從五年前身無分到現在的身價千億,相信人生的大起大落莫過於此了。蕭天回首望着隨自己飛過海峽的兄弟們,心中一片感慨。
十三人去臺灣,而現在能跟他真正回來大陸的卻只有眼前幾人了,五年間在蕭天身邊走過的兄弟如電影般在他腦海中一一閃過。
火鳳,半路隨蕭天從大陸到臺灣,一路風雨一路情誼,多少次把蕭天從死神之手帶回,讓多少敵人聞風喪膽。當一個人達到人生頂峰的時候,也許所有一切在她眼中都變得虛無,惟有人類的感情讓她感受到意義,所以火鳳最後還是和老冰回瑞士了。火鳳臨走的時候半開玩笑的和蕭天強調,這一次她可是真的走了。但是隻有蕭天知道,只要南天還需要她,只要蕭天一聲召喚,她還是會回來的。
李東,蕭天的左膀右臂,隨着蕭天從城北監獄一路走來,實乃蕭天的一員猛將。儘管在臺灣幾多兇險,但是他最終還是跟隨着蕭天重新踏上了故鄉的土地。
張剛,蕭天手下最強殺手之一,雖然並未在江湖十大殺手排行中位列,但是蕭天知道依張剛的槍法一定可以躋身其中。張剛始終能伴在蕭天左右,是蕭天心中最大的安慰,此時也隨他回到上海。
王森,蕭天貼身保鏢也是司機,幾次從死亡線上爬了回來,被兄弟們譽爲“打不死”的人。但是隻有蕭天自己知道,如果不是和自己走上黑道這條路,王森現在會過得很好,同樣的回到上海,蕭天還要讓他繼續做自己的司機。
飄雪,江湖十大殺手之一,隨火鳳一手建立了影組,號稱江湖最強殺手組織。儘管這次並沒有隨她回到上海,但是隻要飄雪一聲召喚,影組每個人都可以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敵人旁邊,給他致命的一擊。
六叔,蕭天衆兄弟中的前輩,卻甘願當一名幕後。蕭天有感於六叔的高義,是以在臺灣的拼殺中六叔併爲過多的參與其中,更多的是起到後方援救的工作。也許南天醫院是蕭天送給六叔一生中最貴重的禮物,蕭天更是希望六叔在有生之年好好經營南天醫院,就此告別黑道的生活,所以蕭天這次回大陸六叔並沒有過來,儘管大陸也是他的家鄉。
三大金剛,張強、楊明和裴勇是蕭天心中認爲最對不住的兄弟,裴勇死於華青幫之手,至於楊明和張強似乎跟爲悲哀一些,竟然都是因爲一個女人而招致禍端。楊明慘遭暗算,張強現在更是身負重傷在臺灣養病。說到底三大金剛竟然沒有一個人能跟隨蕭天重回大陸。
劉子龍兄弟,劉子虎在蕭天在綠島期間在南天和竹聯幫的火拼中慘死,現在也只有劉子龍一人跟隨蕭天回到大陸,而現在劉子龍手中捧的正是他兄弟的骨灰。
劉忠言,蕭天離開大陸時收的最後的兄弟,也是後來在衆兄弟最出色的一個。對於蕭天的霸業他不是拿拳頭拼出來,而是用腦袋拼出來的,爲蕭天掙得了千億的家當,爲南天集團立下了不朽的功勳。此次重回大陸劉忠言要打南天集團的生意,繼續維護和臺灣各黨派的關係,以利於集團生意的長久發展,爲蕭天在大陸發展提供絕對的金錢與人力後援支持。
加上蕭天總共一十三人,臺灣黑幫曾戲稱爲南天十三太保,現在家鄉的明月依然圓圓,但是自己兄弟卻永遠都不能在團圓了。
蕭天望着手中唯一一張他們十三名兄弟合影,不經意間一滴眼淚悄然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