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樑晚的手握着杯子,看着杯子裡的水,輕聲道:“那你想要我怎樣?”
俞慕白從口袋裡掏出被喬撿到的單子放在趙樑晚的面前:“這個。”
趙樑晚握着杯子的手握得更緊了,垂下眼:“怎麼?”
“你懷孕了?”俞慕白看着趙樑晚,眸子認真的盯着趙樑笙。
“嗯。”趙樑晚沒有反駁,大方的承認:“跟你有關係嗎?”
“怎麼沒關係?”俞慕白的擡起眼:“是我的吧!”俞慕白說的很篤定,沒有絲毫的懷疑。
趙樑笙輕笑一聲:“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了,那要是我說不是你的呢?”
俞慕白攪拌咖啡的手停了下來,表情看不出喜怒:“你覺得我會相信你說的嗎?”
“你相不相信和我有什麼關係。”趙樑晚語氣有些不好:“俞慕白,我們分手了,以後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想看見你。”
她承認她最開始是抱着吊金龜婿的想法去接近俞慕白的,可她也是人,也有心,她喜歡他,可再喜歡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傷害,心情好就對她溫柔以待,心情不好就任由他欺負,她也會難過也會心疼的。
“現在好像不是你想不想的問題。”俞慕白的語氣軟了下來:“我們不要再鬧了。”
“誰跟你鬧了?”趙樑晚從口袋裡掏出一直震動個不停地手機。
是趙樑笙打來的電話,他在校外已經等了許久都沒有看到趙樑晚的影子。
趙樑笙的語氣有些急躁:“喂,你在哪啊?”
“我在學校附近的咖啡館。”趙樑晚的語氣很柔和,瞬間將趙樑笙的焦躁安撫了下來。
趙樑笙看了看學校附近:“好,我看到了,我開車去接你。”雖然不知道趙樑晚去那裡做什麼,但還是開車去了。
“有人來接我了,有什麼話我們長話短說。”趙樑晚晃了晃手機。
俞慕白再不明白也知道了,趙樑晚換了手機,換了手機號。
“你打算怎麼辦?”
趙樑晚當然明白俞慕白說的是什麼,笑了笑:“無所謂。”
俞慕白皺了皺眉,這好像並不是一件無所謂的事情吧:“你能不能不要用這種態度來對待這件事情!”
“我怎麼無所謂好像都和你沒有關係。”趙樑晚對着咖啡館外走下車的趙樑笙揮了揮手,示意她在這裡。
趙樑笙看到趙樑晚和坐在趙樑晚對面的俞慕白,挑了挑眉就走了進去。
“你沒事亂跑什麼?”趙樑笙自動忽略俞慕白,一走到趙樑晚身旁,有些生氣的說着:“不知道你現在很危險嗎?”
趙樑晚坐到她現在座位旁邊的椅子上,端起俞慕白爲她點的牛奶,舉起來,笑容燦爛的看着趙樑笙:“別生氣,給你喝。”
趙樑笙看着趙樑晚,自然是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你說你什麼怪毛病?”就連聞到牛奶味,也會覺得噁心。
接過從滾熱已經變得有些溫的牛奶,趙樑笙坐到趙樑晚空出來的座位上,端起牛奶一飲而盡,其實他也不喜歡喝這個東西,但看着趙樑晚期待的小眼神還是一狠心喝完了。
放下杯子,趙樑笙這纔看向俞慕白,一臉正色道:“俞先生,雖然不知道你叫晚晚出來做什麼,但是她現在該回家了。”
俞慕白淡然的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我和她的事,你沒有必要知道。”
“你這話可就錯了。”趙樑笙一把摟過趙樑晚的肩,可謂不愧是兄妹,兩個人的想法都想到了一起:“她是我女朋友,怎麼沒必要知道?”
俞慕白的眸子冷了下來,看向趙樑晚:“呵,分手只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我好像還沒有同意分手吧!”
“還需要你同意嗎?”趙樑笙看着俞慕白,又看了看桌子上的東西:“既然你也知道了,我也就不隱瞞了,我要做爸爸了,快恭喜我吧!”
趙樑笙決定要自黑到底,也不想趙樑晚和俞慕白再有什麼牽扯。
趙樑晚在桌子底下伸手扯了扯趙樑笙的衣袖,示意他快點,她想要離開這裡。
俞慕白淡淡的挑了挑眉:“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話嗎?”
“你相不相信關我什麼事?”趙樑笙無所謂的聳聳肩:“回家吧,我剛剛買了雞,回家給你做雞湯喝。”
一聽到趙樑笙要做飯,趙樑晚就想起昨天慘不忍睹的一幕,隨即猛的搖頭:“你不要進廚房,一步也不要進。”
“你這是不相信我的智商。”趙樑笙看着趙樑晚,昨天只是個意外,她怎麼可以就這樣否定他呢,太傷心了:“我今天就要做了,你也必須吃了。”
“我沒有不相信你的智商。”趙樑晚的語氣有些無奈,她只是不相信他的廚藝而已。
趙樑笙昂起頭,傲嬌的說道:“我不管,我就要做。”憑他的智商,還做不好一個飯,昨天也只是個意外。
趙樑晚嫌棄的別過頭:“好,你做。”
完全被無視的俞慕白只能靜靜的看着兩個人打鬧。
趙樑笙幫趙樑晚拿過包,站起身:“不好意思,我們先回家了,俞先生你請便。”
說完趙樑笙和趙樑晚並肩而行。
俞慕白看着兩個人離開的背影,皺起眉,爲什麼剛剛有一瞬間他會覺得兩個是如此相似,看的越久這種感覺會更深刻,尤其是笑起來的樣子,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如果單看他們兩個之中的一個人,是不會覺得有任何的相似之處,但兩個人站到一起,就很明顯,而且爲什麼會覺得趙樑晚的眉眼好像在某個人身上看到過,可是好像又不記得在哪裡看到過。
皺了皺眉,俞慕白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深深吐出一口氣。
“服務員,結賬。”俞慕白付了錢,就離開了咖啡館,此時趙樑晚和趙樑笙已經沒了蹤影。
“你怎麼會和他一起喝咖啡?”趙樑笙邊開着車邊問道。
“他來找我說要和我談談。”趙樑晚聳了聳肩。
“他說談談,你就和他談啊!”趙樑笙皺眉說道。
趙樑晚挑了挑眉,泄氣的說道:“我也不想啊,可是他拽着我啊,我怎麼走?”
趙樑笙敲了敲方向盤:“你不會把他甩開。”
“甩了啊。”趙樑晚看了看手腕,然後又摸着肚子說道:“他知道了。”
“嗯,我知道了。”剛剛他也看到被丟在醫院的單子了,怎麼會這麼巧呢,就被他發現了。
“所以呢,你現在有什麼打算?”趙樑笙問道,不可能真的就讓他一直裝這個假“爸爸”,他們是兄妹,早晚有一天趙樑晚會記起來的,所以現在最好是想好對策:“要不我們去別的城市?”
“這個辦法你不覺得不可能嗎?”趙樑晚垂下眼。
“也是。”趙樑笙嘆了口氣,這種事情也只能躲得過一時躲不過一世。
趙樑晚將手放在肚子上,低下頭:“後天,後天去醫院吧!”
她沒有勇氣,也沒有能力去養他,可能她就是這麼懦弱吧。
沉默良久,趙樑笙嘆了口氣,點了點頭:“好。”
回到公寓,趙樑晚無精打采的回到房間去休息,趙樑笙看着廚房裡放着的那隻被拔了毛的凍雞,抓了抓後腦勺,這個東西他該怎麼做呢?
當趙樑晚被趙樑笙叫起來迷迷糊糊的從牀上爬起來時,趙樑晚懵懵的看看趙樑笙,眨了眨眼睛,恢復清明,走下牀出了房間下樓往廚房裡走,洗了手,趙樑笙已經將雞湯盛了出來爲她端到了桌上。
“這是什麼東西?”趙樑晚看着碗裡黑乎乎的雞湯,就是雞肉也是黑色的,舀起一勺放在鼻尖下聞了聞,趙樑晚捂住嘴強忍住想要吐出來的作嘔感。
趙樑笙很淡定的說道:“雞湯啊。”
“你確定這不是毒藥?”趙樑晚覺得這碗不知道是什麼鬼的東西喝下去不光能起到打胎的作用,還能連她也一塊毒死:“你聞聞這還能喝麼?”
“怎麼不能?”趙樑笙說的是理直氣壯,沒有絲毫的做錯的感覺。
趙樑晚端起碗,放到他面前:“你喝完,我就相信這不是你打算用來毒死我的。”
趙樑笙低頭端過,用勺子舀起一勺,放在鼻尖下聞了聞,是有些不好聞,但是味道他敢保證一定不會難喝,他可是按着菜譜上的步驟來做的。
將勺子放進口中,趙樑笙頓了頓,用力的嚥了下去,無所謂的擺着手:“看吧,我說沒問題吧。”
“你還好吧。”趙樑晚看着趙樑笙的臉色由鎮定變爲強忍現在都快綠了,很擔心的戳了戳他的肩:“喂,你怎麼了?”她是不是應該去打120叫救護車來備着以防萬一。
“沒事。”趙樑笙搖着頭,捂住嘴巴:“等我一會。”說完轉身迅速的跑進廚房對着下水池狂吐。
趙樑晚不忍心的走進廚房幫他拍着後背:“不能喝就不要逞強,看吧這不就出問題了。”
“我……”趙樑笙剛說了一個字,那股濃重的噁心感又開始氾濫,低下頭,繼續吐着。
趙樑晚一隻手捏着鼻子,不忍心的看着趙樑笙,好吧,他現在這樣也有那麼一部分是她的原因。